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岁能写出来什么小说,作者竟然有勇气在32岁又写了一部末世小说

16岁能写出来什么小说,作者竟然有勇气在32岁又写了一部末世小说

首页休闲益智超级碎碎冰红包版更新时间:2024-06-12

16岁能写什么小说?2万字不知道算短篇还是中篇小说。当时初中时代,觉得两万字的小说已经很牛逼了,还刻意的分了15个小节,现在想来确实搞笑。不过,谁的少年不青春呢。下文写于2002年新疆奎屯市四中,现在发出来,一字不改,有兴趣可以看看。

至于现在写的,则是一部末世小说《狼啸北疆》,正在头条连载发表,已签约,欢迎加入书架!

《女人半生——结绳记事》

一、还我丈夫

“你还我丈夫,还我丈夫。”女人无力的叨着,头发脏兮兮的,长发打着结垂下来,似乎是凋零的柳条,与微尘染在一起。自不用说,她是个疯女人。

同许多疯子一样,女人的衣服是破旧的,深蓝的上衣裹着瑟瑟发抖的身体。一条紧紧的长裤紧紧地贴在她细长的腿上,鞋头也开了口。不过女人不在乎这些,她每天都要在村里转,让人同情地是,她总喊着:“还我丈夫。” 村里人同情她,每遇着女人讨饭时,总递上两块馍馍。于是便招来自己妇人的痛骂。

“她是个疯子,你也是啊?”

男人们从不拿女人逗乐,诸如在她喊:“还我丈夫”时,添时一句:“我就是"之类的话。

她三十岁,在济夫村已过了四五年,济夫村是个大山深处的穷村,由于前几年伐树,村里富裕了些,便修了一条山路。

村子人不多,也就两三百口,一大早便炊烟四起,山雾笼罩着村子,牛羊的叫声便也不时闯进来,太阳还要晚一些才能过了山头。因为有一座山立在村子东面,是这里最高的山,老人们常说起这山,没个名,顾名又曰:无名山。

女人虽说是个疯子,但也有自己的家,无名山下的一个山坳里,一间草房。这里只留着她一户人家,她蹒跚着回到家时,也大都在晚霞升起的时候。

这个时候,是女人最精神的时候,。她跑到从山上流下来的溪泉边,映着水,把脸洗得干干净净,和着那不干净的头发,是那样不协调。但她的双眼那有情的样子,似乎是晚霞给了她生命。有时候咯咯笑几声,傻傻的。

不过现在是冬天,溪水不流了,但她仍然天天去洗,用雪。冻得她浑身发紫也不在乎。

远处房屋里的老太婆推开窗帘,向女人望去。

“唉,这苦命的孩儿,能不能熬得过这个冬天呢?”老头听老婆这样说,便也同情起来:“谁知道呢,要不俺们也积点德,给她送点保暖的。”

“算了算了,这寒冬腊月,点着火炉子都不暖和,还送人呢。”老婆子又拉了拉厚重的被子,吹灭了油灯。

天黑了,但仍很亮,月光的利剑使白雪眨着亮晶晶的双眼,似乎同情女人似的,她蹲在墙角里,身上是草,可能是因为少了点,女人总是盖不住全身,她紧抓了一把草,全身很厉害的颤抖着。从窗户射进的光,可以看出她痛苦的表情,双目失神地呆望门的方向。

一切都被冻住了,女人的尿液似乎也聚拢了,在女人的身下,接受着冷空气的恩赐。冰把寒冷从下传到上。

雪下了好几天,林子被埋了好深。女人身边的墙壁上已经结了厚厚的冰晶,女人用草擦了一把,碎冰哗哗落落到地上。

“还我丈夫,还我丈夫。“

二、小月救我

女人小时候的名字叫小月,生活在另外一个村庄里,本家生了七个孩子,她是老七,也许是上天的恩赐。也或许本来就应该这样,小月自小很水灵,漂亮,聪明。几乎所有女孩子应该有的,她全有了,因为她的父母很穷,前六个孩子也由于种种原因而夭折,小月的父母痛苦之余,再想想小女儿,如此惹人怜爱,心里安慰许多。打小没有上学。

每当男孩子路过她的家都会喊她去玩,那时她十岁。父母因为怕人说闲话,便不同意小月常出去。

可村头那眼古井,夏芳家的后面那一片果园。虽然是乡下,但也有着许多小月喜欢去的地方。毕竟父母的禁锢,把她憋闷了。也许这就是人的心理,越是想去而不能去的地方,越能激起人的向往与憧憬。她常偷跑出去。

下午放学时,夏芳又来叫她出去,父母在地里忙活,小月见没什么大事,便出去了,积压了太多的情绪使她像鸟儿飞翔,鱼儿悠游一般的快畅。

十几个孩子唱着歌走在田边的路上,因为年龄小,他们这一族是村里最闲的人。十几个孩子便到了河边。

水花溅着孩子们的欢乐,飞起如水晶一样的坠子,可危险也就发生。

她也很慌张,十几个孩子冲上岸,向远处的田里跑去。

"救人哪,救人啊!"

大人们跑到时,孩子已经不见了,几分钟后,河下游不远处有人向这边大声喊,叫着,说他们看见一个死孩子。

小月回到家,父母已经摆开阵势似的等着了。

小月知道又挨不过一次重罚了,这是她从小到大。从父母那里常常得到的,除了父母沉沉的爱,还有这一次沉痛的巴掌。小月屁股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

也许因为她太聪明,也许因为她的顽皮,父亲还是收不住的他的手,他是个老夫子。绝对的封建主义者,母亲的开明并不能使他有所转变,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坏了规矩,即使和女孩子玩呢。父亲也很挑剔。

天已晚了,小月扒在床上,淹死的那个小孩在没入水中的一刻,口中喊着"小月,小月,"她害怕那种声音,小小的心灵被镀上了一层恐惧的液体,漫流着,母亲一边给她擦屁股,一边说:"你这孩子呀,就是不听话,这回好了吧,闹出了人命。"……母亲还没有说完,父亲便闯进来,怒不可遏的说:"人都是有灵魂的,你一个小孩子,万一那孩子不听话,附到你身上怎么办?你可是我们家一根独苗啊!"

后来小月才知道父亲打她并不全是因为闹出人命,主要原因是和许多男孩子一起光着屁股洗澡, 这是大不违的事,父亲怎么能容忍呢?

小月很纳闷,有一件事情她搞不明白,男孩女孩光着屁股洗澡怎么了?

母亲告诉她,父亲是害怕你也会出危险。才生气的,至于打你,那是因为你是女孩子,女孩子是不能和男孩子面前光着身子的。

小月问为什么男孩子可以那样而女孩子就不可以?母亲不说了。

那个孩子的喊声,使小月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小月,小月,救我!"

三、滚吧畜牲

又过了一年,小月十一岁。

村里来了一个教书先生,办了一个只有两间教室的学堂。学费很低,奇怪的是村里人很讨厌他,因为他要办的学堂,不收男孩子。

有男孩子的人家都乐得有一个儿了,这私塾先生竟要收女娃,自古都是男娃去学,村里人有几户人家想不通。要他滚,“滚开,快滚吧。”

那个老师姓高,刚来那天,便碰见小月,在村口。

他给子小月一个牙膏盒做的玩意儿,很可爱。小月对他很喜欢。他三十岁,有一点胡须,戴着一副眼镜,很有先生的样子,似乎他生来就是这个样子,即使坏人看见他,心里也该舒服吧,平静,自然,亲切。学富五车的气质一来就爱到村里人欢迎。

几天后,小月背着父母又逃出出去,到那条河边,那个老槐树下,槐树很茂盛,闪着的光斑把阴影也照亮了。两间房子,是用土砖垒起来的,很简陋,有几张破旧不堪地木桌子,凳子是没有的,须从自家带去,这当然不难,孩子们每一个都有小板凳。因为过几天才开学,这两天先生到处找,找了几张被撕破的伟人头画像,又小心地粘在墙上,那时小月很好奇。便常趴在窗口向里望,看着先生干活,很认真的样子。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见他时,他问:“你上学了吗?”小月开始呆呆地望着,也许被他好笑的玩偶打动了,便说:“没有,俺们村女妮子不上学,男孩子都到邻村上了。”当先生对小月说只收女童时,小月不解。那时,小月已经懂得一些事了,她听着先生批判那些只收男生的学堂,心里很佩服,至少在男女平等上,小月学得女孩子是有点吃亏了。

入学那天,只有几个女娃去上学,还是先生一家一家地跑才找到的,许多人家都想让上邻村学校的男孩子回来上,哪有让女娃上的道理。

先生在学堂前坐着显得很郁闷,太阳毒毒地照着。屋前冷冷清清,几个女孩子在教室里走来走去,好像很兴奋。先生又点起了烟。

小月想去,想去上课,想去见那先生,她觉得那先生不像自己的父亲那样严,至少在说话上,父亲对自己都非常严肃。小月虽说不是真的男娃,但那股野性总也不能顺从自己的父亲。

父亲没意,母亲怎么说劝都无用,小月只好在家摆看先生送她的小玩偶。

母亲常回来说,那个学堂已经上课了,她说那声音很好听,就是有点不太懂。这更吸引着小月,她小小年纪,骨子里的血便有点沸腾了,入学的*愈强烈,似乎父亲军管得就越严,小月听不惯父亲的话,父亲总说:“让那先生滚,让他滚。”

小月知道是什么原因,她靠在门槛上,向那个学堂地方向望去,树木一直在她眼里消失。日子是很难过的,她现在连出去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倚着门望着,望到树叶由绿变黄,望了一个夏天和一个秋天。父亲仍然不同意,母亲也就不再劝了。

去学的有四五个女娃,比小月都大了许多。小月听父亲说,那些人家是因为没有儿子,便把女儿送来识字,往后也不致让人拽指头,说一些没文化没知识的话了。

秋末,都忙完了。一件事情如得了瘟疫一样传遍了村子。

都在说去的女娃中有两个*了。小月不懂什么是*,便思索*怎么了,有什么好怕的,每个人都像疯了似的。哪天我也要情孕,看父亲怎么办?

小月觉得先生没什么不对的,事情传了一天,小月也觉得稀奇,第二天便跑到学堂后面偷望。

“滚吧,快滚,”先生被村里人推倒了,小月想去扶,可她又不敢,她看见几个人还打了先生。先生的眼镜掉在地上,碎了。十几个男人转着他,把他淹没了。

“滚 滚的越远越好,你这个畜牲。”

四、女孩从天上来

学校被砸了,当然,气愤的人们也没放过那个先生,他被村里的男人打的很惨,他的腿不稳当了。小月替他担心。她的心里仍然对那个先生有好感,有极大的好感。即使在他遭受攻击的时候,她仅仅对他起了可怜之心。

小月问父亲发生什么事情时,被父亲斥了回来。好似这问题如利刀一样,不能伤及自己的女儿,父亲只是恍惚做了回答。

小月能感觉得到父亲从小的严厉之中隐藏着深沉的爱。虽然小月自己被父亲责难过多次,但让她庆幸的是比那些小姐妹们挨打要少得多。母亲常说父亲是爱你的。小月开始不解这句话,现在发生了这种事。她便来了兴趣,好像许久以来的朦胧问题马上就要解决似的。

小月问母亲,村里的人都喜欢男孩为什么父亲对我跟儿子一样,开始的时候,母亲总回避过去,或者干脆扯开话题。有一种说了怕女儿听不懂的神情。

父亲对小月的爱,已经胜过了前六个孩子。

母亲说,你的六个哥、姐不在了,你父亲对他们没有对你这样好。你应该幸福的是:每次父亲打你,都是极轻微的。

小月想起自己的过去,实在有点过分了。父亲的手的确是很轻的,心里有再大的气。到了手上便好了许多,而小月每次都像被大打了一顿的嚎哭,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这样哭,真的没有太多的疼痛。

母亲说,你父亲以前做了一个梦,梦中看见一个孩子,是个女孩,长得跟你一模一样,那个女孩喊他父亲。你父亲很看重那个梦。很长时间,他一直想生个儿子,可这一个梦,改变了他的想法,他说那个女孩从天上来,周围充满了珠光灵气。

之后,便生了孩子,你父亲满心欢喜地听着第一声儿啼。便满心欢喜地冲进来,婆婆拦不住,是个男婴,他看见了,又默默走出去。

村里人骂他是疯子,忘了祖上的规矩。要女而不要男。

一切都很不顺利,直到你的出世,你父亲十年来的忧郁心情才舒展开来,一种压抑了十年之后的感情上的释怀。可想而知是多么让人高兴的。他终于笑了,他喊着那个梦中女孩的名字,小月,以后,便叫小月。

他把你当作掌上宝,就因为那个女孩从天上来。

小月像听神话一样,听着母亲讲述一个梦的故事。母亲的话使她再一次失神,仅管有些话她听不懂,但她能感到自己和父亲是很有缘分的。

她嘀咕着,她就是父亲梦中的女孩,父亲梦中的女孩就是她。

至此,她才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因为父亲过分的爱她,怕她受到伤害,才一再的不让她出去。

父亲的眼中,女孩是软弱如花瓶一样,太易碎。溺爱已过分的成了小月的负担。一直对父亲怀有疑点,觉得父亲是个怪人的小月,此时便觉得父亲原来这么有味道。

当又一次父亲持着鸡毛掸子面对她的时候。她望着父亲想笑,父亲也奇怪这是怎么了,打她,她还想笑。小月说:“我是天上来的女孩。”

五、跟我走

小月知道先生大概呆不久了,很想念他。

她每天都站在村口去望,去等。希望能看到那个先生,她的眼里先生是善良的,最主要的是他不歧视女孩子家的,这在小月眼里很是难得。

秋末,天已经到了有些凉了,村头的那棵老树还残留着几片叶子,小月靠着树,穿着母亲给她缝的蓝色的衣服,不很厚,小月本很漂亮,穿上这衣服,更美了。蓝得如蓝天一样,和枯黄的背景衬着,显着生命的活力。小月的双眼水灵灵的,很有灵气,一眨一眨的,她望着远方。

"滚吧,快滚。"小月觉得身后有喊声。

几个在地里工作农民向路上喊着,那个先生低着头无力的向村外走着。

"叔叔,"小月喊。这是她母亲教她的,要比自己大一点儿的男人叫叔叔,这是有礼貌的。她认出了那个人是送他玩偶的那个人。

先生向这边望过来,看见了小月,他加快了脚步。

"你叫小月,"先生笑着说,他穿着来时朴素的衣服。只是现在有些烂痕,显得不整了,来时的帽子已不在了,头发有些乱,但还不失一个先生的模样。

小月这是第二次跟先生说上话,显得很兴奋,等先生行至近前,小月走上前说:"他们为什么要骂你呀?"先生被问得不知所措,吞吐地回答:"没什么,他们只说我不该只收女学生。"小月好像明白似的点点头,"你不留下继续教书吗?"先生知道自己的谎言被一个小女孩听信了,抬头看了看这秋天空旷的天空,深叹了一口气。"难哪!小月,你知道城里是什么样子的吗?"小月听说过有城,并且里面有许多好吃的,好玩的,小月小时的愿望就是能够天天跑出来,和孩子们一起玩,玩许多想玩的游戏,现在,小月憧憬着城里,她想去,真的很想去,可父亲他愿意吗?母亲也不会同意的。"小月,跟我走,好吗?城里什么都有。"先生说,显得很有精神,"跟我走。"先生又掏出一个小玩艺:“是用我狗牙做的,很精致。”小月把它套在自己的手上,很漂亮,小月喜欢极了。

先生突然走开了,小月抬头时人已经走远了,原来有两个村民走过来,小月看见一个是她二叔,另一个是她二大爷,他们真坏,把那人给吓跑了。

小月往回走,先生的话她一直在想,前些年,听母亲说,有一个女孩儿因为离家出走,便再也没有回来过,她的母亲伤心而死,父亲一个月后继逝。小月不想自己的父母也这样。可她很想去城里。

十一岁了,小月懂事了很多,父亲管的不甚严了,只是一遍遍的告诉她要自俭。要做个好孩子。

小月手握着狗牙的手链,睡了。

二叔和二大爷把见到的事情都给小月的父母讲了,父亲送别二人后,把小月拽起来斥问,继而后来又打,小月哭天喊地,只觉身上毫无气力。

“别,别,别打我了,我不走了,”小月喊着,“怎么了,小月?”父亲跑进来叫醒了小月,小月做了一个恶梦,一觉醒来,见到父亲,忙向后缩,定了定神,才知是个梦。父亲捡起那个狗牙手链问:“谁的?你喊什么?”

小月心里跳得利害,脑中回荡着先生的话:“跟我走。”

小月决定不走了,太可怕了,她编了一个谎言,骗过了父亲:“那是捡来的。”小月知道父亲也讨厌先生。所以她不敢提。

可接下来几天,先生的话始终在小月耳边回响,似乎那就是块磁石。

“跟我走,跟我走……”

六、先生到家

那个梦终于成了现实,二大爷还是把那天他看到的一股脑倒给了父亲,添油加醋的把先生数落了一翻,便离去了。

小月逃不过一顿训斥,父亲不再打她了,因为母亲的原故,她对父亲说了许多,什么女儿长大了之类的话,父亲好似开了窍似的,明白自己以前的行为,可这次不同,父亲实在压不住火了。

小月跪在地上,她知道自己就是说自己是天上来了,也没有用了,她想不通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恨先生,他有什么错?小月一面为他打抱不平,一面又要注意父亲手中的鸡毛掸子。这掸子上的毛不多了,父亲正要说去换一个呢。所以在结束使用这个鸡毛掸子时,小月恐怕要给这古董一个记忆了。

父亲没有甩下手来,只是夺过了小月手中的两件玩物,出去了。小月看着恶狠狠的父亲,又看了不动声色的母亲,她想要回那两样东西,可她不敢开口,她知道父亲怎么处理那东西,母亲接下来的劝说像背台词一样,次次都用老样的话来安慰小月,她听够了。

"小月,别恨你爸,他都是为你好……",小月想你也是为我好。

理所当然,小月被关了起来,顶多是到院子玩一会儿,从门缝里向外看,瞧那二旦子正向麻子家新盖的墙上尿尿,不巧的是麻子也跑了也来,他最胖,才十来岁就有四十来公斤了。骑着一个竹干,便"架,架,"的如骑马一样的出来,看见二旦子正干事,抄起竹杆,追打二旦子,他一看不妙,提起裤子就跑掉了。

小月笑了,转过身来,笑笑回到院子里,向四周没有一点心情的扫视着,她突然跑到墙角,那有一盆花,花坛很大,秋末了,花开的仍很旺,大大的花瓣,小月瞅到坛子的后面。

是那两个小玩艺,父亲把它们藏到了这里,小月正为找到这东西心里惦念着,没想到父亲如此大意,小月兴奋的抱着东西逃进了自己的房子。

一天中午,父亲回来说:"那个不正经的人终于在村子消失了,前几天一直在村头那我和站着像等个人似的。"小月知道说的是在等自己。"今天便不见了,"母亲好像也很高兴,她又说:"小月,你可以出去玩了,"马上带来父亲的喝声:"不行,再过两天,"小月不解了,人不是走了吗,还关着我,"父亲,我不想呆在家里了,我要出去玩一会儿。"父亲瞪起了眼睛,小月走回房去,她有时很恨父亲,什么都管。

母亲走进来,看着撅着小嘴的小月,笑了笑说:"小乖乖。听话,过几天就让你出去,"小月转而问母亲:"为会么你们都讨厌那个先生?"母亲疑了一下,这鬼丫头怎么问这个问题,只好答:"他做了全村人最讨厌的事情,是全村人不能容忍的。"小月听自己的母亲都这样讲,伤心极了,本以为母亲很开放,没想到也那么在乎女孩子上学。难怪不让我去上学。

她抱起一本书,她根本看不懂,连名子都不知道,那是从父亲的书柜最下面拿出来的,而父亲时常警告小月不许动他的书柜,父亲只教她认了一些字。可以读一些简单的童话,但是童话也是不多的,虽然小月比不上哪个男孩子有机会上私塾,可父亲和母亲的地教育,还是让年幼的小月比其他女孩子要懂得多了。小月拿着那本书,上面没有署名。小月感到奇怪。一直以来,她不敢问家人,也就是现在,没有人的时候,她才拿出来看,父母也已经出去了。

有人敲门,小月忙把书藏了起来,她爬下床,塞到床下面,便出去开门。

"叔叔,"小月吃了一惊,本以为是父亲或母亲做完活回来了,没想到是自己一直惦念的先生们来了。小月忙把他拉到屋里。

"小月,快收拾,我们走,来不及了。"先生显得很着急,"快点吧,不用担心,以后叔叔会带你回来的,有叔叔照顾你,不用怕的,快。"小月被这突出其来的决定弄得仓促了。只应着声也显得很急的样子。来不及回答和提出自己的担心,就糊涂的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七、告别乡村

出了村子,没有什么人,小月觉得很兴奋,先生走得很快。小月有点跟不上,离村子很远了,小月一面小跑,一面不住地回头,离村子越来越远。

她忘不了那些小伙伴们,忘不了村头那棵树,忘不了许许多多在她记忆中所有深刻的一切。她对眼前的一切感到陌生,陌生的路,陌生的田地,陌生的水渠,陌生的果树。

小月挎着一个小包,是一个小花包,里面装着她过冬保暖的衣服,和那本书,那本她看不懂但可以作为怀念父母的信物。

天暗下来,走了很远很远,进入一个林子,先生说休息一夜,小月同意了。她很累了,一路上先生的话很少,小月从没有这样,沉默了一个下午,也从没有如此的累过。吃了些先生的干粮,喝了一点水,就枕着她的小花包睡了。

"过来,到这边来,到我怀里睡。"先生叫小月。这是父亲有时对他说的,她会毫不犹豫地走过去,但现在,她有点儿害怕,但她走近了先生,她认为先生是可亲的。便放心的躺下了,在先生的怀里那么软,那么舒服。

小月突然有一种回家的感觉,便抽泣起来。她感觉父母正在不找她而四处奔波,也许母亲已哭成了泪人。先生听见哭声大概猜到了六七分。小月说:"叔叔,我想回家,我害怕。"先生抚着她的头,"不怕,有叔叔在,明天我们到了城里呀就会有许许多多的好东西等着我们了,吃的,玩的,到时候我送你去一个大学堂去上学,那里有很多学生,好多人,生活一定会快乐的。"小月似乎又被先生的话提起了兴趣。

那里一定有高高的房子,那里一定有许多好吃的,那里一定像天堂一样。先生的话使她联想到了这些。她希望早一点到那个地方。她兴奋极了,等我回来我一定把所看到的最有趣的事告诉我的朋友们。他们也一定会想到城里去的。

风从耳边响起,吹着林子,叶子,哗哗的声音如静静地流水一样,月亮很亮,也不很圆,月亮的影子撒到各处,小月望着月亮,她的心一下子又沉静下来,母亲你们不要担心,女儿会回来的。她的小伙伴们,等我回来,一定给你们带许多的好玩的,这让她想起了许多乡村的东西,那是她童年的乐园,她知道下一次回去将是漫长的。

世间的许多阴险罪恶,小月不曾想到,也许孩子稚嫩的心经过第一印像的东西,她的想像中充满了幻想,渴望,就像先生对她说的城里如何如何的好。小月是极想去的。但先生到底是个什么意图,又怎得知呢。一堆火燃的不很旺,火苗也很小,树枝被燃烧出来"哗哗"的响声使这静谧的黑夜如弹奏乐曲一样的恬适。

小月梦见了自己就在那个学校里,同学们都很关心自己,她幸福极了。她和小伙伴们玩的很开心,春天的阳光暖暖的照着大地,小月抱着优异的成绩跑回家时,先生看见了她,当她把成绩递上时,先生变成了魔鬼,整个身体如烟一样流动形,眼,鼻子,手,都隐秘在其中,向自己扑来。

"啊,"小月醒了。"没事,没事的,啊,小月,宝贝,睡吧。"小月望了望眼前的先生,确实很慈祥的。

一整天的疲劳使小月很快的入眠了。

她感到下身剧烈的疼痛,一双大手在自己平坦的胸脯上抚着。她的脸上显出痛苦的表情,她没有醒。一段时间过去了。额上渗出了汙,她翻了个身,趴在先生身上继续睡了。

八、一个意外

小月醒来已躺在床上,自己的床上,一切跟做梦一样,父亲跟大夫说着,母亲见小月醒了,小月很奇怪难道昨天真是一个梦,她掐了自己一下,感到无力。但很痛。她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母亲擦着泪。

父亲和大夫出去了,小月听得见父亲的声音:"大夫,谢谢了,这是一点小意思,只求您为我们家女儿保秘,不要张扬出去才好。""不会的,不会的,告辞了。"

"母亲,这是怎么了?"小月没有表情地问,父亲进了门来,去倒开水,说:"你昨天怎么会和那个畜牲走了呢?你知道家里为你有多担心吗?"父亲的措辞有些强烈,有些斥责,有些压抑,母亲忙说:"好了,你不要再讲了,不怪女儿,都是那个男人的错,差点把小月给拐跑了。"她又转而面对小月说:"昨晚全村人打着火把出去找,终于发现一堆火苗,才找到了你。还好没事。"小月想着昨晚的事,一切担心都没了,但是一切憧憬也寂淡了。

过了几天,小月可以下床了,便出去走走,父母也不拦了,只是叫她早些回来。

小月一出门,便有好多小伙伴拥过来。大概他们等了好几天了,就是因为怕小月的爹爹而不敢进,此时别提有多亲切。

"小月,你没事吧?""小月,怎么样了?""那个骗子活该。"。。。十来个孩子和小月一起跑向小山岗。

小月回来才几天,就觉得变化很大了,那树已经光秃秃的了,田地里面已经很少有人在,大都收割完了。

远远的,小月便看见了,那山坡上立了一座新坟,而村里并没有死人,孩子们七嘴八舌地叫着,小月听出来了,那个坟就是先生的,坟墓连个碑都没有,小月跑向坟墓,行至近前,便呆呆地站立着不动,伙伴从后面跟上来。

孩子们说那晚自己的父亲们把那先生抓回来,抓到村头时,妇女老人都让提前回来了。留下几个大胆的年青人,后来的事我们也不知道了。一个男孩说:"我爸爸把平时*猪用的长刀都磨亮了。"

小月想像着先生临死前的样子,一定非常痛苦,一定满身是血,一定是悲惨的而不冥目的。小月望着这个可怜人的墓,伤心极了,村里人是把我拐跑了才下这样的毒辣手的。小月听着,看着,孩子们都骂先生,不断地向坟吐口水,但小月不,她跑了,跑回自己家里,孩子们只是望着,没有跑。

"妈妈,那个人怎么死了?"也许是恐怕,也许是恻隐他,小月推开门哭着扑进母亲的怀里。"因为他把你骗走了呀?"母亲解释说。小月不理解,为什么骗人就要被*死。"他没有骗我,是我要去的,是我愿意的,"小月说。母亲吃惊了,女儿到底这是怎么了,"说什么呢?以后不许在人面前说你是要去的,"母亲似乎有点火气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宝贝女儿竟说出这样的话。

父亲从外面进来,大概是才赶集回来,手中提着菜,见女儿回来了,还哭哭啼啼的。父亲放下菜到里屋把小月要走的布包拿出来,解开,拿出一本出。

"你拿这书做什么?"父亲把那本拿出来说。小月停止了哭泣,呆望着父亲,说:"我又没看过,""那你拿它做什么?""我想,我想,。。。。。。"小月抬头看了看母亲,母亲的脸红到了耳根,小月奇怪了,母亲从不脸红的,还那么羞,小月站起身,把那包衣服系好,进自己的屋去了,"站着,以后不许再拿这本书,不许再拿。"小月停下听完话,便进了屋子,平时又叫我多看,为什么这书看不得。

屋外传来母亲的话:"当着女儿 的面提这个干什么?"父亲面对着母亲显得举足无措了,"我就是想提醒提醒她,这种书不是她看的。"母亲大概也是红着脸说,"以后千万别跟女儿提这个了,你也真是的,这种书怎么都不放好呢?"父亲说:"这书是。。。。。。"好了,好了,还是我拿着吧。放到我那里最安全,小月不经意的听着父母说话,一边整理着衣服,心想下次一定要看一看是什么书。

九、表姐嫁人

四年之后的今天,小月长大了。成了大姑娘,一条大辫子,搭在胸前,每天在镜前梳妆,母亲总笑着帮忙,春天,希望的季节。

时间就这样流下去,村子没什么大变化,依旧是那口井,依旧是那片地,不同的是明天,小月的表姐,是一个家房的女儿,比小月大,就要嫁人了。

在农民播种的季节里,小月的表姐即将嫁人,她十七岁,比小月大两岁,似乎还没有长大。去年的冬天,她们孩子。一样同小月在雪地里玩耍,一冬天之后,将要变成了别人的媳妇,她舍不得下这一切,听说那人不错。

小月显得很兴奋,同前别人结婚娶媳妇,小月只管去吃,因为按照习俗, 办喜事的那家要摆上几桌儿的,阔气的多摆几张,不富裕地便张罗张罗便结束了。听说表姐那家挺富。离城还挺近。

媒婆早来过了,小月和表姐总在世起,所以有许多小月知道的很清楚。

诸如那小伙子二十一了,长得眉清目秀,家财阔气的人了之类。还挺让小月羡慕,表姐满脸堆笑,“你呀,再过两年也该嫁人了,看你还我不?”

小月一边为表姐梳头,一边逗着说,“我不嫁人,就不嫁。”

俩人谈笑了一阵,小月突然问:“表姐,结婚以后做什么呀?”表姐也跟个孩子似的回答:“我也不知道,将来再说吧,如果将来我知道了,一定告诉你,”小月又说:“我听别人说结婚之后就要给男人生孩子,再养男人,孩子长大了,还要给他讨老婆,是吗?”“好像是这样的,我也不懂。”小月坐过来托着腮说:“如果你娘还在的话,那就好了,”提起她娘,她便伤心起来,不愿多提了。

第二天,很热闹,我们几个姐妹给表姐打扮好,那装束让小月好羡慕,真想扒下来套在自己身上,自己替表姐嫁了算了,炮声也就响起。

男娃子们都江堰在外面大喊了,小月听得清楚,其中有一个小伙子,叫德厚,姓王,是邻村的,今天他来凑热闹,小月便冲出去,看见那德厚大喊着“新娘出来啦,出来啊,”随着他大叫的还有几个小年青,那家新朗官亲自到了,站在火红的轿上旁,门前围满了人。德厚手中握了一个红包,是那新朗官赏的。

小月挤到后面,死拉硬拽,把德厚拉过来,可那小子好像还不过瘾,但手被姑娘攥着,不好不听,只得随小月众人群中走出来。

“你咋来了?”小月问,德厚有些余兴未尽的说:“凑热闹,”小月走开去一点点,突然转身,“不会吧,”德厚见她认真还有些顽皮的表情,笑了出来,幽默地说:“还因为来找你呀,”“找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你媳妇。”小月说。德厚嘿嘿的笑着说:“过两年,过两年,俺就娶你。”

德厚是个老实人,但他又很狡猾,狡猾的就不提了,十七岁,常光着膀子,只穿着短裤,赶着一大群羊上小月村里的那座山上放羊。小月就在那里与他认识的。那还是去年夏天,小月去纵横那先生扫墓,与德厚认识的,以后便常常到那儿德厚的羊有时小月也能放,关系好着呢。

“你咋还不去哩?你表姐快走了。”一个女孩子在远处向这边喊,有些听不清,“好了,我要去送我表姐了,”说完小月跑开了。德厚笑着。

待小月跑回去,桥子已抬出去走远了,小月紧追上,就到了村口。

“表姐,表姐,”小月喊着,轿子也就停下,表姐控出头来,气喘吁吁的小月孩子似的低下头来对小月小声说:“你从小不就想上城里吗?赶明日子好了,把你接过去住两天,”小月笑着说:“嗯,那你可早点啊!”表姐似呼抽咽了两下,缩回头去。

小月回去时,见母亲好像刚哭过,就问怎么了,父亲说:“你表姐没娘,按规矩姑娘嫁人要和母亲哭别的,我们和她家最亲近,所以你母亲就代哭了,将来一定会有好运了的,”小月听着怪了,也不知道她们哭的时候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眼泪对着一个明知不是自己要哭的那个人,怎么流下来的?还流的那么多,唉,管她呢,总辞,我出嫁时,是有娘为我哭的。

十、阿哥阿妹

十五岁的小月更是一朵花,春天,她如同一个含苞欲放的花朵,正欲在花开时节开得灿漫,如一块没有瑕渍的纯玉,透彻,清纯。

小月觉得自己长大了,她的身体越来越像她妈妈了,似乎比她妈妈还要苗条一些,动人一些,乡村里的妹子长的山灵水秀,伴着村子一起走过了四年。

她识了许多字,读了好多书,知道了许多道理,但是贪玩的习惯还是老样,父亲每天让她写,让她读,因为一个女孩子家有一引起淑女气才好,有才气那当然更好了,谁不希望要一个知道书达理的媳妇,可父亲前脚出门,小月便后脚后出去,母亲总也劝不住,等到回来时,小月再依偎在母亲身旁撒娇,弄得母亲哭笑不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好在大多数父亲比她晚回来,母亲也不说什么,小月便逃过了许多责骂。现在,父亲是不打她了。

母亲身体不太好了,所以每天很少出去同父亲一起干,只好在蛇胆,搓搓洗洗,做一些简单的家务,家便只好由父亲一个人撑着了,一个人成天起上贪黑的忙,因为少了一个人,父亲便要*更多,小月除了系于骈早喂猪去山上折柴烧用,便常常帮父亲做活,于是小月每天下午便服与德厚见面的机会。

昨天,表姐嫁人走了,见到了德厚,那是一个冬天之后,第一次听见这声音,兴喜交加,却又平淡自如,如久别重逢,又似忘年旧交,不值兴奋。

小月一边挎着绳子一手拿着砍刀向山里走去,德厚的羊该有好多了吧,去年便有好几只生小羊娃的,现在该长大了吧。

行至先生坟前,还是鞠了一躬,继而又进了山林。

阿妹来打柴哩,哟。。。。

阿哥来放羊

山前山后转

不见妹妹样儿喂。。。。

小月用她尖而高的声音唱着,快活极了,紧接着,山头上传来歌功颂德声。

阿哥山头站哟。。。。

等阿妹哩

白云掉进河里

蓝又蓝哟

鸟儿唱着歌儿,

那是阿哥叫你来喂。。。。

小月听见这歌声更有劲了,蹦着,跳着停一只小鹿。

“德厚,”小月喊,德厚也望着她,小月似乎找到了梁祝的感觉,俩人跑到一起。只看了看,小月又转过来,“小月姐,你又来打柴了,来吧,把刀给我。”德厚手一伸,小月从背后把手伸出去,德厚接过绳子砍刀,便笑说:“我去砍了,你就照顾好俺娘(羊)吧,”说完便走了,小月似乎又找回了记忆,德厚每次说羊,就说成是娘,谁如果听不清的,还以为是放娘呢,小月笑着,我会看好你的羊的。

去年夏天,小月与德厚认交后,德厚以年龄大小月两岁,自居为大哥,小月不愿意,德厚没办法,只好人前称大哥,人后喊姐,两人都乐,毕竟人前机会少,所以至今小月还没有喊过他一声大哥,而德厚却喊的让小月耳朵都生茧子了,好舒服。没办法。

小月和德厚都了解对方,小月知道德厚是单亲,只有父亲健在,家里一贫如洗,靠给地主家放羊谋生,为此,小月很同情他,非但没有看不起他。还很佩服他。

春天的羊也好像来了劲,使劲的啃着,很老实,并不走远,这样,小月只用坐着,时不时吆喝两声,德厚背着一捆柴禾过来。把砍刀放下递给小月,“你的羊还你了,不少的。”小月说。德厚笑着,用手抹着汗,小月掏出手巾给他擦了擦,德厚一动不动的望着她笑。小月擦了一半,便着地把手巾扔给了德厚,德厚一边擦,一边乞求:“小月姐,我叫了你那么久了,你就叫我一声哥吧。啊?”小月回头,背上柴,不很重,望了德厚一眼,笑着转过脸,“不叫,”但又唱着歌回了,德厚欢喜地甩了几个响鞭。

“阿哥阿妹情意长。。。。”

十一、谁错了

小月常跟德厚讲一些自己看到的东西,当然全是书里得到的。

最让小月高兴的,是德厚提起那地主的小儿子,8岁,是个小胖子,非常可爱,有一次淘气的非要跟德厚来放羊,整一下午,那胖小便一直在抓着羊去骑,像骑马一样的神气,口中喊着,摔了个脚朝天,也只是傻傻的笑,当然回家后,德厚受到地主的一顿打骂,竟敢私自把自己的宝贝儿子带出去,玩得脏兮兮的回来,也幸好那小儿子说了几句好话,否则德厚是要被赶出来的,小家伙跟德厚关系很好的,原因是德厚那儿有许多好玩的小东西,德厚也会教他玩,胖子有时很滑稽,只要有好玩的他都喜欢。

这两天,小月见德厚很不高兴,便问怎么了,德厚迟迟不说,最后别相不住小月的恳求,才板着脸很忧伤的说:“前几天,那胖子又到我房里找玩的,他乱搜,我不在家,待我回去时,我发现地上有一堆碎块,我捡起来才发现是一块玉珮,那可不是一般的东西,是母亲留下的,是我唯一的珍品,我便那那胖子骗来,说有好玩的,我气极了,便打了他,就踢了他几脚,他那又肥又大的屁股,踢几下没大碍的,可他大哭跑回去,跟他爸告状,当然我就惨了,回家又让父亲骂了一顿,小月本来很快活的,听他这样说,不免有些难过,便问:“那后来呢?”“后来,后来地主把我叫去, 唰我再放五天羊,给点钱打发我走人。这几天,那胖子见着我就恶狠狠的瞪我,有时还捡石子扔我,”小月感到不平,德厚又说:“今天我来的时候,我听那小胖子在喊‘我有媳妇喽,我要有媳妇喽。’大概他爹要为他找童养媳了吧,反正他们家有的是钱。”

小月一面替他着急,一面又感到力不从心,帮不上忙。刚开春就发生这种事。该绿的都绿了,该飞来的也都飞来了,夏天但接踵而至了。

母亲身体一直不是很好,而父亲一个人在外面跑,一个不小心,又把腰闪了,自此家里没了主心骨,母亲每天照顾着卧床的父亲,事情真是巧的很,也许这就是命,父亲的闪腰才来,其他病像赛跑一样冲向父亲,他的身子越来越弱。终致由开始的可以说话到现在只能望眼欲穿,盯着屋顶看了。

家里积蓄也很快用光,父亲的病仍不见得好,朗中们总是百般理由刁难母亲,让她去抓药,而药又开的那么贵。

开始是借,到后来邻居见着母亲就逃,小月想撑起这个家,可她想不出办法。

一个炎热的午后,小月行至家门,“母亲,我要嫁人。”母亲开始听着愕然,尔后转过头去,抽咽了一会儿,小月走过去,“母亲,我要嫁人,”母亲把小月一把搂在怀里,“妈知道,妈知道”她的哭呛好像放开似的,收不住势,也许母亲憋闷的太久,见着女儿长大顾,知道替父母分忧了。父亲仍就动弹不得,看见的,只有他脸上两行泪珠顺着面颊流到耳边,再流到地上,没有一点声音,而母亲和小月都还哭着。

德厚不知道这一切,只是不见小月再去砍柴。便一镒次站在山头瞭望。

果然还是有媒婆来的,也当然,小月是没得挑的,便同意的了,媒婆又把母亲喊出去,小月隐隐约约听到媒婆问:“是黄花闺女不?”母亲突然愣了一下,往回看了一眼,还是说不出话,最后听不到她说些什么,只是媒婆的表情很惊讶,再至而犯愁了,最后好像答应了。

母亲走进来,“她不愿意么?”“没有,”母亲说。“什么是黄花闺女?”母亲抬起头,感到很为难,“就是还没有嫁过人了。”母亲回答的很吞吐,小月也不问了。

晚上,小月躺在床上,望着晴空,对不起了,德厚哥,眼泪便流下来,星星眨着眼,小月感到从未有过这样一种不舍,她本希望两年后,德厚会娶她,仅管他空穷,但她喜欢,她不在乎,她不嫌弃。可现在,她将成了别人的人。

门外很吵,小月坐起身来,从欲伏窗而听,几个人便闯进院子,是几个男人。小月忙穿衣服,黑灯瞎火的,刚穿上外衣,扣子还没扣完,几个汉子便闯进来,母亲急急地持着油灯进来,“不能啊,不能啊”她的哭腔传的那么快,正中下怀的发生也太突然了,小月不敢相信,这就是娶媳妇。

小月要喊的,她还没出口,母亲便又哭着说:“小月,是娘对不起你,娘对不起你呀,”小月把嘴闭住了,什么都不想说,更不想责怪母亲。

几个人很利索地把小月卷在被子里扛走了,小月的心是沉重的,她被一个汉子扛着,出门时,看见一个人丢给了母亲一包东西,那就是钱吧,那些东西就是我换来的,小月悲急了,汉子走得很快,颠得小月难受,几个汉子跟着一个一个的换。

小月怕极了,几个汉子也不说话,只有小月小声的硬咽着,周围漆黑一片,看得不太远,星星在眼前晃得利害,根本看不清楚。

索性,小月那一程路全给忘了,那是一条不容她再回头的路,是罪恶的路,但是为了报答自己的父母,值得,路很长,走了很久,几个都喘了,遥遥地望见了几盏灯火,很快便到了,大概也半夜了罢。

小月的头脑也被晃得晕晕沉沉,眼前的东西恍恍惚惚,只听得一阵嘈杂,过了一会儿,又安静下来,梦中她又梦见德厚在远处喊她,那么痛心,眼望着他退得越来越远,小月也喊着他,喊着喊着也就醒来了。

眼前的境况变了,变得那么彻底,刹那间的时光,便让小月从一个简陋地房子里,移到了这烛光仍然亮着的地方,一切那么干净,整洁,她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从此以后就要住在这里,她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更不敢想以后的日子。

好心里渴望的能像表姐那样体体面面地去到别家,这种愿望彻底泡影了。她不明白这到底是谁的错。

十二、又一出悲剧

说实话,小月厌恶这种生活,她本来想象着自己的郎君会长得怎么样?会不会比表姐夫还要俊呢,也许会比他还要差也说不定。

谁知那天,小月被叫醒后,走进了正堂,地主爷给她唠叨了许多规矩,因为是新进家门,所以她仔细地听着,但她仍很关键眼前的“爹”走来走去,训着她,最后,小月实在忍不住地问了一句:“爹爹,我,我郎君,在哪里呢?”爹爹似乎感觉到了自己一直有一直问题没有说,笑了笑,还没开口。“爹爹,”一个小胖子跑进来,“我媳妇呢?我媳妇呢?”后面跟着一个能妈子,也笑的乐呵呵的,胖子看见小月,只见她如此美丽,玲珑可爱,便叫了声“姐姐,走,陪我玩。”小月有些不适,侈马上纠正:“不许叫姐姐,叫夫人,从今天开始,她就陪你睡,知道吗,儿子。”

小月愣了,没想到,嫁给了一个比自己的小得多的男孩,她想自己的母亲应该知道自己要嫁的人是个小孩子的,小月被胖子拉着出去了,自此,她好像已经知道自己的命,以后将和一个小不点过地。不过也好,至少没那么恐怖,但好像也没那么幸运。

想起昨晚小月就感到害怕,她想自己的母亲,想自己的朋友。

她不敢想德厚,她对不起他,近来她过得很不好,天天拽着小月的手到处去跑,去玩,晚上小月还要照顾胖子睡觉,不过不难,小胖子玩了一天,躺下便睡着了,最让小月担心的是胖子二哥,见到小月就贼着眼,迷着盯着她,让她浑身难受。

她刚要进屋,胖子便出来了,此时天已大亮,胖子仍就跑出去说去昨天的那个地方玩,小月走得慢,在后面跟着,天有些冷,可她根本没带衣服,只好穿着她来时的那件衣服,不过很干净。

远远地,他听见胖子喊:“你们是什么东西?走开,要不我去喊我爸去了。”忽而又是一阵哄闹,小月本来就在想着事情,等她走近时,才发现十几个孩子把胖子推倒在地,打起来,小月忙跑过去,扯开了孩子们,小月把胖子扶起来,孩子们站到一边。都在问这女的是谁?

小月抬起头,她吃惊了,站在那群孩子后面的是一个大个子。直接地说就是德厚,可小月受不了,德厚盯着她,胖子本感到很委屈,一听这群土包子没见过世面,便又重整武装,自夸大的说:“哼,还不知道吧,这是俺媳妇,俺媳妇,你们有吗?有吗?”一阵寒喧之后,德厚和孩子们说了些什么,孩子们都走了。

小月好像受了命令似的,蹲下来对胖子说:“先回吧,啊,过会儿,给你买糖带回去,”胖子觉得扫兴,不过有吃的,还是撅着嘴回去了。

这地方本就是宽敞,土房子也不多,两个人就这样站着,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小月走近了些,她不敢看德厚,只是低着头,德厚走过来。

“那男人就是他?”德厚指那小孩。“是他。”小月抬起头,望了胖子一眼,胖子还转过身来望了一眼,又转过去。小月把背转过来,眼里含着泪水。

“我,我。。。。”小月觉得话好冻住似的,开不了口,“不要说了,我全知道,”小月更想哭了,她慢慢转过身,“真的,我不怪你,”小月扑进了德厚的怀里,哭了起来,“德厚哥,”过了一会儿,两人坐下来,小月说:“我已经离家,一个多月了,不知道父母怎么样?”德厚不答。小月望了德厚一眼,觉得不对了,忙问:“怎么了?啊?德厚,说话啊,”他如梦初醒一样回过神来。

“你父亲,在你走后几天就。。这个我得告诉你,”德厚说,小月不敢相信,不敢相信,父亲逝去前眼角是不是还挂着泪珠,小月刻那一次,她身父亲顽皮说:“我是从天上来的女孩子,”而免去了一次挨打,父亲是那么慈祥,“你母亲悲痛欲绝,成天以泪流洗面,天天都要去你父亲坟前去哭,可前几天我去时,你父亲坟旁又多了一座新坟,。。。”德厚不打算往下说了。他只是想让小月把盲文知道的告诉她。

谈了许久,俩人约定每晚在这地方见面,最后,俩 人相望着,一直到对方在自己眼前消失,才忍离去。

十三、再一次上演

胖子把自己的遭遇说了,之后附带了一句:“我看我媳妇跟他们中间一个人认识,”父亲问是谁,胖子说是以前带着他玩,给他们家放羊的,父亲火冒三丈,才进门的媳妇又去勾野人,这还了得。

晚上,胖子的房间里传出了嚎叫声,小月嘶吼着,声音在夜晚传得很远,德厚似乎听见了,那么飘渺,他站起来,什么也没有,小月趴在凳子上,地主手中的板子,手起板落,小月的屁股便由白变红,由红变青了,一通下来,眼角处只能看到板子抬起来,又落下来,她晕厥了过去,地主毫不手软的打得她皮开肉绽。

小月没有一点儿力气,她满脑子都是父母的影子,似乎这样想,就不那么疼了,也许麻木了,也许是不在乎,奶妈过来,把小月扶起来,穿好衣服,胖子在一边吃惊地看着,一动不动的,他是被吓坏了,“把她送到我房间,我有药水给她擦一擦,”胖子二哥说。“哎,好的,二少爷,”奶妈说。小月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了,被奶妈搀扶着一点作三的晃着走,她不想说话,不想见任何人,只是只是想大哭一场。然后随父母而去。

小时候,她觉得世间是如何的美丽,现在化为泡影,她把生命当作辗子,万一走不好,就要被送命,比如她自己,她的现在,她认为自己不公平,可她不想去求天,父亲虽然很封建,但有一点,小月尊重父亲,父亲说靠天是一点用也没有的。

漆黑的夜淹没了每一样东西,小月区须要用眼睛,即使算作瞎子,奶妈也会把她送到二少爷房里的。

“二哥,”小月好像想到了什么,她忍着痛,脚向后蹬,可也就进了房间了。小月发出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喊着:“我不去,我不去他房间。”

二哥的媳妇出来问,她还没开口,二哥就已经跨进来,“滚,老子今晚一个人住,到三弟房中去,”老二媳妇还没开口发问,便被突如其来的喝声吓退了,只好不作声,并且很小心的从二哥身边走过去。

平地一声雷,轰隆隆,如恶魔般吼了起来,紧接着一个霹雳,小月大睁大了眼睛躺在床上,“啊,”可恶的胖子二哥已经扑了上来。

没有自由,没有尊严,没有平等,小月从地主门出来,衣服零乱不戡,披头散发,雨哗哗地下着,从头到脚,冲涮着小月,雨水浸入眼里,不曾眨一下,呆望着天,凝望着路,她不知道前面是哪里,更不知道要走向哪里,没了爹,也失去了娘亲,自己的村子在哪?东?南?是西?还是北?自己的亲人在哪?小月悲痛欲绝。

德厚没有走,他害怕雷,电,但他没有走,为了小月,而小月迟迟没到,他焦急的等着,正当他满身涅透,心意已凉时,一个影子出现了,那是,是的,那是小月。

一种无以名惧的激情使他忍不住冲过去,没有看,没有问,便把她拥入怀中,他抚摸着小月湿润的头发,令小月吃惊的是这世上还有人在如此的关心自己,小小的心得到一些慰藉。在德厚的宽厚的怀里,是温暖的,安全的,可愈是如此,俞让小月不能自己,她哇得一声便又哭了出来,雨水混着泪水滴到地上,无声的流淌,“怎么了?小月?小月,告诉我怎么了?”德厚问。他看见她零乱的衣服,零乱的头发,“德厚,德厚,抱紧我,抱紧我,”小月求着。德厚吻着她的头发,“我,我已经不是女孩子了,你还会喜欢我吗?”“不要讲了,不管发生什么事儿,我都喜欢你。”“胖子他二哥,那个畜牲,他,他。。。。”德厚终于明白了。

他刚要推开小月走找胖子二哥算账,远处便出现了许多火把,十几个人手中拿着棒子什么的,德厚一把推开小月,:“快走,我来挡住他们,”他显得 很忧伤,小月望着他,“快点呀,不然来不及了,去哪儿都可以,再不要回来了,我知道我保护不了你,但你相信,我这辈子只认你一个,记住我,快走吧。”

十四、逃荒为求生

小月跑两步,摔一跤,她的腿软的没有了力量,梦中有这样的感觉,那时她干脆睁开眼,可以不用那么费力的,而现在,她必须强打起精神,跑着,她似乎听见了德厚在许多人的棍棒之下仍就喊着:“小月,快走。”

现在,他已经不用担心自己了,不过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她却没有一点砂绪,两边长满人高的野草,枯黄干脆,小月沿着路继续向前走,几天了,她不曾进任何饭。连水都没有,小月只知道走,只知道向前不停得走。暮秋的和风吹拂着苇荡。飘过荒草,在野草间钻,拂着小月的乱发,她知道自己这落魄的样子,是不会有人要的。

她想死,想去见爹娘,非常想去,那种思念是父母健在时从未有过的,可她眼前的路是陌生的,它产生了好奇,它显现着不测的未来。小月希望有奇迹,到底什么奇迹,她自己也不清楚,总知是会打动她的心,足以改变她的生活。

视线里出现了一个人,许久了,小月的眼中未出现一个会动的影子,人的影子。她看得模糊,那人越来越近,小月仍看不清,近而干脆小月倒了下去。

不醒人世,她倒是想,可一觉醒来,她似乎找到了奇迹,找到了新生,她眼着眼睛望着眼前的一切,破旧古老,但有人味。

一个女孩子端着一碗什么东西,冒着一股恶心的味道,小月咳了两声,只看了一眼端碗那女子,便慢慢坐起身,端起碗,便喝完了,很苦,但小月知道,她不会害自己的,姑娘接过碗,对小月笑了笑,那笑是那样勉强,小月同样投以病中的微笑。

这一顿,小月吃得最多,虽然姑娘家也很穷,但仅管是这样,小月仍觉得很好吃,她狼吞一样的咽着。

“我娘死了,”姑娘说,小月的嘴,手都停下来,抬起头望着姑娘,姑娘又说:“我爹被人拉去当差人,帮人干活,一年半裁才能回来一趟,如今已几个年头了,仍是没有任何消息,”姑娘说完开始抽泣了。“奶奶照顾我,可她毕竟老了,几天前,她也去了,”姑娘的哭声大了一些。“我从宅地回来,便碰上你,那是个荒凉的地方,可奶奶说如果她死了,就把她埋在那地方,因为那儿有爷爷的遗体在,坟墓在。”姑娘控制不住了,便哭了起来。那声调忽高忽低,把一个少女最悲切的一面没有保留的表现出来。小月吃不下饭了,想起自己的遭遇。同是天涯沦落人。

小月向姑娘讲述了自己的经历,并且有极大的鼓励来劝解姑娘,小月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力量,谁也不知道前程如何?但只要你前进,就有发现,发现比拥有更重要,小月不在乎,但她着实的被姑娘的哭声感染了。俩人抱头痛哭。

小月要走了,姑娘舍不得,走在村子的小街上,却连鬼都见不到,枯黄地树叶铺满了一地,踩上去,如神仙一样,两旁的,树立着,可树后的房子却倒的倒,塌的塌。

小月走出村子,望着眼前不尽的田野,天边的天边,她想只要有路我就要走下去,“喂,”小月听到有人喊,便回过头来,是那姑娘,挎着一个包,向这边跑一,姑娘也上了一条不归路,也许她再也回不到这个地方了。可他们又能去什么地方呢?

十五、尾声

那个姑娘在和小月前行途中,莫名的消失了。

几年之后,听说小月在一个山村落了户,-------济夫村,不幸的遭遇使她成为一个年迈者的婚偶,她不甘心,可她没有办法,生活的认磨难,教会了她很多时间要学会忍让。

幸好老头子待她很好,所有的不幸像是打过了招呼一样,都到齐了,几年之后,老头死了,本来穷酸的家里更是没了生气。

十几年的内心深处的情节,她忘不了德厚,他的影子那么清晰地在她脑中贮存着。

日积月累,对德厚的思念也欲来欲深,现在近乎于把德厚当作自己的丈夫,也便开始不自禁地低吟着“还我丈夫,还我丈夫,”村民们只因她在喊自己死去的男人,都无在意,大半也因为她的美丽让村里许多男人倾慕,却让众多女人气愤。

月积年累,小月终于在幻幻中不得清醒,美丽像一个合同一样,当你不再关心它的时候,好像就要到期了,小月不再很美丽。村妇的装束让她习惯。

又是一个冬天,雪下了好几天,村子被埋得很深,女人紧缩着靠在墙角,身子不停的颤抖着,嘴里还蹦着说不清楚,但她自己却很明白的话:

“还我丈夫,还我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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