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历史的女人——第1538期）
世上没有常胜将军，即便是十大元帅之一的徐向前也是如此。在长征刚结束时，红军组织的西路军西征遭遇惨败，徐向前就是当时最重要的指挥官。那次战役中还有一位十分著名的指挥官王树声。但这次失败并没有影响后来徐向前被授衔元帅，王树声被授衔大将军。因为王树声曾同徐向前配合指挥了许多战斗，立下了无数战功。
王树声是一位具有传奇色彩的将军，他被人津津乐道的首先是一位神枪手。他早年参加黄麻起义，曾率农民自卫军守麻城。当时敌人万余人攻城，为首的是一个红衣"师爷"。王树声平心静气，"取步枪，推弹上膛，射之，师爷应声而倒，群匪四散逃命。"
在长征途中，王树声曾为红军战士指点枪法。他举起驳壳枪对准一座房顶说："我打右下角翘起的三片瓦！"话音刚落，啪啪啪三声，那三片瓦旋即被击得粉碎！
后来，王树声给儿子指点枪法，再次炫技。那时已经是解放后了，他已年逾花甲，且用的是气枪。他对准一颗梨树连开三枪，三只梨子相继落地。别急，这没有什么，关键是梨子落下后，"其子捡之，见梨子皆完好无损，盖弹丸均击于梨把上也！"
王树声不像陈毅、罗荣桓、粟裕等人那样，具有文质彬彬的儒将风度，他类似于彭德怀或者徐海东，性格粗犷，脾气火爆，但十分善于打硬仗、恶仗。他于1905年出生于湖北麻城乘马岗，尽管上过学，但文化不高（18岁才进高小读书）。他没有什么高深的资历，没有上过大学，或者黄埔军校之类，可以说就是一军事天才，其战绩全靠自己硬打出来的。
1927年，22岁的王树声参与领导麻城暴动和黄麻起义，曾组织农民自卫军激战三昼夜，打垮地主武装万余人的进攻，追*40里，毙俘敌人3000余。从此成名立万，以一名威风八面的武将，高调进入中国军事史。
在红军时期，王树声参与指挥过许多战役，战绩几乎不逊于那时的任何一位名将。1930年，才25岁的他便任中国工农红军第1军第1师第1团团长，这三个"第一"可不是白给的。在那年的12月，他率部参加第一次反"围剿"战斗，先后攻打金家寨、独山等，歼敌5000余人；1931年他升任师长，在第二次反围剿作战中发挥更加神勇，曾率军参加黄安战役，击溃敌军三个师，歼敌1.5万人，并活捉敌师长赵冠英。后来的"红安"县就是为了纪念此次战役的胜利而从"黄安"改的名。
那时候，红军的装备很差，不是每个战士都有枪，还有不少人上战场只能带刀；即便有枪，每个人的子弹也非常有限。所以一次战斗毙敌几千或者几百都不容易，而王树声打仗往往毙敌以"万"计。比如1933年，担任红四方面军31军军长的王树声，便协同徐向前指挥反敌"六路围攻"作战，歼敌8万余人。
长征开始后，王树声更是战功赫赫，他曾指挥强度嘉陵江战役、土门战役、绥崇战役等，在红四军，他可以说是徐向前将军的得力助手、左膀右臂。在红军时期，如果说徐向前是有儒雅风度的关羽的话，王树声就是战无不胜、勇捍无敌的猛张飞了。
其实王树声的长相也跟张飞有一比，他并非像赵云、吕布那种英俊帅气，而是跟张飞那样粗犷、彪悍，他两道剑眉，一双虎目，嘴大耳阔；虽非脸如锅底，满面络腮，但也不遑多让：他脸上点缀了不少紫红色的酒刺疙瘩，故有绰号"绷麻子"，端的难看。初见他的人，一般会被吓一跳：凶神恶煞也！
但就是这样一位"铁汉"，也有"柔情"的一面，本文就讲讲他的爱情故事。他有一位非常贤惠而且能*夫人：她为革命曾徒步去延安，23岁嫁39岁王树声，两人携手走过30个春秋；丈夫去世后，她又为爱坚守46年，高寿99岁！
（一）为革命徒步去延安
跟她温柔贤淑的外表不同的是，她有个十分男性化的名字叫杨炬。不过她本不叫这名字，原名叫杨宗珍，"珍"者，"宝"也，让人立马想到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忠良之将杨宗保，这名字也是蕴含着一股豪迈的英雄之气。
杨炬于1921年11月30日出生在湖北南漳县的一个书香门第，其父是一位美术老师，在当时，她的家庭条件还是相当优越的。她尽管兄弟姐妹有10人之多（她排行老二），但仍能得到很不错的教育。杨炬14岁以优异的成绩考上襄阳省立第五中学，她聪明好学，成绩十分优秀，也是一位才女的胚子。所以，作为一名富家小姐，杨炬自然很早就被人"盯上了"。
对方是一位财主家的儿子。那时候，杨炬也逃脱不了被父母强行定亲的宿命。不过接受新式教育的杨炬自然不会那么容易被父母控制。她16岁时，抗战爆发。他的老师经常给他们讲救国救民的道理，并且让杨炬知道了中国有个叫延安的地方，那里的人大力主张抗日，是中国革命的主力军；而且，在延安男女平等，爱情自由，没有父母包办，于是她对延安充满期待。
1938年，杨炬17岁，中学毕业。按父母的设定，她要回去跟人成亲了。这怎么行？于是她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逃婚，并且直指延安！
当然她这个决定也是有背景的。她的哥哥叫杨宗权，当时在西南联大读书，思想觉悟很高，曾在西安搞过抗日救亡运动，对延安也比较了解。他对杨炬也影响颇深，支持妹妹出走，于是鼎力相助。当时杨炬还有一个同学叫金宇，两人一块去延安。
杨宗权联系到八路军办事处，把妹妹和同学送到西安。但他还有任务，就同妹妹告别了。而西安，并不是杨炬的目的地，她们是要去延安的。但当时找不来车，她很着急，就和同学再次做出了一个近乎疯狂的决定：徒步到延安去！
西安到延安有五六百里地，不仅路途遥远，而且还要翻山越岭，但这两个少女没有被吓倒。当时她们也没有地图，是一路走一路问；碰上荒山野岭，没人问，就得自己凭感觉走了。反正，延安在西安的北方，只要方向正确，没有完不成的任务！
终于，数百里路硬是被杨炬踩她们在脚下，到达了革命圣地延安。
（二）大学生嫁给大老粗
到延安后，杨炬先进入陕北公学读书，4个月后，她又到医科大学深造，毕业后当了医护人员。这时，她遇到了大名鼎鼎的战将王树声。
那时王树声任太行军区副司令，为参加整风运动，他奉命从抗日前线来到延安，在中共中央党校学习，并任军事队队长。
1942年秋天的延安，阳光灿烂，秋高气爽。当时在周末，为了让大家放松放松，中央党校往往会举办舞会，此举深受广大青年们欢迎，不光那些从全国各地来的学生，还有一些青年将士。而常来光顾舞会的就有王树声。
此时的王树声37岁，也老大不小了，却仍在单身状态，这让同志和领导们都很操心。那时的*和*都很关注他，一见他，*就说："树声同志啊，这婆姨的问题解决了没有？"陕北把妻子叫婆姨。王树声总是红着脸，不好意思提这事。当然他的老上级徐向前更是为他操心，他老是这样教训王树声："小王啊，你眼光怎么老这么高，可别挑花眼啰！"
王树声也真的心急了，只是他这人比较粗糙，对自己的长相不够自信，也不敢向那些年轻姑娘们动什么念头。于是他就想了个办法，到舞会去"碰碰运气"，指不定会跟谁对上眼呢。
王树声这个大老粗打仗是个好手，可并不会跳舞，也不喜欢那玩意，他到舞会上，也只是坐在一边默默地看别人跳。看着看着他就注意上了一个女孩。她就是杨炬。杨炬长得虽不算太漂亮，但也皮肤白净，身材苗条，双目清亮如水，清秀可人。
但他不敢同杨炬搭腔，陷入了单相思之中。后来王树声和朋友聊天，透露了自己喜欢杨炬。于是战友们决定帮他。其中有个叫唐明春的，他的夫人连军，是中央门诊的护士，跟杨炬是一个单位，二人相当熟悉。连军答应帮忙撮合这事。
可等了数日，不见唐明春夫妻俩回音，他就去问怎么回事。唐明春说这事咋能着急啊，时机不到。王树声是个急性子，就想亲自出马，像打仗一样，该主动进攻就得主动进攻。
这天，王树声刮刮胡子，像上战场一样，穿一身整整齐齐的军装，器宇轩昂地去了中央诊所。他看到杨炬正在给病人忙活，就坐在那儿等。病人终于走完了，他来到杨炬面前。
杨炬并不认识王树声，她问："这位同志哪个单位的？有什么病吗？"
王树声还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他啥毛病没有。于是突发灵感，脱掉了自己的袜子说："我脚后跟裂了个大口子，你看这咋弄？"此君也真够天才，那时候经常上战场打仗的人，谁的脚上不裂口？
但杨炬是个很敬业的人，不论是谁，病大病小，一视同仁。于是就给他正儿八经地诊断，并询问他的情况，提出诊治意见等。但王树声对自己的病情并不在意，他答非所问，反而询问对方的情况，比如你是哪里人？工作几年了之类。杨炬有点懵了。这人什么毛病？
最后王树声急得满头大汗，终于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说："杨医生，我、我，我对你印象很好！"
杨炬一听，不干了。你认为你是谁啊？本小姐也不是谁都有资格喜欢的。于是她噌地站起身，跑进隔壁的换药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王树声在外面掂着自己的臭袜子，脸红了老半天……
出师不利。王树声把这事告诉战友唐明春后，夫妻俩哈哈大笑。于是老唐的妻子连军亲自出马了。她见到杨炬后，猛夸王树声，说他如何英勇善战，人品如何好等。杨炬这才知道原来那个冒失鬼是大名鼎鼎的王树声，先是吃了一惊，但她并不买账，因为打仗是打仗，恋爱是恋爱，两码事，于是她把连军给轰了出去。
接着，连军又发动了几位朋友给王树声帮忙。其中有门诊部的医生王玉环，还有中央卫生处处长傅连暲等。他俩也都在杨炬面前猛说王树声的好话，傅连暲那天还对杨炬说："王树声同志的婚姻问题，连周副主席都没少操心，他是一位好同志，老红军了，为革命立下了汗马功劳。但这件事也不能包办，一切还得你自己决定。"
傅连暲那时被誉为"红军医圣"，威信很高，他的话对杨炬产生了很大影响，于是她便有所松动，开始考虑自己的事情了。她向傅连暲说出了自己的顾虑。一是年龄上的差距，王树声比她大16岁；二是王树声有点大老粗，不够文雅，比如那天他在诊所的"求爱"方式也太不含蓄了点。但傅连暲又对她一番劝说，"这是延安的窑洞，不是清华大学的校舍。延安有延安的恋爱方式，武将有武将的求爱习惯……"
最后杨炬勉强答应跟王树声先接触接触再说。数日后，她便接到王树声的情书。她一看，立即改变了以前对王树声的看法。信不仅写得情真意切，而且字迹刚劲有力，很有男子汉气魄，于是就答应跟对方约会了。
这次正式约会时，王树声首先对自己那天的鲁莽向杨炬道歉，杨炬觉得这个家伙挺可爱的，于是笑道："你脚上的裂口好了没有？那天也是我的不对，还没有给你看完病，我这当医生的倒是先跑了，不好意思啦，嘻嘻！"
于是王树声便放松了，他很真诚地讲了自己的过往。原来，他之前就曾被父母包办过一次婚姻，对方叫胡静贤，人很贤惠。但王树声跟她并没有感情基础，结婚不久他就离家干革命了。后来他对妻子说，自己在外打仗，前途难料，不想耽误对方的青春，让人改嫁。可胡静贤很喜欢他，坚决不走，为了追随他，她放了脚，剪短头发，愿意跟着他干革命。
就这样，胡静贤没有离开王家。后来因为她在家乡的革命活动，被反动派*害了。为此，王树声十分愧疚。说到这里，他眼泪直流。此时杨炬被感动了，认为王树声是个重情义的人，于是也对他打开了心扉……
最终，两人确定了恋爱关系。不过王树声已是大龄了，他想早点结婚；可杨炬不想那么快就结婚，于是这场恋爱就像马拉松一样，拖了一年多。这让王树声着急了。
到了1944年中秋节这天，傅连暲院长过生日，王树声和杨炬去他家祝贺，碰到了贺龙、徐向前和陈赓几个人。徐向前拿出一副扑克牌，大家玩牌。一直到天黑，杨炬要走时，贺龙朝徐向前嘀咕了一阵，徐向前哈哈一笑，对杨炬说："小杨，今天日子不错哇，干脆咱们一边过节，一边把喜事办了吧！"
杨炬吓了一跳，这也太草率了点，于是她红着脸说："这不妥吧，我还没有向组织打报告呢。"
贺龙说："干革命，哪有那么多臭讲究？老徐这个提议不错，我同意这么办！"
徐向前接着鼓动："我就是树声的领导，你跟我打个报告不就行了嘛！"
杨炬红着脸不吭声，而王树声则像捡了钱一样，咧着嘴偷笑。
这时在旁边的陈赓突然站了起来，朗声说道："两位老总的意见妙极了，我也同意！"此君是个幽默大王，他立马窜到外面大喊："陈氏广播电台，现在播报晚间新闻：王树声和杨炬今晚要结婚啦，大家都来贺喜啊！"
骑虎难下。于是事情就定了。婚礼直接放在西北联防军司令部举行，为此，徐向前还把自己的卧室让了出来，给王树声暂时做新房。
当时他们还弄了一副婚联，由擅长书法的战友徐深吉书写。可他一时没词。此时大家起哄，让杨炬和王树声讲恋爱经过。杨炬羞涩地说了一句："他呀，真厉害！"王树声也回了一句："她呀，真调皮！"
于是徐深吉有了灵感，写下了一副对联："调皮遇厉害，花好逢月圆"。陈赓又在一旁鼓噪："再来个横批：革命伴侣！"
当年，杨炬23岁，王树声39岁，此后二人相依相伴，达30年之久。
（三）战火岁月燃真情
王树声婚后不久就被*亲自点将，率部南下，去和皮定钧等一同创建豫西革命根据地了。刚结婚就走，夫妻俩也是难分难舍。那天，杨炬站在延河边，目送了王树声很久……
转眼过了一年，杨炬很是思念王树声，于是她争取到了个见丈夫的机会。她奉命和另外4位同事到豫西支援前线。可不巧的是，他们到达豫西根据地时，王树声已经率军南下了。杨炬不死心，又拿出当年徒步去延安的执著，再次跋山涉水，到处寻找打听，辛苦地走了几个月，终于在河南泼陂河镇见到了爱人王树声。
夫妻俩见一面真不容易，二人相拥而泣。接着，杨炬便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了。因为前线很缺军医，她的到来简直是雪中送炭。
后来，一直让王树声愧疚的是，他在中原突围时对妻子的态度。1946年，国民党30万大军围攻豫西根据地，王树声率9000南路军进行突围。那时怀有5个月身孕的杨炬，同大部队走失了。当警卫员报告给王树声时，他尽管想派人去找妻子，但还是以大局为重，没有那样做，只管指挥军队同敌人拼命作战。
数日之后，王树声带着队伍到了王家店，意外地遇到了妻子。杨炬在战火中幸运逃生，见到丈夫后，抱着他痛哭失声。王树声心中一阵惭愧，一双虎目中也流下来一把英雄泪……
接着王树声又做了一个绝情的决定。因为他面对的是一场恶战，让*的妻子在身边多有不便，但又不能抽出人把杨炬送走，所以他就决定让妻子把孩子打掉。杨炬含着泪答应了。不过当时王树声已经40出头了，他是真的想当爸爸了。他的警卫员不忍心这样做，就偷偷地将杨炬的打胎药换成了安胎药，这样她才保住了这个孩子。
后来，眼看妻子要生产了，杨炬挺着大肚子，行动不便，而且脚也浮肿了，此时战事要紧，王树声只得派两位同志把妻子送走。这时候，杨炬真的不想离开丈夫，但她不能耽误大事，只得走了。她打扮成村妇，惊险地通过了敌人的一道道防线，终于在孩子落地之前赶到了山东临沂。
1946年11月2日，杨炬产下一个男孩，孩子生在山东，故取名"鲁光"。不过急于当父亲的王树声却看不到孩子，前线太需要他了，他这次跟妻子一别又是一年！
一直到1947年，王树声在前线病倒，组织决定让他离开部队休养，他才几经周折到达山东解放区见到了妻子。此时他的儿子已经快一岁了。见到妻子和儿子，王树声喜极而泣。这次，他和妻儿相聚了数月，然后，又率军随刘邓大军开拔大别山，挺进中原了。
离别时，王树声给孩子买了一个拨浪鼓，还去照相馆照了一张照片。这个大老粗居然诗兴大发，在照片后面写了一首诗：
久别重逢今又别，
不知人月几时圆？
伤思艰险犹尝尽，
誓将奋斗回中原！
不管诗写得有没有文采，但充满了真挚的感情。
1949年4月，全国即将解放，王树声又前往大别山剿匪。战斗中，王树声再度病倒。上级要让他到武汉养病，但他坚持轻伤不下火线。最后湖北军区决定让杨炬带儿子到王树声身边，以照顾他，并且想让杨炬说服丈夫到武汉看病。结果，杨炬不但没有说服丈夫，自己也留在了战场上。当时杨炬已经怀上了第二个孩子，又带着两岁多的王鲁光，跟着剿匪的丈夫风里来雨里去。因为她明白，真正的爱情，是不怕战火考验的……
（四）夫病子残见真心
新中国终于诞生了。但王树声并没有停下战斗。就在1949年10月1日，开国大典进行时，王树声还在跟土匪战斗。那天，两颗子弹击穿了他的裤子，多亏他命大，逃过一劫。在剿匪的日子里，杨炬一直陪伴着她的爱人。
建国后的和平岁月，杨炬曾任解放军304医院副院长，在自己的岗位上兢兢业业地工作着。1955年，王树声被授大将军衔。但在后来的特殊历史时期，王树声还是受到了不公正待遇，杨炬也受到牵连，曾被关在棚子里遭批斗。她还被强行改造，去打扫厕所。但她一直没有屈服，一直跟犯罪分子做着坚决的斗争。
然而不幸的事情接连发生。1972年，她的26岁的长子王鲁光在准备结婚的前4天，不幸被电车撞伤，高位截瘫！此后，他永远地坐在了轮椅上。这给杨炬造成了极大打击。当时，她可是在战火纷飞中冒死生下这个儿子的。
长期的战争生涯，让王树声留下许多病根。儿子出事不久，王树声再次病倒了。而这次令杨炬感到绝望，丈夫竟得了食道癌！
儿子刚刚出事，丈夫再次出事，这让杨炬要多难过有多难过。为了不让丈夫伤心，她只有坚强地忍住，不给丈夫说出实情。但王树声还是从妻子的眼泪中读出了自己的危险。那天，他安慰着妻子说："癌症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去见马克思嘛。有那么多战友都去见了，也该轮到我了。"杨炬痛哭失声……
后来，杨炬只有一边照顾儿子，一边照顾丈夫，她还有个未成年的小女儿（王季迟）需要照顾。她终于累到了，也住到了医院……
不过，这一切杨炬都挺了过来。但到1974年1月7日，杨炬最大的伤痛出现了，这天，被癌症折磨了一年多的王树声大将不治而逝，享年69岁。
杨炬悲痛欲绝，此时她53岁。丈夫走后，她第一次感到人生的路是那么漫长！但为了对丈夫的爱，为了照顾自己的儿女，她在这个家里坚守了46年！
2020年10月7日，就在三个多月前，杨炬，这位坚强的女革命家，伟大的妻子和母亲，在走过了人生的99个春秋后，无憾而逝。这位感情细腻的女子又去找他的大老粗老伴去了，他们将在天堂里再续前缘……
（文/说历史的女人·夏日漱冰）
参考资料：《王树声传》《越挫越勇王树声》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