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来临01:他到底是个成年人,知道分寸,但也让我极度为难

危险来临01:他到底是个成年人,知道分寸,但也让我极度为难

首页休闲益智快上去更新时间:2024-04-16

江城的春天总是这样,极为短暂,似乎忙着有旁的去处一般。

几乎是一夜春风过后,千树万树的花都被催开了,而接连着降了几场雨水过后,气温就如蒸馒头一样地提了上来,江城又进入了闷热、潮湿的初夏时节。

天也跟着亮得早了起来。

不过早上六点半的时间,小区楼下已经有窸窣的声响,有个别住户赶早遛狗,一些个大妈们每天雷打不动这个时候已然跳上了广场舞,小音箱里传来的音乐是时下正流行的,虽然安装了隔音玻璃,但声音仍是不可避免地透着窗子的缝隙传了进来。

得亏周末休息得好,今日陈橙子也起得早,这会儿人已经在厨房里张罗着开始做早餐了。她从冰箱中取出切片面包,将两片面包放入面包机中按下了加热键,又以水果刀将两个猕猴桃的头部切开,用勺子顺着挖下去,一颗圆润完整无暇的猕猴桃就此掏出。

斜眼看了一眼,丈夫向天歌正在煎鸡蛋,橄榄油在煎锅上滋滋发出响声,两颗鸡蛋煎得十分漂亮。

此时,豆浆机也已经完成了工作,陈橙子倒入杯中,不多不少,刚刚好两杯的容量,今日豆浆打得不错,细滑浓郁,黄豆的香味扑鼻而来。

陈橙子往面包上涂抹花生酱的时候,向天歌的鸡蛋也已经煎完了,此刻正在洗一盒蓝莓。

陈橙子将做好的早餐归置到餐桌上后,等待向天歌落座,她随手点开了阅读器,看上面今日推送的新闻,一目十行地扫着那些几乎日日都重复发生的新闻时,听得向天歌拿着调羹叮地敲响了盘子,抬眼望去,向天歌一脸宠溺地说:“赶紧吃饭!今儿个周一,你得开例会,路上肯定又是堵得要死,咱们俩最好早点出门。”

陈橙子听了令,老老实实关上手机,走到洗手池前洗了把手,抽了张厨房用纸擦罢手,又坐了下来,大口吃了起来。

周末新买的花生酱味道不错,颗粒感十足,醇香无比,她正想要开口表扬向天歌,就见他已然用完了餐,一双眼盯着自己,然后长长叹了口气,陈橙子不解地看着向天歌,问他:“叹气干嘛?大早上的。”

“臣妾心里苦啊。”向天歌苦笑一下,又道,“周末就两天休息时间,实在不够。一想到待会儿到了公司又要做第一个季度的财务报表,我就头大。”说着,他起身将餐具收拾起来,放入洗碗池内,然后又正坐在陈橙子对面,看着她吃着最后一口面包。

陈橙子稍稍被噎到了一下,喝了口豆浆,这才顺了下去,缓了过来之后,她才开口道:“做财务的不都这样?我以为你早习惯了呢。”

“虽然说,做财务的是都这样,但我还是不习惯。就像你一样,每天跑新闻,但是你不觉得,来来回回也就那些个事儿?没意思得很。”向天歌回道。

“打住,禁止给我传递负能量。”陈橙子已然吃完了,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我可觉得自己的工作有意思的很。”

她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餐具,冲着向天歌说道:“别洗了,晚上回来再洗得了。”

“也行。”向天歌对这一提议深表赞同,走上前来,在她额上附上一吻。

“那就走吧。”

说话间,陈橙子起身走到客厅,拎起扔在沙发上的帆布包,就朝着玄关走去,两人收拾完毕,关上了门,乘电梯朝着地下车库而去。

兴许是出门较早的缘故,今日有些令人意外的是,平常大塞车的周一,今儿个竟然畅通无阻。

和往常一样,陈橙子将向天歌丢在了地铁口后,自己又混入车流,朝着江城日报大厦驶去。

天气是真热啊,才一眨眼的工夫,毛衣还没换上呢,似乎一下子就要穿短袖了。在等红灯的间隙,陈橙子觉得实在是闷得慌,索性将车窗按了下来,风也潮热无比,黏黏糊糊的,让人有些心烦意乱。

都怪这个向天歌,大早上的一堆负能量,陈橙子心想。

绿灯了,陈橙子踩下油门,混入车流继续行进。

若说早到的好处是什么,陈橙子必定有经验可分享——不必找车位。

往日里都要到处找地方加塞停车,今日偌大的江城日报大厦的停车场,竟然稀稀落落就几辆车。

刚才还因为天气缘故而烦闷的心情,也随之一扫而光。

停好了车,落了锁,陈橙子背上帆布包下了车。

江城日报大厦,美其名曰为大厦,实际上独自占据了一个产业园,园区内还有日报旗下的其他企业,不乏出版公司、传媒公司等等。

而陈橙子则就职于《江城日报》,至于身份嘛,是名女记者。

昔日里的同学们,自打从传媒院校毕业之后,有不少成了娱乐记者,更有一些混迹于娱乐圈,那么一撮人里面,似乎只有陈橙子朝着自己的本心出发,从事了传统行业,进入了大家都坦言没落的纸媒。

纸媒或许总归步入没落的时代,但无可否认的是,不管在任意时代之下,总有人在逆风而行,陈橙子算是其中一个。

也是因为如此,陈橙子的老师颇为宽慰,数次跟她通话时,都言之凿凿地表示,自己的衣钵得以传承,是好事。

老师每次说起来这事,都是眼含热泪激动不已,她年过六旬,陈橙子也不忍告诉她实情,更担心若是将自己从事记者的真实原因原原本本地告诉她,她老人家会受不了,于是也只能任由她这么将自己高高托起,而陈橙子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踏踏实实地做新闻,算是对她老人家最好的回报了。

产业园区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因此,停车场距离办公楼还是有些许距离的,走路的话需要三四分钟。

饶是这三四分钟的路程,陈橙子走下来,都感觉额头上浸出了一层薄汗。

没多会儿,陈橙子便已然走到日报大厦楼下了。

江城日报的员工有不少,有些图方便的就住在附近,也有跟陈橙子一样开车前来的,所以,此时大厦楼下有不少人正在进出,碰上面了也都会点头致意,算是打了个招呼。

就在陈橙子正要走到大厦那扇旋转门时,就听背后有人朝着自己喊了一声:“小师傅!”

陈橙子应声回头,这才发现是总编配给她的那位小实习生徐乐。

徐乐个子高,长得也精致,扎着个马尾,背着一MCM的双肩背包,一路小跑过来,手机还攥着一袋子吃的,等她走近了一些,陈橙子一细看,王记肉包子,足足四个。

陈橙子打趣道:“今天来得倒是早,怎么着,还在长身体吗?能吃得了这么多。”

徐乐一手揽住陈橙子的肩膀,笑嘻嘻地说:“能吃是福呀!”

“小心长肉!是谁整天哭天喊地地要减肥,饭倒是一口没少吃。”陈橙子嗔道。

徐乐也不恼,索性打开袋子,咬了一口:“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呀!再说了,我年轻,代谢好。”

……陈橙子一时之间讨了个没趣,竟然无言以对。

两人说话间,就要朝着旋转门走进去。

偏生这时身后又传来了一声招呼,就听有人在背后喊了一句:“小姑娘,等一下,等一下,我跟你打听个人!”

陈橙子和徐乐循声回头,就见身后站着一行人,跟自己问话的那个是稍微年长一些的男性,短发间密布着丝丝缕缕的白发,看到陈橙子和徐乐回头时,还冲着两人投来憨厚的笑来。

“您说。”陈橙子捋了捋顺着肩膀滑下去的帆布袋,抬起头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微微颔首笑道。

“您是江城日报里上班的吗?”男人问。

“那不废话吗?”徐乐正在吃包子,听到这句时,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就差没翻个白眼。

“没大没小。”陈橙子拧了一把徐乐,然后又对那人说,“对不起师傅,孩子年纪小,不懂事,我们是江城日报的工作人员,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从事新闻记者四年有余,陈橙子的职业素养在此时展现得淋漓尽,她敏锐地观察着眼前的男人,他身穿工作服,从同行人的背影上她可以确认,这群人应是江城天一化工厂的工人,而从这个代表问话的人眼神和神情当中,陈橙子明确能够感觉到,他们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在得到回应之后,那人又问道:“我想跟您打听一个人,你们这儿是不是有个叫陈橙子的女记者?”

陈橙子听后,微微一愣,但很快恢复如常神情,正色回道:“啊,我就是。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可以帮您?”

站在一旁正在大口吃包子的徐乐听到后,也停止了咀嚼动作。

“她就是那个女记者!”

得到陈橙子的回复之后,就见他直接转身,朝着跟他一行的人大喊了一声。

与男人同行的一群人中,有男有女,年龄与其都差不多,统一穿着灰色的工装,在此之前,他们或坐在花坛上抽烟,或蹲在地上,也有一些在打电话。

但无一例外的是,在听到男人的这一嗓子之后,这些人都精神抖擞了起来,齐刷刷冲了过来,瞬间就移步到了陈橙子跟前,不到短短一分钟的时间,十几个人就将陈橙子和徐乐围了起来。

“干嘛啊这是?”徐乐被眼前的阵仗吓到了,拿在手里的包子瞬间都觉得不香了,她才刚二十二岁,大学毕业就进了江城日报做实习生不足一个月,虽说平日里有些社牛的属性在身上,但真像现在这样遇到事儿时,她就彻底漏了底儿。

为首的那个男人看了看陈橙子,又看了看徐乐,随后便开启了自报家门模式。

“陈记者,是这样,我们呢,都是天一化工厂的员工。我叫雷晓生,算是大家的代表吧!我们今天来呢,确实可能有些冒昧,也多多少少吓到了您恐怕,但是,请您千万不要害怕,其实我们今天来,是有事儿相求。”那个自称叫雷晓生的说道。

在雷晓生说完这些之后,陈橙子迅速在大脑里过了一遍,七七八八已经猜到了这些人来的缘由。

一个月前,陈橙子按照总编的指示做过一则报道。

这篇文章刊载的内容,正是针对关于天一化工厂在化学污染物处理不合格一事。

陈橙子记得,当初做这则报道还是因为总编那位在电视台的朋友给过的消息,也就是说,这事儿主要是电视台在做文章,而他们江城日报,实际上也不过是跟着热点接了任务,才做了更深度的报道而已。

至于事情后续的走向,陈橙子也只是多少听说来的,她听说这事儿引起了上头的重视,上头得知化工厂的化学污染物处理不合格,尤其是影响到周边大众的安全健康时,当即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责令天一化工厂暂时停止运营,直到整改并拿出一套切实可行的合法合规的方案才能再投入运行。

“您比我年长,我叫您雷叔吧就,雷叔,您说,您有什么诉求?”陈橙子虽然猜了个七七八八,但对于来人的诉求,她还是更倾向于听到从来人的口中说出。

雷晓生见状,略略有些激动,就差没上前握住陈橙子的手了,但他到底是个成年人,知道分寸,也只是激动地说:“我们想请您是不是能再做篇报道,就说我们已经做好处理污染的方案了,让我们工厂复工!”

围在一旁的一行人,男男女女眼神巴巴地望向陈橙子,那些眼神里都抱着极大的殷切的希望。

这让陈橙子为难至极,她有些无奈地说:“雷叔,这恐怕不是我一篇报道就能解决的。毕竟,您要知道的是,这事儿不是我们江城日报就能决定的,毕竟,我们只是个报社,根本没有那样的权限和权利,而且这事儿啊,想要解决,其实主要还得看上头的意思。”

雷晓生听后,原本眼神中的光忽然黯淡了一些,他沉默了许久,一时之间竟然失了语。

围在一旁的十余人,也都面露难色起来,更有甚者,有一年长的女性,竟然偷偷抹起了眼泪。

徐乐见状,赶忙从包中取出包面巾纸,抽了一张递了过去,那女人接了纸巾,先是擦了眼泪,接着又擦了鼻涕,但眼泪还是跟珠子似的掉个不停。

徐乐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巴巴地看着陈橙子。

就见站在雷晓生身旁的一个女性,扒拉了一下身边几个人的身子,探出一个脑袋来,望向陈橙子,说道:“那陈记者,你是不是能代表我们,跟上头反应一下呢?”

“对不起,我实在没有这个权限。”陈橙子回道。

“不是你没有这个权限,是你压根儿不想管这事儿吧?!”说话的是个中年男子,满面愁容,话语难免多少带了一些戾气。

陈橙子还在想要如何作答,忽然就听到一声惊呼,是站在身旁的徐乐发出的尖叫声,再然后,脸上便明显感觉到一阵灼热感。

是那个混在人群里说话戾气十足的男人,不知朝着陈橙子脸上泼了什么液体。

“保安!保安!”徐乐大叫着,喊着保安,一边手忙脚乱地拿出纸巾,胡乱地在陈橙子脸上擦着,边焦急地问着,“小师傅,你没事吧?啊?”

陈橙子摸了一把脸,抬眼看向男人,眼神落到了男人手中的保温杯上,意识到,应该是保温杯里的热水。

还好,并非是什么不知名的液体,要是硫酸的话,怕是她就毁了,还好,只是开水而已。

“没事。”陈橙子摆摆手,她接过纸巾,擦了擦脸,对着徐乐说,“乐乐,你先上去办公吧,我这边等下就处理完。对了,你跟王总编说一下,说我等下就上去。”

“你自己能行吗?”徐乐还担惊受怕的,声音还有些颤抖。

“快上去。要相信我。”陈橙子推了她一把,徐乐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了,临走进那扇旋转门时,还三步一回头地看着陈橙子。

这时保安也站在陈橙子身旁,扯住那个闹事的男人就说要抓去报警。

但男人似乎也并不害怕,冲着陈橙子笑了一下:“陈记者,你说你没这个权限,那你的权限是什么?就是报道新闻是不是?那要不要我给你个更大的,好方便你做文章?”

陈橙子不明所以,更不知如何回答。

就听雷晓生怒斥道:“方小军!你闹够了没有!你这样能解决事情吗?”

吼罢,雷晓生又同陈橙子道歉道:“陈记者,实在是对不起,给您添乱了!您没事吧?”

陈橙子摆摆手,这时,那位闹事的方小军,已经被保安拽着去了保安室了。

方小军被拉走前,还冲着陈橙子怒吼不断,嘴里喊着什么:“陈橙子,你给我听着,我就不信你不走夜路!你给我等着!”

雷晓生回转过头,冲着围在一旁的一行人悄声说了几句什么,那些人也就四散了,又恢复了刚来时的模样,抽烟的抽烟,蹲着的蹲着,还有一两个直接起身走了。

一时之间,大楼前,就剩下陈橙子和雷晓生两人。

雷晓生叹了口气道:“陈记者,您不知道。你们报纸的那个报道发了之后,我们厂子一下就进入了停滞状态。你知道的,厂里的人都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本事,基本上都靠那点儿死工资养家糊口,一时间断了经济来源,就都慌了。”

陈橙子听了,心上一沉,她不是想不到这些,只是,她总会让自己不去想,她那颗悲悯的心若是太多,实在会过于沉重,而这些沉重是她无法能够亲自摘除的。

陈橙子也只能说一句:“我懂。”

就听雷晓生又接着说道:“那个刚才泼您水的,他叫方小军,三十多岁,家里也是坟头不好怕是,老婆跑了,留给他一个孩子,女儿才六岁,得了急性白血病,他呢,所有的积蓄都拿去给女儿治病了,眼下,又断了经济来源,所以啊……哎……”

雷晓生叹了一口气,陈橙子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雷晓生临走前,跟陈橙子鞠了一躬,一是致歉,二是仍希望她能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帮帮他们这群穷苦的老百姓。

雷晓生说:“我们这些人呢,苦了一辈子,没什么文化,就这点儿收入维持生计,像方小军那样的,不再少数。刚才那群人里面,有几个都开始摆摊儿了,嗨,不说了,总之,陈记者,如果您能想到办法,哪怕稍微帮我们一点点,我们都会很感激你的。”

陈橙子看着雷晓生,内心复杂不已。

不知为何,看到雷晓生时,陈橙子总不自觉地想到自己的父亲。

若是父亲在世的话,怕是也到了这个年纪吧,头发应该也已经花白了,又可能,也会因为人生的一些不如意求助他人卑躬屈膝……

陈橙子不知如何作答,只是沉沉地点了点头,送走了雷晓生。

身后的自动旋转门仍在自行运转,陈橙子快步走了进去,朝着电梯间走了过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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