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车耀先
作者车耀先
序疫情肆虐楼被封，封后不得走出门。既然不能出楼门，准备物资要充分。其实这些不用愁，线上线下均可购。货物送到楼门口，电话通知可取走。测体温、做核酸，密次隔离上医院。
社区物业靠前站，随时服务做志愿。白衣天使在前沿，守护群众保安全。解封须待两周后，不能出门如坐监。舒缓情绪找事干，打发多余闲时间。亲朋故旧难见面，只好上网聊聊天。
聊了眼前聊当年，当年往事现眼前。一幕幕的脑海过，人物事件故事多。思绪穿越五十年，眨眼弹指一挥间。几十年来磕磕绊，多少苦辣与酸甜。时光荏苒风云过，几多往事难沉淀。
思前想后干点啥?回忆往事熬时间。形成文字留纪念，也算了却一心愿。想起年轻时的事，印象深刻又再现。就算垃圾无所谓，起码算我的遗产。
想着此事很简单，拉开架势就开干。电脑开机敲键盘，不知从那算起点。没提纲也无方案，故事人物怎么串?往事泉涌落笔难，文学水平太有限。
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晚。已下决心办这事，老虎吃天下瓜难。现在应该怎么办?思来想去难万全。过去的事叫往事，理清头绪来一遍。
虽然写作水平差，有无价值先不管。既然想做这件事，做过心中无遗憾。有道是:干大事不拘小节，如能写完就叫:----往事乱谈
一、时来运转当工人面朝黄土背朝天，祖辈都吃农家饭。忽然时来运又转，招工进城挣现钱。其时正是四月天，“九大”闭幕才几天。生产队里青年多，小伙姑娘十多个。下乡回乡都务农，要做时代新农民。
大会小会文件讲，这些青年有名堂。他（她）们都是老三届。上山下乡知识青年。听说县里要招工，小伙姑娘都盼望。好事就在眼面前，要想实现有条件。
造反夺权冲在前，斗私批修敢亮剑。面对地富反坏右，敢骂敢打敢上线。对于走资当权派，造反有理敢批判。
积极劳动不缺勤，出工出力好表现。招工名额不算多，全队最多就一个。大队公社县革委，逐级监督把关严。生产队里开大会，座无虚席人已满。
贫下中农来表决，贫协主席提名单。生产队长主持会，目的意义讲一遍。社员热情非常高，选举推荐好青年。酝酿讨论后投票，民主集中定人选。
命运之神眷顾我，最终让我梦得圆。后被告知有隐情，并非表现就拔尖。填表报批后体检，报到又等好多天。人逢喜事精神爽，干活不累吃饭香。
想着进城工人当，吃饭穿衣有保障。工人阶级地位高，人前人后脸面光。月月有个小丰收，开的工资是现钱。每周还有星期天，休息两天不上班。就是今后谈对象，条件也是响当当。
此时爹妈最操心，缝被做鞋夜挑灯。借钱扯布称棉花，被褥都是三面新。焦急等待终有信，通知次日要集中。大脑兴奋睡不着，一夜没睡几点钟。
半夜起来捆行李，爹妈也帮做准备。做早饭、煮鸡蛋，嘱咐话儿说不完。同学兄弟也难分，前簇后拥到县城。拍照留念赠礼品，礼品多是笔记本。
翻开扉页写祝语，互送照片加签名。祝愿话儿虽不同，豪言壮语鼓精神。送君千里终有别，一直送到招特所。
二、冷水一盆浇成冰招待所归革委办，接待住宿和就餐。坐北朝南三层楼，位置就在裕民街。招工的和被招的，全都住在这里边。前台有人搞接待，安排一个三人间。
放下行李才听说，这次招工二百多。不是县城当工人，而是全都上煤矿。单位就叫石炭井，采煤掘进添新人。
火热心情正加温，冷水一盆浇成冰。本想县城当工人，就近还可顾双亲。煤矿不仅离家远，据说下井不安全。思前想后难决断，是留是走叫人愁。
最后是留让给走，上床睡觉随大流。虽然煤矿不理想，总比在家种田强。机缘错过难再逢，决心就上石炭井。加油鼓劲心放平，半夜睡到天方明。
三、登车直奔石炭井心里有事瞌睡轻，天刚放亮就起身。洗漱出门遛个弯，返回食堂吃早餐。吃饭中间接通知，县里领导来送行。
饭后来到会议厅，双方领导已在等。县里领导先讲话，鼓励大家要上进。努力学习工作好，多往家里寄喜报。
招工领导接着讲:“首先感谢县革委，选送优秀好青年！这批青年到矿上，全部培训后上岗。补充采掘第一线，推动企业促发展”。
新工人代表也发言:"不怕吃苦不怕难，上班一定好好干。既为家乡多增光，也为矿上做贡献。”欢送告别仪式罢，安排车辆要出发。
拎着行李出了门，登车直奔石炭井。二百多人爬上车，浩浩荡荡出县城。老三届的很多人，此前曾是红卫兵。大串连时全国转，坐车还都不要钱。
这次招工上煤矿，他们也觉进错门。也有部分老农民，上学不是在县城。今天初次出县城，离愁别绪涌心头。就此离家别双亲，不知何时能探亲。眼见家乡逐渐远，忍住泪水强欢颜。
想当年、条件差，乘车敞蓬解放卡。每车坐人三十多，个人行李就是座。搓板路上跑不快，最快不超六十迈。出了银川再往北，摇摇晃晃如酒醉。
遥看远处贺兰山，正在慢慢到跟前。卡车摇摆如行船，马达轰鸣心也烦。尘土飞扬不见人，压抑气氛坏心情。大家不算太熟悉，相互交流不亲密。
本来心里不畅快，已有多人掉眼泪。带队领导看在眼，思谋如何来改变。好在领导智慧多，鼓动大家来唱歌。唱歌最能调情绪，激情逐渐燃起火。
起先唱歌少人和，唱着唱着人渐多。电影插曲语录歌，你方唱罢我方接。我在心里就琢磨，思想工作讲方法，就如钥匙能开锁。思想工作威力大，工人阶级办法多。
一路尘土一路歌，进了山沟慢上坡。七月流火空气灼，敞篷卡车不觉热。此时歌声似渐弱，触景生情耐琢磨。越是接近目的地，矿山究竟是若何?大约下午二点多，车停三矿新宿舍。
四、政治部主任我姓何似乎刚刚下过雨，空气潮湿凉爽多。蓬头垢面下了车，房产安排专人接。新建宿舍排成排，五人一间自组合。因为宿舍刚建成，室外垃圾还没清。
对门院子八米宽，垃圾堆的像小山。宿舍无床也无凳，铺草倒是有几捆。行李归位洗漱罢，大家坐下拉闲话。
刚刚坐下几分钟，一位长者进了门。长者也就四十多，敦敦实实中等个。古铜色脸带着笑，绿色挎包斜肩拖。
身板挺直脚步健，一身军装已褪色。裤腿捲到漆盖处，平底布鞋泥点多。显然刚刚雨中行，进出多个新宿舍。
来人自我作介绍:"政治部主任我姓何。知道大家今天到，一路上都辛苦了!今后就是一家人，我为大家搞后勤。无论工作和生活，如有困难告诉我。
能帮大家办点事，能办我决不会拖”。大家起身忙让坐，倒显拘束无话说。主任也让大家坐，自己盘腿坐边上。
主任看着大家伙:"你们今天刚到矿，要了解的事情多。大家初次刚见面，谁有话都可以说。有意见也可以提，想发脾气也许可"。
陈滩大姚打头炮:"宿舍没有准备床，老打地铺恐不妥”。袁滩盛哥接着提:"门口垃圾也太多，如果遇上下大雨，雨水倒灌进宿舍”。主任取出笔记本，大家说的都记上。
看到主任认真记，生怕主任会生气。大家低头不说话，你看我来我看你。看到大家不说话，主任笑着做解释:"先向大家道个歉!我们工作没做好。
因为时间太有限，垃圾还没清理完。明天安排继续清，两天一定清干净。安排人员采购床。因为量大现货少。厂家正在加班赶，这个周末就能到"。主任首先道了歉，大家表示能理解。
领导态度很诚恳，大家心里也很暖。遇到这样好领导，心里踏实又不少。主任回头看着我:"身体有点太单薄”。
这位领导很随和，就像邻居大哥哥。有问有答氛围好，气氛越来越热烈。大家有话都敢问，欢声笑语乐呵呵。
"下井安全不安全"?“工资福利是几何"?"想回家了怎么办”？“家属来了怎么住"?
"煤矿安全老话题，党和国家很重视。又投设备又投钱，科技投入向前沿。企业全力抓安全，安全责任逐级担。安全培训抓到位，按章作业避风险。
只要大家不违章，人身安全有保障。工资标准有规定，岗位级别相对应。一年以后有假期，带薪休假办手续。
家属来矿的住宿，自己安排没问题。劳保福利也很多，工作服和长筒靴。毛巾手套和口罩，还有洗澡的肥皂”。
主任逐项做解答，听后心里畅亮多。让人感觉很亲切，两个小时一会过。主任临走叮嘱我:“要多吃饭长体格”。
过后听的别人说，主任部队转业的。部队级别是团级，到三矿后当*。文革开始靠边站，“三结合”时他不在。
就因他的级别高，回矿低配当配角。解放战争打过仗，冲锋陷阵受过伤。虽然资格非常老，初心不改本色娇。主任名叫何江开，几十年来难忘掉。
五、分配单位上了班招工到矿一两天，分配单位要上班。大家来到汽车库，分配方案已定完。单位工种如何定，招工人员拿意见。用人单位领新人，劳资公佈人名单。
身高一米六十多，体重不到一百斤。其实当初填表时，年龄不到十八岁。为了保证能招工，就多报了一岁多。
虽然成功招了工，瘦小单薄力不全。领导照顾地面干，运输队我上了班。运输队、大单位，全队人员近三百。井上井下范围广，大至分为五个班。
一是运转三个班，分别负责早中晚。每班又分五个组，各组职责都不同。
付斜井巷有人车，运送工人上下班。掘进砟煤提升井，材料运到采掘面。
主斜井卷双道轨，九吨箕斗上下飞。当班生产的原煤，装上箕斗提地面。
运输机巷长又长，连接采掘工作面。刮板输送机皮带，输送原煤进煤仓。
电机车在巷道跑，拉出砟车进材料。
选煤楼，不选煤，专储升井的原煤。地面罐笼事不多，专翻掘进装谋车。
二是轨道管理班，运输机巷道轨延。机巷铺轨通矿车，出砟进料干循环。
三是电钳管理班，安装维修责任担。皮带溜子电机车，日常维护不松懈。
分配我到矸石山，具体工作很简单。提着插销和链环、推车挂车道岔搬。重车顶进翻罐笼，点击按扭矿车翻。矸石上了矸石山，循环往复就这般。
本组成员不算多，加我总共八九个。本组老头比较多，专政对象近一半。走资派、老右派，还有地富和反坏。文革时期论出身，根红苗正贫雇农。虽然人员不算多，籍贯多省都包括。
甘肃山丹阿干镇，东北鹤岗和抚顺。大同徐州矿务局，支援西北煤管局。大中专的毕业生，成批分配石炭井。转业的、招工的，成批奉调盲流的。
五湖四海汇聚来，集中力量建矿山。工龄有长也有短，长的过了三十年。籍贯履历各不同，南腔北调操方言。大家有缘聚一齐，狠抓革命促生产。
技术含量不算高，有忙有闲不难干。按照操作规程做，出力不多也安全。看来上班并不难，就看月底多少钱。左盼右盼到月底，工资超过四十元。
拿着钱往邮局赶，给家寄了三十元。当年伙食不算高，十几元就能吃好。蒜薹炒肉一大份，也才两毛五分钱。
工作还不到一年，不少同乡已戴表。梅花英格奥尔玛，最差也是上海牌。毛哔叽的时髦裤，的确凉的白衬衫。我为赶上这标准，省吃俭用整三年。
当时地面二级工，工资标准四十多。辅助井下三级工，月标准为五十二。地面不仅工资少，吃粮标准也很低。后来多次找领导，希望下井多挣钱。
六、调去井底放煤仓一年过后调了岗，来到井底放煤仓。主井底也管提升，工种就是信号工。这个岗位就俩人，一个煤仓开汽门，一个打点管提升。
这个岗位最安静，万籁无声可形容。提升时节轰隆隆，不提升时掉针闻。接班坐到快下班，临下班时忙一阵。打扫卫生擦擦灰，轨道浮煤清干净。
井底气温有点低，不活动时感觉冷。活动范围有点小，范围要大爬井筒。整块时间没事干，不睡觉就谝闲传。每天一块上下班，时间长了无啥谝。
岗上睡觉算违章，被发现时要扣线。大家曾有这经历，气温低时易犯迷。无事可干瞌睡来，由不得你不闭眼。曾经班长来巡查，发现两人都睡岗。
班长没有当场训，拿走两人的矿灯。直到响铃被警醒，煤仓已满让提升。爬起找不到矿灯，矿灯不见一头蒙。
老工人他有经验，不慌不忙道原因:"矿灯绝对不会丢，这月奖金会丢点"。知道矿灯不会丢，放心干活到下班。
到了月底领工资，确实少了二块多。此事虽然不算大，却也明白该干啥。安全规程很分明，不能睡岗有原因。
一是睡岗人懵懂，安全事故易发生。二是井下气温低，睡觉易患风湿痹。浅显易懂是道理，杜绝睡岗不容易。后来确实没睡岗，办法有二也实际。
一是晚上要睡好，避免班中来睡觉。二是上班带本书，强比闲暇打瞌睡。虽然看书不允许，属于缺点非错误。认识虽然不正确，很多书都这样读。读书可使人明理，读书能使人进步。
书中自有千钟栗，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车马多如簇，书中自有颜如玉。虽然文化不算高，喜欢看书也挺好。虽然好书不好找，却也读过好几部。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红旗插上大门岛》《红旗谱》《红楼梦》还有法国的《红与黑》《毛选四卷合订本》也曾井下学习过。除了《毛选》自己的，其它都是借人的。
下井带书有两怕，一怕看书被发现，二怕把书弄破损。岗上看书分精力，属于不安全因素。井下带书易弄脏，弄脏破损不好还。
为免弄脏书封面，牛皮纸裹放胸前。好在井底比较偏，领导很少到此处。我在此岗近两年，读书确实有收获。文章结构有规矩，谋篇布局有讲究。潜移默化起作用，后曾做过"文化人”。
七、安全事故猛如虎七一年的上半年，忘了究竟那一天。这天上的是白班，我到岗后开煤仓。一遍遍地开汽门，发现煤湿堵了仓。大锤震、钢仟捣，就是无法捅下来。
电话汇报找班长，班长很快到现场。钢仟铁管全用上，费劲半天不管用。此时已过十点半，联合煤仓煤已满。正是出煤时间点，再迟就要影响生产。
矿调度也电话询，何时箕斗能提升?班长汇报情况后，提出只能放饱崩。调度没说行与否，实际就是在默许。
班长沉着又冷静，半节火药拿手中。插入雷管绑棍端，抻入引爆位置中。联上炮线拐个弯，炮响仓通处理完。此时已过十一点，班长准备别处转。
为不影响箕斗提，班长交待提继续。规定行车不行人，班长随车离井底。又渴又饿还又累，最易分神乱思绪。箕斗提升没有停，班长随车往上行。
精力分散不集中，千钧一发难避险。迎头被撞箕斗下，小鬼拉着手不松。行车行人属违章，没有观察避险情。
班长违章无人止，放松观察祸上身。可怜三十九岁人，抢救无效绝世尘。班长江苏某县人，给人感觉很精神。不胖不瘦中等个，日常工作很认真。每班各岗挨着转，整改问题和隐患。安排工作很细心，为人处世很真诚。新老工人都服管，大家对他很尊重。班长形像难忘掉，他名就叫刘松茂。
八、违章迟早惹祸端井底工作一年多，安排车场去挂车。二个岗位属一组，名称就叫信号工。车场挂车不好干，干好必须有经检。首先要熟悉打点，上下点数要记全。
一停二上三下车，慢上慢下多二点。打点短促要连惯，铃声如珠落玉盘。挂车眼尖手要快，挂钩摘钩讲利索。处理掉道技术活，技术就是办法多。
有经验的信号工，无论平巷和斜井。无论掉的空重车，只要辅助工具够。利用绞车电机车，几个动作即搞妥。转眼挂车过二年，技能力量都过关。
几个水平都干遍，信号工中属中坚。本应好好把活干，心高气傲放大胆。忙时图快不把关，安全规程扔一边。瓦罐碰的井沿破，违章迟早惹祸端。
下车不挂保险绳，造成跑车致人残。自此心里留烙印。痛改前非不违章。事故出在七四年，九月中旬某一天。轮岗一号付井口、挂车登钩都挺顺。
大约十八点前后，一四七0要提升。前面一钩刚升井，车场人员去解手。既没通知付井口，也没及时回车场。
井口又下一趟车，车下到位无人接。也因道岔没关严，导致蹿岔矿车翻。感觉动静很反常，井口信号拉长点。谁知为时已经晚，翻车造成插销蹿。
失链矿车如炮弹，一溜火光车不见。但听传来轰隆响，夹杂撕裂声呼喊。一股黑灰出井口，跑车事故已铸成。自知事故我有责，罪责推我进深渊。大脑空白神智乱，心跳加速腿发颤。
事故次日来上班，忽被告知有人喊。出门见是副队长，让我跟他走一趟。问他带我去哪里，含糊没告我端详。
待到进了值勤队，我才明白为哪桩。值勤队长叫胡彪，中上等个戴眼镜。粗壮形象有点凶，其实人品很不错。
副队长说人带到，掉头回了运输队。此时胡彪对我说："明早井口开大会，专政对象都过去。几名事故责任者，可能上台要亮相。
让你今晚这过夜，怕走风声你逃脱。”老胡言罢看着我:"回宿舍是在这过，你用人品回答我。回宿舍睡也可以，明晨六点来集合。不回宿舍在这睡，你要回去取被窝"。
听完老胡一番话，顿觉心里热呼呼。老胡心胸如此广，反衬出我鸡肚肠。做人诚实守信用，不能让人截脊梁。
我回老胡:"听你的!""那就回去定闹钟，明早按时来报到”。老胡掉头摆摆手，泪水顿湿我眼窝。其实后面不用谈，按时归队没食言。
大班前会气氛严，掉针落地都听见。一千多人坐下边，不敢抬头往下看。脸红心跳冒大汗，意识不清腿发软。悔不当初太大胆，丢丑亮像现了眼。不知何时会已散，老胡说我任务完。
九、从头再来看明天当即回到运输队，支部*找我谈:"丢掉包袱心放宽，别再去钻牛角尖。事故已出后悔晚，接受教训往前看。打起精神好好干，从头再来看明天。
相信你能受考验，也会迎来好明天。今起停工整三天，每天两会站前面。逢会书面做检查，认识态度要深刻。现在你就回宿舍，赶快准备检查稿。"
此后三天赶会场，不是赶着去演讲。台前面向大家站，弯腰低头做检讨。十多天后开大会，会场就在影剧院。局矿领导坐台上，下面职工近二千。
宣布处分念文件，反面典型我台前站。事故性质太恶劣，行政降级整一年。上班刚刚满五年，背个处分进档案。
领导说你不争气，工友时常接你短。家人抱怨不顾家，竟敢违章遭人嫌。更有甚者工资降，收入立马不如前。其实就在一年前，支部*找我谈。
看我工作表现好，想发展我新党员。递交入党申请书，积极工作好表现。确实工作有劲头，广播稿也经常投。
如果没有出事故，如果不是受处分，入党定会早几年。我说这话不是喧，年底先进工作者，外加优秀通讯员。写到此处泪湿眼，想起支书我汗颜。
支部*冯贵小，中等个头四方脸。小时家庭很贫寒，没进学堂把书念。从小给人放牛马，饥寒交迫中长大。
四九年他参了军，五0年他入朝鲜。战场上他很勇敢，枪林弹雨只等闲。火线入党表誓言，他是新中国好青年。
战斗惨烈血喷溅，炮声震得双耳残。对面说话腔要高，声音小了听不见。我在他家见照片，少尉军装身上穿。
他原来是我队长，后来改任指导员。原本我的文化浅，农村小学读五年。仅仅喜欢看小说，把我归到文化圈。
学习让我读报纸，有时也会念文件。开会叫我做记录，鼓励让我写稿件。后来玩过笔杆子，基础是他帮我奠。
这次事故处分后，他仍多次找我谈。让我别太负罪感，吸取教训向前看。入党时间须放缓，努力上进力不减。
调我离开信号组，一三八五开皮带。行政处分我无怨，调整岗位也随便。后因表现如既往，调我回到原来岗。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