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当你还小的时候，以为父母是无所不能的。
“父爱如山，母爱如水”，这样的词语，常常出现在作文里，却无法真正悟透。
直到自己也成为了父亲或者母亲，过着“上有老下有小”的生活，才发现，当年的父母，到底有多难。
有道是，扛住了，你就赢了。
对于中年人来说，常常是——肩膀扛不住了，就用脊梁顶住。
曾经任性的你，忽然变得安静了，学着父母当年的样子，咬紧牙关，坚持前行，在儿女面前，又假装若无其事地微笑，显得很轻松。
02
为什么父母每天能那么早就起床？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
我是一个70后，老家在湘南的大山沟里，离乡里的汽车站，足足有六公里。
每到赶圩日，母亲就会在凌晨三点起床，挑着蔬菜瓜果，到汽车站门口，卖给城里来的菜贩子。
有一年暑假，我听说圩场有人演花鼓戏，喃喃着要去看看。母亲拗不过我，点头答应了。
“起床了，快点，给你五分钟时间，否则就别去圩场了......”在母亲的催促下，我睁开眼睛，发现周围还是漆黑一片。
山路弯弯，母亲挑着担子疾走。我拿着手电筒，紧跟其后，一路上还在打哈欠。
到了圩场，我才知道，上午九点后，菜贩子就会开车去城里，结束收购。九点是一个“硬杠杠”，母亲必须“遵命”。
为了赚钱，母亲没日没夜在菜园里劳作，还要想尽一切办法，把蔬菜变成钱。不早起，怎么行？
父亲早晨六点左右，要去稻田里走一转，花半个小时，割一担青草回来喂牛，这是雷打不动的习惯。
夜里，父亲常常起床，去看水田里，水满了吗？他担心，水漫过了田埂，把肥料冲走了。
在骄阳似火的夏天，孩子们在家里乘凉，父母却起得特别早，到了大中午也不回来。早稻熟透了，要颗粒归仓；晚稻秧苗喜人，必须尽快插播到水田里。
虽然，我也会参加到“双抢”的队伍里，母亲却总是让我中午多休息，避免暴晒。
看着母亲晒得黝黑的脸，我忽然明白，早起、晚归，都算不了什么。要是家里没有了粮食，没有了钱，才是真正的着急。
每天，唤醒父母的，不是闹钟，是家庭的责任，是嗷嗷待哺的孩子。
03
也许，我们的父母一辈子都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
俗话说：“父母的格局，就是孩子的结局。”
父母是孩子的引路人，如果父母很自私，或者眼光狭隘，注定养不出有出息的儿女。
我的母亲，一直逼着我努力读书。她说：“多读书，以后去大城市生活，就不会那么苦了。”
我问：“大城市是什么样子的？”
母亲愣了很久，才回答：“就是有很多人的地方，到处是高楼。当然，遍地都有金子。”
说到“金子”，我颇有感触。村里有一个万元户，盖了红砖房，买了一台拖拉机，每天有干不完的活，也很受村里人的尊重。我也想那样。
初中毕业后，我考上了中专，慢慢融入了城市。
当我在县城买房时，母亲赶来帮忙装修。她说：“真的没想到，城里那么宽，差点就迷路了。”
我才知道，母亲极少进城， 并不知道城里有多美的风景。可是，骨子里却向往大城市，又把这样的“向往”，转嫁给了儿女。
父母没有见过大世面，却拼尽了所有的力量，推着儿女去可以见大世面的地方。
当儿女在大城市安家之后，父母多半会选择在老家居住，怕麻烦儿女，担心家里的一亩三分地没有人管，鸡鸭没有人投喂。
父母的格局，相对你来说，真的很小，和家乡那块巴掌大的地方差不多。
04
父母老了，日子清闲了，却开始“知病”了。
在我的印象中，父亲极少生病，感冒都很少。
在他七十二岁那年，忽然晕倒在地。医生说，血管老化了，导致出现了血栓，需要长期调理。
此后，父亲去任何地方，都要带着一个药袋子。
用父亲的话说，他是药罐子，就得配上一个药袋子。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句玩笑话，让我别过脸去，流泪不止。
母亲的腿脚，不知从哪天开始，越来越不利索了。骨质增生、老寒腿，年轻时留下的病灶，在年老时，慢慢冒出来了。
有一年，村里组织劳力去山里种竹子。按照种的蔸数算工钱。
在山路上，母亲走得飞快，把脚扭了。父亲拿出一些白酒，使劲擦了一番。母亲说，没事，不痛就行了。
也就是一句“没事”，让母亲的脚踝有些变形。年迈时，走路都得小心翼翼，担心摔倒。
更不可思议的是，父母感冒了，都要去打吊水，得半个月才能好转。一年到头，没有几天是健康地活着。
作为没有职工退休金的老人，父母没有太多的机会去旅行，也不能完全闲着。每年的粮食和蔬菜，靠劳动来换取。虽然儿女会给一些赡养费，但是父母不太好意思要，还舍不得花。
05
作家林清玄说过：“父母对待儿女，虽然儿女像风筝远扬了，父母的心总还是绑在线上。充满爱的脸是文字难以形容的。爱，只能体会，不能描绘。 ”
其实，不管儿女走多远，都不能走出父母的牵挂；不管儿女有多大能耐，父母都不会去依靠，反而是力所能及地帮助。
作为儿女，能够反哺父母的时候，真的太少。
如山的父爱，如水的母爱，当我们真正悟透的时候，只能落得一声叹息——这辈子，注定亏欠父母。
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生活在大城市里，都有社保和工作单位。更多的父母，在社会上苟延残喘地活着，他们在谋生的时候，常常受人白眼，被高强度的劳动，压弯了脊梁。
可是，所有的父母，都会把最好的爱，给儿女。即便如此，有的父母，还常常自责，怪自己没有本事，帮不上儿女。
可怜天下父母心，只盼儿女有出息。
作者：布衣粗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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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配图来源于网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