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被攻略者穿成了筛子,只为攻略我体弱多病的美人竹马。
我的庶妹也是攻略者,只因竹马心悦我,她便毁我婚约,坏我名节,不惜家破人亡,也要将我踩在脚下。
我肝肠寸断,一无所有时。
病弱竹马牵着我的手,带我走出阴霾。
他说:「众生皆苦,我偏要带你尝尽这世间所有的甜。」
后来,庶妹攻略不了竹马,完不成任务,拉整个世界替她陪葬。
刹那间天地倾倒,有浅浅的吻落在颊边。
竹马遮住我的眼:「鹤兰,莫怕,我在这里。」
重生回来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了我的庶妹。
梁王妃上门来退婚:「我梁王府需要的,是才貌双全,端庄守礼的世子妃,而不是方鹤兰这样,空有容貌,伤风败俗之人。」
我抬眼。
她眼中的厌恶再不能刺伤我。
我重生了,但重生的时机不太对。
刚好是退婚这一天。
这场婚约刚满一月,我就被庶妹方芮云设计陷害,沦为天下人的笑柄谈资。
他们说:「方鹤兰自恃清高,却在婚约期间勾引宋阁老家的幼子,当真是下贱不堪,污了世家门楣。」
「梁王府只是退婚已是大义,这般荒唐之举若是闹到陛下跟前,赐三尺白绫都算轻的。」
「我若是方鹤兰,哪还有脸待在方家,早就落发为尼,到青灯古佛前忏悔去了。」
梁王世子在诗会上被人问起和我的婚约时曾言:「本世子想娶的从来不是方鹤兰,方家也不只她一个女儿,若不是母亲误解,本世子怎会和方鹤兰有婚约?」
「日后休要在本世子面前提她,提起来晦气。」
方家只有一妻一妾,除了我这个嫡女,只有方苪云一个庶女。
梁王世子说我不如方苪云,是在打方家的脸,费心教出来的嫡女不如一个放养的庶女。
可没人知道,方苪云从小就得我喜欢,我们有同一个老师,吃穿用度样样相同,在方家,更没人苛责她。
也没人知道,当初梁王世子是怎样笨拙讨我欢心,记我喜好,我才松口让他上门提亲。
不曾想一夕之间,天翻地覆。
上一世,我曾被逼跪在梁王妃面前解释前因后果。
梁王妃一杯热茶「不小心」倒在我身上,眉眼讥诮。
梁王世子更是连见我一面都不肯。
我即便发出毒誓,说我方鹤兰若勾引宋阁老家的幼子,便不得好死,也没人相信我是无辜的。
他们只会说:「曾经高高在上的方鹤兰也能卑微至此,比花楼里的妓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如今,我不再将这些流言诋毁放在眼里。
因为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方苪云的手段。
她想毁了我。
可我怎会让她如意。
上一世她都没做到的事,这一世更不会成功。
2
我不愿在梁王妃面前摇尾乞怜。
母亲狠狠扇了我一巴掌,说我让她失望,丢尽了方家脸面,果真如外人说的那样,连方苪云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我早知她偏心方苪云。
也早已经历过这些。
却还是心口紧缩,悄悄红了眼眶。
父亲表面上嫌我丢人,差人把我送去乡下庄子里自生自灭。
背地里八尺大汉抱着我哭得涕泗横流,让我好好照顾自己,多带些银钱,别受累,等流言散了,就替我改名换姓接我回家。
临行前,我让贴身婢女柳月去替我办一件事。
再送一封信给周燕池,莫要叫他担心。
柳月附耳过来后大惊失色:「小姐,这、这……」
她四下张望,怕有人偷听,见我依旧坚持,咬牙照办。
出发时,方苪云背着包袱一同进了马车。
她穿着葱黄细纹罗纱裙,娇俏可爱,双手合十撒娇道:「姐姐遇到这般祸事,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归,苪云舍不得姐姐,想送姐姐去别庄。」
瞧这眼眶微红,气愤得恨不得去找梁王世子算账的模样。
上一世我不知道方苪云是攻略者,就是被她这副模样给骗了。
她和那些想方设法勾搭周燕池的攻略者不一样。
一直蛰伏在我身边,像条伺机而动的阴暗毒蛇。
一击命中,差点将我击溃。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针对我。
我自认对她极好,一直把她当亲妹妹看待。
姨娘因救母亲而死,母亲更是因为愧疚,将她视如己出,比对我这个亲生女儿还好。
方家被抄家后,方苪云亲口告诉我,她是带着记忆投生到方家的。
姨娘救我母亲,不是自愿,而是被系统控制,在不解和恐惧中死去。
在她眼中,生下她的姨娘,不过是她接近我和周燕池的工具。
她的听话懂事,善解人意,都是假的。
后来她拉整个世界陪葬那天,癫狂不已:「方鹤兰,你不就是仗着周燕池喜欢你吗?你除了这张脸,有哪里值得他喜欢?你根本不是他的命定之人!」
「周燕池是我的!他是我的!我去过上百个世界,就没有我方苪云攻略不下来的男人,你方鹤兰算个什么东西!他连命都不要都不愿意放弃你!!!」
她针对我,只是因为周燕池喜欢我。
3
方苪云似乎不知道我是重生的。
嘴上不停,讨伐完梁王府,同上一世那样,把话题扯到周燕池身上。
她垂着眼,语气羞涩,慌慌张张不敢看我。
「上次、上次姐姐说替我问周二哥是否有心仪之人,姐姐可替我问了?」
方苪云想知道的可不是周燕池有没有心仪之人。
她想问的,是周燕池有没有娶她的心思。
毕竟周燕池在不曾察觉她的心思时,也被她的万人迷光环影响,对她和颜悦色过。
以前是我傻,对她掏心掏肺,还曾撮合过周燕池和方苪云。
惹得周燕池生了许久的闷气,差点发了病。
我掩下眸中冷意,拍了拍她的手:「苪云莫怪,姐姐最近自顾不暇,周燕池又心疾发作,我也许久未曾见过他了。」
说起周燕池,我脑海里浮现出那张常年带着病气的苍白美人面,心口微热,竟发了疯似的想他。
那个傻子。
到了别庄,应该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4
马车一路颠簸,于第二天下午赶到别庄。
「姐姐,你要早日回来。」
方苪云红着眼眶和我告别,要趁母亲发怒前跟着车夫回去。
我勾唇笑了:「妹妹路上小心。」
我目送马车远去,眼底一片漠然,远远看见几支利箭射穿马车。
「苪云!!!」
在车夫的惊慌声,和婆子的尖叫声中,我不顾婆子阻拦,掀开纱帘,看见方苪云瞪大眼睛倒在血泊里,似乎想不到谁会取她性命。
我用帕子捂住嘴,浑身颤抖。
青柳的手也在抖,她怕得很,手冷得像块冰。
可我很开心。
没人知道,我借帕子遮挡,在令人作呕的血腥气里笑出泪来。
攻略者不似常人,总有诸多保命手段。
我不敢亲手*方苪云,便是怕她侥幸逃脱,打草惊蛇。
我让青柳重金聘请*手,策划好时间地点,本没想一次就取她性命。
这些攻略者命硬得很。
可方苪云死了。
死得这般轻易,如在梦中。
5
我当着婆子的面痛哭了一场。
「大小姐,莫要再哭了,二小姐的后事为重。」
天气炎热,若不快马加鞭将方苪云送回府中准备后事,到时该臭了。
婆子神情也很悲痛,她是母亲身边的人,方苪云被刺*而死,回方家后,她也难辞其咎。
我强打起精神,安排人护送马车回府,身边除了青柳,一个人也没留。
人都走了才清净。
青柳两股战战,却还是咬牙道:「小姐,若是东窗事发,你一定要把自个摘干净,这场刺*是青柳一手策划,是青柳看不惯二小姐踩着小姐名扬京城……」
「莫怕。」
见青柳实在走不动路,我搀着她走进别庄:「她的死,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在场的下人和婆子,都能证明我两的清白。
青柳送出去的那笔钱,在周燕池的帮助下,也会是清白的。
我等啊等。
却等来方苪云平安回京的消息。
如晴天一道惊雷狠狠劈在我身上,劈得皮开肉绽,又似乎在意料之中。
我颤声问青柳:「那日方苪云中箭……」
青柳急忙用手探我额头:「小姐你说什么呢?怕不是被梦魇住了。」
我这才知道青柳忘了。
她不记得我让她请过*手,不记得方苪云已经死了。
死而复生。
消除记忆。
原来这就是方苪云身为攻略者的手段。
6
周燕池递拜贴到别庄时,我已在别庄半月有余。
「让他进来。」
我急忙起身,险些打翻茶盏。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索性取了披肩迎出去,替他披上。
「下雨风冷,莫要坏了身子。」
周燕池收了伞,一袭青衣,垂眸看我:「鹤兰这般温柔对我,倒是叫我受宠若惊。」
我对上他浅笑的眸,耳廓倏地红了。
我和周燕池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他是长宁侯府庶子,不讨嫡子喜欢,别的世家子都不爱搭理他。
我爱他颜色,整日缠着他,知他有心疾,体弱多病,便讲故事给他听,逗他笑给我看。
等混熟了,就带着方苪云和他一起玩。
情窦初开时,我也曾对他心动过。
母亲看出端倪,一再严词嘱咐我:「长宁侯庶子有早亡之相,连御医都说他很难活过二十五岁,属实不是良配。鹤兰,你是方家嫡女,是方家的脸面,不说当皇子妃世子妃,所嫁之人,也必是世家嫡子才是!」
她贬低周燕池,我很难过。
那时我很想质问母亲,嫡庶之分当真这般重要?
可方苪云也是庶女,在方家,也是嫡女的待遇。
甚至比我这个嫡女,更得母亲喜欢。
但我不能。
因为我知道,除了我家,但凡沾上庶字,便是低人一等。
我是方家嫡女,下嫁庶子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我不愿母亲为难。
周燕池也常笑着说帮我相看男子,替我分析哪家男子值得托付终身。
我便强忍痛意,收起那些少女心思,在梁王世子一再示好下,松口让梁王世子上门提亲。
周燕池在我和梁王世子文定那日大病一场。
我只当他受了寒,没想到是因为我定下婚约,才呕了血,在床榻上病了半月才好。
他瞒我瞒得太好。
在我一无所有,他耐心带我走出阴霾时,我也从未想过他心悦我。
若不是天地覆灭时,方苪云点破一切。
落在颊边的那个吻,我也只会当成是我的幻想。
他用手遮住我的眼,虚虚环住我,声音又低又轻:「鹤兰,莫怕,我在这里。」
我便看不见天崩地裂,山河颠倒。
那一刻,只要周燕池在我身边,我就有无边勇气,什么都不怕了。
7
「快暖暖身子。」
我带周燕池去堂屋坐下休息,递了杯热茶给他。
指尖擦过他的手心,炎炎夏日,也凉得让人心惊。
周燕池捧着茶杯暖手,睫羽轻颤:「怪我身子不争气,鹤兰身陷囹圄时我不在,连床都爬不起来,现下却像是在做梦一样。」
我摇头道:「你已经帮我许多。」
我早就还不清了。
他细细打量我面上神色,许是见我不似上一世那样惶恐无助,没说那些安慰的话,又说起我的婚约来。
「梁王世子不是良配,和他退婚是好事,天下男子这般多,鹤兰以后看上谁家男子,再说与我听,我替你把关。」
我咬了下牙关:「我被梁王府退过婚,名声又差,哪个世家子还敢娶我?」
他眉头蹙起,不赞同我说的话。
不待他开口反驳,我冲他一笑:「燕池,不如你娶我吧?」
他手一颤,茶水洒在手上,长叹一声。
「鹤兰,莫开玩笑了。」
我握住他微凉的手,神色认真:「我没开玩笑,我如今算是方家弃子,你不娶我,我怕是得在庄子上呆一辈子。」
「他们都说你活不过二十五岁,你娶我,你我知根知底,我替你生个孩子,陪你走完这一程如何?」
我在赌。
赌他有那么一点私心,想把我留在身边,做他的妻。
可周燕池没有。
他沉默良久,收回手,笑意不及眼底。
「别说这种话,你会风风光光回到京城,去做你想做的事,看你想看的风景,见你应该见的人,而不是和我这个废人搅和在一起。」
……他知道了。
是啊,周燕池多智近妖,如何会看不清我极力隐藏的情意。
他应是一直都知道,所以提出帮我相看男子。
宁愿看我和别人在一起,也执拗地不愿拖累我一丝一毫。
可我因为母亲放弃过他一次,不愿放弃第二次了。
哪怕只是短短几年,我也只想和他在一起。
等解决了方苪云,我也想痛痛快快为自己活一场,肆意张扬。
有过这一遭才明白,不过虚名罢了,有什么好在意的。
许是我笑得太难看。
周燕池拿出我让青柳送给他的那封信,转移话题。
「没想到方苪云会是攻略者,之前接触我的那些攻略者都有很大破绽,方苪云隐忍至今,所图甚大。」
「后来你让我找机会烧了方苪云的尸体,可惜她还未回京,就活过来了。」
「死而复生,这是最棘手的一个攻略者。」
我收拾好情绪,点了点头:「见招拆招便是,只要你在这里,她有的是理由来看我。」
周燕池和我一样,不会被攻略者抹除记忆。
之前那些攻略者都是中途占了旁人的身子,短时间内改变容貌,变成姿容绝色的大美人,旁的人都觉得她们本就长这样。
只有我和周燕池觉得违和。
一开始我和周燕池只觉得是有人借尸还魂。
后来越来越多的攻略者频繁接近周燕池,这才在只言片语中明白她们都是攻略者。
只要攻略周燕池,就能获得气运完成任务,到时拍拍屁股走人,能得到非常丰厚的奖励。
只苦了那些被占了身体的女子。
攻略者走时留下一具空壳,不知其中灵魂去了何处。
只有方苪云,投生方家,同我一起长大,讨我欢心,后又用姨娘的死,成了母亲的心头肉。
她在攻略者中,也是特殊的。
我看向窗外飞过的大雁:「周燕池,她必须死,不止是为你我,更为整个大周。」
方苪云就是个随心所欲的疯子。
我怕逼急了,她又拉整个世界陪葬。
8
没过几日,方苪云果然来了。
一同带来的还有圣上口谕,让我早日回京。
圣上听闻此事,替我洗涮了污名,并严惩造谣之人,赐下拔舌之刑。
造谣的人是一个小官之子,是方苪云的爱慕者。
同流合污的宋阁老幼子,更是被宋阁老亲手仗打二十棍,送往偏远县城,眼不见为净。
方苪云气愤不已:「这两人着实可恶,还好圣上英明,没被流言蒙蔽,彻查此事,还了姐姐清白。」
可她眼底冷色几乎遮掩不住。
周燕池大病初愈就赶来别庄看我,让她的伪装几欲瓦解。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人人避我不及,唯独周燕池信我。
上赶着要来帮我。
上一世踏青时,她挽着我的手,贴在我耳边道:「天下男人都是一个模样,只要我勾勾手指头,再专情的男人都会是我的裙下之臣。」
「姐姐可能不知道,上一次遇到周燕池这么难搞的男人,好像是个什么首辅,瞧着是个冷面薄情之人,实则对公主专情得不得了。」
「他不是我的任务目标,但我一眼就瞧上了他。」
「你猜怎么着,我花了三年时间拿下他,让他当我的狗,叫他亲手割下公主的头拿给我当球踢。」
「姐姐你说,周燕池和这个首辅会有什么不同?」
她笑得天真烂漫,说出口的话却叫人心惊。
攻略者总有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若是首辅清醒过来,知道自己亲手*死最爱的公主,是否会崩溃至死?
「马上就能回京城了,姐姐怎么不高兴?」
我笑了下:「高兴啊,怎么会不高兴。」
「苪云刚来,还未见过你周二哥吧。」
方苪云眼睛一亮,详装不知:「周二哥也在这里?」
她撒娇卖萌,拽着我让我带她去见周燕池。
见到周燕池那一瞬间,她整个人似乎都不一样了。
周身散发着浅浅的幽香,诱人沉醉。
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在发光。
仿佛任何一个人,不分性别不分物种,只要见到她,就会为之倾倒。
「周二哥我们去看荷花吧,院子里荷花开得正好,还有锦鲤,你要是无聊我教你钓鱼呀……」
周燕池对她爱答不理,又会在她狐疑时对她好上三分。
谁都没提回京的事。
可方苪云到底是经验丰富的攻略者,很快就发现端倪。
9
这日清晨,方苪云闯入我房中,也不装嫩了,一把掐住我的颈子。
「方鹤兰,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攻略者的?」
她手劲很大,我毫无反抗之力。
「二小姐你快放开小姐!」
青柳来救我,被一脚踹到墙上,撞得头破血流,许久都爬不起来。
我心提起来:「你别动青柳。」
「我想一想。」
方苪云并不是想听我的回答,自言自语道:「应该是梁王府退婚那次,但我应该没暴露才对,是什么让你警惕起来,找人来*我的?」
我哑着嗓子道:「因为你喜欢周燕池,所有攻略者都喜欢他。」
「不,不对。」
方苪云神色阴狠:「我不喜欢意料之外的事。」
她掐着我的颈子把我提起来。
我抓住她的手,脚尖绷直,踢腿,呼吸愈发困难,胸腔紧缩,眼前一阵发黑。
【截断截断截断截断截断截断】
就在我意识朦胧,以为自己会死的时候。
方苪云一把将我甩在地上,惋惜道:「可惜你不能死,你死了,周燕池会记住你一辈子。」
「我可不喜欢我的人心里住着个碍眼的脏东西。」
我说不出话来,嗓子疼得厉害,捂住颈子艰难呼吸。
方苪云似乎很喜欢看我狼狈的模样。
她蹲下身,扯住我的头发,迫我抬头。
「你和周燕池*过很多攻略者。」
「这些我都不在乎,不过是些失败者,死了便死了,我偏就喜欢周燕池这样的表面君子,瞧起来一副病弱美人相,私底下为你*人的时候,冷静得出奇。」
「他会是我最喜欢的藏品。」
我还没来得及消化周燕池*人这事,又见她笑得怪异沉醉。
「我来时那两次刺*应该就是周燕池安排的吧,都是些很专业的暗卫,和之前的*手完全不同,还有今早他让我喝的那杯有剧毒的茶水。」
「好一个蛇蝎美人,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他了。」
她捏着我的手腕,想折断我的手骨。
我早已做好骨折的准备,却见周燕池疾步走来。
他捂着胸口沉下脸:「影一,影二,抓住她。」
两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朝方苪云袭去,却双双倒在方苪云脚边。
我的心霎时沉到谷底。
这可是皇帝安排的暗卫,竟连方苪云的身都近不了。
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倒下了。
方苪云踹了其中一个暗卫一脚:「不自量力。」
随后她看向周燕池:「我突然想到一个好玩的东西,你说,我要是当着方鹤兰的面上了你,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喜欢她吗?」
我抱住她的腿,哑声道:「你不是有任务吗?你这样周燕池永远都不可能喜欢你!」
「任务不重要,我更喜欢挑战人性。」
我死死拽着她不让她靠近周燕池。
突然听见一声压抑的喘息。
只见周燕池苍白的面容突然染上艳色,眸光潋滟,无端惑人。
竟像是中了药。
周燕池靠着柱子,隐忍的眸光落在我身上:「鹤兰,求你……别看我。」
我鼻头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方苪云幸灾乐祸:「这可是系统商城里最烈的千日缠,周燕池,我等你来求我。」
恨意如潮水般涌来。
「他有心疾!方苪云你想害死他吗?」
10
话音刚落,眼前那个强撑着的身影就捂住胸口倒了下去。
我哭得不能自己,冲上去探他的鼻息:「没气了……不不不,还有一口气……」
「方苪云,方苪云你快救他啊方苪云!!!」我扑通跪在方苪云脚边,「你不是无所不能的攻略者吗?你救救他,他是你的任务目标,怎么能死呢对吧?」
方苪云吹了吹指甲,神情冷漠:「真是晦气,怎么就忘了他这身体不争气呢。」
「你求我也没用,攻略者也救不了死人。」
我擦了把眼泪,低声求她:「你能死而复生,周燕池肯定也可以——」
方苪云掐住我两腮,语气像从前那样天真无暇:「我的好姐姐,你似乎知道很多东西,我突然想起来,我应该抹掉了你的记忆,你怎么会记得我死过一次的?」
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神情希冀:「你救他,救他我就告诉你。」
方苪云残忍一笑:「我也没必要知道,重生、穿越,左不过就是这两样,都是我们这些攻略者玩剩下的东西。」
「死了就死了,无趣生活中的调剂品,随便一个小世界都是一抓一大把。」
不管我如何哀求,方苪云都不肯救人。
她享受着我的哀求,用高高在上的眼神俯瞰我,视我如蝼蚁。
她在高处待得太久。
忘了蝼蚁亦能撼动大树。
我突然含着泪笑了:「系统,看见了吗,她根本不在意你能不能完成任务。」
在方苪云巨变的神色中,我忍着喉间剧痛,一字一句道:「这次任务失败,你会被销毁,而方苪云,换一个系统,依旧能活得逍遥自在。」
「周燕池喜欢我。」
「我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11
攻略者若是任务失败,可以用攒下来的积分抵消死亡惩罚。
上一世,方苪云就是这么做的。
任务失败后,她想脱离这个小世界,中间却出了点小问题。
当时她正在恐吓我,说她马上就会脱离这个世界,她的尸体会留在我的闺房,所有人都会知道我*了自己的庶妹。
那时我只有一个念头。
方苪云若是死了,母亲一定会恨不得*了我。
可没过一会,我就听见方苪云暗藏怒火的声音。
她说:「系统你敢威胁我?你只是一串代码,一个趁手的工具,被销毁是你的使命,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怪我经常搞砸任务,才害得你要被销毁?」
「你搞清楚,是我不想攻略周燕池吗?是他周燕池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我说我能治好他的病,他都不肯服个软,偏要和我作对!」
后来方苪云根本顾不上我,怒气冲冲地走了。
系统不送她回去,她根本走不了。
再见面,方苪云就要拉整个世界替她陪葬。
所以重生后,我第一时间找上系统。
只是在方苪云房间外自言自语,引系统上钩,再让它读取我上一世的记忆,它就会对方苪云产生防备。
而我,会在合适的时机,成为它新的宿主。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不可能靠自己的力量除掉方苪云。
也没有直接绑定系统。
因为就算系统绑定了我,我也不算正统宿主。
付出的代价让我犹豫不决。
是方苪云非要用周燕池的命来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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