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作家去做保姆——分手的真相(131)

女作家去做保姆——分手的真相(131)

首页休闲益智老爹摩卡咖啡店高清版更新时间:2024-05-11

(我是作家素老三,笔名老三,出版长篇小说《离婚真相》《血色缠绵》《走婚》《香水有毒》等。2021年我去体验生活做保姆,讲述东北人的保姆故事。)

我和老沈去看电影,电影没看上,还闹得挺不愉快。

下楼退票之后,老沈阴沉着脸,也不说话,肉肉的,一张脸都遮在暗影里。他穿了一件中款的羽绒服,到膝盖上面,两只手插在羽绒服的兜里。他的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棒球帽,帽檐向下遮着,所以一张脸从鼻子以下都被羽绒服的领子挡住了,鼻子以上都被帽檐挡住了。我回头盯他看了半天,啥也没看着。

之前在电影院跟老沈吵架,可能有任性和赌气的成分,但现在已经升级了,我当时心里想,这啥人呢?真生气了?带女友出来看电影,还把女友气得不像样,这是东北老爷们吗?这么小心眼呢?心眼没有虮子大!

我就蹭蹭蹭地走出电影院。

电影院的正门开向东侧,在一条胡同里面。胡同有些狭窄,天又黑,当时什么也没有感觉到,就感觉到冷。但当我走出小胡同的时候,脸上忽然落下凉凉的东西。

那是种什么东西呢?不是雨点,是种固体的小东西,但又轻飘飘的,似乎没有一点分量,可它的分量又实实在在的,凉的,硬的,小的,轻的,可以触摸。我扬起头向天空看去。

我的老天爷呀,无数的洁白的雪花簌簌地落下,就好像是为了给赌气的我送来一件奢华的礼物一样,老天竟然将2021年的第一场初雪给我送来了。

我是个多么热爱雪的东北娘们呀?前年我在长春陪护住院的母亲,大半夜,看着母亲睡下了,我竟然披着大衣,在楼下厚厚的大雪里霸叽了整整一个小时,惹得值夜班的保安过来问我:“大姐,你有啥想不开的呀?”

我对热心的保安说:“兄弟你是东北人吧?”

保安说:“嗯呐,咋地呀?”

我说:“东北人哪有不爱雪的?大姐没啥想不开的,大姐是觉得这么美丽的雪如果不出来欣赏一下,我会后悔一年的。”

把保安逗得在雪地里嘎嘎乐。

我真不是一个理智的人呢,情绪化得要命,一场雪,就把我拯救了,我的心情立刻春意盎然,鲜花盛开,载歌载舞,鞭炮齐鸣。再回头看老沈,突然有点良心发现,觉得刚才怼老沈那些话有点说过劲了。

人家老沈大晚上放弃了为生死之交的许总开车的机会,又请我吃饭,又请我看电影,在电影院人家可能想跟我多聊聊天,增加一点互相了解的机会,我却不知好歹地怼人家,搁谁,谁心里能舒服?要换做我的话,我早炸了,还能容忍到现在?

我一个女人,能不能跟男人说话客气点,温柔点,妩媚点,别总硬邦邦的,都打了二十多年的光棍儿了,不能总用光棍的处世之道跟老沈相处吧?要尝试着两个人的生活,要磨合,刚出厂的汽车还需要上路磨合一个阶段,才能跑长途呢!

再看老沈,越发地可怜老沈了,刚才的话,可能把老沈的自信心祸祸的稀碎稀碎。赶紧补救吧——

我就主动跟老沈说话,我说:“你送不送我回家呀?不送就不处了。”

老沈阴沉着脸,不说话。

哎呀,我这求和的话也不咋地,我就笑着说:“沈哥,你心里是不是想,那就不送了,正好不想处了。”

老沈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模样,他说:“不处也得送,要不然你明天跟小许总告状,他能埋汰我一年,全公司的人都得知道。”

听老沈说话,他的声音里已经没有生气的成分了。

我就提议:“沈哥,下雪了,这么好的雪,天赐良机呀,咱俩在雪地里走一会儿。”

老沈不解地看着我:“嘎哈呀,在雪地里走啥呀?冷喝的。”

我被老沈的话逗笑了,说:“赏雪呀!过去古人雪天还出来赏梅呢,你看贾府里林黛玉、薛宝钗、探春、惜春那些姑娘们,一到雪天就披上貂裘出来玩,还在雪地里作画吟诗呢。”

老沈一本正经地说:“我最膈应雪,那年和许总出差,就因为下雪,一下子栽进沟里,差点没命!”

我的老天爷呀,能不能聊到一个频道上了?我说东,他说西,这不是南辕北辙吗?

我的心情又准备不好了,但在小雪里缓缓漫步,那种美妙的感觉实在是无法形容的,所以我的心情一直很亢奋。我就对老沈说:“沈哥,要不这样吧,咱俩走到马路尽头就行,那个拐角有家咖啡店,我在那里办过一张卡,还有几十元没花掉,你陪我花了去吧。”

老沈这次没有提出异议。

我尽量放慢了脚步,感受着雪花轻轻地飘落在肩头的感觉,就好像一只只精灵扇动着薄如蝉翼的翅膀在我周围翩翩起舞,这感觉多美妙,是语言都无法形容的美妙。

进了咖啡店,问老沈喝啥,他说摩卡,我要了一杯热可可。

咖啡店里有一些顾客,有的看书,有的温习功课,还有的在陪着孩子读书。很安静,只有磨咖啡豆的声音。

我和老沈选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了。服务生很快用托盘托着摩卡和热可可来了。喝一口热可可,又香又甜,心情大好。

我望着对面的老沈,说:“沈哥,你要是没有心里障碍的话,讲讲那次怎么死里逃生的,行吗?”

老沈的脸色红润了,他舔了下嘴唇,说:“也没啥说的,都过去很多年了,有些事都忘了——”

我以为老沈不想说,不料,老沈喝了口摩卡,搓了搓冻僵的手,开始说起来。

老沈说:“那时候不像现在手机这么先进,那时候在山里手机一整就没信号,冬天一冻,手机就关机了,咋整也打不开了,连求救都没法求救。那次也是趟黑走,掉进沟里了,幸亏下雪,坑里都是雪,又有树挡了几下,摔得不那么实诚,我就是摔迷昏了,很快醒了。许总咋叫也不醒。咱东北这冬天贼霸道,冷死了,在荒山野外呆半宿,啥都冻得邦邦硬。我把许总从沟里拖出来,雪里都是血,他腿断了,我就想跑到公路上拦车。可公路太远,担心把他扔下被野狗给撕了,就背着他走,好容易走到公路,拦了辆车,才得救——”

晚上九点半,老沈开车送我到家。我下车的时候,他说:“就这么下车呀?”

我说:“咋地,你还要车费呀?”

老沈说:“下次,咱俩还啥时候看电影啊?”

老沈的话把我逗乐了,我说:“你还想跟我看电影啊,不生气了?”

老沈说:“电影没看上啊,咋也得看上啊。”

我说:“行,满足你这个愿望,不过,要不换家电影院吧。”

老沈没有先走,他要看着我打开楼门,他用车灯给我照亮,车灯在雪地上发出耀眼的光泽。

我回到家,给大乖喂饱,又带着大乖出去散步。大乖可有意思了,在雪地里撒欢地跑着,却突然一动不动了,我凑近了细看,我的老天爷呀,孩子一只腿勾着抬起,两只黑葡萄似的亮眼睛求助地看向我,他的腿被雪给冻抽筋了。我赶紧抱起他回家了。

小家伙依偎在我的怀里,我是他的全世界。

第二天到许家上班,我想跟赵姐好好聊聊。

我是这么想的,既然知道了赵姐和老沈相处过一段,我又和老沈看了电影喝了咖啡,我就不能在赵姐面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了,我应该主动和她聊开这件事,不能再掖着藏着,这不利于我和赵姐的友谊。

到了许家,却发现赵姐不在,她已经收拾好房间,下班回家了。那就等明天聊吧。

我到许家的时候,迎接我的不是老夫人,是一只雄狮一样的金毛。他抖擞着浑身的金色毛发,热乎乎地往我身上贴。

原来是楼上的曹大爷来跟老夫人聊天了。

因为天气冷,老夫人已经好几天没下楼了,曹大爷就来串门。

我在厨房做饭摘菜,金毛就趴在厨房门口。这个位置挺有意思,他一只眼睛时而看看厨房忙碌的我,另一只眼睛时而看看客厅里聊天的曹大爷。这家伙太有意思了。

我听到曹大爷说到翠花表姐,曹大爷的儿子跟翠花表姐照顾的杨哥好像在一个楼里住。

曹大爷说:“老杨头的两个姑娘也挺不是物,周末回家看老爹,摔摔打打的,翠花也不让劲儿,就经常磕磕碰碰的,昨天听说又打起来了。”

老夫人担心地问:“我说的嘛,她昨天怎么又来看我,这次又因为啥呀?”

曹大爷说:“好像是两个姑娘到老杨头家的时候,发现在厨房做饭的是老杨头,不是翠花。”

老夫人有些诧异:“那翠花呢?收拾房间呢?”

曹大爷说:“翠花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嗑瓜子呢。那俩姑娘就炸了,嘴上就不干不净地骂骂滋滋的。”

老夫人说:“这翠花也是,咋不干活呢,下次来我得说道说道她。”

曹大爷说:“你可别说她,你要说她,她就知道是我传瞎话了。”

曹大爷又说:“其实吧,这事儿得两处看,要是把翠花当保姆,那雇主去做饭,她坐沙发上又吃又喝又看电影,这二话不说,立马辞掉。可要是把翠花当成雇主的老伴儿,那就不能这么看问题了,老头儿去做饭,老婆儿坐沙发看会电视咋地了?不行啊?谁说不行就让他滚远点山子?”

曹大爷说话可有意思了,把厨房干活的我逗乐了。

老夫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曹大爷就爽朗地哈哈大笑,说:“我们家保姆就这样,以前都是她出来遛狗,可她不喜欢狗,后来我俩处好了,我就下楼遛狗呗,这算个啥事啊,当遛遛腿了,你说是吧?两个人在一起,别管她雇主还是保姆,还在处,是不?”

我就想起昨晚的老沈来。人与人之间,就是在相处,以诚相待,礼尚往来。有时候开局挺好,可处着处着,两人就分道扬镳了,老死不相往来。有时候开局打得血糊糊的,可处着处着,越打越磁实,到最后黏到一起,分不开了。

一切皆有可能。

中午,许先生夫妇回来吃饭,许先生坐在饭桌上,就开始兴致勃勃地问我:“姐,昨晚约会咋样?”

我说:“不咋样。”

我能说咋样?我还能说老沈挺好,或者老沈不好,那显得我多那啥呀!

许先生以为我们谈的不好,他咔吧着他的两只黑豆一样的眼睛看着我,说:“姐,老沈这人不错,工作可认真了,你想啊,我大哥要求那么高的人,自从老沈给他开车之后,他就没换过司机,这说明他很认可老沈。”

我说:“沈哥不是救过大哥吗,救命之恩,大哥肯定不换司机了。”

许先生伸手挠着大光头,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说:“我大哥那人,铁面无私的黑脸包公,就我,他亲弟弟,弄不好在公司就开打,何况老沈呢,犯了错误一样对待,一点面子不给。有一次在公司,忘了啥事了,我大哥就啪啪地给我揍得乌眼青——”

许先生越说越来劲,开始伸手比划搧耳光的动作。他说:“打完了还不让我下班,公司人都走了,才让我回家,说是给我面子。你给我面子都别揍我呀!”

一旁的许夫人笑得格格的,都喷饭了,她撂下筷子,瞟了眼许先生,说:“你自己还舔脸说呢,大哥因为啥揍你,真忘了?那就是揍得轻!你带着几个保安躲在仓库旮旯耍钱,大哥要不揍你,你就得在公司开麻将馆。”

我的老天爷呀,我都快笑抽了。还得忍着,一个保姆,不能在雇主家太放肆地笑。

许先生也笑了,笑完,说:“这事都怪老沈,这个家伙可不是东西了,我们玩麻将玩得好好的,他来叫小军去练车,看见我们玩了,哎呀,放屁功夫都没有,转身就上楼告诉大哥了,大哥下来还给小军当当地踢几脚。”

然后许先生对我说:“姐,咱不跟老沈处了,让他打一辈子光棍去!你说说他这人,一根筋,当年媳妇生病,他不在医院照顾媳妇儿,还跑公司上班去,这样的男人要他干啥呀?”

一直没说话,闷头吃排骨的老夫人忽然对我说:“红啊,别听小海生瞎白话,人家老沈咋不照顾媳妇呀?人家把小姨子接过来在医院照顾媳妇儿,后来他媳妇儿都跟人跑了,可小姨子毕业之后想进海龙的公司,不还是老沈跟你大哥说的吗?这样的人有情有义,还不好?”

老夫人夹了块红烧肉,把肥肉夹掉,放自己碗里,把瘦肉丢到许先生的碗里,对儿子说:“就你好?要搁我是小娟,你那驴脾气上来,我早跟你打八刀了。”

打八刀,东北方言,就是打散了,离婚的意思。

许夫人笑着对许先生说:“听见咱妈说的话了吗?我警告你,再跟我瞪眼睛,我就带着肚子里的孩子改嫁去。”

许先生忽然变脸了,说:“你说啥?”

许夫人一看许先生变脸了,她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话有问题,就说:“带着肚子里的孩子跟你打八刀。”

许先生眼睛都冒邪光了,说:“不是这句,我问后半句。”

许夫人耍赖,说:“后半句啥呀?”

许先生说:“跟我装,是不?咋地,找好下家了?带着孩子都有人接盘呢?是不是当初——”

许先生下一句话,肯定要说到许夫人的前夫秦医生,甚至还会怀疑人生,怀疑许夫人怀的不是自己的种了。

许夫人急忙站起来,一边往储藏室走,一边说:“哎,我想起来我还腌两个臭鸡蛋呢。”

臭鸡蛋是许先生的最爱,平常许夫人不让他吃,许夫人闻不了这个味。

许先生一听,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成功地吸引过去了。

我急忙替许夫人去拿臭鸡蛋。储藏室太冷,不能让*的人进去,否则容易着凉。

我拿出臭鸡蛋,走到餐桌前递给许先生。

许先生开始扒鸡蛋皮,一边用鼻子用力地嗅,说:“哎呀,真香呀,太想这口了!还是我媳妇儿懂我呀!”

再看许夫人,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夹菜吃饭。最后干脆往碗里夹点菜,站起来去客厅吃了。

许先生说:“跑,还能跑哪去?我让你可劲跑——”

许先生端着臭鸡蛋,随后也去客厅吃了。

第二天,我特意早了半个小时去许家。赵姐果然没走呢,正在拖地。

我就把菜端到厨房门口,一边摘菜,一边和赵姐聊天,两不耽误。

我说:“赵姐,老沈这人咋样?”

赵姐说:“你问这个嘎哈?”

赵姐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是带着笑的。她又说:“有人给你介绍他呀?”

跟聪明人聊天就是不累。

我说:“大娘给我介绍的,但也没明说,不过,昨晚老沈找我去看电影了,他说和你相处过一段时间,但不知道为啥,你把他甩了。”

赵姐笑了,说:“沈哥真这么说的,说我把他甩了?”

我说:“真这么说的,你们处了多久?”

赵姐说:“没几天,也就一两个月吧。”

我说:“姐,老沈说你没跟他说分手原因,你俩为啥分手啊?老沈这人有啥缺陷呢?姐,他有啥缺陷你可得告诉我——”

赵姐笑得更厉害了,说:“人家没啥缺陷,别瞎说,传出去该说我人品不好了,乱嚼人家舌头。”

我说:“那你俩为啥分手啊?”

赵姐没说话,把客厅最后一块拖完,她才直起腰,说:“沈哥的为人没说的,我挺相中的,要不然也不会跟他相处那么久,可是——”

赵姐不说了,去卫生间收拾马桶。

我也没再催她,她会告诉我的。

赵姐收拾完卫生间,摘掉身上的围裙、帽子和套袖。她用手拨弄着短发,让短发蓬松起来。她耳朵上吊着的两只琥珀色的耳环很醒目。

赵姐说:“沈哥的工作固定,工资还挺高的,每年还都涨工资,居家过日子,他是首选。可是,现在咱们也不缺吃少穿的,我退休金也不少,这些东西对我来说,不太重要,我希望男人跟我合拍,我说啥,他都懂,这点,沈哥略微逊色一点,后来我一琢磨,不合适就赶紧说话,别再拖了,拖长了对他也不好,就分开了。”

我说:“就这点原因?”

赵姐笑了,说:“你还希望有啥原因呢?电视剧看多了吗?没那么多狗血的事。两人相处也靠缘分,我们没缘吧。”

赵姐去玄关处换鞋,要回家了,她已经披上羽绒服,忽然回头,冲我一笑,说:“老妹,我和沈哥没有过格的事,这点你放心,沈哥的人品没说的,你俩相处,不影响咱俩是好姐妹。”

赵姐歪头看我的时候,她两只耳朵下面坠着的琥珀色耳光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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