四月十二日中午她强撑着来到厕所,感觉肠子都快裂开了。整个上午她的胃一直在痉挛,这种感觉不对劲。她将手伸向两腿之间碰到了异物,它正从她的体内长出来。她摸到了湿漉漉的头发,一颗小小的脑袋。后来她说这是她当时唯一不断重复的念头:"它不能留在我的身体里"。
几分钟后婴儿掉入马桶,她听到水花溅起的声音,她一直没动就这样坐了很久,久到她已经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后来她终于站了起来,婴儿还在马桶里苍白的身体泡在红色的血水中,脏兮兮的已经死了。
她从洗手池上方的置物架上拿起指甲剪,剪断脐带然后用厕纸擦干了身体。她不想把废纸扔到婴儿身上,就塞到了洗手间的塑料桶里。她瘫坐在地直到浑身发冷。接着她强撑着起身离开,跟跄着去厨房取来垃圾袋。因为一路扶着墙走,墙上留下了血迹斑斑的手印。
然后她把婴儿从马桶里捞了上来,它的腿几乎跟她的手指一般细。她把它放到一块毛巾上非常快速地瞥了一眼,那短暂的一瞬间却深深地印在了她脑海里--它躺在那儿脑袋青紫双眼紧闭。
她用毛巾包住婴儿将它小心翼翼地放进塑料袋里,心想"就像在放一块刚烤好的面包"。她双手捧着塑料袋来到地下室把它放到自行车旁,她无声地哭着。上楼时她又开始流血,血顺着大腿根往下流,但她没有注意到。她好不容易回了屋最终却晕倒在过道上。
母亲回来后叫了救护车,到医院后医生帮她取出了胎盘还报了警。女警和善可亲,她没有穿制服一直在轻轻抚摸拉里莎的额头。拉里莎躺在干净的床铺上护士给她带了些鲜花。拉里莎交代了一切说"它还在地下室"。然后她说了一句让人难以置信的话:"我不知道自己*了"。
我在女子看守所见到了拉里莎,一位法官朋友请我为她辩护她才十五岁。父亲接受了街边小报的采访,说她一直都是个乖孩子,他也搞不懂这一切怎么会发生。为此他得到了五十欧元的采访费,隐性*的现象一直存在,仅在德国每年就有一千五百名女性很晚才发现自己怀了孕,其中近三百名直到分娩那一刻才意识到,她们误读了所有症状:停经是因为压力太大,肚子隆起是因为吃得太多,乳房增大是因为内分泌失调。
这些女性要么非常年轻要么已经超过四十岁,其中很多甚至有过生育经验,人会自我压抑一些事没人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这类情况有时甚至能骗过医生,从而阻碍他们做进一步的检查。拉里莎被无罪释放。
首席法官说婴儿生下来时还活着,之后才溺亡因为其肺部已经发育完全,里面还发现了大肠杆菌。法官说他相信拉里莎,强奸给她造成了心理创伤。她本不想生下孩子,于是她把一切强力而彻底地压抑了下来,以至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的事实。
在厕所产下婴儿时拉里莎自己也受了惊吓,因此陷入一种无法分辨是非对错的精神状态。婴儿的死不是她的过失,拉克纳在另一场审判中被判六年半有期徒刑。拉里莎乘坐电车回家,身上只带了女警为她收拾好的黄色塑料包。母亲问了问她法庭上的情况,半年之后她从家里搬了出去。
我们通完电话后她给我寄了一张两个女儿的照片,还附了一封信蓝色信纸上圆润漂亮的字迹,一看就是用心慢慢写下的:我跟丈夫和女儿生活得很好我感到很幸福,但我经常梦到那个独自躺在地下室的婴儿是个男孩,我很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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