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听过房东的猫?她们在网易云音乐的粉丝超过222万,基本每一首歌的评论数都999 ;她们没有上综艺节目,但已经被称为“内地第一民谣组合”,不仅是各大音乐节的常客,还举办了剧场级别的巡演。房东的猫还创造了一个奇迹,就是在台北Legacy连开两场,门票迅速卖光,这是很多大牌都无法达到的成绩,乃至今年年初再一次到台北演出,直接把演唱会开到了台大体育馆。
房东的猫音乐不复杂,主唱小黑(王心怡)和吉他手少年佩(吴佩岭)也都是简简单单的女生,一个活泼爱笑,一个低调内敛,她们凭借诚恳的创作和演唱,正在被更多人熟知,也正在走向更大的舞台。早前她们的“生活”全国巡演来到广州中山纪念堂,在几乎没有宣传的背景下门票卖光,接受南都专访时两个人谈起最早组乐队,以及用手机录Demo的纯真岁月。现在,她们和鬼卞合作,和雷光夏合作,即将到来的第三张专辑,而在未来,还会有更多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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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山刘
房东的猫的代表作之一是《下一站,茶山刘》,茶山刘是靠近武汉中南财经政法大学的公交站名,来自长沙的小黑和来自成都的佩岭在这里相遇相识,因为趣味相投一起做音乐,因在武汉浮光咖啡翻唱《斑马,斑马》被回忆专用小马甲等大V转发进入公众视野。她们在校园时期开始做音乐,但第一张同名专辑众筹完成度高达856%。
南方都市报:两位都不是音乐科班出身,在做组合之前有哪些音乐基础?
小黑:我是学动漫专业的,之前都是爱好。
佩岭:我是学税务,初中毕业的时候学了一个假期的吉他,算是入门,后来就是自学。
南都:是什么契机让你们决定走在一起做音乐?
小黑:都还是因为爱好。我们之前在一个乐队,我是主唱,她是节奏吉他,后来大二的时候乐队解散了,我们两个因为平时听的歌都很接近,就一拍即合。
南都:之前的乐队是吉他、贝斯、鼓都有的完整乐队吗?玩哪种类型的音乐?
佩岭:是完整乐队,六大件都有,大一时组建,但之后解散了,玩的都是流行摇滚乐,排Beyond或五月天,当时主要是翻唱,也还没有原创作品。
南都:你们两个那个时候都在听哪些歌?
小黑:我们在学校的时候民谣就火起来了,都在听好妹妹、马頔、宋冬野他们。
南都:你们第一首原创《秋酿》,是什么时候创作的?
佩岭:不是那么确定,好像是大三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失眠写出来的,那个时候小黑在国外。
南都:你们是怎么认识了经纪人李纤橙?
小黑:我们也是同届的同学,之前就已经是朋友。
南都:你们毕业之后都有各自找工作是吧?是什么让你们坚定了走音乐这条路?
小黑:我是去工作了一段时间,然后又回来。我们毕业之后众筹了一张专辑,也是经纪人纤橙提议的,他有一点经验,决定试试,结果很超出我们的想象,就决定来做。
佩岭:毕业后我有拿到一家公司的offer,但还没有正式开始工作,后来和HR提出想要去做音乐时,他也很支持我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南都:用手机录的歌曲?
小黑:是的,最早平台对音质没有那么多要求,现在不行了。我们的音频替换过很多次,首先是用手机录的,后来又用手机录了一个稍微清楚的版本。然后我又通过团购,在长沙找到一个很小的录音棚,50块一小时之类的体验券,录了两次,现在还能听到这个50块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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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事物
房东的猫就是这样从校园走向大众视野,2016年7月成立了青柴工作室,同名专辑众筹预售销量2508张,总金额达22万,专辑歌曲《短叹》《所以来吧》获网易云原创排行榜第一,《秋酿》更是成为2016年网易云人气民谣年度单曲,《所以来吧》是2017年1月全网易云播放量第二的歌曲。
南都:你们第一次站上大舞台是什么时候?
小黑:应该是在成都的小酒馆,这个算是大舞台吗?
佩岭:成都的小酒馆是我们第一次站上外面的舞台,在学校的时候,我们也有参加吉他协会办的文澜小剧场,当时我们为了这个演出排练了很久,其实只有唱三四首歌而已。
南都:去小酒馆算是毕业后的第一个演出吗?
小黑:是毕业后第一个去省外的演出,也不是专场,是和其他音乐人一起演出,但是当天的氛围非常好,有两三百个歌迷,没想到在武汉之外的城市还有这么多歌迷来听歌,当时我和经纪人纤橙在演出结束后坐在台阶上,有不敢置信的感觉。
南都:坐在小酒馆的门口吗?
小黑:对对,当时就是很激动,也不说话,就那么坐着。
南都:第一次办专场是什么时候?
小黑:2016年,毕业那年的年底,在武汉VOX。
南都:但你们第一次去台北,在Legacy就能开两场,全部卖完,让老板也惊呆了,很多内地摇滚乐队过去,卖不了这么好,你们有没有想过原因?
小黑:之前我们也没有想到,很感谢大家的支持。
南都:小文艺、小清新的风潮也影响过你们吧?
小黑:肯定有的,像锦绣二重唱很早就开始听了,近期有不少台湾乐队也都很优秀,像落日飞车、草东、Deca Joins、椅子、甜约翰这些,蛮多的。
南都:有和台湾的音乐人交朋友吧?
小黑:有交,我们和晨曦光廊合作了一首歌《时间简史》,是他们来编的。
南都:雷光夏也帮你们编了歌曲是吧,这个合作是怎么促成的?
小黑:因为我们在台北Legacy演出的时候,有请光夏老师来当嘉宾,我们之前也很喜欢她,找她做嘉宾,没想到她答应了,因为听说她很少给别人当嘉宾,好像是第一次。因为一直很喜欢她的风格,就想找她来制作。
佩岭:刚好《孤独之书》这首歌也很适合光夏老师,和光夏老师录音的时候,最大的感受就是她喜欢你本身很自然的东西,不想要加更多的工业化的修饰。
南都:再次到台北就去了台大体育馆演出,这种大型场馆,几千人的场,对你们来说压力大吗?
小黑:我其实唱歌的时候一般不紧张,说话的时候反倒是有点紧张,因为我们大二开始大大小小的演出也有很多了,克服了一些心结。
佩岭:紧张倒是不会,可能会有点放不开。
南都:佩岭在生活中也是这么羞怯吗?
佩岭:生活中会好点儿,在台上的时候可能就是更严谨的我们。
小黑:跟朋友在一起的时候就放得开一点。
南都:台大体育馆演出的嘉宾是吴克群,香港麦花臣演出的时候嘉宾是薛凯琪,这个是怎么选择的?
小黑:是我们和经纪人一起讨论的,本身是我们喜欢的歌手,也要看对方的档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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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来吧
如果从2016年年底算是正式出道,房东的猫到现在还不到三年,已经能够开数千人的剧场级别巡演。她们的歌曲和个人微博在网络平台互动率都非常高,是有很真实的人气。目前房东的猫“生活”演唱会暂告一段落,而在年底成立三周年前后,会有更大型的演出在筹划。
南都:你们的音乐都是比较文气、安静、含蓄的,听起来有些“不食人间烟火”,但大家都是在现实生活中,将来会不会写一些情绪浓烈或者更写实的歌?
佩岭:其实我们以前的歌也不都是一种风格,我们内心是想做得不一样的,比如《远处的飞鸟》,我们是认为变了风格的,但大家可能不这么认为。
小黑:我们还和说唱歌手鬼卞合唱了一首歌《蝴蝶效应》,有的时候改变风格对于歌迷来说太突然了。
南都:房东的猫以前可能更校园,接下来会不会有更社会化、成人化的表达?
佩岭:接下来的歌肯定会有改变,曲风或是题材方面,都想尝试更多的方向。
南都:之前很多歌词都是网友投稿而非个人创作,为什么比较少去用歌词直接主动表达?
佩岭:自己也会写歌词,但有些网友的创作也能打动我们,所以我们会挑选一些符合我们自己的观念和审美的歌词来谱曲、演唱。
南都:尤其是民谣,歌词所占的比重要更大一些,你们这种方式算是已经习惯了吗?先有词还是先有曲?
佩岭:我们一般是先有词,网友投稿能打动我们的,大家商量定稿,然后再谱曲,听说很多人是先曲后词,我们好像跟大家是反着来的。接下来主动的表达应该会增多。
南都:因为是佩岭作曲偏多,小黑会不会去尝试?
小黑:偶尔会去写一些,但没有特别完整的,有时候不太好意思给大家听到。
南都:应该是写了一些,还没拿出来是吧?那一张专辑,两个人是怎么从动机到成品的?
小黑:我们应该是三个人,经纪人纤橙会参与讨论,一般是先定主题,再筛选、贴合。
佩岭:第三张专辑已经发了三首歌,另外的歌都已经写好了,在制作的过程中。最开始写歌是凭直觉,现在肯定会考虑旋律走向,但有时候考虑太多,反倒是不如直觉出来的效果更好。
南都:看起来性格比较互补,你们两个人私下的交集多吗?对自己的生活有什么希望?
小黑:基本上是重合的,现在大部分的时候都是碎片的时间,希望有整体一点的时间去进修,有时候还是有一些困惑,希望有进步。
佩岭:因为工作比较多,所以基本都在一起,我们的工作室在武汉,但其实大部分时间都在外边。希望自己的个人生活可以平静一些,不太希望有更多的起伏。
南都:你们的歌迷大部分还是学生,现在都在讨论“出圈儿”的话题,你们有想过吗?
佩岭:工作上还是交给经纪人纤橙去想吧。我们还是想要多专注音乐这部分。
小黑:纤橙之前说过一句话我们都觉得很对,希望我们做这个圈子里面的一杯水,看起来是平淡的,但大家渴的时候就适当给大家解渴。
采写:南都记者 丁慧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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