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华火了38年了。
他唱演双栖，粉丝横跨三代人，
1999年《人民日报》评选
“建国以来影响力最大的100位华人”，
刘德华是娱乐圈唯一入围的明星，
去年年底，他在红磡体育馆开演唱会，
一开就是20场，开票1天票即售罄。
有人说，“你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
根本不知道当时的刘德华有多红！”
经历过的那个年代的人，
则诧异“刘天王”的红，竟然如此长青！
《扫毒2》剧照
他出身贫民窟，
送过快递，做过洗头小哥，
22岁因为电视剧《神雕侠侣》一举成名，
40岁才第一次拿到金像奖影帝。
他在业内以勤奋著称，
出道以来平均每年拍片4.6部，
出唱片5张，唱新歌33首，填词6.7首，
演唱会13.3场，获奖16.6个……
出道38年，他没有任何绯闻，
也几乎没有负面新闻。
《扫毒2》海报
最近十几年，他逆袭为投资金手，
转战幕后任电影监制的同时，
他也不放弃演员的前台工作。
新片《扫毒2：天地对决》，
就是这样一部经典香港警匪片，
他自己出演，自己参与监制，
7月10日，他因为这部片子来到上海，
我们有机会与他进行了一次畅聊。
自述 刘德华 撰文 倪楚娇
刘德华现身采访现场
刘德华快60岁了。这次为了宣传新电影《扫毒2：天地对决》，他跑了5个城市，接受了20多家媒体的专访。上海是最后一站，但他依然毫无疲态。
刘德华是笑着走进采访室的，咧着嘴挥手，边走边微微鞠躬。他不高，穿休闲西装，因为常年食素身材保持得很好，脚踝一如既往地露在外面。从进场、入座、到回答第一个问题，不超过30秒。
在沉寂了近2年后，刘德华回来了。2017年，他在泰国拍广告时坠马，伤到了脊椎和盆骨，住院51天。他曾一度怀疑自己再也站不起来，甚至考虑起参加残奥会的时候该报什么项目。
如果不是《扫毒2》，他可能会沉寂更久。
《扫毒2》片段
这部典型的警匪片动作戏不少。故事发生在香港，刘德华饰演的角色余顺天，原本是一个黑帮，后来改邪归正成了一个上市公司的老板和慈善家。
他的父亲因吸食毒品去世，后又目睹自己的亲生儿子因毒品坠楼身亡。他决定以毒攻毒，不惜雇凶*毒贩，甚至悬赏1个亿追*香港最大的毒贩。
余顺天的对手是古天乐饰演的地藏，香港最大的毒贩之一。他们本是一起混黑帮的兄弟，因一场误会，最后反目成仇……
“我以为离马很近，结果是这样”
坠马后，刘德华患上了创伤后遗症，开始害怕原本从不怕的事。怕马、怕开车、怕吊威亚，什么都怕。
电影里有一段戏，刘德华（饰演的角色）的马得了冠军，他要牵着马拍照。“拍的时候，我以为我很靠近它了，后来出来的那个镜头，我还是离得很远。我‘老婆’林嘉欣是靠得很近的。”
还有一场在天台追儿子的戏。儿子坠楼死了，刘德华要从天台往下看。“天台很高，又下着雨，我就担心一滑会摔下去。就让导演在后面绑着我，一定要绑紧一点。”
《扫毒2》片段
最后的那场和古天乐的大决战，两人在地铁站里飙车、火并，甚至和地铁相撞。“撞车的那下，不好意思，我是用了替身。”刘德华说着，将原本面向我的身体转向摄影机，举起手对着镜头致歉：“我当然知道替身也是人，但是这个我真的怕。看到替身在演的时候，心里还是紧张。”
这部电影共投资2.2亿港币，聚集了刘德华、古天乐、林家栋、郑则仕四位金像奖影帝、金马影后林嘉欣和无线五虎将之一的苗侨伟。导演邱礼涛则是香港著名的三级片导演，代表作有《八仙饭店之人肉叉烧包》和《伊波拉病毒》。
《扫毒2》目前上映15天，票房已经达到10亿。
年轻时的刘德华
熬出来的天王巨星
1961年，刘德华出生在一个叫大埔的农村。据他回忆，那时的自己是个有钱人。家里有孔雀，有超过200只猪，数不尽的鸽子，还有很多地。但在刘德华6岁的那年，父亲将他带到城市见见世面。这个“不安分”的举动惹恼了祖父，分家产的时候便没了刘德华父亲的那份。
从那时起，刘德华开始住在九龙钻石山木屋区，住在那儿的大多是穷人。每天和姐弟一起帮助家里打理卖稀饭的生意，踏入社会的第一份工作是做美容院的洗头小弟。
一直到1981年，20岁的刘德华考进了第10期无线电视艺员训练班。一年后签了无线电视台。
82年的一部《猎鹰》，让大家开始认识刘德华，83年的《神雕侠侣》更是让刘德华爆红，与黄日华、梁朝伟、苗侨伟、汤镇业组成“无线五虎将”。这一红就是38年。
《爱情命运号》刘德华站在船头
八九十年代拍戏，因为后期技术没有那么过硬，不管你是什么咖位，危险动作是免不了的。邱礼涛说起拍《爱情命运号》的惊险时还心有余悸：“有一次在加勒比海拍戏，刘德华站在船头，前面什么东西都没有（护栏也没有），没有威亚，没有安全措施。船速有几十海里，如果一个不小心掉下去，真的找不到。”
刘德华是熬出来的。1983年，刘德华凭《投奔怒海》提名金像奖最佳新人奖，但输给了同剧组的另一位新人马斯晨。1989年，凭《旺角卡门》提名金像奖最佳男主角，输给了洪金宝。1992年，输给曾志伟，1996年，输给了乔宏。一直到2000年，刘德华40岁才凭借《暗战》第一次拿到影帝。那时已经距离出道，将近20年。
《天若有情》剧照
如果不是因为刘德华的努力和高产，一个明星能保持热度40年不退，在流量时代是不可想象的。2015年刘德华上《鲁豫有约》的时候，节目组曾做过统计。出道至今，刘德华发过150多张唱片，开过400多场演唱会，唱过1000多首歌，参与演出的电影超过140部，获得奖项超过500个。平均每年拍片4.6部，出唱片5张，每年唱33首歌，每年填词6.7首，平均每年办13.3场演唱会，平均每年获得16.6个奖项……
年轻时的刘德华
从刘天王到刘老板
除了演员、歌手、作词人、制片人之外，刘德华还有一个身份——电影投资人。
1991年，刘德华30岁的时候，开创天幕电影公司，这在当时的香港影视业是一个很大胆的尝试。只有两位演员曾这么干过，一个是李连杰，另一个就是刘德华。
投资的第一部影片《91神雕侠侣》是一部新派武侠动作片，融入了日本漫画的风格。在香港收获2000万票房，轰动一时。一举收获了金像奖2个奖项、3个提名，金马奖4个提名，这让刘德华尝到了甜头。
刘德华在一次采访中说：“当时做是盲目的自信，觉得自己可以，但其实不行。”很快，不懂得做老板的刘德华遭遇了人生最大的一次投资危机。
《战神传说》海报
92年的《战神传说》是最惨的一个。戏里的每一个角色都找了最大的大腕：洪金宝、张曼玉、刘德华、钟镇涛……一共投资6000多万，但只收回了3000多万票房。
刘德华在一次采访中说：“以为1 1=2的，问题出在所有人看到你这样做（请大腕）的时候，（会认为你）是一种不够信心的行为。”
此后，刘德华又连续投资几部大制作的商业电影，但票房惨淡，亏损额高达4500万港币。1995年公司开不下去了。为了还债，刘德华疯狂演起了电影，“从96年开始就乱拍，就是因为我亏本，成就了刘德华100多部的电影。不过那个时候我是拿月薪的，我不是（拿）一部一部电影的（片酬）。那个时候已经和银行贷款，每个月一定要还多少钱，（这样比较稳）。”
年轻时的刘德华
刘德华用了4年时间去还钱，99年还清。00年重来的时候，他转变了方向，开始聚焦中低成本、新导演的电影，以小博大，再也没有亏过钱。
《疯狂的石头》300万投资拿下2000多万票房，成为内地小成本电影大行其道的开端。2011年，刘德华1200万投拍《桃姐》，仅凭版权销售就在欧美市场上收回了成本，内地及香港票房总计超过3亿。可以说，赚钱、扶持新人两不误。
《无间道》剧照
自己监制，自己主演，是他这十几年来比较钟爱的模式。身为监制，刘德华需要掌控所有的预算，要对影片的成本、收益、最终效果有一个整体的把握。
早在2002年的《无间道》，刘德华便是主演和监制之一。最后一场天台戏，根据原本的设计刘德华和梁朝伟需要打上一架。用结尾精彩的动作戏吸引票房，这是一贯的做法。刘德华觉得两人走到现在这个地步，无论如何不该打了。他就和梁朝伟和导演聊，结果大家都觉得不该打。
身为监制，刘德华是需要对投资人负责的。为了打消投资人赔钱的顾虑，刘德华说：“如果亏的话，就先亏我片酬。”这才有了梁朝伟拿枪指着刘德华，两人无声地对峙着，这最经典的一幕。
作为投资人和演员，刘德华很在意票房，但并不在个人得失的层面，他反而担心自己的失败，会抹*这一类型的电影，“连刘德华去演这种都不卖，那以后都没有人拍了。”
《扫毒2》剧照
以下是刘德华的自述：
《扫毒2》是一部会让你热血沸腾的电影，是一场视觉盛宴。
这个戏一开始只是找我当监制。我那个时候身体不太好，也没想到那么快接这种有体能活的电影，所以就想从监制慢慢起步。
确定古天乐演地藏以后，我就一直在想谁可以和他搭戏。因为真的是要有压力（才能演好），比如要么就我，要么就周润发。我觉得是时候跟他拍拍戏，就这样开始了。
我和古天乐上次合作已经是12年前了，2007年的《门徒》，也是一个和毒品有关的故事。但是我们没碰到，完全没有对手戏。
拍一部电影，当监制和当演员二选一怎么选？我很喜欢剧本，又有能力出演的话，我一定选择演员。演员是直接透过你的媒介到达所有的观众。
《扫毒2》片段
我在毒品堆里长大
在戏里，我的爸爸是吸毒的，我儿子也因毒品死了，我恨毒贩，要*光他们。
我演的这个角色，小时候生活在地下城木屋区。其实我自己小时候在香港木屋区生活了好多年。几乎每天都可以看到吸毒的人，他的家庭发生了什么。每一个黑暗的地方，地上都有火柴，都有那些吸毒的用品。
我爸爸是消防员，他每一天都会在家跟我们说：“千万不要吸毒，千万不要吸毒。打劫都可以，就不要吸毒。”
因为吸毒会让你放开你的尊严，去做很多很多坏事。哪怕你有钱，你吸上毒了，你也丧失了你的尊严。
确定我演余顺天以后，剧本就把我在现实生活中的一些背景也放进了戏里。比如余顺天是太平绅士，呼吁禁毒等等。
我一直都有在做禁毒的公益。今年我还专门拍了一个禁毒的宣传短片。这些公益项目找到我，我觉得是缘分。因为世界上有很多种不同的慈善活动，而一个人的时间和经历都是有限的。我很荣幸我的时间分配在这些事情上面。
《扫毒2》剧照
影帝影后在片场拉家常
我们这部戏有很多很多影帝影后，我很久没有跟他们一起了。
其实大家各自都忙，真正聚在一起聊天的机会并不多。没事打个电话，约出来喝个茶，这种事会很奇怪。所以在片场遇见，我们都会聊一下家常的事，或者把以前的生活拿出来聊。
林嘉欣在片子里演我的老婆。她跟其他几位以前根本没有接触，她就听我们讲那些过去的故事，ta对我怎么样，我对ta怎么样，现在看到我是什么样，以前我是什么样。
唯一的遗憾就是这种聊天时间短了一点点。我希望未来，真的可以有一个机会，有充裕的时间让我们好好聊天。
《扫毒2》片段
我和古天乐这一次，有很多对峙的戏份。但是我们不比拼演技。演技不是用来比拼的，是用来互相帮助的。
我们最后的决战要到地铁里面飞车。因为我和古天乐有私仇，需要一个比较封闭的地方去解决。这是剧本还没有写完就定了的。
在地铁tunnel（隧道）里面是黑黑的暗暗的，每一次的声音都会有回音的。就剩下我、古天乐、苗侨伟演的警察在里面，那个氛围很不一样。
刘德华和导演邱礼涛
“你爱我，我不爱你，没有为什么”
我跟导演邱礼涛，其实在1990年代《法外情》就已经认识了。以前他是摄影师，在我们公司拍了很多片子，我记得有一个《中环英雄》，后来有《爱情梦幻号》，很多很多。
但是如果真的说沟通的话，真的是这几年。这几年，香港电影的产量减少了很多。所以，每一部戏大家都有时间去聊，这个戏我们应该表达什么。一个戏不能贪心，动作戏花时间的话，文戏是不是应该简单一点？
大家就慢慢找到同一个节奏。这几年我都跟他一起合作。现在，最能理解我的一些新的概念、接受起来最容易的人就是他。
《扫毒2》剧照
比如这部戏，大家都以为双男主设置，讲的就是兄弟情嘛。其实，我（的角色）并没有把古天乐（的角色）当兄弟，也很少把戏设置成“双雄”的感觉。
古天乐真的一辈子就认为就我一个兄弟，所以他才那么执着。但我只是告诉他，我有家庭，我有爱人，我有责任。你贩毒，我就不理你，是这种不平衡的关系。
这种“双雄”有一点点怪怪的。但是我们的生活里，常常出现这种情况，它跟爱情没什么两样，就是我爱你，你不一定爱我。
有些人非要追问，我爱你，你不爱我，为什么？没有为什么。你当我是兄弟，我没有当你是兄弟，为什么？没有为什么。
人的爱是可以全部给一个人的。但与此同时，也会产生一种矛盾，他生命可能就为了那一种情，就全然改变了。
1：1还原香港地铁站
“我是那种该花钱时就花钱的人”
这个戏我也兼任监制。他们找我做监制，就是因为我跟导演邱礼涛做《拆弹专家》的时候，整个制作预算的掌控，都达到了老板的要求。
《扫毒2》花钱最多的场景，就是地铁飞车。本来我们也考虑过实景拍，因为搭一个景很贵。但是我觉得，这场戏里面有很多很多我们开车时的眼神表演，非常细腻，需要有一个很稳定的环境让我们发挥。所以一开始，就决定把预算放多一点点在这里。
“我特地去几个地铁站体验了一下，当然是把头缠到跟蜘蛛侠一样”
我们搭了三个月，1：1搭了地铁站的景，花了差不多一千万。蛮难的，我们需要的景要两层，搭的时候只能搭一层。拍完第一层，我们就把它拆了换景。从头到尾，整个设计像墙什么的都要保持一样。
最后也真的是跟列车撞了。撞车的戏，我们就拍了一条，因为我觉得撞的那些是命，撞一次，（效果）好就好，不好还是好，这个意外没有人可以计算的。
刘德华在现场说戏
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年轻的时候是有脾气的。只是后来学会了不发脾气。我跟导演邱礼涛聊天的时候，他说：“我真的，没看你发脾气好像二十年了。”我说：“对，因为发脾气，其实没怎么解决到问题。”
但是当老板以后不一样，要协调各个方面，兼顾太多的东西。有的时候，我就会板着脸跟灯光师说：“演员只有4个小时在场，你昨天就知道了，你今天为什么慢慢打灯呢？” 就会有一些些脾气。
脾气有时候是一种手段，可以帮你争取到更多的时间和更好的质感。
但是在片场我不会大声。我开会的时候声音最大，开会最会骂人。
《扫毒2》剧照
这个时代不需要巨星
我什么剧本都可以演，只要你给我一个角色，我就会想很多。演员真的不应该有任何的角色是你不能演的。因为你喜欢电影，你就喜欢所有类型的电影。
如果什么都是你自己来选的话，可能就会永远停留在同一类东西上。因为你的口味和你的性格，是相对固定的。
所以为什么要有casting manager（选角导演）？因为他们会非常有好奇心。比如说他们会去想，如果让古天乐拍一个肤色很白的、不晒太阳的人怎么样？要郑伊健剪头发怎么样？那可能就会有不一样的出现。
到现在，我自己没有一个很特别想演的角色。太多的东西，我好像很舒服就可以办到。我希望我身边的人、观众、所有人都可以在我身上找一些好奇点，然后给我很多不同的意见。
比如“你可以演女的！”我也可以想一想。因为现在好像不敢想。
《扫毒2》剧照
我不觉得“帅”阻碍我的戏路。我不怕、也习惯了别人给我贴这个标签。你甩掉，他又把它放回来了，这个是改不了的。我觉得不要在这上面花时间了，就好好地去演戏。只要他们有信心给我演，有这个机会，我就会演好。如果你敢在我身上赌，我就会让你赢一大把。
我不算是一个卖（票房）的演员，我是一个正常的慢慢工作的演员，也代表了大多数。我其实不懂市场，我觉得只要你一路努力，你的作品一定会达到你在社会上的价值。
我也没有那种香港电影后继无人的感觉。只是他们机会少，大家能接触到他们的机会不多。现在世界各个地方的电影市场都已经慢慢成形，比如美国的新人，我也没看到有几个。
好演员我觉得有很多，只是怎么样能把ta变成明星。找巨星也简单，但是现在不需要巨星了。
香港电影的未来，我觉得不用想太多，它好就好，它不好你也改不了，努力过就够了。
我一个人不够，我们演艺圈基本上大家都非常努力。现在我们在一个比较惊险，比较辛苦的斜坡，我们往前走的速度很慢。但越险，能到的地方越高，所以很拼命，辛苦还是需要的。
“我觉得年龄在镜头面前不是问题，
可能在心理上问题比较多。
我再演一遍小龙女杨过可不可以啊？可以。
但是他快60了，观众会说。”
不想当导演的演员不是一个好监制
我当了那么多年的演员，其实我刚刚开始的时候是写剧本的。
我也很想当导演，但是一直下来，没有很大的机会接触到幕后的事情。
大概2000年吧，我就想当导演了，一眨眼睛就已经18年以后了。
酝酿（导演）好几次了，结果都交给其他人拍了。曾经《无间道》想当导演的，那个时候是因为另外的问题，生活的不顺利，开公司的不顺利，所以就没当成。
后来有很多机会，比如公司有一些项目，一个叫《两个半爸爸》的文艺片，刚刚开始我想拍，想一想，又找了其他人拍，最后用了一个新导演。
可能一直觉得自己不够好，缺乏信心吧。但是我一定会做，导演是一个非常非常值得我去迈进的那个岗位。
不一定是现在这种商业大片，但是它一定让大家看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我的世界观的一部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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