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堆兔子里,精准的选中了年兽大人。
冷吃兔,跳水兔,麻辣兔头,在我心中一闪而过。
开膛破肚之际,他突然开口说话了。
萌萌哒的原形下,是八尺男儿的身躯:“姐姐,不要。”
大年三十,我们一家三口回乡下奶奶家过年。
刚到家我妈将我扔进厨房里,指着一堆兔子说:“挑一只,剐了。”
“兔兔这么可爱,怎么可以*兔兔。”
“不想被催婚,就给我躲厨房里。”
“得勒。”
看着一群活蹦乱跳的小白兔,小灰兔,我咽了咽口水。
仿佛我面前已经摆好了冷吃兔,跳水兔,麻辣兔头……
我可是最爱吃兔子了,没有一只兔子能活着走出四川。
我挽起袖子在一群灰不溜秋的兔子里面,挑中了一只白毛的。
只见兔子雪白的皮毛,水光亮滑的。
长得这么好看,肯定好吃。
我一手拎着他的耳朵,一手晃动着菜刀,思考着怎么一刀毙命,能为他减轻痛苦。
“大胆凡人,敢对本尊不敬。”
我看着兔子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我能听懂的音符,而厨房里此时只有我一个人。
“妈呀,妖怪啊。”我尖叫一声将兔子扔了出去,它在半空中荡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兔子仰躺在灶台上,四脚朝天。
我跌倒在柴火堆里同他四目相对:“是你在说话?”
“愚蠢的人类。”
我见他除了说话,没有什么攻击性的行为,胆子便大了起来。
我扒拉着他,仔仔细细的摸索了一遍,看是不是哪个调皮蛋恶作剧,往他身上放录音机的。
可除了一身柔软的皮毛,我没有摸到任何东西。
这真是一只会说话的兔子!
“你再用你的脏手扒拉我,我就把你吃掉。”
事实证明长得太可爱了,说这些话没有丝毫的震撼力。
我拎着他的耳朵将它提起来,任由他四只小短腿在空中划水:“哦豁,兔子吃太多,兔子成精来报复我了。”
“我可不是兔子精,本尊是尊贵的年兽,凡人见了我还不赶紧下跪朝拜。”
我越发觉得这小东西可爱极了,奶声奶气的,谁家孩子没成年就出来工作了:“那尊贵的年兽,你变个身给我看看。”
说这话的时候我心还是悬着的,要是他突然大变活人我可能会被直接吓晕。
他支支吾吾的扬起头颅,两只耳朵一晃一晃的:“还不是你们凡人太过无礼,本尊……本尊刚下来,就被几个鞭炮砸到身上,现在一时半会儿是变不回去了。”
他傲娇别扭的小模样属实可爱,我抿着嘴奋力憋笑,小白兔一脸哀怨的看着我。
“我叫兔是人间今年的年兽,我是来接替虎兽的位置的,我会帮你们除掉夕,保护你们安全。”
我没有打击他的自信,被两个鞭炮就打回原型的年兽,要如何护卫我们安全。
我将兔子揽在怀里:“你叫什么名字?”
兔子两只爪子叉腰,一脸不屑:“你就叫我年兽大人吧。”
“好勒,以后我就叫你顺财。”
一张小白脸被我气得黢黑。
我抱着顺财出了厨房,门口嗑着瓜子聊八卦的我妈抬手就是一巴掌:“我叫你去*兔子,没叫你把它当宠物养。”
我只能抱着兔子向我奶奶求助:“奶奶~”
“哎呀,茵茵喜欢,你就让她玩吧,过两天*也成。”
我明显感觉我怀里的顺财看见我奶奶时抖了抖。
“茵茵都26了,也就您把她当小孩。”
在奶奶的庇护下我带着顺财成功躲到了二楼的客房。
顺财趴在窗户上新奇的看着楼下的世界。
我躺在床上打游戏,不一会传来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就是那人害本尊无法现形。”
我好奇的走到窗台看下去,心想何等人物把年兽大人欺负到如此下场。
顺着他的小爪子看过去,只见我那不满三岁,话都说不顺溜的小表弟,穿着纸尿裤满院子乱跑。
手里拿着响炮咿咿呀呀的追着奶奶养的鸡。
我顿时笑得前翻后仰。
我笑得太猖狂的结果就是,一下午顺财都没有理我。
吃了年夜饭我拿了胡萝卜和红薯准备上楼去哄哄顺财。
他很有骨气的用爪子拼命抵住我的手:“本尊才不吃你们凡人的东西。”
我也没强求他,拿出辣条边吃零食,边打游戏。
随着辣条的香气在屋子里弥漫,顺财迈着小短腿在我身周一直晃荡。
我实在无法熟视无睹,拿了根辣条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想吃这个?”
“本尊……”
趁着他张嘴的空隙,我将一整根辣条直接塞到了他嘴里。
顺财骂骂咧咧的一边声讨我,一边嚼辣条。
一根辣条下肚,顺财立马双眼放光,也无暇顾及我的无礼了:“这是何等神物。”
我强忍着笑,故作高深的道:“年兽大人保佑我来年平安,以后此等神物我日日供奉。”
“好说,好说,这东西果真好吃。”
顺财边说边拿过我手中的辣条,窸窸窣窣的一会儿功夫就干了一包。
他躺在窗沿上,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雪白的毛上都是辣椒油。
正好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楼下鞭炮准时点燃。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吓得顺财浑身一激灵,跳了起来,直往我怀里钻。
得,油全擦我身上了。
守完岁,跨完年,我便上床休息了。
晚上半梦半醒间,感觉自己落入了一具宽阔的胸膛。
低沉,慵懒的男低音在我耳畔控诉:“为什么天上没有辣条这个东西。”
我:“……”
我脑子突然变得清明起来,他是顺财?
我想转头看一眼我身后之人,可全身骨头酥软,浑身无力。
他的气息喷在我脖颈处,连带着心都是痒痒的。
我拼命的扭头,眼前一片模糊,只能看见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俊美异常。
我伸手去摸,突然的失重感迫使我睁开眼来,醒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我拍了拍自己的脸,这是做了个什么梦。
我竟然将主意打到顺财头上了。
真是丢脸死了。
我轻轻唤了两声,发现顺财不见了。
我飞快的跑进厨房,奶奶手里正拎着一只血淋淋的兔子。
直到看见她脚边的灰色皮毛我才悄然松了一口气。
可我找遍了屋子的角角落落也没有看见顺财的踪影。
在奶奶家度过了一整个春节,我也没再看见顺财的身影,渐渐地我便放弃了。
或许那本来就是我的臆想。
哪里有什么会说话的兔子,还有会变成大帅哥的兔子,大概率是我被伤得太深犯癔症了。
我告别父母,回到A市上班。
长假回来的第一天,总是格外的疲倦。
快下班的时候徐庆从经理办公室出来,代为传达:“经理说今天部门下班聚餐,预祝开年红红火火。”
颜夕画着精致的妆容,好像没有骨头似的靠在徐庆的身上:“亲爱的,吃完饭你来我家吧,人家好想你。”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以同情的眼神看着我。
我嘴角抽抽,一个渣男罢了,被抢就被抢呗,我才不稀罕。
颜夕见我没反应,更是直接对我道:“如果茵茵姐觉得晚上聚餐不自在,不去我们也是理解的。”
我电脑一关,背着包就站起来:“去,为什么不去,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徐庆是我前男友,颜夕是部门刚来的实习生也是经理的侄女,空降兵一个。
颜夕进公司的第一天就对我敌意很重,没两天就把我男朋友抢了。
不过他们合伙将我绿了的事不该是他们尴尬吗,我为什么要躲着。
聚餐地点是一家火锅店,大家坐下就开始拿我开涮。
颜夕更是一杯浓厚的绿茶向我泼来:“茵茵姐对不起,徐庆哥一直心软狠不下心主动提分手,才闹到之前的场面,今天以茶代酒敬茵茵姐一杯。”
颜夕的话倒好像是我没有自知之明,不知道知难而退。
我一口干了一杯白酒:“没事,我不知道徐庆口味这么独特,喜欢丑的,都是我不够资格。”
接二连三憋笑的声音响起,因为我确实比颜夕好看不止一点点。
不就是因为颜夕是经理的侄女,可以让他留在这里转正,方便他以后仕途平坦嘛。
我懂,在场的人也懂。
颜宁被我怼了,全程脸都黑着,恨不得挂在徐庆身上。
那大胸就在徐庆手臂上蹭啊蹭,一会儿渴了,一会儿热了。
就在这个时候,包厢的门开了。
一道清润又低醇的男声传来。
“老婆,怎么聚餐聚这么久,打你电话也不接。”
众人齐齐抬起头来。
来人皮相俊朗,一声剪裁利落的西装衬得他十分矜贵。
颜夕直接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放开了徐庆的胳膊,朝他痴痴的望去。
人间尤物啊。
男子径直朝我走来,揽着我的肩膀,一脸宠溺:“不是说没我在不许喝酒吗?怎么还是一身酒气。”
“各位不好意思,打她电话不接,我实在担心,打扰了。”他彬彬有礼的朝着众人解释,更添几分好感。
其余的人已经在低声讨论:“我说茵茵怎么一点都不生气,有个这么帅的老公,谁还看得起徐庆那个实习生的。”
“就是这才是男才女貌。”
“要我说本来就是徐庆的错,最开始想攀附茵茵姐,毕竟茵茵姐可是我们部门能力最强,最有机会晋升的,后来见空降兵来了,又急忙转移目标。”
徐庆跟颜夕坐在那儿,浑身僵硬,脸憋成了猪肝色。
男子旁若无人的给我暖手,夹菜。
很快就融入了我们这个勾心斗角的群体,给我好好的长了一次脸。
就这样,迷迷糊糊的我就跟着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走了。
那些女人看他的眼神实在是让我无法忽视,我便以身体不舒服的理由提前走了,我以为门口迎接我的会是千万级的豪车,没想到男子拉着我的手到了一家便利店。
他看着橱窗里的辣条突然就走不动道了。
他扭头看着我,期翼的眼神就好像:我刚给你挣了面子,你给我买包辣条不过分吧?
我太阳穴突突的跳,试探性的喊道:“顺财,过来。”
顺财下意识走过来,又好像觉得这名字不符合他身份,僵在了半道上。
所以那只被我抱在怀里蹂躏的小白兔,就是眼前这个八尺高的帅男人。
这比当初听到他开口说话还要震惊。
震惊之余我给他将店里每个口味的辣条都买了一包。
他高兴得像只没脑子的小白兔。
拆了一包辣条吃得津津有味。
用这么一张冰川脸吃辣条吃得直吸鼻涕,看起来实在违和。
刚刚的幻想在这一刻通通打破,我礼貌性的问道:“你住哪儿?”
他吃掉最后一根辣条,可怜巴巴的指了指垃圾堆:“好冷,好臭。”
原本想狠心离去的我,一心软就将他带回了家。
我拽着他的手腕没看见身后的他勾起了嘴角。
顺财告诉我每年的年兽就是每年的生肖,他们的任务是阻止夕伤害人间。
但他还没有找到上一任的虎兽,没有交接,还不是正式的年兽,所以法力很弱。
“一直找不到会怎么样?”
“那我可能会在找到他之前就被夕*死,或者虎取代我一直在人间逍遥。”
我突然想到些更离谱的东西:“那你除夕那天要是被鞭炮炸死了或者被我奶奶剥皮了,你会怎么样?”
顺财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回答我:“会在天上被耻笑很久。”
我又成功被他逗笑,rua着他软乎乎的身体。
乖巧的大白兔突然在我怀里幻化成人形,我的手正好停在他八块腹肌上。
我眼睛往下一撇,低呼一声,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你个流氓兔衣服都不穿。”
他欺身而上,用他低沉迷人的嗓音在我耳边轻声道:“不许笑我。”
一股热气,吹在我耳廓旁。
仿佛又回到了那天晚上,我整个身子酥麻无力。
随后眼前一黑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床我已经分不清前一天晚上是梦境还是现实,我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企图让我清醒一点。
走出房间门,我看见顺财将煎好的鸡蛋摆上餐桌,他腰臀处送松松的系了条浴巾,一只手在擦拭着湿发,四肢纤长,肌肉紧实,湿漉漉的水一路溜进那引人遐想的浴巾内。
我深吸一口气,大早上的不带这么玩的。
“做早饭的时候身上弄上了油烟味,姐姐肯定不喜欢,我就先洗了个澡。”
那声姐姐叫得抑扬顿挫,听得我都要出现生理反应了。
我怕再在家里呆下去,会把小白兔吃干抹净,只能红着脸赶紧跑到公司。
到了公司楼下却看见颜夕跟徐庆正在吵架。
徐庆拉着颜夕的手:“我有哪里做得不好,你说出来我改,不要分手好不好。”
颜夕撕下一贯的绿茶伪装,双手环胸,上下打量着徐庆道:“你没钱长得也不咋样,你有什么自信觉得我会对你死心塌地?”
在一旁看戏的我没忍住笑了,徐庆来自小地方,听说是他们村里唯一的大学生,可能是村里人给的自信吧。
颜夕倒是问出了我一直想问的问题。
徐庆见我来了,好像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似的:“是不是茵茵在你面前说了什么,我真的跟她已经没关系了,你相信我。”
颜夕白眼一翻,甩开了他的手。
路过我身边时无情的吐槽:“你以前眼光可真差,浪费我时间。”
仿佛颜夕要的不是徐庆也不是任何一个男人,她要的是我身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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