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位大院（3）打弹珠

童年的我是与一群最“野”的孩子们玩在一起的。在这群生龙活虎、矫捷机智的伙伴中，我显然是属于最笨的那种。因此，对贾平凹年轻时做农活的“笨”能是很能理解。无论是砍柴、捡菜、爬树、游泳，还是制造各种玩具，我与其他孩子比起来，都显得特别得笨。比如，每次打泥巴战，是由双方主帅按猜先决定先后，然后，一人一次地轮番选人的，我总是最后才被入选。还有，小时候玩“官兵抓强盗”，在我印象中，有本事的人，都想争着做“强盗”。而我不具备当“强盗”的资格。也从来没有当过“强盗”。所以，长大以后对强盗和土匪很是欣羡。即如我们喜爱《水浒》人物一样。当然，我更庆幸童年因为跟随着“*部队”而补了自己的种种短板。

童年的我，好像方方面面都不如其他小朋友。唯独在打弹弓和打玻璃球上能彰显我的强项，今天就来谈谈打玻璃珠吧。

弹珠，俗称玻璃球，有五颜六色的，也有纯白色的，纯青色的。20世纪六、七十年代的男孩子大抵都玩过这种游戏。那时候的孩子，在没有玻璃球的时候，还可以用泥土捏一个圆球晒干后作替代，玩起来也是一样开心的。

玻璃球的玩法是在等腰三角形的三个角上各挖一个洞，再在顶端一个洞的前面一米处左右的地方，画上一条线。想玩的孩子从第一个洞向画线处弹球，离线最近的先行。如果球越过线外的，则次序排在最后。当然，也可以用手心手背决定玩球的先后顺序。

开始的时候，是从划线处往第一个洞里滚球，必须是贴着地滚进洞里，一人一次，以进洞为胜，拨球的手势是以中指、无名指和小指握住弯进的大拇指，再把玻璃球放在弯进的大拇指和弯开的食指之间，通过大拇指的波动，把球弹出去。食指起的实际上是支撑的作用。当球进洞以后，玩球的人还可以继续向第二个洞再运行一次。此时，玩球的孩子可以把大拇指放在洞口，其它手指所及的地方都可以做下一次运球的基点。如果手指所及处有别人的球，则可以通过打别人的球而获得再一次运球的机会。这种时候，打球的技巧性就体现出来了。小时候，我可是打弹珠的高手。在这个时候就可以用“带球”的方式把别人还未进第一个洞的球一起带到第二个洞旁边，然后再一次运球进洞。进洞以后，再利用带来的球，向第三个洞再“带球”滚去。“带球”的最高技巧在于：两个球滚动一米左右，仍然紧挨在一起。而且离洞口又近，这就为进球创造了条件，也给别人的弹球增添了难度，因为被带到其他洞口的玻璃球，轮到弹球的时候，还得去进第一个洞。

当球从第二个洞向第三个洞滚去的时候，可以考虑用“带球”的方式。但“带球”的难度较大，也很花力气。如果洞与洞之间的距离较远，很难保证还能让两球紧挨在一起。这个时候就可以考虑用“擦皮”的方式了，即大拇指依然是放在洞口，其它手指所及的地点有球，就把自己的球通过轻轻擦它而向下一个洞口奔去，以此获得再一次运球的机会。“擦皮”的最高境界是：自己的球抵达下一个洞口很近，以便下一次运球就可以进洞，而被擦的球则在原地基本不动。

第三个洞进了以后，再如法回进第二洞、第一洞。当球回头又进了第一洞以后，就成了“老虎”了。此时被“老虎”打到的球，就属球主人赢的球。如果遇到对方也是“老虎”，就进行互击，谁击到就算谁赢。

小时候玩起弹珠来感觉很有意思，特别是赢到许多弹珠的时候，颇有成就感。想象着从战场上凯旋而归的将军们，其心态大概也就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