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暖阳再次穿透盆地的层云,激活冬日的沉寂。习惯了阴冷的蜀人急急走出户外,或独自一人落坐于阳光里,或三三两两漫步在草地间,惬意着自然的赠予,舒适着毛孔的觉醒。
久未见面的好友们相约于城外,避开了满目的繁华,撇去了城市的喧哗。在午后的一米阳光里,静赏时光的流逝,细品茶香的沁脾。不知谁打破了这一难得的宁静,提议回味儿时的游戏——剪刀石头布。
正当大家嗤之以鼻忍俊不禁时,米老头带着闺女已起身离座,嘴里念念有词,脚下蹦蹦跳跳。舞蹈老师的大帅哥不甘人后,立马加入,音乐老师俩美女也童心大发,翩翩而起。“岔开闭拢岔开闭拢,岔岔岔。闭拢岔开闭拢岔开,闭闭闭。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熟悉的川版儿歌顿时弥散在柔光里,久违的剪刀石头布也相见在脚步中。一群60后、70后、80后、90后,竟相聚在一个司空见惯、简单至极的游戏里,笑声与脚步声同在,惬意与温馨并存,惊诧了不多远的旁人,惊呆了那唯一的10后。
我们似乎穿越着时光,回到了儿时。那些曾经渐行渐远的游戏一个个温暖呈现,清晰如初,一如此刻我们在阳光里蹦蹦跳跳的身影。
作为女生,有谁不记得课间分秒必争的翻绳子、跳皮筋?有谁不曾唱过那朗朗上口的歌谣:“一二三四五六七,马兰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三五六,三五七,三八三九四十一……九五六,九五七,九八九九一百一。”
作为男生,有谁手里没几颗弹珠?有谁不对别人口袋里的五彩玻璃球念念不忘,欲占为己有而后快?又有谁不想手持弹弓眯眼瞄准佯装英雄豪杰?更有谁不愿在角色游戏里扮演神气的解放军抓住坏人,“枪毙”坏人?
小时候的我们,有几个没跳过房子、藏过猫猫?有几个没捉过小鸡、踢过毽子?又有谁没丢过沙包、丢过手绢?长大后的我们谁会忘记那曾摇头晃脑唱起轻快不已的旋律:“丢,丢,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快点快点抓住他,快点快点抓住他。"
而那一个个各式各样各色纸张折成的纸飞机、纸风车,高高低低飞翔在空中,旋转在风里。那一个个铁环、一个个陀螺,滚动在地上,抽动在鞭里。那一次次比试,激动在呐喊里;那一次次陶醉,沉浸在自娱里。
那时的我们,没有手机,没有电竞,更没有网络,却有着质朴的欢乐,有着纯真的温馨,更有着甜蜜的满足。现在的他们,有了别样的“游戏”,有了先进的“武器”,有了昂贵的“装备”,却似乎迷失了游戏的本真,缺失了合作的快乐,甚至丢失了健康的身心。小小的他们,戴上了厚厚的镜片,迷上了各式的屏幕,远离了童年的温馨。久违了捡起手绢的身影在操场里追逐,久别了清脆的拍手歌在四处响起:“你拍一,我拍一,一个小孩坐飞机;你拍二,我拍二,两个小孩梳小辫;你拍三,我拍三,三个小孩爬雪山-----”
那天再看经典《虎口脱险》,指挥先生与油漆匠跟着德国鬼子骑着凳子装骑兵、绕着桌子转圈圈,让人狂笑不止。我蓦地想起李白的诗句:“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竹马,不就是小孩子把竹竿当马,游戏而已吗?恰如我们骑上凳子,口里还“得儿驾,得儿驾”,煞有介事。游戏,跨越了时空,跨越了疆域,简化了程序,简洁了心理,因为这是人类,也是孩子学习的重要方式。
我们混龄组合还在“前前后后,左左右右”,还在蹦蹦跳跳、乐乐呵呵,我忽的记忆回溯,高声念出了刚才卡住的游戏最关键时的那句:“看谁先倒霉!”大家哄然大笑。原来,儿时的游戏是如此单纯,如此快乐,如此温馨,尽管我们已经穿行在时光的河里岁岁年年!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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