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月光回来,提出离婚,她藏起孕检单,他大婚前,她被人追杀

他白月光回来,提出离婚,她藏起孕检单,他大婚前,她被人追杀

首页休闲益智救救小甜甜更新时间:2024-0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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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深,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和林织羽离婚?”

书房里传来女人不满的声音,让刚刚孕检回来的林织羽一下白了脸。

段渡深的声音冷冽而磁性,却带着与她对话时没有的包容宠溺。

“你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如果她*了,你也离吗?”

“南栀,我不会让你再受一点委屈。”

段渡深的话,令林织羽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殆尽。

她低头看向自己手里握着的孕检单,想到妇产科医生刚刚和她说的话。

“林小姐,恭喜你,你*三个月了,是个双胞胎。”

“你子宫壁比常人薄,很难再次*,记得回家好好保胎。”

和段渡深结婚三年,段渡深在床事上从不做措施,但是她一直没要上孩子。

而就在最近,她突然吃饭恶心干呕,一点腥味也闻不了,家里年长的佣人眼尖,偷偷建议她去医院查一下。

“谁在外面?”

“啪!”得一声,书房的木门猛地被打开,穿着优雅白裙的南栀出现在她面前,见到是她,娇俏的小脸似乎闪过一丝惊讶。

林织羽下意识把手里握着的孕检单,一下藏到了身后。

南栀并没有错过她的动作,隐秘的勾了一下唇,她回头笑盈盈对段渡深道:“渡深,林小姐回来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下午约了闺蜜逛街,我先走了。”

不远处,段家的管家已经殷勤的迎了上来,热络的态度与对她截然相反。

家里的佣人最为清楚,在段家讨好谁才有意义。

南栀微笑的和她擦肩而过,脊背纤细笔直,优雅如同白色天鹅。

“笃笃”的高跟鞋声音远去,林织羽僵硬着身子回过神来。

“什么事?”

低沉的男音从书房传了出来,林织羽抬起头,看向端坐在书房办公椅上的年轻男人。

男人眸眼冷峭,气质冷冽,矜贵无双。

段家的权势整个江城无人不知,段渡深三个字江城无人不晓。

整个江城的豪门以段家为首,而段渡深是段家唯一的继承人。

结婚三年,这张脸已经看过无数次,甚至已经有了最亲密无间的关系,但是林织羽每一次见到,依旧是第一次看到段渡深的那种感觉——惊艳和惧怕。

“我有事想跟你说。”林织羽颤抖着深吸一口气,直视着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可以吗?”

段渡深似乎是微微一愣,看着朝他看过来的小妻子,然后淡淡点了点头,“可以。我正巧也有事找你。”

林织羽心里已经知道他想要找她说什么,她走进去,站在段渡深面前,第一次鼓起勇气,认真的直视着面前这个男人的眼睛。

她对段渡深道:“段渡深,我想和你离婚。”

可能是他原本要对她说的话,被她抢先说了,男人向来深邃无波的黑眸,起了一丝涟漪。

她没给段渡深开口的机会,继续道:“我喜欢的人回来了,刚好,你的初恋也回国了,段渡深,我们好聚好散吧。”

说谎的时候,林织羽捏着孕检单的手,是汗湿的。

段渡深沉默片刻,微微眯起眼眸,审视着她的小脸。

“当真?”

“当真。”林织羽忍着心口细密的疼痛,故作无谓的语气,“你当初本来就是被迫娶我,我嫁给你也是为了钱。如今我们各自有了喜欢的人,何必纠缠在一起互相折磨。”

原以为段渡深会立刻答应,然而男人在听完她的话以后,指尖轻轻的在木桌上敲了几声,冷淡回她:“这件事,我再想想。”

没有理会林织羽的惊讶,他下了逐客令,语气微有不善:“出去。”

被段渡深赶出来,是林织羽意想不到的。

接下来的几天,林织羽旁敲侧击,试图尽快和段渡深把离婚证领了,但是段渡深却迟迟没有回应。

段渡深等得起,她的肚子却等不起了。

双胞胎本就显怀,她不敢想象被段渡深发现她*后,段渡深会是什么手段。

他不会让南栀委屈,却不会体恤这是她这辈子唯一的两个孩子!

迟迟得不到段渡深离婚的回应,肚子却一天一天显怀起来,林织羽没有办法,给段渡深留了一封信,直接跑了。

这日,段渡深从公司回来,就看到管家惊慌失措的从家里跑了出来,对他道:“段少爷,不好了,林小姐翻乱了你书房的文件,然后留下这封信不见了!”

从车里下来的南栀脸色一变,抓着段渡深的手臂道:“不好,渡深,她肯定偷走了你书房的机密文件!你快把她抓回来,如果被她卖给段家的竞争对手就不好了!”

段渡深没说话,伸手接过信,上面是林织羽清秀的笔迹。

林织羽在信里面告诉他,她不想再让她的初恋受委屈,因为他迟迟不愿和她离婚,所以她决定和初恋私奔。然后在信封末尾祝他和南栀百年好合。

段渡深的黑眸凝聚着风暴。

南栀还在他耳边喋喋不休。

管家小心翼翼问他:”段少爷,要不要把江小姐抓回来?”

段渡深捏紧了信,声音阴沉:“抓。”

一旁得意洋洋的南栀微微一愣。

雪夜。

冷月高悬,寒风呼啸。

林织羽穿着单薄的长裙,赤着脚奔跑在冰冷刺骨的雪地上。

刚刚从便利店里买来的牛奶和面包,已经撒了一地。

“别跑!”

“快抓住她!”

“不能再让她跑了!”

她的身后,凶狠的男音和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苍白无垢的小脸,此刻只剩下绝望。

逃出来五个月,她还是被段渡深派来的人,发现了!

高高隆起的孕肚,里面两个孩子似乎也察觉到了母亲的惊恐,不安的开始涌动,林织羽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被吹到风里。

为了孩子,她从段家逃了出来,在这五个月里颠沛流离,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苟且偷生。

夹杂着雪气的寒风灌进口鼻,胸腔像是撕碎了一般的疼,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快点,再跑快点,千万不能被抓到!

“抓住了!”

一只大手从她身后伸了过来,钢铁一般抓住了她的手臂,另一只手迅速捂住了她的嘴。

一辆无牌面包车无声无息的停靠在路边,过来抓她的男人不顾她的挣扎,强硬的将她往车厢里塞去。

开车的男人语气有些紧张:“快点,前面有人开车过来了!”

“啊啊啊!”

捂嘴的男人突然爆发出一声惨叫,一把将身形单薄的林织羽甩了出去!

他的掌心被狠狠撕咬下了一块血肉,鲜血淋漓!

林织羽只觉得身体一轻,然后便重重的跌倒在了雪地里。

一股尖锐的疼痛从腹部迅速蔓延开来,温热的液体一瞬间染红了她雪白的裙摆。

“不好,这个女人大出血了!”

开车的男人从车里跑了下来,见到雪地上迅速蔓延开来的红色,吓得脸色苍白,连连后退。

“段渡深只叫我们做掉她的孩子,现在我们也算完成任务了吧?”

另一个被咬手的男人有些心虚,开口问道。

“这么多血,救不活了!快跑,不能被人看到!”

男人就要逃跑,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林织羽抓住了脚腕,面容白得发青的女人趴在雪地上,捂着自己肚子,痛苦的向他求救。

“不……不要走!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们救救他们……”

她的孩子!她还没让他们见一见人间的太阳,就要和她一起死在这个雪夜!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南栀回来了,她那么乖的退位让贤,不争不抢,不吵不闹,她和段渡深结婚三年,离开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走,只想留下这一双孩子,他怎么可以对她这么残忍!

被她抓住脚踝的男人用力踢开她的手,像是可怜她似的,最后看了她一眼,对她道:“林小姐,下辈子,投个好胎。”

雪花静静地落下,逐渐附在了面色青白的女人脸上。

林织羽失去了所有力气,肚子里两个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逐渐没有了动静。

“砰!”地一声,远处有烟花盛放,照亮了高楼播放的巨幅滚动广告。

“明日,段家继承人段渡深将和南家小女儿南栀喜结连理……”

他新婚燕尔,她客死他乡。

段渡深结婚那天,他出乎意料的醒过来很早。

不知道为什么,他昨夜没有睡好,锋利的眉心轻轻地蹙着,他披着浴袍推开窗,趁着冰凉的雪意点了一根烟,醒醒脑。

白雪皑皑里,他看到管家怀里抱着什么东西,偷偷摸摸往里走进来。

“林忠!”

男人眯了眯眼,轻喝了一声,问道,“ 你怀里的是什么?”

林忠把怀里的东西往里收了收,似乎是不想给他看到。

林忠把怀里的东西往里收了收,似乎是不想给他看到。

段渡深心底不舒服的感觉,在这一瞬间达到了顶峰。

他下楼,强行将林忠藏在怀里的东西取了过来。

目光触及襁褓里的小脸,段渡深眸孔剧烈收缩一瞬!

是一个孩子!一个满身血污,看起来甚至没有他巴掌大的婴儿!

“这是怎么回事?!”

段渡深俊美的脸上,脸色一瞬间阴沉了下来。

林忠吓得一下跪了下来。

“薄少爷,这是林小姐的孩子!我们刚刚接到林小姐的死讯,这是医院交给我们的!”

手上的烟灰扑簌簌的从男人修长指尖落了下来。

段渡深站在原地,似乎是愣住了。

那个唯利是图,贪得无厌,最后带着他的家产和野男人私奔的女人。

死了?

三年后。

澳城,儿童医院。

“林小姐,你朋友过来了。”

护士轻柔的声音将疲惫得林织羽唤醒。

她刚刚做了一个噩梦,醒过来的时候脸色苍白,揉了揉眼睛,想着自己怎么会梦到段渡深了。

“小羽,你脸色好难看,是不是生病了?”

宋浅提着两份打包盒走进来,放在儿童病房的柜子上,担忧的看着林织羽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

她安慰林织羽,“悦悦肯定没事的,我给你买了海鲜粥,你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吧?先喝点粥垫垫肚子。”

昨天夜里,悦悦突然发了高烧,随即因为高烧惊厥昏迷,林织羽几乎是吓得魂飞魄散,连夜打车将他送到了就近的儿童医院。

此刻,已经一夜过去了,悦悦在退烧药的作用下已经退烧,苍白精致的小脸透出了一丝血色。

他的小手依赖性的轻轻抓着林织羽的手,呼吸清浅,长长的睫毛垂落,已经熟睡,乖巧的令林织羽心碎。

三年前的冬夜,她大出血,被段渡深派来的人遗弃在雪地,幸好有好心人路过,将她送到医院,才保住了小命。

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肚子里的两个孩子已经被剖出,照顾她的护士告诉她,两个孩子其中一个生出来就没有了呼吸,另一个生命体征也很微弱,叫她随时做好心理准备。

幸好,她的孩子很坚强,熬过了一个星期的危险期,平安的从婴儿保温箱里出来了。

当她躺在病床上,小心翼翼接过被护士送到她怀里,看到那张瘦巴巴,却跟她长得出奇相似的小脸的时候,林织羽鲜血淋漓的心,被那柔软小小的身体温暖了……

她抱着孩子,泣不成声。

从今以后,她不仅有了血脉相连的家人,还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宋浅将海鲜粥端过来,递到林织羽的手上,她温和的对林织羽道:“今天周末,我公司不上班,我帮你看着悦悦。你下午不是要工作吗,吃点东西,再去睡一觉,你的脸白得不像话,再这样下去,悦悦还没好,你就要病倒了。”

宋浅是她的室友,今年刚大学毕业,在一家设计公司上班,还在实习期。

两个人相处半年,宋浅很喜欢温温柔柔的林织羽和她那个乖巧可爱的孩子,关系日益亲密,跟闺蜜也差不多了。

她男朋友在金融公司上班,青梅竹马,同龄,都是刚出来工作的大学生,忙得脚不沾地,一个月能见两次都算是多了。

林织羽接过递过来的粥,觉得自己麻烦了宋浅,有些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浅浅,原本今天你还可以去找时年约会的……”

宋浅笑了笑,“想啥呢,时年那个家伙今天还在加班,我们哪有时间约会。好了,你别操心了,这里有我呢。回家去好好睡一觉,等悦悦的体检报告单出来了,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两个大人的轻声交谈,还是吵醒了熟睡的悦悦。

小朋友睁开睡眼惺忪的大眼睛,先是确认了林织羽的位置,轻轻地喊了一声:“妈咪”,然后喊宋浅“姨姨”。

宋浅平日里最疼他了,见他醒过来,走过去爱怜的摸了摸悦悦的小脑袋,亲昵地对他道:“悦悦,*咪下午还有工作,姨姨在医院里陪你,好不好?”

悦悦向来懂事乖巧,闻言,苍白着一张小脸轻轻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应道:“好~”

“悦悦最乖了。”

宋浅被萌得不行,“么么”亲了悦悦好几下,给他掖了掖被角,然后对林织羽道:“小羽,你别担心了,这里有我照顾悦悦呢。快点吃饭吧。”

林织羽见悦悦醒来,状态还可以,也不禁松了一口气。

她伸出手摸了摸悦悦的小脸,轻声细语地对他道:“妈咪下午还要上班,悦悦在医院里乖乖听姨姨的话,晚上妈咪给悦悦带小蛋糕。”

林织羽不爱吃甜食,但是悦悦也不知道遗传了谁,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各种甜品。

迅速的喝完了海鲜粥,林织羽起身和宋浅他们告别,悦悦被宋浅抱在怀里,宋浅抓着他的小爪子,和她拜拜。

“妈咪拜拜!”

看着这一大一小和乐融融的小模样,林织羽不禁笑了笑,上前亲了亲悦悦的小脸,然后拎着包匆匆的离开了。

有宋浅照顾悦悦,林织羽倒是放心,她回了出租房,躺在床上补眠。

可能是心绪不宁,林织羽睡得并不安稳,做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梦,醒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半。

匆匆的进盥洗室刷牙洗脸,她顶着两个黑眼圈,骑着自行车来到了上班地点——帝爵酒店。

帝爵酒店是澳城唯一一家六星级酒店,对服务生的要求水平也很高,不仅要求年轻漂亮,而且还得英语口语流畅,林织羽虽然只有高中文凭,但是大学学的是英语专业,加上长得好看,才破例被帝爵酒店的领班留下。

进更衣室换了酒店制服,打了卡,又跟交接班的同事知会了一声,她才开始如常的进酒店包厢里开始整理床铺。

说实话,整理床铺是一项体力活。

一口气整理了三个房间,气喘吁吁的推着整理出来的床单被套要送清洗室的时候,对讲机里突然传来了领班慌慌张张的声音:“你们谁有带哮喘喷剂?请赶快送到1号总统套房!”

林织羽愣了一下。

因为悦悦天生有哮喘,她口袋里常备着沙丁胺醇气雾喷剂,没想到此刻竟然派上了用场。

她急忙道:“领班,我这里有!”

对讲机里传来领班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只是声音依旧不如平日里沉稳,她急忙道:“快送上来!快点!”

林织羽深知哮喘发作的可怕,人命关天的事,她也来不及思考什么,急忙往最顶层的电梯方向跑去。

1号总统套房是不对外出售的,此刻门口已经站满了人,一群保镖和酒店高层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拿着手机打着电话。

领班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她,从门口冲了过来,“哮喘喷剂带过来了吗?”

林织羽把喷剂取出来给她过目,然后惊疑不定的看着那些黑衣保镖,小声问道:“领班,他们是……”

“不要问太多!”领班小声打断她的话,“是我们得罪不起的人!”

说着,将她拉到包厢门口,对着门口一个长着一双桃花眼的年轻男人低声说了几句,林织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落到了她的身上,一道听起来有点慵懒的男音在她对面响了起来,语气有些严肃:“你确定你带得药物能治疗哮喘?”

林织羽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我有家属患有哮喘,哮喘喷雾我随身携带,一定是有用的。”

对方问道:“你会用吗?”

“会。”林织羽点头。

对方应了一声,和里面的人对视了一眼,然后迅速将林织羽往总统套房的领去。

男人警告她:“出去以后,就把里面见到的人和事都忘掉!”

“我知道。”林织羽淡淡应道。

能住六星级酒店的客人非富即贵,而住在1号总统套房的客人,恐怕就不是富贵可以轻易概括了。

他生病的消息倘若对外传开,恐怕会引起社会经济和股市的动荡。

林织羽来到总统套房前,看到了那个躺在床上,因为哮喘窒息而脸色发青,呼吸急促的男人。

她脑中轰得一响。

原以为能被整个酒店的高层如临大敌的人,会是一个富可敌国的老头子,没想到对方不仅不老,甚至,年轻至极,俊美至极。

三年没见,那个差点要了她的命的男人,不仅越发矜贵了,甚至那张脸,都比她记忆里要来得立体好看。

洛轻朝见这个小员工突然在卧室门口停下,皱了皱眉头,看了过去:“怎么了?”

林织羽:“……”

没什么。就是突然不想救人了。

……

旧事重提,旧人重见,林织羽的心里依然充满恨意。

她无数次想过,如果不是段渡深派人来强迫她堕胎,悦悦本该是有个哥哥或者弟弟的!

那个一出生就死去的孩子,明明是健康的,而悦悦也不至于一出生就体弱多病,三岁多点的孩子,从小就在药罐子里泡大。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此刻躺在床上哮喘发作的男人!

有那么一瞬间,林织羽想立刻掉头就离开这个房间!

虎毒不食子,像段渡深这么狠毒的男人,就应该下地狱!

然而……

可能是她站在原地的时间太久,站在她身边的男人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危险的微微眯了起来。

林织羽明白,倘若在这群人眼皮子底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她恐怕没办法活着离开这里。

微微吸了一口气,林织羽迈步往床沿边走去,熟练的摇匀哮喘喷剂,按住了段渡深的肩,将喷头塞进他嘴里,迅速的喷了三下。

哮喘喷剂进入肺部以后,效果发作的很快,几秒之间,段渡深发青的脸色就逐渐有了血色。

男人躺在床上,闭着眼微微喘息着,紧蹙的眉心竟然让这个矜贵的男人看起来有些脆弱。

林织羽见他恢复,立刻把喷雾取了回来,盖上盖子,就打算离开。

却没想到,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手腕。

她吓了一跳,回过头,就看到段渡深缓缓睁开眼,一双狭长而又幽冷的眼眸,探究的向她看了过来:“你……”

他认出她了?

林织羽心里突地一跳,下意识甩开他的手,把喷剂丢给身侧的桃花眼,落荒而逃。

气喘吁吁的扶着墙壁,林织羽抿着唇,心里充满了后悔。

段渡深肯定以为她早就死了。

如果段渡深知道她不仅没死,还养着他的孩子,他会怎么做?

是抢走悦悦,还是再次对他们母子两赶尽*绝?

不管哪一个选择,都是林织羽无法承受的……

……

与此同时。

1号总统套房里。

见段渡深安然无恙后,聚在门口的高层也逐渐告辞离开。

洛轻朝倒了一杯温开水,走过来递给靠在床头轻轻地揉着自己眉心的男人,调笑道:“段总这是欲求不满了?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当众调戏自己酒店的小员工? 要不要我帮忙,把她的档案调过来?”

段渡深冷着一张俊脸,接过递过来的茶杯,吐出两个字:“聒噪。”

他喝着水,回想着那个削瘦的,小兔子一般仓皇逃跑的背影。

那时候他刚从窒息里恢复,昏昏沉沉,闻到了一股奇妙的香气,很好闻,很温暖,也很令人怀念……

所以下意识的,抓住了那个香气的主人。

没想到对方被他狠狠吓了一跳,直接甩开他的手,从屋子里跑掉了。

段渡深想到这里,捏了捏眉心,对洛轻朝道:“去把她档案调过来。”

原本只是开玩笑的洛轻朝夸张的睁大眼,“——要不要顺便叫她把安全-套也带上?”

段渡深一脚踹了过去:“你脑子里整天装着什么黄色废料!”他冷着脸沉声道,“那位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等下要亲自过去道谢。”

“行。”洛轻朝点了点头,“人家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还轻薄人家,恩将仇报,确实该当面负荆请罪。”

“……”段渡深没话讲,沉默了一秒,下了逐客令,“你滚吧。”

……

林织羽在接到段渡深要亲自见她的消息的时候,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偏偏领班兴奋不已,告诉她她要发达了。

她今天救的,是帝爵酒店的总裁!

澳城这家六星级酒店,就是段渡深名下的!

一个星期后,薄氏集团的高层要来澳城参加年会,酒店就定在帝爵,段渡深很重视这次年会,提前一个星期过来。

林织羽真的是死也没想到,薄家的商业版图竟然这么辽阔,连澳城这个距离江城十万八千里的地方,竟然也有他们的产业!

而且她还好死不死,跑到他名下的酒店打工了……

“小羽,小羽,你要发财了,我们段总很大方的,你救了他的命,到时候他给你一千万,你直接实现财富自由!”

林织羽才不想去见段渡深。

“领班,我突然身体不太舒服,要不你去帮我见一见吧,我……”

她试图逃走。

领班笑嘻嘻的拉住她,强行把她往会议室方向拖去,“救了段总的人是你,我怎么好越俎代庖?你胆子也太小了,这可不行!这种好事,你怎么可以让给别人?”

好事?怎么可能是好事?

段渡深见她,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认出她来了,要和她“叙叙旧”!

是威胁她不要出现在他和南栀面前,还是已经查出了悦悦的存在?

林织羽心乱如麻。

会议室门口,那个长着一双水光潋滟桃花眼的漂亮男人斜靠在墙边,抽着烟,见她过来,笑眯眯的看了过来,“林小姐。”

林织羽不想见到段渡深,连带着对他身边的人也没有好感,她微微抿唇,看了洛轻朝一眼,没有回话。

洛轻朝从小受女人欢迎,还是第一次在年轻女人面前受到冷遇,有些稀奇的看了林织羽几眼。

秀秀气气的女人,称不上十分美艳,但是皮肤白皙,骨相很好,十分耐看。

是那种小家碧玉类型的美女。

原来段渡深好这口。

不过这小美人,外表看起来温温和和的,脾气好像不太好,是个硬骨头,也不知道段渡深等下能不能啃的下。

洛轻朝笑了笑,替林织羽打开门:“我们家段总就在里面,他有话要和你讲,你直接进去吧。”

林织羽看向面前灯火通明的会议室,想到等下要和段渡深面对面,心里头难免泌出一层凉意。

如果他要和她抢悦悦,她就……她就跟他拼命!

林织羽心里发狠,像是一只走投无路的小兽,不择手段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

会议室整洁而明亮。

三年未见的男人就坐在那儿。

穿着整齐雪白的衬衫,袖口微微挽起,面前放着一叠文件,他低头正在看着,一杯咖啡放在他左手边,氤氲着热气。

和三年前相比,段渡深成熟了许多,面前这个男人,矜贵而又优雅,是那种大家族精心培养出来的,高高在上的上等人。

而此刻她穿着落魄的酒店服务生的制服,身上是刚刚干完活黏上的灰尘,风尘仆仆,卑微廉价。

——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只是命运让他们短暂的交汇了一刻。

倘若当年她早点意识到这个现实,如今她恐怕也不至于活得这样凄惨。

听到脚步声,段渡深放下了手上批阅的文件,抬头看了过来,对着踌躇站在不远处的女子微微颔首:“林小姐,请坐。”

林织羽沉默的走了过去,并没有坐在段渡深面前的那张椅子上,她握紧了双手,压下心底的恐惧和不安,直直的看向面前男人矜贵的脸,语气不善低声问道:“你找我干什么?!”

难道,真的已经发现了悦悦?!

段渡深倒是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愣了一瞬。

然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洛轻朝说的没错,他还真的被当做登徒子了。

有点觉得好笑, 看着面前小兔子一般警惕盯着他的女人,段渡深淡淡想着,他倒也口味没那么重,会对一个已婚离异带着孩子的女人感兴趣。

林织羽的个人资料他刚才都看过了,二十三岁,高中文凭,单身母亲,带着一个三岁的儿子在澳城讨生活。

年纪这么小,就已经有了一个三岁大的孩子,还被离婚,也不知道是被哪个野男人给骗婚了。

像她这种有点姿色的穷人家的女孩,确实容易被社会上的坏男人给哄骗。

段渡深倒也不是什么大善人,不过她既然救了他的命,他给钱补偿她的生活,倒也说得过去。

把一张银行卡推了过去,段渡深淡淡道:“这里有一百万,密码是六个零。”

看着被推到眼前的银行卡,林织羽微微皱眉。

这个狗男人……在搞什么鬼?

林织羽:“你要,给我钱?”

段渡深看着她迟疑的表情,微微挑眉,“觉得少?”

他倒也大方,直接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张支票,对林织羽道,“这样吧,你救了我的命,这是给你的报酬。你直接填一个你喜欢的数,在合理范畴内,我都会尽量满足你。”

“……”

林织羽沉默的看着他。

与平静的表情不符,她胸口里已经涌起惊涛骇浪!

男人落在她脸上的眼神,疏离而又陌生。

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

——段渡深不认识她了。

并不是在装不认识她,毕竟,他这样的身份地位,面对她,也没什么好装的。

他失忆了?

还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林织羽的指尖激动的微微发抖。

太好了。

不管他怎么了。

段渡深不记得她了,那他就不会和她抢悦悦了。

离开这里,她要立刻辞职,带着悦悦离开澳城。

长长的睫毛,掩住眼底的暗潮汹涌,林织羽轻轻地吸了一口气,上前一步取走了支票。

“谢谢段总。”林织羽勉强对着他露出一个笑脸,“救您只是举手之劳。”

段渡深见她取走了支票,倒也不是意外,任务已经完成,他语气也敷衍起来,淡淡道:“你应得的。”

“那我先走了。”

装出一副感激的表情,在得到首肯以后,林织羽从会议室里离开。

林织羽刚走,洛轻朝就走了进来,桃花眼里藏着八卦,他笑嘻嘻问道:“怎么样?”

段渡深从会议桌前站起,瞥了他一眼:“什么怎么样?”

“别装蒜。和小美人在会议室里聊这么久,之前忍不住拉人家的手, 还说你对她不感兴趣?”

段渡深似笑非笑看向他:“我刚才递给她一张银行卡和一张支票,让她选,你猜她取走了哪个?”

洛轻朝瞥了一眼会议桌前,段渡深还没有收起来的银行卡,撇了撇嘴。

好吧,他看走眼了。

段渡深理了一下衣袖,语气从容不迫道:“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在牢里呆了四年也消停不下来?”

潋滟的眼眸,一瞬间闪过一丝阴霾,洛轻朝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段渡深点到为止,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四年前京城洛少嚣张跋扈,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想到一夕风云变幻,被人举报进了局里。

洛家迅速找到举报人,要求和解,没想到对方软硬不吃,硬生生让洛大少爷在局里呆了四年。

段洛两家交好,洛轻朝一出狱,就被洛家人打包到他手里避避风头,也顺便让这纨绔跟着他学习一下经商,洛轻朝毕竟是嫡系,他母亲的娘家也想扶他上位。

段渡深得了好处,也乐意卖这个人情,这次澳城的高层年会,就是用来给洛轻朝扩充人脉。

两个男人从会议室出去,段渡深打算回房间休息,却被他被洛轻朝撞了一下胳膊肘。

“看。”

洛轻朝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段渡深漫不经心顺着他视线看过去。

对面拐角处的垃圾桶边站着一个女人。

背对着他,只能看到她纤细白皙的脖颈,和削瘦得不盈一握的腰。

酒店里的女式制服裙摆不长,她双腿修长而笔直。

段渡深并不是纵欲的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视线在她的腿上忍不住逡巡的几秒,脑内闪过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这么细的腿,在床上的话,恐怕根本没力气勾住他的腰……

一闪而过的念头,让段渡深忍不住皱了皱眉心。

该死,他该不会被洛轻朝给洗脑了吧!

那女人并没有意识到不远处正有两个男人在看着她,用力的把什么东西撕碎丢进垃圾桶以后,她嫌弃的拍了拍手指,就转身离开了。

“她撕得是你给的那张支票。”

洛轻朝斩钉截铁地对他道,盯着林织羽离开的背影,语气有点玩味,“段总,她看来真的很讨厌你,连你的钱都不想要。”

段渡深的视线收了回来,“走吧。”

既然钱已经给出去了,她不要,那也与他无关。

洛轻朝偏过头来,眸光闪烁,语气兴趣盎然,轻轻笑道:“段总,我瞧那个小美女挺有趣的,你不想要,那我去找她玩玩,你应该不介意吧?”

段渡深心底莫名闪过一丝不快,不过洛轻朝的私生活到底跟他也没什么关系,冷淡道:“随便你。”

他往电梯方向走去。

*

林织羽还是决定辞职。

她找领班刚打算递辞呈,就接到了宋浅从医院里打过来的电话。

她下意识接起来:“浅浅……”

“小羽,你快来医院!”

宋浅的声音带着哭腔和颤抖,“悦悦他……”

林织羽的脸,顿时失去了最后的血色,连唇瓣都变得苍白。

转过身,拼命的往医院方向奔去。

医生的办公室里。

年过半百的主治医生,推了推眼镜,同情的看着坐在面前两个年轻女人。

“是慢性白血病。”

医生看着体检报告单,对林织羽道,“症状已经在前期就已经有了,你儿子是不是常常发低烧,不爱吃饭,体弱,容易感冒?”

林织羽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她听着医生跟她讲的症状,喃喃道:“是、是……可是……”

悦悦一出生,就体质不好,这三年里,感冒发烧都是家常便饭,她几乎是每个月都要带他去医院打针吃药。

她哪里想得到,悦悦竟然会得白血病?!

医生看着她自责的表情,安慰道:“慢性白血病症状较轻,一般很难及时发现。”这次也是林乐悦发烧昏迷,医院里儿科医生多开了几个检查项目,才检测出来。

林织羽的眼泪从眼眶里溢出来,她用力揉了一下眼睛,哆嗦着声音问医生:“能治吗?医生,不管多少钱我都……”

医生道:“你放心,林小姐,我们肯定会尽心尽力治疗悦悦小朋友。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合适的骨髓,慢性白血病发病虽然缓慢,但是一旦转为急性,可就危险了。——请问你和你丈夫,有几个孩子?”

林织羽抿了抿嘴唇:“……只有一个。”

医生叹息道:“这样吧,先让你的丈夫过来,和你一块儿去做个骨髓匹配检测,如果你们其中一个能匹配上,我们就立刻开始给悦悦小朋友进行化疗手术。”

医生道:“人命关天的事,你前夫就算和你再没感情,也不至于连自己亲身孩子都不管。”

“……”林织羽无话可说。

先不说段渡深如今已经不记得她了,就算记得,他恐怕也不会愿意给悦悦捐骨髓。

段家不会想要一个私生子,来给段渡深和南栀的感情生活增添趣味的。

……

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林织羽接受不了,抱着宋浅哭了一场。

宋浅也哭得眼睛红肿,拍打着她的肩安慰她:“小羽,别怕,我刚才用手机查了,慢性白血病和急性的不一样,只要不转为急性,中间发病期很长,医生已经帮我们上报了免费的骨髓匹配库,说不准明天就有志愿者联系我们呢。”

“而且,可能你的骨髓就和悦悦匹配上了。”

“我也去做个检查,说不准我和悦悦有缘分,能救他呢。”

两个人去抽了一管血,等反馈。

结果出来的很快,林织羽和悦悦的骨髓匹配度只有百分之三十,而宋浅的只有十五。

都是不匹配的结果。

微末的希翼也彻底破灭,林织羽削瘦的身子摇摇欲坠,她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腿,竭尽全力消化了这无法接受的消息,才站起来擦了擦眼泪,对宋浅道:“浅浅,我先去看看悦悦。”

两个大人都出来这么久,悦悦小朋友一个人在病房里,该害怕了。

两个大人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病房,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细弱的哭声,和林乐悦小朋友温和的童音

“甜甜,你不要怕,你爸爸肯定很快就回来了。”

“哥哥在这里保护你,不会有大怪兽来欺负你的!”

林织羽走进去,就看到悦悦的床上多了一个瘦瘦小小,扎着羊角辫,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姑娘。

小姑娘长得清清秀秀,满脸泪痕,见到有陌生人进来,睁大眼睛害怕的躲到了悦悦身后。

“妈妈!”

见到林织羽,悦悦高兴的喊了一声,然后对小姑娘道:“甜甜,我妈妈回来了!你不要害怕,我妈妈和姨姨都是很好的人!”

小姑娘巴眨着大眼睛,像是受惊的小鹿,林织羽扫了一眼隔壁床,果然上面放着一个民工袋,中午离开的时候,这个 床位还没有人。

“小朋友,你今年几岁了呀?”

宋浅很会哄孩子,从口袋里摸出一粒糖递过去,很快就套出了这个孩子的讯息。

这小姑娘和悦悦一样,都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她今天发烧被她爸爸带到医院里住院,一个人在病房呆着害怕了,幸好有悦悦安慰她。

“哥哥,糖给你吃。”

甜甜得到了两块糖,乖巧的分了一块给悦悦。

两个小朋友依偎在一起,坐在床上吃糖。

“妈妈,你怎么了?”

许是林织羽神态不对,悦悦吃着糖,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了过来。

林织羽怕自己哭出来,下意识别开眼,突然外面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哭叫声。

“医生,你一定要救救俺家甜甜啊!”

“不管多少钱都可以!”

“俺就这么一个女儿,没了她俺以后该怎么办啊……”

……

林织羽抬起头,就看到不远处的走廊上,一个农民工打扮的男人跪在地上,在和一个男医生用力的磕着头。

额头敲击在瓷砖上的声音,令人心惊肉跳!

周围的病患家属惊疑不定,聚在一旁窃窃私语。

“拔拔!”

床上吃着糖情绪刚刚被安抚下来的甜甜,对着外面喊了一声,从床上跳下来,晃动着两条小短腿跑了出去。

林织羽伸手扶了她一把,一旁的宋浅对她道:“我去外面看看。”

林织羽应了一声,听着外面兵荒马乱的声音,心里更是堵得慌。

“妈妈。”

悦悦伸出手,要她抱,林织羽把他小小的身子搂在怀里,听到悦悦疑惑的问她:“外面在哭的大人就是甜甜的爸爸吗?甜甜是得了很严重的病吗,他为什么哭得这么厉害?”

他抬起头,有些惊慌的伸出手,摸了摸林织羽的眼角,小心翼翼的问她,“妈妈,你怎么也哭了?是不是悦悦说错了什么?”

林织羽抱着他小小的身子,微微笑了笑,压住濒临崩溃的情绪,“不是,和悦悦没关系。妈妈今天工作没做好,被批评了。”

她用力擦了擦眼泪,笑着道,“悦悦饿了吗?想吃什么,妈妈去给悦悦买。”

悦悦狐疑的打量着她,然后心疼的擦着林织羽的眼泪,抬起头认真的对她道:“妈妈,你放心,等我长大了,悦悦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悦悦会赚很多很多钱,这样妈妈就不用每天辛苦的出去工作了。”

林织羽抱着他,心里疼得厉害,刚刚忍住的眼泪又要往下掉。

她的孩子……她的孩子这么懂事乖巧,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她的心都快要碎了。

恨不得得病的那个人是她自己!

“小羽。”

宋浅从外面回来了,她脸上表情不太好,走到林织羽旁边,轻声道:“我打听到那个小姑娘得了什么病了。”

林织羽没立刻回,只是点了点头。

陪悦悦说了一会儿话,林织羽看时间不早了,让宋浅先回去,她在医院照顾悦悦。

宋浅也没有拒绝,她工作还有一部分文件没发出去,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林织羽送宋浅出去。

视线在走廊上逡巡了一下,甜甜他爸已经不在那儿了。

“是急性白血病。”

宋浅低声道。

林织羽心跳了一下,抬头看了过去。

“那小姑娘母亲生她的时候难产去世,她爸爸在澳城工地里打工养她。”想到被养得白白嫩嫩干干净净,扎着漂亮羊角辫的小姑娘,宋浅声音也低了几分,“医生叫他带孩子去抽血匹配骨髓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匹配得上……”

急性白血病凶险万分,如果没有匹配的骨髓,恐怕……

“一定可以的。”

林织羽低声道。

不管是甜甜,还是悦悦,都一定能没事的。

*

把宋浅送走以后,林织羽去医院的食堂给悦悦打了饭菜。

母子两人在病房吃完,林织羽想起中午答应给悦悦买的小蛋糕忘记买了,看时间还早,让悦悦躺下,下楼去找蛋糕店,给悦悦买了海绵宝宝造型的小蛋糕。

从蛋糕店出来,天气阴沉沉的,像是要下大雨了。

林织羽怕淋雨,匆匆忙忙的往医院方向跑去。

“啊呀!”

澳城是个旅游城市,即使是周末依旧人流如织,林织羽不小心撞到了人,惊叫一声。

被她撞到的人伸出手,扣住了她的手臂,让她站稳了身体。

“谢谢……”

她惊魂未定,抬头向拉住她的人道谢,目光触及对方的脸,林织羽心里猛然一惊,下意识甩开他的手后退了一步!

怎么是段渡深?

熙熙攘攘的人行道,昏黄的灯光从街边店铺里照耀在男人立体矜贵的脸上,他眸色沉沉,朝她看了过来,视线如同薄雾,将她笼罩。

被女人甩开手,段渡深难免还是微微蹙了蹙眉,觉得她没礼貌。

不过到底没说什么。

倒是他身侧的洛轻朝眼前一亮,笑盈盈花蝴蝶一般迈步上前走过去,和她搭讪。

“林小姐,好巧啊。你手上的蛋糕是哪家店买的,味道怎么样?我刚来澳城,这里的店面还不熟悉,有没有空带我逛逛?”

洛轻朝长得好看,天生长着一张笑脸,从小到大在女人堆里打转,基本就没被人拒绝过。

难得来澳城工作一段时间,他在澳城还没有女人,看林织羽有趣,想找她玩玩。

没想到他这样一说,面前的女人警惕看了他一眼,把蛋糕藏到了身后。

洛轻朝脸上笑意微微一僵:啥意思?怕我抢你蛋糕吃?

段渡深对洛轻朝泡妞没兴趣,往停车的方向走去,身后传来洛轻朝轻佻的低笑:“那这样吧,林小姐,我看天色不早了,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吧?”

段渡深听到那女人低低地说“不用”,听起来很为难似的。

等到他上车,他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那女人已经上了洛轻朝的车。

欲擒故纵。

他心里轻嗤。

在他面前装腔作势,又在洛轻朝面前虚以为蛇,这女人看起来一脸不食人间烟火,实际上小手段还挺多。

不过洛轻朝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心,她这小算盘算是打错了。

段渡深从口袋里抽了一根烟出来,点燃,刚要发动车,手机响了起来。

他取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是段景瑞给他打过来的视频电话。

“什么事?”

吸了一口烟,他靠在真皮车垫上懒洋洋看着屏幕上的小崽子。

“爸爸,”景瑞在屏幕里露出一张和段渡深七分相似的精致小脸,老成持重的对段渡深道,“今天美术老师教我画画了。”

“哦?我看看。”

景瑞把自己画的画碰到屏幕前,段渡深打量了一眼,皱了皱眉头,“你这画的是什么?”

景瑞严肃道:“爸爸看不出来是什么吗?”

“……三只猴?”段渡深端详着那看不出细节的画稿。

“……”景瑞沉默几秒,然后指着小人对段渡深道,“这是爸爸。这是我。这是妈妈。”

段渡深:“没救了。你一点美术天赋都没有。”

景瑞道:“爸爸,别人家的小朋友都有妈妈,我的妈妈呢?”

段渡深从江城逃到澳城,没想到竟然有一天被自己家的崽子催婚。

他吸了一口烟,气笑了,“景瑞,你讲点道理,我连*是谁也不知道。我怀疑你可能是——”

景瑞面无表情道:“爸爸,你难道要告诉我,我是垃圾桶里捡来的?这鬼话两岁的小孩都不会相信!”

段渡深沉默了几秒,有些微妙的看了儿子一眼——

他还真猜对了。

算是八九不离十。

景瑞严肃着一张小脸,对段渡深下了最后通牒:“爸爸,幼儿园过儿童节,我同学的爸爸妈妈都会过来,我不想每次都和你一起去过节,你这样子我很没面子欸。”

段渡深无语,“所以你想怎么样?”

“我希望你尽快把我妈妈找回来。”景瑞语重心长道,“爸爸都这么大了,连个老婆都找不到,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

段渡深用力的捏了捏眉心,这儿子也不知道像谁,越来越蹬鼻子上脸了。

门口传来保姆呼唤他吃饭的声音,景瑞应了一声“知道了”,然后对段渡深道:“爸爸,我去吃饭了。”

“去吧。爸爸回来给你带礼物。”

段渡深点了点头,看着景瑞关了视频电话,坐在车里抽完了烟。

他倒也没骗段景瑞。

他确实不知道他母亲是谁。

可惜这三岁的小破孩,正值学人精的时候,看同学有爸爸妈妈,就想自己也得有。

他上哪去给他找妈去?

……

书名:

她撕碎孕检单消失,段总终于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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