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西时间 6 月 6 日早上 8 点钟不到，汉诺德（Alex Honnold）和卡德维尔（Tommy Caldwell）登上“酋长岩”顶峰，距离他们 6 点钟开始攀爬不到 2 小时，也正式宣告了“鼻子”（The Nose）线路速攀进入 2 小时时代，这是历史性的一刻。
过去几周里，这一对搭档上上下下“鼻子”至少十次。5 月 30 日他们打破了去年的记录 2:19:14 分，用了 2:10:51，几天前，他们再砍掉 9 分钟，用了2:01:50后到顶。
这些记录已被迅速更新到“鼻子”的速攀史里：
图/Wikipedia
曾经，“酋长岩”被认为“不可攀登”。它的首攀用了 45 天时间，背后是 18 个月的准备和尝试，时间从 1957 年 7 月跨越至 1958 年 11 月。第二次时间便大大缩短，那是1960 年，用了 7 天到顶， 过了 15 年后的 1975 年，这条线才在一天之内被完成。之后是 9 小时，6 小时，4 小时，3 小时，直到 2002 年进入 2 小时地带。之后的十几年，世界上最顶尖的攀岩人继续不断压缩时间。
2012 年，汉诺德和汉斯（Hans Florine）用了 2 小时 23 分 46 秒到顶，这个记录维持了 5 年之久。当时大家认为这个时间很难再被刷新，但在 2017 年10 月 21日，布兰德（Brad Gobright）和吉姆（ Jim Reynolds） 在 11 次尝试后打破记录，将时间缩短至 2:19:44。
布兰德在速攀“鼻子”。图/视频截图
在这一个又一个炫目数字的背后，是攀爬人承受越来越大的风险。约翰隆（Jonh Long）在 1975 年将“鼻子”攀爬时间缩短至一天，他评价今天的速攀竞赛，“记录一次次被打破，做到这点的唯一方式是承担越来越高的风险。这些攀岩人的水平都很高，在石头上同样流畅，要爬得更快只能靠在保命的安全系统上做妥协。”
去年破了记录的布兰德同时是位无保护攀岩人，相比起来，他说速攀鼻子是他做过最危险的事情。他的搭档吉姆表示同意，他说“很多时候如果你冲坠，将会掉几十米撞上平台，即使你侥幸活下来，也难逃伤筋断骨的下场。”
就在他们刷新记录的十天前，昆宁（Quinn Brett）在速攀“鼻子”时冲坠三十多米，撞上岩壁，粉碎了她的 T12 脊椎骨，导致下身瘫痪。爬了酋长岩 178 次、“鼻子”速攀记录的多次保持者，德国人汉斯在今年五月速攀“鼻子”时冲坠，摔断双腿。
医院里的汉斯。图/Instagram
另一个悲剧发生在汉诺德和卡德维尔刷记录期间，两位经验丰富的攀岩人杰森（Jason Wells）和蒂姆（Tim Klein）在速攀酋长岩时双双坠落身亡。
速攀的危险性让人警惕。优胜美地攀岩协会（Yosemite Climbing Association）创始人肯（Ken Yager）表示，“我担心速攀这事有一会了，爬得越快就越危险。在速攀时，你没时间复查安全系统。这游戏很好玩，直到你失去这样一对攀岩人。很恐怖。”
速攀时攀岩人使用一切可能的手段爬得更快，其中一个被广泛使用的技术是共时攀登（simul climbing）。与其一个人攀爬另一个保护，两个攀岩人同时攀爬。领攀者在攀爬时放置保护，跟攀者边爬边清理。但因为追求速度，攀岩人所携带的装备数量大大减少，停下来放置保护后也很难仔细检查装备的安全性。在这种情况下，约翰隆评价，“如果一个人冲坠，要靠中间的保护装置接住两个人。这里没有犯错的空间。”
图/Instagram
上面这张照片很好地展示了速攀的本质。图中汉诺德将绳子一端固定在保护点上，这样卡德维尔能以最有效率的方式用上升器上升。他自己则是自我保护，如果他在这里冲坠，也要靠固定在保护点的绳子接住。可以看到他在中间没有放置其他保护点，十几米的余绳荡在空气中，不敢想象如果在这里冲坠会发生什么……
速攀中的两位搭档为彼此的生命负责。布兰德说速攀是一场庞大的团队协作，“如果一个人搞砸了，将影响到另一个人。”汉诺德说他之所以想跟卡德维尔爬，因为“可以真的信任他。汤米重视安全，他是有家室的人，不会在上面做傻事。”即便如此，在他们的一次攀爬中，卡德维尔冲坠 30 多米，好在没有撞上什么东西。
图/Instagram
在打破 2 小时记录后，卡德维尔写道：“跟世界上最好的大岩壁攀登者搭档，并且仔细分析其中的每一个细节，这是能够安全完成这件事的唯一可行方法。”
延伸阅读：
《重磅｜Alex Honnold和Tommy Caldwell又刷新了酋长岩“鼻子”的速攀纪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