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凌晨都在被父母毒打的惊恐中醒来,我用尽半生力气救赎自己

每个凌晨都在被父母毒打的惊恐中醒来,我用尽半生力气救赎自己

首页休闲益智躲避妈妈的毒打游戏更新时间:2024-04-29


童书妈妈写在前面:

近年来,不少热播剧的女性角色背后,都有一个痛苦不堪的原生家庭,比如樊胜美、苏明月、房似锦......

艺术来源于生活,很多时候现实可能比电视剧还要残酷。在女性走向自我成就的今天,依然有很多人拥有不堪回首的原生家庭:贫穷、无知、重男轻女、无休止的家暴、毒打……

就像《你当像鸟飞向你的山》的女主一样,这些女性,前半生全力拼搏,都是在与原生家庭撕裂,痛并坚强地追逐自己想要的人生;为人父母之后,也在用尽力气给予儿女一个温暖安稳的家。

她们在改写自己的人生,也在改写下一代的人生,用一己之力,将黑暗的角落阻挡在孩子的世界之外,将爱的种子播种下去,看它生长成茂盛的森林。

她们,应当被看见。

她们,应当拥有掌声。

以下是来自童书妈妈读书会书友素心洛的讲述。

撰文/素心洛

回顾自己的原生家庭

因为一次拖无可拖的约稿,我不得不安安静静再度审视一遍我的原生家庭,再度整理下一路走来的自己。

此时此刻,女儿熟睡中,无数个这样熟睡的夜晚,爸爸妈妈都会起来拽拽被角,偷偷亲吻粉红色的脸颊。第二天在宠溺中不情不愿的醒来,早安,拥抱,荤素搭配的早餐,明亮的地板,整面墙的书架,一切都是一个小姑娘幸福的标配。

思绪穿过茫茫的光阴,同样是五岁的小姑娘,每个凌晨都在惊恐中醒来。

光阴本身就像一张船票的两头,一头是我出发的地方,一头是我正在赶的路,我用自己微弱的力量,努力抵达我内心的彼岸。

不知要如何说起,才能避免内心乱成一团。好吧,乱了就乱了吧,本来也不是多么整齐光鲜的过去。

幸福的底色源于没有父母的家

像很多九十年代前后的农村家庭一样,我的父母把生儿子当作人生的头等大事。在我们那个小山村,谁家要是没有儿子,舆论压力会让这一家人都抬不起头。

无论现在看起来多么荒谬,当年这就是最正的三观,也是家族的使命。

当第二个女儿出生时,我的父母为了躲避计划生育政策的干预,决定远走他乡去生儿子。作为大女儿的我,理所当然成了那个年代的留守儿童,这一留守就是七八年。

所以我最早的记忆中,就有在门前的柳树下等待父母回家的印象,等啊等,许多个日子都不进屋吃饭。不知道哪一天,就不等了,这一不等,就忘了自己也有父母这事儿,记忆仿佛也断片了好几年。

留守生活的那段时光,爷爷奶奶尚且年轻,还没有结婚的叔叔待我如亲生,我是这个不完整家庭中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记得那时候爷爷会走十多里路去赶集,如果忘了给我买两毛钱的瓜子,会再度返回买了回家。奶奶把家里每天一个唯一的老母鸡鸡蛋,做成我的专属,成为我童年舌尖上的美味。三叔最是宠爱我,去干农活也一路背着我。我做错了事情,错的也是事情,不是我。我受了委屈,哭着回家,也有无数的拥抱和安慰。

虽然我没有伙伴,也常因为父母不在身边被同龄人欺负;虽然每日灰头土脸,头发像鸟窝,脸也没洗过几次,但好像也没有影响过我快乐的成长。

不出意外的话,这样长大的孩子依然具备幸福的底色。和大多数留守儿童相比,我的留守岁月简直是人生光辉岁月。

直到父母的归来,打破了原本的生活。

那是我第一次想死

死了就能得救了

离家七八年后,父母如愿以偿生了儿子,一家人都似乎欢天喜地。两个妹妹一个弟弟的到来,就这样闯入了我的童年。

我还来不及消化和熟悉这一切,就开始了被打骂和繁重劳动的双重折磨,我的成长氛围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因为家中的贫穷,再加上父母的性格不和,两人常年吵架甚至是打得你死我活。这样的武力规模基本是十天半个月一次吧,以至于时间久了,我们几个孩子一听到打架,就条件反射一样找个地方先躲起来。

印象中最常躲避地方是一个木制架子车,木板和两个轱辘的那种组合。只要父母一开战,我们四个便缩成一团,大气都不敢出地钻在车子下方,直到暴风雨彻底过去。

作为家里老大,农活理所应当我*最多。

在所有的农活中,我是喜欢放羊的。最开始放羊的时候,我才十二三岁吧,即使西北的冬天风吹到脸上就像无数个小刀子划了过来,我在腊月的极度严寒中,依然是一放寒假就去山里放羊。

正月初三,孩子们还沉浸在爆竹声声的喜悦中,我也已经要按时赶着羊群出门了。

但我心里一点也不觉得苦,无论多么严寒,我可以七八个小时不呆在家里,不用看见父母,即使严寒也就有点像温暖了。

蓝天、白云、羊群、小说,体力上很累,山路难走,羊儿总是调皮,心理上却很满足和放松。我害怕天黑,害怕太阳落下去,因为太阳落了我就要回家了。

家始终要回,不能避免,父亲的拳头也是经常会落在我们身上。

记得四年级的时候,学校种树,我拿了家里一把铁锹,那是家里最好的一把铁锹。但是上课的功夫,就被工地上的人偷走了。我当时已经吓得要死,路上磨蹭了很久才到家。虽然知道躲不过一顿毒打,但依然想要躲起来,就躲在小仓库里,整个人都蜷缩进粮食袋子中间,幻想着不被发现。

可惜,这只是幻想。

我依然被揪了出来,除了一阵大骂,更是一通毒打。那是我被打得最狠的一次,以至于我仿佛忘记了时间。

那也是我第一次想死,我觉得死了我就能得救了,能逃开了。

我要离开这个家

长大一些了,我心中唯一的信念就是:我要离开这里。

每一天,我都在祈祷早日逃离这样的家。

在大人们的口中,我隐隐知道,只有念书好的人才可以离开家,我开始看到一条清晰的路:天资不差,尚且学习有余力,我知道我应该做什么了。

我要考高中,还必须要上重点高中!因为重点高中离家远,可以减少回家的频率,只有长假才能回家,这简直就是我学习的动力,我一头扎进了学习中,最终考上了梦寐以求的重点高中。

后来,我也如愿的考上大学,通过申请助学贷款,顺利入学。从此,我的世界更加自由了。

大学期间,我利用放假时间去打工,争取自己养活自己。于别人而言,兼职是体验生活,于我而言,是要早点谋生,免于挨饿,免于指责。

满满的都是求生欲,我要用逐步的经济独立完成下一步的逃离。

好在,大四找工作也很顺利,一个海滨小城的企业在招聘,我通过了面试,无缝衔接来到了我想要生活的城市,如愿以偿离开了家。

即使刚刚毕业就开始了比同龄人压力大的生活,不但要养活自己,还要给在上学的妹妹支付生活费,自己的助学贷款也需要还,一路的艰辛不言而喻。

但我很开心,我觉得我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有了自己的家

原生家庭的阴影还在刺痛我

为了多赚钱,我申请换到了销售岗。也就是在这份工作中,我认识了孩子爸爸。我们一起疯狂打拼,终于在2014年一起买了房,算是在这里定居了吧。

定居意味着另一个家庭的诞生,也意味着,我可以改写的一部分命运开始了。

那时候,我已经很久没有生活在父母的阴影下了,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可以忘记过去。

但生活中总有一些琐事时刻提醒我,想要完全脱离原生家庭的影响也并不是那么容易。

就拿我最讨厌的做饭来说,二人世界时还好应付,有了孩子以后,实在让我很头痛。而至于我为什么那么排斥下厨,我深深清楚那是因为小时候的一件事。

那一次父母打架,体力悬殊的母亲受了伤,十来岁的我就得负责全家人的吃饭问题。那时的我比灶台高不了多少,身高完全够不着锅灶。

父亲吩咐我去做饭,我一时不知所措,踩着小板凳开始和面,那些面团好像在和我作对,我总是揉搓不到一起。

我急得满头大汗,父亲的谩骂也一刻没有停歇。

最后,我总算揉搓起来了,但是下进锅里又成了难事,农村的铁锅直径足足是一个七八岁孩子的身高,一面是滚烫的水在锅里翻腾。父亲依然说着难听的话催促着我,我只得战战兢兢的靠近锅,跪在灶台上下进去了面条。

饭上桌,我腿还是抖得厉害,我怕父亲骂不过瘾忽然来打我,做得不好打我,我怕我掉进那口烧着滚水的铁锅里。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做饭对我来说都极其恐怖,甚至走进厨房就觉得非常压抑和恐惧。我更没有心思品尝自己做的食物,总有个声音在谴责我做的不好,谩骂仿佛时时能从空中响起。

时隔多年,哪怕我已经在城市生活的便捷舒适,我已经无法碰到那么大的铁锅,都是小巧好用的天然气灶电磁炉,我依然害怕弱小的自己被铁锅吞噬。

我在海边开了一家书店

意识到自己的心理问题后,我开始去见心理医生。

在心理咨询室的时候,我才第一次再次回看那时那刻的自己;在心理医生的辅助下,我第一次朝着那个绝望无助的孩子伸出了手,拉了一把,带她走进了阳光。

也是那时候,我才敢回看我最黑暗的岁月,边看边带自己走出来。

我开始以妈妈的身份走进厨房,才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和厨房的关系,客观地看待自己的新生家庭,重新定义一个女人在家庭中的位置,慢慢从被迫塞进厨房在谩骂中学会做饭的阴影中走出。

我也曾在心理咨询室和心理医生聊起我和弟弟妹妹们的不同,医生告诉我:“因为你曾经有过和爷爷奶奶一起度过的时光,有过成长的温暖,你内心就有对抗的力量。而你的弟弟妹妹们,出生即在那种环境中,没有机会去储备力量,故而躲避是唯一的方法。”

这些年靠着自己的不断奋斗,日子也算过得稳定。我也一直在帮衬着弟弟妹妹们。随着他们的长大,随着父母的老去,我们的关系也好像缓和了很多。虽然不曾觉得自己错了,父亲至今还会洋洋得意说从小让我锻炼得什么都做,但打骂跟压抑的生活似乎终于离我远去。

我也不再希冀和渴望与父母间已经陌生的爱,只希望大家都平安健康,互不干扰地过着普通日子就好。

随着心理治疗的深入,慢慢地,我觉得人生实在短促,我要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不是所有梦想都照不进现实,梦想不要太离谱,还是能凑合下在现实找到一点容身之处的。

我住在海边,就在离家很近的地方开了个小小的不起眼的小书店,带着我的女儿散步就能走到店门口。

图画书比我想象的更要治愈,我的抑郁和不如意,慢慢消散,虽然有新的困难,但内心没了那种化不开的恐惧。

转眼我的女儿已经快要五岁,天天撒娇耍赖地跑来跑去,我难得的宽容和平和,大小事都能迁就。

我知道,我照顾的不是她,还有那个被亏欠过的自己。

我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但是我有选择让自己成为怎样的父母。我无法改写自己黑暗的岁月,但是我可以让自己的孩子不要站在阴影之下。

我无法回避受到的伤害,但是我不能站在伤痛中止步不前。

从腐朽中获得新生

回头想想这一路,我很感谢和爷爷奶奶三叔度过的短暂时光,这是自己内心温暖的地方吧,想起小时候开心的事情,想起爷爷奶奶三叔,我就觉得我没那么糟糕。

我会养好一个孩子。感谢学习带给我的力量,带给我改变命运的机会;当然还有专业心理医生的指导,这是医学和科学的功劳了吧。

我更感谢的是女儿的出生,看到粉粉嫩嫩那个人儿的时候,精神上的各种病态不治而愈。我有了新的身份和责任,我有机会补上我自己内心的黑洞。我在养育中慢慢开始脱胎换骨,既没有像担心的那样成为一个糟糕的母亲,也没有让孩子有个糟糕的父亲。

养育的过程,其实也是治愈的过程,整个人,仿佛从腐朽中获得了新生。

这些年,原生家庭这个问题聚焦式地在视野里曝光。一方面,这种曝光正视和修正着很多新生家庭和自我成长的问题,另一方面,这个问题也容易走向错误的归因和对自我的限制。

事实的真相是,原生家庭,是一种多维立体的存在,最多是你的一部分,不可能是你的全部。

我们对自己的归因,很容易走向盲目和逃避,原生家庭,一定是你很多问题的源头,但原生家庭,绝对不是你目前生活的所有成因和困扰。

你之所以成为现在的自己,大部分不取决于你来时的路,而是取决于你决意要抵达的方向。

编者后记:

原生家庭是每个人生命最初、也是最重要的关系之一,如果你也曾经历过原生家庭的伤痛,在成长中走出了困境,希望你把你的故事发到评论区,把你的力量,传递给需要的人。

同时,欢迎喜欢阅读的朋友加入童书妈妈“成为读书会,在这里,你可以打开心扉,与书友分享你的故事和观点。让我们一起审视自我,传递“成为”的力量。点击左下角阅读原文,了解详情。

END


作者:素心洛,童书妈妈公众号读者,5岁女孩妈妈,在海边小城经营着自己的小小书店。本文为童书妈妈成为读书会共读《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之后的分享文章。

插图:挪威表现主义画家爱德华·蒙克的作品。蒙克回忆道:童年时期的我,总是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没有母亲,体弱多病,疾病、精神错乱以及死亡,从我刚出生,这些天使就来到了我的身旁,此后,它们一直都伴随着我的人生。

编辑: 晓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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