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译自《后宋慈云走国全传》
01
本文的上回说到：北宋神宗年间，上柱国左班丞相陆云忠之子陆凤阳，路见不平*死了右班丞相庞思忠的儿子庞云彪，宋神宗将此案交于开封府尹高贵（包拯的儿子）查办。为了保全忠良，放走了陆凤阳，包贵吞金而亡。
第二天黎明时分，老家人才发现包贵已死，吓得大呼小叫，众书吏、仆人等慌忙来救，无奈为时已晚。
当天早朝，文武刚参朝完毕，庞丞相就奏道：“开封府尹领审的那个案子，至今未见复命，请问圣上，这是咋回事啊？”
天子也不啰嗦，干脆叫他带二十个*，去把开封府尹“抓”来。
庞丞相带人来到包衙，方知包爷已死，不免吃了一惊：“这小子，难道把陆凤阳放走了？”径直来到内衙，只见桌上放着一道奏本，拿起一看，吓得直冒冷汗，奏本上全是他纵子行凶、扰害良民之语。
惊吓之余又觉万幸，幸亏圣上派的是我，若是别的官员，把这玩意儿一上，陆凤阳脱罪事小，老夫被他扳倒，问题就严重了。
想到这里，他一把火烧掉奏本，带人回朝复命：“开封府尹私放陆凤阳，已经畏罪自*了。”
天子怒道：“好一个包公后代，竟敢私放重犯，气死我也！既然已经死了，也就没必要追究了，依礼归丧。”
庞丞相认为事情没那么简单，在他看来，显然是陆国丈和陆娘娘（陆云忠之女、陆凤阳姐姐）所逼，包爷进退两难，不得不死。
这话一下点燃了陆丞相心中的怒火：“好一个刁滑的庞贼！你竟敢凭空捏造，陷害无辜，欺惑陛下！我若想放走儿子，为何不在家里放走，还把他押上朝来，交给天子发落？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纵子不法，白拿朝廷厚禄，定会留下千古臭名！”
陆丞相一顿臭骂，骂得庞丞相恼羞成怒：“你这个老匹夫，纵子打死我儿，还敢将我毒骂，难道还想把我也打死不成？”
“打死你这个老畜生，又有什么关系？”陆丞相高举笏简，照着庞丞相脑袋就打，被其躲过，对方以笏还击，两人对打起来，殿上顿时乱作一团，文武百官都不敢劝。
“这里是金銮殿，如此放肆，成何体统？二位卿家住手！”圣上大喝，两个国丈却置之不理，打得不亦乐乎，皇上见他们实在不像话，只得离开龙椅来劝，不料陆丞相老眼昏花，失手打中他额头。
02
皇上被打，文武百官都吓尿了，天子气急败坏，也不管老丈人不老丈人，大骂一声老贼，太无礼， 劝你们不要相争，有失体面，没想到老贼你却敢打老子，简直是大不敬，你儿子行凶打死无辜，看在元老、亲情份上给了你面子，你却不识好歹，实在该死！
天子骂完，当即命令值殿将军押到西郊斩首，两人这才住手。
陆丞相自知难免一死，怒气冲冲地说：“老臣失手打了圣上，罪责难逃，然而如今奸佞当权，庞氏父女恃宠，定会专权乱政。老臣死不足惜，但愿圣上削夺庞氏父女及其党羽，任用老成正直之士，臣九泉之下也好安心。”
天子冷笑一声，这是老子的事，老贼就不必费心了，大喝一声“推出”，值殿将军当即押出。
众大臣一看大事不好，急忙保奏，盛怒之下的天子哪里听得进去，但他还算仁慈，将砍头改为赐红罗吊死，留个全尸。
赐死陆丞相后，正要退朝，不料陆后娘娘闯上殿来了，只见她满面怒容，天子问她为何擅自上殿，难道不明白无旨宣召上殿是不允许的，这里又不是菜市场，是想来就能来的吗？
陆娘娘厉声说，我父三朝元老，又是国戚，一品大员，一生刚正，忠君辅政，为国为你立下大功，如今虽然儿子犯罪，但案情未明，是非黑白还没搞清楚，你就听信奸臣之言，胡乱*人，枉为万乘之尊，还有脸指责臣妻擅自上殿之过？你妄*忠良，用佞弃贤，糟蹋祖上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你的过又如何？
03
天子被娘娘一顿痛骂，气得彻底失去了理智，令人推出大殿，赐白绫绞死，韩枢密、司马太傅等文武大臣，急忙下跪求情：“请圣上三思！陆国母一向恭俭贤淑，何况君后乃天下臣民之父母，岂能因小小言语过失而处以极刑？岂不有伤国家仁厚之基？恳乞圣上准臣下所奏，则国家幸甚，仰藉天恩矣。”
天子这才怒气稍减，改赐死为“暂禁冷宫，命狱官看守，两名宫女服侍；倘产下太子，复住昭阳；生下宫女，不许相见”。
陆后含泪回内宫后，天子升参知政事吕公著（吕蒙正之后）为上柱国左班丞相，又传令各省捉拿陆凤阳，无论什么人捉到，都有好处，文武官员官上加官，军民官封四品，不想当官的，就赏白金五万两，若有包庇，一同治罪。
第二天，天子又颁下圣旨，封西宫庞氏（庞思忠之女）为昭阳正宫，御赐斩妃龙凤剑一口，“专察宫中罪犯，任凭先斩后奏”。
庞国丈一门从此显耀无比，得意洋洋，不必细表。
话说兵部尚书寇元，先帝真宗丞相寇准之孙，眼看天子溺爱不明，陆娘娘被贬罚，很是忐忑不安。
一天，寇元乔装改扮，带了两个仆人，知会了守禁官吴进，偷偷去见陆后娘娘。
陆娘娘很是感动，寇兵部劝她不要伤怀，一定要保重贵体，免伤龙胎，文武百官都盼着您重回昭阳宫呢，陆娘娘说，老卿家所言极是，但不知哀家所怀是男是女，如果生的是女孩，昏君有言在先，若生女则不许相见，况且奸妃也已怀上了，岂不心怀妒忌？
寇元抹了一把泪说，娘娘先别管这些，若产下太子，老臣自有办法，您需要做的，是提防奸妃暗害。
寇爷出去后，吩咐守禁官吴进，娘娘若产下太子，务必立即报知，吴进连连点头。
吴进乃寇元昔日家人，跟了他十多年了，为人忠诚正直，寇兵部了解他的为人，所以才敢把如此机密之事托付于他。
辞别陆娘娘，回到府中，寇兵部当晚连写五封密信，命得力家丁分头投递五位藩王，叫他们来救陆娘娘。
五位藩王分别是：
金斗潼关东平王高勇，开国高怀德之后；
山海关汝南王郑彪，开国郑威之后；
居庸关靖山王呼延庆，开国呼延赞之后；
山西太原府平西王世袭狄龙，狄青之长子；
天波无佞府长桥关杨文广，定国王杨宗保之子。
04
再说庞妃，自从进了正宫，便以为上天了，从此恃宠作恶，狠毒多端，搞得人人害怕，个个心惊，又令心腹武士张挂禁宫牌，禁止文武百官进宫探望，否则龙凤剑伺候，又令人不分昼夜打探陆娘娘那边的消息，那女人一分娩，必须立刻向她报告。
再说密信一事，首先接到寇兵部密信的，是东平王高勇，他拆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贤王麾下：忆昔荣离丹陛，威震边庭，用仁政治，苍生咸庆无疆。以德化顽，盗寇淳归潜服。诚邦家之栋梁，朝廷之藩屏也。四方颇藉平宁，无如内朝政纪日非，奸佞专权，势炎滔天。须有善者亦无如之何矣。目前国家有泰山压卵之危，大厦将倾之势，元深以为忧，不得不上陈于左。祸缘令国舅陆凤阳打救被抢良民少女，误伤庞云彪，撞石身亡。只今朝廷不以法律明询，概难总逑。于今陆国舅虽然逃脱，陆丞相当殿殴奸，被执身亡，陆后幽禁外宫。庞氏父女势如烈火，祸即起于萧墙。陆后身怀龙妊，被幽冷官，难保将来。恳乞贤王须念世沐王恩，会同回朝见驾，带兵随行。或惊圣驾，一可保回娘娘，二能扫除奸佞，肃清朝政，奠安邦国。诚乃贤王回天之力，不世之功。元等所仰赖，不胜引领之至。
高王爷看完来信，气得二目圆睁，大骂“奸贼横行不法，如此陷害忠良，怎得邦国平宁”，当即赏发寇兵部家人二百两白银，表示“本藩不日知会五路藩王起马登程”。
众将得知消息，劝他干脆带兵回朝，铲除奸佞，高王爷说，各位休提动兵二字，如今国泰民安，岂可轻易动兵，知道的明白本王是为了君国，不知道是还以为本王有不臣之心，起兵造反呢，岂不坏了我高家世代清名？我决定暂由夫人代理我的职务，请各位将军恪尽职守，小心照常管理政务，我好放心登程回朝，众将军齐称“领命”。
高王爷不带大军，仅带二百家丁随从，夫人陆氏放心不下，认为无异于自投罗网，王爷说我这是去救娘娘，又不是去打仗，带那么多兵干什么，固执地不听劝谏，于次日起马登程，夫人含泪送别。
界牌关汝南王郑千岁、靖山王呼延庆、定国王杨文广等，也陆续接到寇兵部密信，也都安排好各自事务，启程回朝救陆娘娘去了。
05
平西王狄龙乃名将狄青长子，次子名狄虎，当时已奉命回鄯善国，入继为老狼主子嗣，成了一国之君，狄青去世后，宫主平西后也回了鄯善国，只有狄龙袭荫父职。
接到密信时，狄龙正在内堂与小儿子狄节玩耍，拆开来信一看，脸色大变，夫人段氏问他出了什么事，他便把来信给夫人看，夫人一看，大惊道：“没想到朝中出了这么大的事，王爷打算怎么办？”
狄王爷说，带兵回朝是万万不能的，我打算回朝与其他几位王爷商议，保救娘娘，以尽臣子之心，但如今圣上被奸臣、奸妃所惑，未必听得进去，还有可能治我等无旨宣召擅自回朝之罪，本王启程后，若打听到不好的消息，便修书到鄯善国，告诉母亲和弟弟，他们定然会兴兵到来，这是外国动兵，不受国法约束，好了不多说了，我要马上启程回朝。
再说朝中狱官吴进，自从奉了寇兵部之命，便小心侍奉陆娘娘，不敢懈怠。
吴进之妻杜氏，正好也身怀六甲，分娩日期与陆娘娘仅隔两天，陆娘娘生的是个太子，她生的是个女儿。
吴进见娘娘产下太子，满心欢喜，立即来到寇兵部府中，悄悄报知。
寇爷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国之大幸也！国之大幸也！这样一来，娘娘就有可能脱离苦海了。不过咱们必须注意，如今奸妃得宠，父女势烈，内外专权，奸妃若打探到娘娘产下太子，很可能会搞鬼，蛊惑天子做出糊涂事来，娘娘母子则都有危险，若是向天子报喜时用一个小孩子冒充太子，待天子回心转意，让陆娘娘复回正宫之位，那时再道出实情，方为万全之策。问题是，到哪里去找这样一个初生的孩子呢？”
寇爷正在思虑，吴进一拍大腿：“刚好卑职之妻产下一女，与太子仅隔两天，冒充太子，可掩一时，就算被奸妃算计，牺牲的也不过是卑职的女儿，只要太子尚在，则国家社稷有赖矣，不知大人尊意如何？”
06
没想到吴进如此深明大义，寇爷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问他妻子是否舍得，吴进说，大人尽管放心，吾妻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之前听说娘娘落难，也是不胜悲感，昼夜焚香祈祷，祈求天子回心转意，复了娘娘正宫之位。
寇爷连连点头，吩咐吴进说，事关机密，千万不要走漏消息，必须谨慎而为，吴进拜别寇爷，回去与妻子说明缘故，杜氏含泪应允。
妻子答应后，吴进又悄悄来到冷宫，见到陆娘娘，告知他们的计划。
自从产下太子后，陆娘娘日日心惊胆战，生怕奸妃捣鬼，害了她们母子性命，听了寇兵部和吴进的计谋，方才心安，但愿此事勿生波折、天子说话算话，“但得我儿着落长成，即哀家死在九泉之下也得心安，只深感寇卿家与吴卿二人，无可报恩耳”。
陆娘娘含泪说罢，取出一只龙凤玉环，咬破手指，写好血书一道，等到夜深人静，将太子和血书交给吴进，吴进接过，慌忙出了外宫，一溜烟跑到寇爷府中，不令人传报，径直跑进内堂。
当时寇爷正在吃晚饭，见吴进慌慌张张而来，不由吃了一惊。
吴进四顾无人，将太子、血书呈上，寇爷见了，又惊又喜，但见熟睡中的太子龙颜虎额，仪表堂堂，忍不住轻轻地亲了一口，然后抱进后堂，交给夫人，吩咐夫人小心照顾，然后转出中堂，对吴进说，难得你夫妇二人一片忠诚，你且马上回去，悄悄将女儿交给陆娘娘，待明天奏知圣上，再看事情如何发展。
吴进领命，回家与妻说明，妻子只得含泪将女儿交给丈夫，吴进趁夜抱了女儿，径直赶到外宫，将女儿跪献给陆娘娘，陆娘娘接过，又感动得流了一阵泪。
再说陆娘娘生产后，庞娘娘所派之人将打探到的消息告诉她，陆娘娘生了，但是只听得小儿啼哭，不知是男是女，庞娘娘吓了一跳：“那个姓陆的，生的千万别是儿子啊，不然她若复位东宫，她儿子定会被立为太子，就没我西宫的戏了，大事不妙也！”
07
当天晚上，天子驾临，庞娘娘接驾，借机请皇上立她儿子为嗣，天子笑着说，你既受荫东宫，自然要立你子为嗣，你急个毛啊，对方说她倒是不急，但担心众臣从中作梗。
天子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自古立长不立幼，立嫡不立庶，你子如今不过一岁，为何这时提起立嗣之事？朕实在不明白，你倒是说说看，庞妃答非所问地说，立太子是国家大事，臣妾自然要上心，但愿陛下不要忘了今夜所言，天子说放心吧，就算大臣们有谏阻，朕也自有主张，何必多虑，庞妃这才闭嘴。
次日早朝，天子刚上殿，王门官就启奏道：“启奏万岁，有司禁外宫官吴进奏报圣上，陆娘娘昨夜产下太子，特传命报喜。”
百官纷纷贺喜，此时此刻天子才明白，昨晚庞妃要他立嗣，原来是担心被此子抢了去。
他略一思忖，开口说道，众位卿家，朕有言在先，陆后若产下太子，即让她复回东宫，若产的是女儿，则不许相见，如今既然她产了太子，就把他们母子宣上殿来，让朕看看，然后让她复回东宫去吧。
当即派人宣陆娘娘上殿，宫娥抱了假太子跟在后面，陆后见驾，山呼万岁，“昨蒙圣上托赖，赐下一子，特今奉宣上殿”。
天子命司礼接过，转给他过目，陆娘娘顿时吓得发抖，后悔昨天不该换人，如果事情败露，天子看出是个女孩，这不是欺君之罪是什么！
再说天子，原本只是想“敷衍”一下，并不想看个仔细，但见陆后神态有异，顿时起了疑心，将太子的龙凤衣抖开一看，顿时龙颜变色，大喝一声：“大胆泼妇，竟敢欺辱寡人！”将孩子高举过头，当即摔死于金阶下。
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群臣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相救，人人大惊失色，有人甚至哭着问，陛下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啊？！
天子余怒未消：“卿等不知，这大胆陆氏，竟敢以女充男，明明生的是个女儿，却说生的是个太子，将朕欺侮，实在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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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气得直拍胸口，当即下旨赐死，大臣们吓得面无人色，齐齐下跪：“恳请圣上念及原配恩情，何况娘娘素来淑德，就算有罪，还望陛下开天地之恩，从宽发落…”
天子怒道：“之前就是听了各位之奏，从宽发落，饶了她死罪，只将她幽贬外宫，谁知她不思悔改，变本加厉，实在是罪不可赦，众卿啥也别说了！”
当即传旨值殿将军“白绫伺候”。
此时此刻最难受的，莫过于寇兵部了，因为把事情办砸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他之所以出了这个主意，目的是为了扩大保险系数，没想到谨慎过头，反而弄巧成拙！
寇兵部明白，此时天子盛怒，如若再谏，无异于火上浇油，熊熊烈火还会烧了自己，但他决定拼出老命，于是跪下奏道：
老臣罪该万死，逆旨无辞。惟君者天也、父也；后者地也、母也。然父母有大故，为子者不得不力谏诤。慈今娘娘虽犯逆旨之条，恳乞陛下准依臣等所奏，复禁外宫，从示贬罚，作尽其国法，足见陛下仁慈，法外施恩。臣等之大幸矣。
天子正要开口，奸相庞思忠抢先说道：“寇大人，你的话太多了！这是国法，理当如此，圣上主意已定，难道你想越俎代庖吗？”
堂堂兵部尚书，哪里听得如此恶毒之言，寇爷顿时怒气勃发，开口怒骂：“奸贼，之前你已害了陆太师一命，如今又在殿前惑君，诋毁国母，你这种丧尽天良的东西，趁早乖乖去地狱呆着，免遭五雷轰顶！”
奸相恼羞成怒，大声回骂：“你这个老匹夫！我好言相劝，你却不识好歹，竟敢殿前辱骂老夫，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陆云忠的事情都过去了，你再次提起，是几个意思？难道放走陆凤阳，也是你的主意？同党！同党！你一定是他们的同党！”
寇爷怒目圆睁，正想继续痛骂，天子喝令他们别再啰嗦，陆氏两次犯了国法，死罪难逃，说啥也没用了，各位也省点口水，不准再奏！
天子说完，传旨押出复旨。
此时此刻的陆后，想救自己还来得及，只要说出实情就行了，但若这样做了，寇兵部和吴进性命必定难保，这是她不希望发生的事情。
好在如今太子已有着托，性命无虞，她可以放心赴死了。
想到这里，陆后的心反而平静下来，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在被值殿将军押出大殿过程中，她的脸上，甚至浮现出一丝丝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