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女子潜入皇宫险被围捕,亏有黑衣人出手相助,帮她脱险

小说:女子潜入皇宫险被围捕,亏有黑衣人出手相助,帮她脱险

首页休闲益智帮她脱险更新时间:2024-05-01

火……毫无征兆地燃烧起来。

悬空观垂天阁依着绝壁而建,上下五层,高达十丈,在黑夜中像一根通天的火柱。

奇怪的是,如此巨大的火焰,却一点声音也没有,静静地燃烧着,似乎早已失去咆哮的兴致。

但从谷口刮进来的风,发出嗖嗖嗖的尖厉声音,把火柱推高一尺,又推高一丈……仿佛想要把烈焰一直推到天上去。

望着那冲天的火焰,十二岁的长孙绮一边跑一边大口喘气。她的心怦怦乱跳,但不是因为狂奔,而是因为——她看见了!她看见师父了!

垂天阁的楼顶,那片黑瓦之上,高昌公主持剑肃立。狂风把她的长发吹得纷纷扬扬地向上飘起,不时有火光在她身旁闪动,她却目光淡定,浑然不觉。

“……啊……啊啊!”长孙绮张开嘴,却除了“啊啊”的声音,一个字也喊不出来。两条腿如同灌满了水银,手臂也疼得举不起来,一双赤脚更是被尖利的山石刮得血肉模糊。

但她仍然僵硬地跑着,不停歇地跑着,朝着冲天火柱跑着。

突然,一个身影在火光中出现,举着陌刀,朝着高昌公主头顶猛地劈去!

长孙绮终于张开嘴,用尽全身力气狂叫出来:“师父!”

长安,皇城外。

第一盏宫灯挂起来时,宫墙外四十丈,正在一棵遮天蔽日的大树上闭目养神的长孙绮突然睁开了眼睛,心狂跳到要爆炸开来。

她一只手死死捂住嘴巴,另一只手捂住胸口,好像怕巨大的心跳声惊扰到皇宫中人。

老半天,长孙绮的心才逐渐平复下去。她拿开捂着嘴的手,只见手心有一团淡淡的血沫。

这个梦已经出现了千百次,每次绝望地呼喊时,她仍会吐出血来。长孙绮颓然一笑——不*光害死师父的人,这血始终不会消失呢。

长孙绮顺手抹去血迹,转头看着那盏灯在风中微微晃动。

四十丈之外看这盏灯,只是小小的一个光点,旁人甚至根本不会留意。但长孙绮紧紧盯着光点,脑后的头发都一根根竖起来。师父说,这是她的本能。任何细微的变动,都能让她本能地警觉起来。

“像一只……”师父说到这里时,浅浅地笑着,“怯懦的小猫。”又一盏宫灯挂了起来,与第一盏相距两丈。长孙绮屈起手指,低声地数着:“一、二、三……”

等她屈到第五根手指,第三盏宫灯挂了起来。

“两个人,步速很慢。”长孙绮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把绳索绕在左臂上,“风灯距宫墙大概一丈,一跃而过是不行的……”

宫墙高三丈三,墙下有清明渠,宽约三丈,深一丈四,穿墙而过,流入皇城。从落脚的树到沟渠是三十丈,渠边只有草丛,一棵树都没有。

挂宫灯的时候,正是晚饭时刻,宫墙上巡逻的侍卫从三队减少到一队,出现了大概半刻钟的防守空隙。

她脱下外衣,将里衣的袖子捋起往后扯,利落地绑在背后,裙子也往上扎在腰间,露出的手臂和小腿都已用黑色布条裹得紧紧的。最后她慎重地脱下鞋袜,跟外衣叠放在一起。

初夏的夜晚,树身仍然冰凉。长孙绮赤脚踩在长满苔藓的树皮上,全身颤抖了一下,刹那间又清醒了不少。

眼见第五盏宫灯挂起来,挂风灯的人马上就要转到大殿的另一侧,长孙绮突然深吸一口气,双脚腾空,纵身下树。

快要落地的一刹那,她就地一滚,跟着躬身冲入草丛,猫着腰狂奔。她只吸了两口气就冲过了三十丈。

宫墙上走过来一队卫士,其中一人往下看了看——草丛在风中起伏,四周一片平静。他耸了耸肩,继续巡逻。

在他张望的时候,长孙绮整个人就趴在沟渠的斜面上,但她的黑色装束与沟渠几乎融为一体,卫士也绝想不到有人敢就这么四肢张开躲在自己眼皮底下,所以只粗粗看了看草丛就走开了。

等卫士的脚步声消失,长孙绮没有起身,而是松了手,让身体顺着沟渠斜面慢慢滑入水中。水漫过了腰,她冷得浑身一哆嗦。在这样的天气潜泳,她还从未试过。长孙绮用手急速在脸上搓了几下,无声无息地潜入水中。出人意料地,水里倒比外面还暖和些,她一口气游到宫墙下方。借着宫墙上方微弱的灯光,长孙绮凝神细看,没多久就看到了那条穿过宫墙的水道。清明渠从这里东流入皇城,继而转北,流经位于皇城西南的秘书省,最后注入大兴宫后廷南海池。

前隋文皇帝下令修建新都,“必为亘古至今最宏大之城池”,名臣宇文恺奉命营造,穷天下之力,仅仅花了九个月时间,真的将大兴城建成了...

不知道宇文恺是不是自己都被这座伟大的城池震撼了,于是又花了三年时间,和上百名将作监官吏一起,将整个大兴城每座宫、每道渠、每条小巷都巨细靡遗地记录在《大兴图志》里,希望能永久流传,以为后事之师。

大唐高祖皇帝登基之初,历数前隋罪孽,第一条就是靡费天下之力,滥修宫城,以为私用。太子李建成上奏,称《大兴图志》所涉宫城、皇城的图纸,恐为奸人所乘,窥视大内。高祖遂下令焚之。

然而,让高祖始料不及的是,负责焚毁《大兴图志》的长孙无忌,却偷偷将其中最关键的二十卷图纸私藏。而成长轨迹与长孙家所有人都不同的长孙绮,便是奉长孙无忌之命,唯一看完所有图纸的人。

根据《大兴图志》记载,这条水道另有暗渠连接秘书省内的池塘,是防备起火时取水所用。

长孙绮考虑了很久,觉得这个时节从水底潜入虽然艰难,总比翻越宫墙安全——谁也不知道宫墙后是什么,而且正因为水冷,对池塘的守卫就会松懈很多。

长孙绮抬头一看,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她摸索水道的入口,深吸一口气,矮身钻了进去。

秘书省殿外,三名身穿灰色袍服的侍卫挂上最后一盏宫灯,一起转身走下台阶。

就在他们转身的刹那,一道黑影从宫墙跃下,一手抬起窗户,闪电般钻入大殿,窗户无声无息地落下,堪堪关上。

三名侍卫似乎毫无察觉,继续往前走。

秘书省为历代典籍保存重地,皇帝陛下不时会亲临此地,因此修建的格局颇为庞大。有一殿四阁,在皇城中罕见地拥有独立的殿院,比更显赫的中书省要大得多。

主殿居中,四栋三层的楼宇分布在两侧,呈“工”字形,甚是壮观。

飞檐上排列着九头神兽,门前的庭中亦有九尊石像,中轴线上安放着三只铜鼎。

三名侍卫走过主殿前空无一人的广场,绕过院门前的照壁,出了大门。

大门外,密密麻麻地站着四十名重甲士兵,全部持剑,一半的人同时持盾。其身后是二十名长弓兵,每人背着两副箭囊,携带超过四十支箭。

再往后,还有二十名骑兵,但此刻他们全部下马,马匹口部也套着笼罩,马蹄包着布,摘了马铃,务求不发出一丁点声音。

这个阵势,几乎赶得上一支府兵旅的规模,此刻悄然无声地待在皇城内,若是哪位文臣看见了,少不得又要弹劾一大批武将。

天黑后,大兴宫各处的灯都已亮了起来,这里却连一只灯笼都没有,只有一片隐隐的闪光,那是兵刃映出的远处的亮光。

这些人见到三人出来,仍然保持队形,一动不动,但眼睛都追随着中间那名侍卫。

那人挺直了身体,身旁的两人一起动手,替他解开外袍,露出里面精致的皮甲。

他大概三十来岁,身材高大,面色冷峻,两片上翘的小胡子。左额上一条刀疤,让他左边的眉毛像秃了一样淡淡的。

皮甲下的衣服为深绯色,腰间配着银鱼袋,显出他乃是正四品武官。大唐开国以来,年年在西域用兵,京城之内三品以上的武职,大多是勋贵虚衔。真正有实权掌兵者,从四品以上算得是凤毛麟角了。

两名侍从帮他挂上佩剑和两把匕首,正要给他戴盔,他伸手拿过头盔夹在腋下,目光冷冷地扫过众人。众人则以信任和渴望战斗的目光回应。

“已经进去了。”那人环视四周,简要地说,“一个人。”

所有人都盯着他,一动不动。

“今日是初七,秘书郎照例会在甘露殿侍奉陛下与重臣。”此人熟知此事,可见对宫中事务颇为了解。

“将军所言极是。”一名侍从连连点头。

“时辰?”

“刚过了亥时。”

“两个要求,”那人声音严厉起来,“一,活的。懂?”

所有人同时点了点头。

“二,这里是皇城,今日我带队进来,已是犯了天大的规矩。谁敢大声喧哗、随意乱跑,惊了圣驾,全队一起陪葬。懂?”

所有人用力点了点头。

“二队,配合弓箭手,把这里给我围起来,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走。一队,跟我来!”

那人转身要走,士兵同时本能地一起站直,右手拍左胸,发出哗啦一片响动。院外树上的鸟立即惊起一大片。

几名队正吓了一跳,拼命挥手要士兵噤声。那人回头狠狠瞪了众人一眼,恼火地一把推开身旁的侍从,戴上头盔,推门率先走了进去。

几乎凭着最后一口气,长孙绮钻出了水道。她已经顾不上有没有人在监视池塘,一头扑了出来,哇的一下吐出一大口水,痉挛似的喘着气。

长时间憋气潜泳,她浑身疼得快要裂开,只能斜倚着,勉强把自己挂在池塘边缘。

万幸这会儿确实是交接之时,没人有闲心在池塘边晃悠。她躲在池塘边高高的水草下方,好久才渐渐找回了身体的感觉。

她无声无息地爬出池塘,藏在草丛之中,脱了湿漉漉的衣服,解开一只密封的牛皮囊,换上一套贴身的夜行衣。她把湿衣塞入皮囊,再装入石块沉入塘内,这才闪身进入秘书省主殿,躲在一根柱子后,小心打量四周。

主殿从外看是座殿堂,里面却是一圈回廊,环绕着中间巨大而通透的三层殿阁。每一层都有十六尊铜铸龙首伸出,每条龙嘴里衔着铜链,链条下挂着巨大的琉璃灯。

底层绕着殿阁有一圈水池,里面装饰着白玉雕的仙山普陀,以及红色珊瑚树等珍稀之物。

更妙的是,水池刚好位于琉璃灯下方,这样即使宫人打开琉璃罩添加灯油时不小心落下火星,也不会引发火灾。

每个柱头或转角处则立着造型各不相同的铜灯,或是单凤独立,或是饿虎踞岗,或是小儿闹春。各式各样的灯烛照得殿堂中央亮如白昼,不过窗户皆由不甚透明的轻纱蒙着,从外面看并不觉得有多亮。

殿堂中央整齐地摆放着六张朴素的苇席,席前各有一张几,几旁一排笔架、一盏铜灯,几上一叠纸张,如此而已。

这就是传说中抄录历代经书的地方,也只有这样的布局,才当得起历史的重任吧。

长孙绮被殿内的情景震撼住了,站起来有些茫然地四处看了片刻,才顺着楼梯从底层走上了二楼回廊。

二楼比底层拥挤得多,上上下下全是书架,密密麻麻地塞满了各种书籍。长孙绮落脚之处堆满了竹简,大概是商周时期所传的《书》《礼》《诗》等典籍。长孙绮沿着回廊走,绕过了竹简,前面又是一卷一卷的丝卷、布卷,也有羊皮文书,同样是以六书为主。

书架上的书堆得太满,以至于墙角都摞着比人还高的卷轴,有《公羊》《左传》《尚书》,也有《六韬》《盐铁论》《太平经》等。这些好多都是自汉以来传承的孤本,但长孙绮毫无兴趣,匆匆略过。

转到二楼的西侧,长孙绮忽然看到一本《春秋灾异》,据说是后汉秘书郎郗萌所著,记录了春秋一代所有的谶纬。长孙绮一下子兴奋起来,开始仔细在周围搜索。

此处的收藏非常杂乱,不仅有竹简、残本,更有许多铜鼎、铜盆,里面刻着晦涩的金文。长孙绮匆匆翻阅着,突然背脊一阵发毛。这感觉极明显,她立即闪身躲在柱子背后。

二楼对面书架上卷轴的色签晃了晃,仿佛只是被微风吹动,然而长孙绮分明看见一个人影闪身溜出藏身处。

居然在秘书省遇到同道,长孙绮真有点哭笑不得。

但她随即想到,今日是秘书郎侍奉陛下与重臣的日子,对方定然跟自己一样,是算准了秘书省殿内空虚才溜进来的。

长孙绮屏住呼吸,慢慢向后缩去,融入背后的书架,把自己变成了一道影子。

黑影全身黑衣,头脸也用黑布蒙着,只露出一双眼睛。他似乎也被秘书省主殿内部的宏伟所震撼,一时间不知从何找起,只得沿着书架漫无目的地走着。

看着,念着,忽然他似乎发现了什么,拿起一卷文书。文书上覆满灰尘,黑影小心地用袖子拂去尘土,看见了书上的文字。

黑影突然激动地四处张望,跟着抚胸低头,行了一个庄重的礼。

“火祆教?”黑暗中的长孙绮有些吃惊。她见过火祆教的仪式,此人的手势与普通人不同,显然他的身份不低。

过了片刻,黑影才站起身,把那卷书小心地包起来,收入怀中。他继续往前走,渐渐地接近了长孙绮藏身的地方。

长孙绮手腕翻动,一柄匕首握在了手里。

但黑影顺着回廊走着,看着,一直走到回廊的另一侧。长孙绮吃不准他究竟要做什么,正在想要不要先离开,再找时间来寻。忽听那人脱口惊道:“《推背图》?!”

长孙绮一震,祖父的话在脑子里响起:“《推背图》乃先太宗皇帝命袁天罡、李淳风所著,藏于禁中。外人只知其名,不知其书中所述,皆是震古烁今之言!我长孙家的命运,便系于此!”

长孙绮眼睁睁看着黑影从书架顶端取下一只螺钿漆匣,从匣里抽出一张纸,轻轻念着纸上的字。隔得远了,听不见他的声音,但分明见漆匣里有微微几处光点。

黑影左右看了看,将纸放回漆匣,再用一根布条飞也似的将漆匣捆在自己背上,跟着站起身,快步向窗户走去。

长孙绮心中飞快地计算着,从黑影的位置到窗户,只有不到三十步远,而自己却在回廊的对面。他若全力冲刺,一旦冲出窗户,那张纸可能就要永远消失……

黑暗中亮光一闪,黑影左手一挥,藏在袖子里的铁护腕击中飞来的飞刀,火星四射。飞刀铮的一声插入头顶木梁,黑影就地一滚。

他刚滚开,叮叮叮三声轻响,三枚飞刀插在他刚才站立的地方。

长孙绮从对面回廊里跃出,在下方铜铸的龙头上一借力,同时右手挥出,一根长索缠住了回廊上方的柱头,拉着她飘飘悠悠向黑影飞来。

黑影看见了长孙绮,当即停下了脚步。长孙绮生怕他从窗口逃走,在空中一扭身,滚落在黑影前方。她来不及起身,就地一滚,手中的匕首就朝黑影脚踝刺去。

黑影万没有料到她一出手就如此狠辣,急忙后退。长孙绮蜷曲着身体,不停翻滚,一刀一刀只往那人脚踝猛刺。

那人再退两步,撞到身后的书架,再无可退之处。长孙绮一刀刺来,那人突然低声喊道:“长孙绮,住手!”

长孙绮一惊,这一刀便没有刺下去。

黑影松了一口气,刚要说话,眼前一亮,只见长孙绮手中匕首直向自己咽喉刺来。

黑影吓得魂飞魄散,来不及有任何躲闪。这一刀却擦着他脖子划过,铮的一声轻响,刺在书架上。长孙绮手一横,匕首刃部死死抵在黑影咽喉。

“我只问一次,”长孙绮低声道,“你是谁?”

“你不知道自己看吗?”

话音刚落,黑影就感到锋利的刃部已经切开了自己的皮肤,血开始往下流。他慌忙道:“我的脸!”

长孙绮伸手扯下他脸上蒙的布,却是那日船上遇见的李云当,顿时一呆。

李云当冲她做了个鬼脸,一边用手小心地推开抵在咽喉上的匕首,一边低声道:“我是来救你的。”

“什么?”

“嘘……听!”李云当指了指外面。长孙绮侧耳听去,脸色顿时大变。

咯——轰……

高大厚重的秘书省院门被缓缓推开。等不及门完全打开,一队重甲士兵就蜂拥而入。开门的两名值更亭长躲闪不及,被挤倒在地。

两人哪敢多嘴,爬起来赶紧站在门口,垂头恭立。

院门之外,更多持剑的重甲士兵分作两队小步奔跑,将主殿严密地包围起来。他们都沉默无言,只听见哗啦哗啦的甲胄晃动之声,和偶尔传来的轻微的兵刃碰撞之声。

重甲士兵占据了秘书省的院子,却并不入殿搜查,只是持剑警戒着。须臾,一名器宇轩昂的武将慢慢走了进来。两名亭长跟在他身后,脑袋垂得更低了。

武将站在院中央,抬头看了看四周,鼻子里哼了一声。

两名亭长不知所谓,跟在武将后面的一名低阶武官王成厉声道:“今日值守情况呢?将军见问!”

一名亭长赶紧上前一步,说道:“回将军的话,今日无人在此值守,也未有六部人员申请查阅典籍。”

王成道:“有任何其他人进入吗?”

亭长道:“此乃秘书省,乃禁中最为重要之所,按律,没有秘书监、丞在此,任何人不得入内……”

那武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亭长的脑袋几乎要垂到地上去,拱手道:“将军持皇后殿下的手谕,自然是能够进来的。”

武将举起右手,微微一挥,重甲士兵簇拥着武将与两名亭长进入主殿。

回话的那名亭长吓得浑身颤抖,但眼见士兵如狼似虎地到处搜查,额头上汗如泉涌,颤声道:“将、将军!按律,秘书省内禁止……”他还没说完,王成嚓的一声抽出刀,刀口抵在那亭长脖子上。

亭长扑通一声跪下,不停磕头:“秘书省禁止无诏入内搜查,否则乃是诛九族之罪啊!”他身后那名亭长也跟着跪下,只是磕头。

武将冷笑一声,淡淡地说:“本官今日不来,你们才是诛九族的罪。”

“将……将军?”

王成大声道:“尔等理当奉公恪守,却放任宵小进入秘书省,罪该万死!”

那亭长缩成一团,哭道:“宵小?不不,将军!小的万死不敢,万死不敢啊!”

此时重甲士兵已经搜完底层,除了四人扼守住楼梯外,其他人通过四周的楼梯往上冲,殿内响起巨大的脚步声。

突然,一名重甲士兵大叫:“谁?”随即叮叮当当几声,一名重甲士兵撞断了栏杆,从二楼一头摔下,砸碎了一张案桌。回廊里的士兵一齐大喊起来。

武将站着不动,饶有兴致地看着士兵们朝回廊的一角冲去。两名亭长见秘书省里竟然真有刺客,吓得当场晕死过去。

一片喊*声中,一名黑衣蒙面人纵身跳上栏杆。他双脚连踢,将刺来的刀剑一一踢开,猛地往上一纵,一手攀上三楼的栏杆,翻入三楼。不过重甲士兵早有准备,已有一队抢先冲上三楼,从两边围堵黑衣人。

围攻的人越来越多,黑衣人闪避不及,被一剑划破了袖子。他退后一步,右手抓住腰带,突然一抖,唰唰唰几声轻响,围在中间的几名重甲士兵同时惨叫。

重甲士兵后退几步,却见黑衣人手中握着一柄腰带软剑。软剑像游龙一样游走不定,忽地一划一甩,就有一名重甲士兵中剑,连连后退。但他似乎不愿下*手,被刺中的重甲士兵都只是皮外伤而已。

这下重甲士兵不敢过分逼近,只是将黑衣人死死围住。黑衣人慢慢后退,包围圈就随着他缓慢移动。

黑衣人猛地连刺数剑,刺中一名重甲士兵。趁众人后退之际,他再次纵身上了栏杆,往四楼跳去。

黑衣人的手刚抓住四楼栏杆,铮的一声轻响,一支箭擦着他的手腕射来,插入栏杆之中,直没至羽,将他的袖子死死钉住。

黑衣人吊在半空,用力扯了一下,袖子竟一时扯不开。身后风声大作,他拼命一转身,又一支箭擦着他左肋飞过,将一根栏杆射穿,一直插入后面的书架才停下。

武将接过王成奉上的第三支箭,搭上弓脊。此时重甲士兵也已冲上四楼,朝黑衣人围拢过来,黑衣人再无可躲避之处。武将手里的铁胎弓起码有一石的力道,这一箭射中,只怕要被穿个对过。

眼见武将就要拉满铁胎弓,黑衣人突然大喊道:“张谨言!”嗖!箭离弦而出,黑衣人全身一紧,那支箭却避开了他,射入第四楼的楼板之中。

黑衣人松了口气,扯破袖口,跳上四楼,随手一甩,那柄软剑嗖的一下缠上他的腰,重新变回腰带。重甲士兵围着他,但不敢上前。

黑衣人对周围明晃晃的剑尖视若无睹,扶着栏杆,一边喘气,一边对下面那武将说道:“张谨言!我知道你奉命行事,但在下何尝不是?”

黑衣人从怀里掏出一块铜牌,随手丢了下去。王成早在下面守着,接住了铜牌。他只看了一眼,就脸色大变,立即恭敬地双手捧着,将铜牌递到张谨言面前。

张谨言并不接,稍稍瞥了一眼,点了点头。王成收回铜牌,转身手一甩,铜牌飞上四楼,被黑衣人一把操在手里。

张谨言冷冷地道:“你奉谁的命,我不管,但这副打扮夜闯秘书省,被御史知道,便是陛下也保不了你!”

黑衣人无所谓地笑笑,纵身跳了下去。

重甲士兵吓了一跳,一起拥到栏杆边。只见他手在二楼栏杆上随意一抓,借了点力,轻飘飘地越过张谨言和王成,落在殿门口。他走到张谨言面前,从怀里掏出一卷羊皮卷。

王成道:“大胆!竟敢来秘书省偷东西!”

“这是我们波斯的一部经,是五十年前进贡给前隋文皇帝的。”黑衣人笑嘻嘻道,“我已经求着陛下要了它去,只是一直没来拿而已。今日确实有些孟浪,不过真要闹到二位圣人那里去,嘿嘿,那大家都别想得了好去!”

张谨言并不回头看黑衣人,脸色却变得很难看。黑衣人也不等他回应,推开了门。

院内包围主殿的重甲士兵立即持剑上前,将他围住。更远的地方,弓箭手弯弓搭箭,瞄准黑衣人。

王成低声道:“将军,要……”他手一挥,做了个斩首的姿势。

张谨言却忽然道:“撤。”

“将军?”

张谨言冷冷地看了王成一眼。王成一凛,忙走到门口,挥一挥手。重甲士兵看见了,立即缓缓后退。

黑衣人回头朝张谨言马马虎虎地抱了抱拳,这才抬脚往下走去。重甲士兵始终围着他,直到他走出秘书省院门,才一齐停下。

王成在张谨言身后道:“将军,单凭私闯秘书省之罪,就能*他,即使是陛下的命令也……”

张谨言扑哧一笑:“什么陛下的命令?有陛下的命令还需要铜牌?这小子根本是在狐假虎威。”

王成一怔:“将军知道?那……那为何还要放他?”

张谨言无所谓地搓搓手。正在此时,两名重甲士兵跑来,向张谨言行礼,并呈上一件湿漉漉的夜行衣。

王成一下醒悟过来:“进来的是两个人,还有人是从池子里出来的!快去搜!”

“不用了,”张谨言一挥手,“现在知道那小子的用意了吧。”王成想了想:“难道他是为了掩护另一人逃走?”

张谨言冷哼一声,一面走下台阶,一面道:“所有人立即撤出去,再派人把这里收拾一下,砸烂的都弄好,别让御史来烦我!”“是!”

“全城大索,七日之内必须查到另一人的线索,不然提头来见!”

“是,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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