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人李贞白有诗云:“行似针毡动,卧若栗球圆。莫欺如此大,谁敢便行拳。”此诗名曰《咏刺猬》,可谓褒中有贬,莫衷一是。
《史记·龟策列传》中有记载:猬能制虎,见鹊仰地。可见刺猬的刺确实了得,能让老虎见之摇头。《两地书》中,鲁迅称夫人许广平为广平兄,也唤“小刺猬”。她是他的小刺猬,他是她的小白象。许广平的刺刺到的是鲁迅的童心,男心,而非拒。许夫人的刺即便不伤人,其动势也主动,顽皮中多少带点可可爱爱的攻击性。列举那么多关于刺猬的传言趣闻,实则是想讲讲“刺猬的优雅”,这个“刺猬”的刺不仅柔软不伤人,没有主动的攻击性,而且是优雅美丽的。妙莉叶·芭贝里写过一本小说就叫做《刺猬的优雅》,莫娜·阿查切将原著改编拍摄成电影。
故事发生在法国巴黎的高级公寓里,这里除了住着上层社会的人,还有主人公勒妮,是一个身材肥胖,不修边幅的门房。为了符合门房的身份,她邋遢,不与人沟通,衣着丑陋,发型凌乱,门房在人们一贯的认知里,好像就是这样的形象。直到家世显赫的小女孩帕洛玛发现了勒妮浑身竖刺的背后是一颗优雅的心,勒妮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天地:她爱读书,在她的小世界里,有很多她爱的书,她愿意享受这份宁静的孤独。
哪怕在外人眼里,她是不起眼的门房,但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就是优雅的女王。小女孩帕洛玛与她不同,她家世显赫,天生聪颖,不希望自己活的像缸里的金鱼一样,要去做追逐繁星的人。帕洛玛也没有朋友。当她与勒妮相熟后,发现勒妮爱画画,喜欢看书,是个很有追求的人,帕洛玛萌生出以后也想当门房的想法,她仿佛在勒妮身上发现了生命的意义。公寓里住着日本人:小津先生。
在小津先生和勒妮相遇之时,因为勒妮的一句: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这句话源自列夫.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这句话让小津先生感到很亲切。他们一起看小津安二郎的电影《东京物语》,一起研究绘画,在艺术的世界里,小津先生发现了勒妮的与众不同。认为她并不像表面伪装的刺猬形象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是一个优雅的女人。勒妮一开始确实是拒绝与人接近的,但在小津先生的感化下,她打开了自己的心房,他们走进彼此的心,在心灵深处摩擦出感情的火花。遗憾的是勒妮的感情无疾而终,她很意外的被车撞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优雅地躺在血泊里离开了,没有来得及和小津先生告别。优雅的刺猬,刺猬的优雅,你我的背上并不是刺,而是难以理解沟通的鸿沟。我们保持着距离,也并不是不能优雅地生活,将各自的优雅分享给彼此。
保持距离,与人为善,做一个优雅的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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