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我们每天有二十个小时都在休息,孩子们精神足得很,几乎闲不下来,不过只要不跑远,我一般都不会管他们。儿时的游戏打闹其实很重要,成年狮子狩猎的每个动作都来源于他儿时的积累,这是他们从幼仔成长为狮子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看着他们玩乐嬉戏,学父亲张开小口做咆哮状,我就会想起从前,想起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那时的我也很好动,在玩伴中称王称霸,一刻也不停歇,唯一能让我安静片刻的时间,是夕阳西下的时候。那时的我总是静静地坐在地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短暂的草原奇景,不知道为什么会对夕阳感兴趣,也许是因为我的名字吧。
落日,这是我的名字,我几乎都要忘记了。
陆陆续续又添了几个新成员,家族里的幼仔数量达到了二十只之多,食物的需求量也直线上升,雌狮们都需要足够的食物来为孩子提供充足的奶水,狩猎的压力一下子增大,好在这个季节的食物来源丰富,只要部署得好,一切都不用担心。
危机来自于外部。
两只成年雄狮出现在我们的地盘边界,不时越界挑衅,吼声连连。这引起了我很不好的回忆,让我想起父亲和族人的死亡,还有我所受的痛苦。
虽然我已今时不同往日,但以前的阴影太重,我还是吓白了脸。
孩子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本能让他们觉得害怕,放弃游戏躲到我的身子下面,只露出大大的眼睛恐惧地张望,我紧紧抱住他们,怕得发抖,如果侵略者成功,他们会*死族中所有的小狮子,我刚刚下生不到半年的孩子将没有丝毫生存下来的希望。
一切都要看雷和他的同伴了。
我抱着孩子们,心中祈祷上天不要对我那么残忍。
雷开始的几天并没有行动,侵略者越来越猖狂,一次几乎到了离我们三十米以内的地方,这时候我反而平静下来,雷的镇定给了我信心,他可以保护我们,我对自己说。
果然,当真正的王者出马时,其他的叫嚣者都变成了小丑,失败者披着尘土和伤痕仓皇逃命。雷昂首挺胸向我们跑来,长长的鬃毛几乎垂到地上,健美的肌肉随着奔跑在皮肤下滑动,闪着耀眼的光芒,所有雌狮的眼睛都变成了心形眼。
站在领地的中心,雷开始吼叫,声音传得很远,几乎覆盖整个草原。我们一起参与进来,与他一起大吼,告诉来犯者,离我们这个正处在强盛时期的家族远一点儿。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风和云已经长成半大的小狮子,他们开始对一些小猎物感兴趣,虫子、小鸟、老鼠等,寻常的游戏已经吸引不了他们,是到了教他们狩猎技巧的时候了。
于是我开始带着他们外出狩猎,虽然他们还只能在一旁看,没有参与的份,但我知道他们会仔细地观察我的一举一动,这很重要,狩猎的第一步都是从模仿开始的。
不是每一次出动都会有收获,我们的命中率大约是百分之七十,空手而归的路上,我顺手牵羊捞了只兔子,随手丢给两个孩子。
孩子们第一次得到活生生的猎物,又兴奋又好奇,用前掌按住,戳戳这儿,动动那儿,然后放手,后退两步,等兔子要跑时再扑上去。
他们是在模仿我捕猎的动作,我高兴地笑笑,孺子可教。
得到赞许的孩子们玩得更欢了。
几经反复,兔子已经毛发散乱、东倒西歪。这是只老兔子,看起来已到不惑之年,今天就要命丧黄泉了,它好像也认命了,放弃挣扎,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除了胸部微微起伏,其它与一具尸体无异,孩子们无趣地用前掌拨弄了几下,还是毫无动静。
看来是完全放弃了,我思索着,还可以用它来教教孩子们如何置猎物于死地。
置人死地的方法有很多,我们常用的有两种。一种是咬断动脉,让猎物流血而死,这种方法较慢,一般用在大型猎物身上,如大象、水牛、河马等;一种是咬住猎物的咽喉,让它们窒息而死,这种方法较快,也是我们最常用的一种,大到斑马、角马,小到各种动物的幼仔都可以使用。
对付一只野兔当然用不了这么麻烦,但为了能让孩子们更准确快速地找到正确的地方,我就来小试牛刀吧。
正在懒洋洋地想着,那只老兔子忽然蹦起来,一改颓废,精神抖擞,一蹿老远,眨眼间就不见了,只留下一阵清风和目瞪口呆站在原地的我们,半天回不过神来。
细细的一想,这只老兔从一开始就在与我们玩兵不厌诈。被逮后先是拼命挣扎,后...
我站在刺槐树下的树洞口,向里探了探,里面黑洞洞的,深不可测,还透着股凉风,让我只好放弃了把它挖出来的念头。
真是只成了精的老兔子。
我早该想到的,一只能活到这个岁数的兔子必然是经历各种劫难、经验丰富的老江湖。这样的对手,即使只是一只不起眼的兔子,也是不能掉以轻心的。
看看两个孩子,他们倒是不生气,反而又是吃惊又是好奇,兴致勃勃地挖着洞口,我知道这是白忙活也没有阻止,这样也不错,这只老兔给他们上了最生动的一课,题目就是:不要轻视任何对手和不要给对手任何逃走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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