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秀芝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都很争气,学习成绩在班里都是名列前茅。1992年,两个女儿一起考进了县高中。全县的重点高中,离大学的门槛很近,他的儿子也在初中读书。儿女们学习都很好,这让姜秀芝感到莫大的欣慰,同时也感到了巨大的压力。在那个年代,上学如同烧钱。她和于大根那点儿工资,供三个孩子上学,简直是杯水车薪。孩子上学问题,是对这个家庭的真正考验。
于大根很坦然,对姜秀是说,不用怕,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三个孩子供出去。
他作为家里的男人,当然应该挑起家里的一切重担。放学后,忙地里的活儿,干不完,就晚上干。他必须挤出星期六和星期天,要利用这两天的时间到砖窑厂拉砖。
在砖窑厂拉砖,肯定要付出艰辛的劳动,要出力流汗,但他不怕。为了孩子们读书,为了这个家,就是再苦再累,他也能撑下去。窑厂的活儿虽然累,但每天下工的时候,他都能领到属于他那一份儿的工资。一天能挣三四十元,一个月干八天,就能挣三百多块。三百多块钱,等于他四个月的工资。看着手里的钱,他并不觉得苦,不觉得累。
孩子们一个月回家一次,姜秀芝把大哥挣回来的钱分发给孩子们,这些钱,足够孩子们一个月的生活费。
于大根到窑厂干活儿,姜秀芝心里很不是滋味,大哥拖着残疾的腿,干这样重的活儿,她心疼。一个寡妇女人,对一个活力四射的男人,只能做出最温柔的体贴和照顾。
于大根脱下来的脏衣服,她总是洗得干干净净,叠得整整齐齐,放在他的床头。于大根上学校上课,穿得整整齐齐,这是于大根的脸面,也是姜秀芝的脸面。她对于大根的照顾,完全是一个女人对男人的照顾,是细腻的,温暖的,无微不至的。
平时,孩子们不在家,一个院子里只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于大根很少说话,他知道姜秀芝是怎么想的,不敢流露出半句对姜秀芝暧昧的话。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依然花开正好,依然身体饱满,依然充满着对爱的渴望。正如一枝鲜花等待着雨露,假如他少有一丁点暧昧的言辞,干柴遇到烈火,就会迅猛燃烧,就会生发出让他难以想象出的事情。
他十分的矜持,吃过晚饭,赶快离开饭桌,回到自己的房子里,准备第二天的课程。
在他的屋子里,他能清楚的听到姜秀芝收拾饭碗,洗刷碗筷那丁丁光光,异常的响声。碗清脆的撞击声,让于大根很难受,他知道女人心里很苦,他知道女人想要什么。女人没有什么办法,只有用这种举动来发泄一下。
他躺在床上,女人的样子就浮现在他的眼前。姜秀芝是美丽的,她的眼睛又大又亮,眼神里带着飘忽不定,带的柔情。这种柔美明亮的似泪非泪的东西,也让他产生异样的感觉。
有时,他的眼神儿也飘到女人的身上,女人很丰满,凸凹分明,美妙绝伦,但是他马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顿时感到羞愧,感到自责
夏天的,女人坐在浴盆里洗浴,院子里,月光明亮,照亮的浴盆里的一切。于大根透过窗子,完全能领略到月光下浴盆里的美丽风光。但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他不能跳出屋子。虽然弟弟死去十多年了,对弟弟的印象已经模糊,但是窗外月光下美丽的女人是弟弟的女人,他不能跳出屋子,走进月光里。他是大哥,是长兄,长兄如父,这是他始终遵循的道德底线。一旦踏出去,走出了那一步,他还是大哥吗?他还是老师吗?他不能这样做。在这个时候,他强迫自己,躺在床上,蒙着被子,让自己与窗外的世界隔绝起来。
星期天的一天晚上。于大根拖着一身疲惫,一身灰尘,回到家里,他也和往常一样,迅速地吃完晚饭,迅速地离开饭桌,走出屋子。
姜秀芝猛地叫住了他。他们四目相对,女人明亮的眸子宛如一颗水汪汪的紫葡萄,闪亮出晶莹的温柔。女人脸颊红润,说,你能抱俺一下吗?
于大根的脑袋里“嗡”地一声,就像崩裂的大山,他的眼前突然间蒙上了一块巨大的鲜红的布幕,愣在了那里。他似乎跳进了迷茫的仙境里,仙境里是粉红的迷雾般的桃花……
俺问你呢?听见了吗?回答俺,能不能?
他终于清醒过来,终于从繁花似锦的迷蒙的红云般的雾气里跳出来,他不敢回答,更不敢拥抱眼前的女人。 理智告诉他,他是兄长,她是弟弟的女人,他逃也似的跳出女人的屋子。
女人就像一团燃烧起来的愤怒的烈火,高声的喊道,于大根,你是个懦夫!
于大根什么也没听到,他的腿似乎不瘸了,瞬间觉得身轻如燕,健步如飞,他跳进了自己的屋子。这一切,让他感到很迷茫,让他感到束手无策。是幸福吗?确实是幸福,但他不敢有这样的幸福。他的侄女,侄子一天天长大了,他们有他们的前途,以后有他们的婚姻,如果一时不慎,弄出了丑事,孩子们该怎么生活,该怎么面对这个社会呢?
这样的日子,就像一个鲜红的柿子,看起来很美,让他馋涎欲滴,但是真正吃起来,确实是苦涩的。他知道,弟媳妇儿姜秀芝,不是一个轻浮的女人,这个女人对他是真心的,是爱他的。想到爱这个字,他的心砰砰乱跳。他何尝不需要爱呢?他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也有情欲,但他知道,这样的爱是会付出代价的。他不愿意这样的付出,对这个家庭来说,是名誉,是稳定。他始终铭记着“长兄如父”这句亘古不变的俗语。
床头上放着一纸便条,虽然四指宽,但在明亮的灯光下格外显眼。他知道这是姜秀芝写的,上面的小字清晰娟秀,他能不认识吗?他捧起字条,嗅到了上面脂粉的芳香,他更加坚信这是女人留给他的。
哥,晚一会儿你过来,俺在上房等你,俺是真心的。
很短短的一句话,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女人对他的相邀,一个女人能这样做,是内心真情的表露,他能接受这样的表露吗?顿时,他周身的神经猛然绷紧了,周身的血液也加速流动,他面红耳赤,心跳如鼓。该怎么办呢?他问自己,他无法抉择,两行小字,几近哀求,充满了柔情,也带着女人的心酸,他又能怎么样呢?这对他来说几乎是一种折磨。他在这种折磨中几乎窒息了。他无所适从,只有关掉电灯,跨出屋子,走出家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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