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田对和之国的基调,有别于其它“盗国”篇章,大家都很悲壮,只有它是绝望。
这就是20年,要人相信一个缥缈如水中月的传说,到底有多困难,10年就是极限了......
我们先来回顾一下别的“窃国”篇章。
阿拉巴斯坦篇,克洛克达尔前期“理想乡作战”耗时三年,但国王军和反叛军的交战,并未导致主权易主现象。
空岛篇,青海人和空岛人对黄金乡的争夺是400年,但艾尼路夺走福尔·甘的神位,依然遭到青海人的反抗。
鱼人篇,霍迪等人的窃国直接失败。
德岛篇,多弗朗明哥窃国10年,恰好印证了“和之国”中酒天丸说的话“要人相信一个缥缈如水中月的传说,到底有多困难,10年就是极限了......”
是啊,如果没有草帽海贼团,士兵先生就是这极限最后的镜花水月。
所以要了解“和之国”的脉络,先要抓住两个关键时间,一个是10年,另一个是20年。
第一个是10年,它代表着“绝望的反抗”。
我们把漫画翻回950话《士卒们的梦想》,可以看到这样一组分镜:
酒天丸希望伙伴们再等等,现在去“鬼之岛”就是送死。
但是伙伴们在意的不是“死”,而是“如何死”?
当这个立论抛出来后,其实是侧面说明着这样一个问题“因为希望,所以选择或者;因为绝望,所以选择体面的死去”。
随后,尾田用了这样两格镜头进行对比,在此加持这个立论。
大海波涛之上,是绝望的武士,海岸微岩之中,是怀有希望的酒天丸。
同时,我个人是非常喜欢尾田对酒天丸此时面部表情的特写“无能狂怒且狂悲”,从他的表情,读者就可看出这样的心里矛盾:
等等啊....我也想去....20年后御田家就会回来....为什么要去送死....能不能不留下我一个人.....让我去好吗......
所以我们看到,尾田在这个10年中,强调着这样一个观点:
选择死很容易,选择活很难。
这是不同于别的篇章的,别的盗国篇章,坚持给人希望,而和之国的坚持,却是绝望。
于是读者看着累,也就很正常了,从皮毛岛的故事开始,整个和之国一系,都离不开“压抑”二字。
大家都憋着一口气,而尾田让大家憋了快五年。
所以来看看这设定很酷的赤鞘九侠,这般的名字是不是颇有护庭十三番这样意气风发的感觉。
可事实却完全不一样。
护庭十三番是组织的名字,而赤鞘九侠是一场悲剧的名字。
瞧,什么是赤鞘九侠啊?
不就是君主惨死,怀揣复国夙愿的一群“亡魂”吗?
他们做不到像别人那样释然,因为他们渐渐不再有“希望”。对啊,习惯了绝望,自然学不会和解,更何谈释然。
所以整合和之国,尾田在漫画的镜头调度,我们会发现他采用了非常多的近景和面部特写,在我的印象里,这是较以往章节的更多的。
而频繁的近景和特写,必然产生压抑的观感。
我不知道这是尾田“有意而为,还是神来一笔”,但他给我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海贼王》是一部有着极强镜头意识的漫画,暂此不表。
那么,20年又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一代人终将老去,意味着总有人正年轻。
那些坚信御田大义的老人,在第一次鬼之岛战役里殆尽;那些新生的健儿,正在挥舞着大蛇二刀流。
所以20年有多令人绝望?
绝望到足以让一个国家“亡国灭种”。
从故事叙述上,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尾田的进步。从早期阿拉巴斯坦篇,朴素的套路盗国问题,到现在的和之国篇,直接剖析何谓盗国。
这种进步是超然的。
欲亡其国,先灭其种,何谓灭种,教化改易。
而这,仅是和之国20年里,尾田粗勒的一笔。
我们来看看918话《路飞太郎报恩》中的一组分镜:
在这组分镜中,有四处是非常值得品析的,分别是又下角的“*子”、“吊绳”,左上角的“鸟居”、左下角的“骷髅”。
“*子”、“吊绳”、“骷髅”直接表达出和之国居民生活困难。如果往深了说,还能扯出易子相食等现象。
而“鸟居”则是对境内外的贫富差距尖酸嘲讽。
但这并不是尾田第一次这样操作,其实早在212话《所谓正义》中,尾田也表达了这般的情况。
那么尾田究竟想借此表达什么呢?
阿拉巴斯坦行德政,遇大旱,路有白骨。
和之国施暴政,白骨于野。
这里可不是朴素“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而是他在思辨,统治者究竟是什么?(ZF)
他创作了性格迥异的君主,风情万种的国家,可始终不变却总是人民:
穷苦的人民,狭隘的人民、需要被拯救的人民。
所以真正“绝望”的是谁呢?
是尾田。
他在《海贼王》中尝试了无数的可能,但始终没有找到最优解。
可又是谁对未来满怀着“希望”呢?
还是尾田。
他学不会放弃追寻自己的one piece,放弃不了对人类永恒的答案追逐。
因此,到了969话《傻瓜殿下》,他卸下了所有包袱:
他即是赤鞘九侠,他即是历史的见证人。
所以问题的最后,尾田为什么要创作“和之国篇”?
诚然,这是连接《海贼王》这部漫画的最重要的一环,但更重要的是,他是现实世界里的漫画吟游诗人,听,他正在吟唱着:
以史为镜,可以知兴衰;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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