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味分等级,有微辣,中辣,特辣,就像人生阅历程度一样,各有不同,而我要说的是特辣,人们总喜欢把炎热的夏天形容成火辣的天气,代表着残酷。我父亲的人生就属于辣味里面的特辣一样,辛苦一辈子。父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他有五个姐姐,那个年代,家家都是六七个兄弟姐妹,不像现在,生孩子不光养活还要培养,那时候生下来能活着不被饿死已经是万幸,我父亲从小就喜欢读书,但是那时候家里穷饭都吃不上了,那里还有条件供他上学,所以他只读到五年级。每每提到读书我能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丝悲凉,我爷爷病的重,家里全靠奶奶一个人支撑,父亲十多岁就已经承担起家里的责任。他跟着我们村里一个木匠师傅当学徒,父亲本来就聪明加上自身好学,很快就学会了,他做的碗柜,衣柜都是既漂亮质量还好。很快,很多人都慕名而来找他做木制家具,他还没有成家以前,把所有做家具赚的钱用来给五个姑姑出嫁的嫁妆。每每听到长辈们说这些我就特别钦佩他,一个十多岁的年纪,明明还是个孩子,却像个父亲一样承担家里的重担。在姑姑们都已嫁人以后,父亲也在二十出头的年纪和母亲结婚,在那个年代,又是农村,二十出头结婚生子的比比皆是,在我出生的那一年,我的爷爷由于病重去世,父亲一个人安排爷爷的葬礼,奶奶和妈妈毕竟是女人,所以什么事都还是靠父亲,那年他才二十二岁。两年以后弟弟也出生了,多一个孩子负担就更重,父亲虽然是穷苦人家出生,但是他跟奶奶那一辈有本质的区别,他知道只有好好读书,通过知识来改变自己的命运在不要像他们一样这么苦了,为了我和弟弟读书,他和母亲哪怕再苦再累,都心甘情愿。我七岁那年,也就是一九九八年,很多农村的劳动力都去外地打工,记得当时很多农村里面男的劳动力基本都去比较发达的城市打工了,村里面就只剩老人,妇女和孩子,从此女人当男人用。眼看在家里靠农务是维持不下去了,做家具也挣不了几个钱,父亲和母亲商议也决定去外地打工而母亲留在家带我和弟弟做农务,那时候路费要一百多,他们拿不出,还是带他出去的包工头提前给他垫付路费,从此父亲就有了一个新的身份,就是城里人或者那些社会上有点地位的人给父亲他们这样的工作者取的一个名字,叫做农民工,我那时候小只知道父亲出去打工了,村里没有出过门的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只知道在外面比在家要挣钱就好了。也许在城里人眼里他们做的是最底层也有可能是被看不起的行业,可我父亲他们不觉得,他们只知道有钱就好了,能赚钱就行。熬过了多少严寒酷暑,他们无所畏惧,因为他们知道家里有妻儿老小靠着他们这双手养活。城里正是有我父亲他们这些底层肯干能吃苦的人,那些平地起了一栋栋的高楼。
父亲一年到头只能回一次家,那时候交通没有现在这么发达,要坐几天几夜的绿皮火车,很少是有座位的,这就意味着父亲要蹲或者站个几天几夜,很多时候都是腊月二十九晚上到家,初二天没亮就要走,我和弟弟只要听到爸爸要回来那天,我们就在门前的那丘田边上期望一天,如果车子晚点的话,看着别家出门打工的一个个都到家了,心里从早上的满心期待等到后面的落寞。而父亲也正在往家里赶,一年到头就是那么两天一家人短短的相聚。那时候我和弟弟只知道舍不得父亲出远门,却无法体会父亲的无奈与不舍,像父亲这样的只是所有背井离乡在外打工的其中一个而已。为了生活,他们不得不和自己最亲的人分别,他们从来不会当着家人面前流泪。纵然心里在苦,身体在疲惫,在家人面前永远一副没事有我在,因为这样的父亲,让我觉得特别有安全感,尽管不能时常陪在我们身边。
时间一年一年的流逝,我和弟弟也已经长大成人,而父亲经过这么多年生活的磨练和摧残,已经满脸褶子。父亲的双手由于常年干活已经没有光滑的地方,满手不是被划过的口子就是老茧,时间太久,所以他的手摸上去特别扎人。我也最怕碰到那双扎到我心上的手。那个历经风霜的父亲,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大很多,要问父亲吃过最多的是什么,我想父亲吃的最多的,那就是苦了。人们总是讨论什么东西好吃,那个味道好,而在父亲眼里,只要能吃,可以吃抱就行。与其说追求味道好,对父亲来说吃的饱就是最好的味道。只言片语表达不了父亲的经历,父亲只是那个年代里其中的一个而已。那个年代像父亲那样早早当家的太多了,他们一辈子都在奋斗的路上,正所谓一个年代成就一代人,不怕吃苦。就像辣味一样,吃火锅最讲究的辣味,而味道越辣吃的才越有劲。父亲那一辈的精神就像特辣味一样的,过程泪流满面,结果是值得尊敬和学习的,特辣代表着一种不怕苦不怕累,坚持不懈永不服输的精神。#我,无条件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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