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恋爱。
念念诱愁。
一袋泡面15元,收银员刚拿起扫码器,顾客则递过一张20元纸币:好的,找您5元。收银员边说边不禁抬眼,多瞧了那位柜台前的年轻姑娘。她身着临近营山学府的女生校服,一头瀑布般的长发垂直腰除,精致的小脸上为湿粉黑,肌肤白皙中透露着一丝病态之美。然而那双犹如璀璨宝石般的眼睛却平静如古井,略带几分冷漠。
这位美丽的女孩接过了打包好的泡面和找回的零钱,随后踏出了便利店大门。随着自动门开启,一股微凉携着湿润水汽与沥青路面的气息扑面而来。轻轻拂过脸颊,她轻轻扬眉,只见水雾为眼前的霓虹大厦披上一层薄薄的白纱,使原本喧嚣的城市瞬间沉静了几许。
此刻天空飘起了雨,她小心翼翼的将泡面放入背包,随后伸出修长的手指撑开手中的雨伞,无意间瞥见一位男士。此人约莫二十六七岁,一身黑西装,虽然整洁,但领口却被撕扯开来,领带凌乱的挂在颈肩。显然他已在殿外逗留良久,身边散落着几个已起风的啤酒罐。
当少女投以关注的目光时,男子也抬起疲倦而暗淡的眼眸,他们的视线在这一刻交汇。他突然勾起一抹微笑,对少女说道:小姑娘长得这么俊俏,在街头盯着陌生男人看可不是件安全的事。说话间,他艰难地挪动了一下僵直的身体,小腿不小心碰倒了身边的啤酒罐,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在街上躺了这么久,名叫叶霜的男子自言自语,脸上的笑意却带着无法掩饰的苦涩。最近几天的经历几乎可以用一句简单的话总结:工作丢了,恋爱告吹,父母离世,已在便利店门口的台阶上。叶霜仰头凝视远方林立的高楼大厦,在这繁华都市之中仿佛容不下他的存在。
一辈子的努力也许都无法触及某些人生来就有的起点,生存的意义究竟何在?他眼神空洞的盯着前方被雨水滴落,泛起涟漪的水洼,仿佛自己就像其中一颗找不到方向的水滴,无力激起任何波澜。无人在乎他的来历,亦不在乎他的去向。咔嚓一声,塑料袋摩擦的声音在雨声中格外清晰。
叶霜注意到,刚。才一直关注自己的少女靠近了一些,手中竟多出了一包物品,那是一包泡面,康师傅牌的老坛酸菜5连包。叶霜一时雅然,看着少女近乎要把泡面塞入自己怀中的举动,不禁问道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少女定定地看着叶霜,过了几秒钟,才用如同文明般细微的声音回应,肚子饿的话会很难受。叶霜愕然愣在那里,继而低头看着少女专注的眼神,最终接过了泡面。他通过破裂的手机屏幕,贴近现在的时间凌晨0:12。这么晚了,快回家吧,家里人会担心你的。
叶霜关切的说,少女听到这话,明亮的眼睛似乎暗淡下来,他再度深深看了叶霜一眼,随后撑起伞转身离去。这么大包怎么吃,又不是及时杯面。叶霜望着少女,逐渐消失在雨中的苗条背影,再看看手中的大包泡面,不禁自我调侃,估计这丫头不知道,我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吧。
然而尽管处境囧破,叶双内心深处却感到一块石头,稍微挪动了位置。因为接受了陌生人的善意,总会带来一丝暖意,尤其是来自这样一个美丽女孩的关怀。叶双挣扎着站起身来,酒精的作用让他此刻头晕目眩,喉咙干燥的难以吞咽。他拧开最后一瓶啤酒漱口解渴,接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
正当他准备点燃香烟,目光却追随着少女远去的方向,却漠然发现两名男子正在左右加持着那把白色雨伞,甚至有拉扯少女的动作,连学生都不放过。叶霜愤慨之余,手中的啤酒罐瞬间被捏扁,不顾大雨倾盆,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与此同时,少女正身处两男子的拉扯之间,都已经这么晚了,不如一起去酒吧玩玩吧。看你的样子好像不是很想回家呢。小妹妹来来来,我们那里也有不少你这般年纪的学生,大家都在那里玩的特别开心。
面对两人的逼迫,少女紧紧抱着雨伞,惊怒之下甚至连声音都无法发出。那两人见他没有反抗,加之被他出众的容貌吸引,胆子愈发大起来,竟然动手想去触摸他。他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雨夜中炸裂开来。一名男子不及防,被狠狠扇了一记耳光,整个人摔在满是积水的地面上,半天爬不起来。他的同伴被这一幕吓得瞠目结舌。愣在当地,叶霜此刻位立在水坑中央,身上弥漫着洒气与水汽,高大的身躯散发出强烈的威慑力。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打我的兄弟,老子连你也一起揍。叶霜迅速将少女拉至自己身边,紧接着一脚将另一名男子踢倒在地。完成这一切后,他紧握住少女的手腕脊背,在雨水的洗礼下,两人身体迅速被打湿。名叫白语悠的少女呆呆地望着身边拉着自己狂奔的男人,心中却没有升起一丝要停下的念头。
不久叶霜带着少女来到了一处公交车站台旁,并意识到自己一直紧紧握着他的手腕,于是立即松开。不好意思,刚刚太急躁了,没弄疼你吧。白语悠摇摇头,他那张皎洁的脸庞已被几缕湿漉漉的发丝点缀,更显动人。
这时叶霜注意到他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淋透,紧贴着肌肤,透出诱人的肤色。内衣叶霜这才察觉到他竟未穿内衣。白语悠听罢,略微侧了一下头,脸上依然保持着那份淡漠的表情。现在已经没事了,告诉我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
叶霜适时转移了视线,温和的嘱咐道:以后尽量避免深夜单独外出。记住了吗?白语悠轻轻点了点头,指向马路对面的一座建筑物,那是你家。叶霜询问,待得到肯定的回复后,他看向了通往对面的人形地道:我们过去吧。
原来女孩居住的是一片年代久远的居民区,距离便利店仅几步之遥。小区的保安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此刻正安逸的在保安亭内的藤椅上打着黑。那你还是。这场雨营造的宁静氛围令他进入了更深的梦乡。就是这里。
步入小区,叶霜望向面前的6层住宅楼及其身后那扇锈迹斑驳的铁门,旋即将目光收回。那你快上去吧,别让你父母担心。为了避嫌,叶双特意将视线移到旁边的铁门上。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白语悠伸出手指,轻轻拽住了他的衣角。在大门昏黄的灯光映照下,白宇悠的表情让叶霜不由得心生怜悯,仿佛看到了一只在路灯下无助流浪的小动物。好吧我陪你上去。
叶霜看着那黑洞洞的楼梯间,以为女孩是因为刚刚的事情心有余悸。然而当他陪同白宇悠来到4楼,并被引进一间单元房时,他猛然意识到情况有些异常。叶霜跟随白宇优进入,单元房内骤然陷入一片黑暗,室内的寂静与空旷,让他无法感知其他家庭成员的存在。
疑似独居状态,室内弥散着淡淡的潮湿霉味,脚下似乎散落着各式物件。随着电灯开关被按下,周遭瞬间亮堂起来。叶霜这才看清,地上的东西杂乱摆放着,各种瓶罐纸盒以及衣物,甚至内衣也在其中。整个地面看起来凌乱不堪,几乎无处落脚,混乱不堪。
尽管这是他人任所,叶霜仍不便发表意见。他正欲与少女交谈,却见对方开始动作,双手拉起衣物,露出了平坦无暇的小腹与下半身曲线。你在干什么?叶霜惊讶出声,白宇幽闻此,平静的审视着自己的行为,而后低声回应我要洗澡,你应该在浴室里换衣服才是。
叶霜强调,白宇优却反问一直以来,我都是这样换衣服的。叶霜一时哑然,不禁问即使你爸妈在家,也是这样换衣服吗?白宇幽凝视叶霜片刻,低垂眼帘,轻声道我没有父母道歉,我不知道。叶霜心头一阵,觉得自己冒犯了。
他窗外雨水击打玻璃窗的声音越发清晰,透过雨声,叶霜似乎捕捉到了少女内心的微妙情感。真是失礼了。叶霜顿了顿,终究还是表达了歉意。你为什么要道歉呢?白羽优秀美的脸庞上流露出一丝困惑,你做了什么错事吗?不叶霜稍作迟疑,随即将目光转移到了浴室所在的位置,尝试转移话题。你先去洗澡吧,别感冒了。
白羽优疑惑的拉了拉叶霜湿透的正装外套,你为什么不能衣服呢?这一次叶霜没有追问缘由,而是温和的解释道,因为我是男人,洗澡通常是独自进行的。此刻叶双意识到,眼前的少女在某些方面表现的有些与众不同,确切的说,用缺乏生活常识来形容更为恰当。对此白宇优只是微微点头,自行走进浴室洗澡去了。
不久浴室里传来了哗哗的水流声,叶霜坐在一把木质椅子上摸索口袋,却发现香烟已然湿透,连同打火机也不翼而飞。叶霜心头一探,顺势又探向另一个口袋,指尖却径直穿过口袋,布料触碰到湿透的大腿和脐上的短靴。叶霜糟糕,手机哪去了?
叶霜强忍着焦虑,取出一根已然浸湿的香烟,尽管明知无法点燃,但仍将其含入口中,用力咬了咬。苦涩的烟草混杂着雨水的气息,使得叶霜眉头不禁微簇,心底的烦躁情绪也随之暂时得到了宣泄。
眼前景象仿佛变得朦胧,他定睛一看,手中的湿烟赫然呈现出一个虚拟界面,物品湿透的香烟无法点燃,不具备特殊用途。对于这个半透明的提示框,叶霜并无压抑,因为他自幼就能看见类似事物的属性信息。尽管这种能力仅限于查看,而不具备任何实质性的力量增益,不像小说里描述的那样,能让人无所不能。
现实世界中,他曾幻想过拯救世界,但随着成长,他明白,自己有时连自我救赎都难以企及。究竟是何时,他那曾满怀壮志的梦想,悄无声息的淹没在这漫漫长夜里。浴室的门适时打开,表换着袅袅争气。白宇优手持衣物走出,夜霜嘴里的烟掉落在地板上,他立刻起身提醒,先在浴室里把衣服换好再出来。
白宇优听话的低头看着手中的湿衣服,正打算穿上,叶霜及时阻止了他,你换洗的衣服放在哪里?白宇优示意阳台挂着的衣服便是。此刻,叶霜才注意到阳台上悬挂着的衣物,然而当他嬉戏打量时,不禁愕然。阳台上挂满了统一的校服,皆是比较正规的制服样式,不仅不见睡衣,连件较为宽松的t恤衫都没有。他随手触摸了一条晾晒的百褶裙,证实了他们仍然是湿漉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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