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坡度
悟空一个筋斗云可行十万八千里，差不多绕地球赤道一圈半，当今世界射程最远的洲际导弹飞行距离方才及它的三分之一还不到。据吴承恩描述，这个猴子从花果山纵入月宫常常“不刻即到”，差不多也就一顿饭的功夫，换算成速度差不多相当于200马赫，也就是说比现在人类付诸应用的高超音速导弹还要快四十倍。
施展这个法术只需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叨念一遍口诀。怎么可能——天上一日真的相当于世间三载？这个故事却深深吸引着我，从年小到现在，绵绵不断，神话仍存魅力。
我从哪儿来？意欲何往？问题萦心：究竟有没有人破解了生命的密码？证明自己存在的途径是不是真的只有经过大脑之思考？谁可以告诉我一句话胜于自己在故纸堆里翻阅十年之久？永恒之真理究竟是什么？为何常思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纷纷扰扰，剪不断，理还乱：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月光依旧，泻于床前，洒在心里，至情至性。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那场蟠桃盛会究竟在哪儿召开？三千年一结果的那种树到底生长在什么地方？是不是真的有一种法术的确可以让人终生不老？我将成为谁的传奇？撒尿的姿势该保持怎样的正确才能在马桶里常常照见自己？起舞弄清影，今天的醒来又比所有的鸟儿还早，情形普通，东方未白——并不曾听见敲窗的声音，雨声杳然，蛙鸣也稀。坐困愁城，寂寞的野兽似我？忽感泰山压顶。
从石头缝里蹦出来，母亲对我的出生也曾这样付诸于形容。一直觉得她在哄我，却也一直相信这是真的。人生如课堂，老师的戒尺肯定也曾敲在我的脑勺，他曾教我如何将一条猛龙驯化为一匹马的方法，也曾教我腾云驾雾之要诀，降妖伏虎之精技，呔声到处峰回而路转……
白日做梦。夜不思寐。我也如野兽般寂寞，心驰神往得不能理喻：
妖怪脸白，貌似狐狸。或蛇或虫，扭曲于眼前，蹦蹦跳跳，示我以皮，示我以骨架；示我以爪牙和翅膀，示我以热泪和吻……昏昏昭昭，浑浑噩噩，忘记了，自己当年有没有叫过盘丝大仙一声宝贝？也记不起来是不是有个妖怪曾戳着我的背影笑我像条狗……
笑忘书。前尘往事俱惚，我的尾巴究竟有没有受过伤？谁曾因我背着琵琶离开过自己的家乡？谁又曾因我卖掉了自己的房子？乃谁？浮想联翩于怪事，哪个@@又在念经？隐隐约约，似又听见有人唤我吃饭，越过山丘才发现无人等候。
2024.01.0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