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5年,美国阿拉斯加的一个小镇 。
圣诞节前夕的欢快氛围,被突如其来的传染病白喉一扫而空——
镇上的孩子们接二连三地病倒了。
在当时,白喉传染性强,又极其致命。
十岁以下的儿童,如果没有血清,一旦患病,就等于被下了死亡通知书。
而最近的救命血清,在小镇的几百里之外。
冬季的阿拉斯加州,天寒地冻,一场世纪风暴即将来临;
港口封冻,飞机停运;
小镇里的孩子们处在生死一线……
关键时刻站出来的,是一位雪橇手和他的一队雪橇犬。
人们决定,通过雪橇,出小镇、取回血清。
雪橇手赛普拉和他领头的雪橇犬多哥,踏上了一场充满未知和艰险的旅途……
这是电影《多哥》的故事。
去年12月份,《多哥》在美国上映,无数人为之动容流泪。
因为特殊时期,再加上片名的距离感,它在国内并没有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你可能想象不到,平日里承包你沙雕表情包的哈士奇,会在突如其来的灾难面前,挑战身体和毅力的极限,成为拯救人类生命的“英雄”。
一场冒险的生命之旅
这是一场争分夺秒的生命之旅。
临行前,小镇家家户户的居民,都在门口目送赛普拉和多哥。
所有人都清楚,这一程,凶多吉少。
女主人望着多哥,轻声叮咛:
“带他回来,好吗?你也要回来。”
多年以来,赛普拉习惯了让多哥做领队:
“他是所有雪橇犬里,最聪明、最勇敢的一个。”
事实上,多哥已经十二岁了,他的年纪并不适合再做领队。
哈士奇的平均寿命是10到15岁——他早就过了最身强体壮的年纪。
没那么年轻的多哥,能完成任务吗?
困难,比想象中多。
茫茫雪原上,一片白色、没有参照物,很容易失去方向。
赛普拉认错了路,指挥着雪橇队向前奔走,却没注意前方的雪下,是万丈悬崖。
他们距离悬崖越来越近、因为是下坡,队伍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千钧一发之际,多哥及时停住脚步。
在近乎垂直的陡坡上奔跑,有着难以想象的巨大惯性。
多哥努力停住了,后面的队伍却因为惯性往下滑。
此时的多哥,腿部已经受了伤。
但他没管那些,用尽所有的力气调转方向,拖动队伍向坡上爬行。
为了更快取回血清,赛普拉选择横穿结冰的大海。
看似厚实的冰层,发出惊雷般的响声,不断炸裂。
一不留神,就会踏入滔天的海浪。
眼看就要到达对岸,雪橇队却被困在了最后一块浮冰之上。
只有一步之遥,但隔着无法跨越的海浪。
情急之下,赛普拉用长绳系住多哥,把他抛到岸边。
而多哥,则用他弱小的身体,拉动巨大的浮冰。
一边使劲,一边发出痛苦的呜咽。
在最危险的时候,多哥就是赛普拉的眼睛。
返程的最后一段,世纪风暴已经来临。
一片惨白,漫天风雪。
人无法辨别方向,甚至都睁不开眼睛。
赛普拉只能停下雪橇,对多哥说:
“我们需要去下一个路屋。我知道你可以。”
灵敏的多哥,真的凭着嗅觉,找到了下一个路屋。
在路屋门口,他又累又冻,已经晕倒在地。
这是多哥第一次倒下。
在惊心动魄的旅程中,他已经屡屡负伤。
赛普拉将他抱上雪橇,每一次,他都扭头就跑,自始至终,倔强地奔跑在队伍的前列:
没完成任务之前,使命感不允许他休息。
终于,诺姆市的孩子们,等来了救命的血清。
而十二岁的多哥,几乎耗尽了全部的生命能量。
多哥和赛普拉的成长史
多哥并非生来就是优秀的雪橇犬。
恰恰相反,他血统不纯,身材矮小,赛普拉几次想要将他抛弃。
女主人捡到多哥时,他是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狗。
温柔的女主人让他睡在卧室里,轻轻抚摸。
赛普拉对此嗤之以鼻:
“阿拉斯加对弱者非常残忍。如果他活下来,会给这个品种带来什么?”
女主人沉默片刻,坚定地说:
“幸存者的心。”
在气候恶劣的阿拉斯加,多哥幸运地活了下来。
甚至表现出与众不同的活泼天性,和出色的“拆家”本领。
他总是在奔跑,没有笼子能够关住他。
把他关进狗舍里,他用爪子刨地洞,钻了出来。
把它锁进屋子里,它环顾四周,观察环境。
跳上书桌和柜子,再从通风的管道口,挤了出来。
赛普拉非常生气,决定把这个不听管教、热爱捣乱的小“魔鬼”送人。
新主人知道他是“逃生大师”,所以锁紧门窗,让房间密不透风。
这没能难倒多哥。
他用身体砸破玻璃,浑身是血地冲了出来。
当赛普拉再次看到多哥时,这只小狗的执拗,让他刮目相看。
他终于愿意试着将多哥绑上雪橇,却惊喜地发现:
多哥不是天生的雪橇犬,却是天生的犬王:
从最后一排,到领头的位置,他总能轻易地和别的狗狗打成一片。
虽然身材矮小,但奔跑起来,身姿矫健,毫不逊色。
赛普拉给他取名叫“多哥”(Togo),是日本海军将领东乡平八郎(Togo Heihachiro)的名字。
后者率领弱小的日本海军,大破沙俄海军,震惊世界。
后来,多哥也确实如赛普拉期待的那样。
带领着名不见经传的雪橇队,一举拿下雪橇比赛的冠军。
虽然是弱者,但反而多了几分忠诚和倔强,这大概就是女主人说的“幸存者之心”。
完成旅行后,多哥身体虚弱,不足以再支撑拉雪橇的运动。
赛普拉再出门工作时,便将他留在家里。
看着窗外疾驰的雪橇,多哥一如既往地,破门而出。
不顾一切地奔向赛普拉。
这一刻,赛普拉突然明白:
“我一直以为他为雪橇而活,其实他是为我而活。”
从前,赛普拉孤身一人,来到阿拉斯加寻找金矿。
自然环境的恶劣,让他变得冷酷无情。
不提高效率,就无法在这里生活。
因此,在他心中,雪橇犬们不是宠物,也不是孩子,只是一种工具。
多哥的出现,让他渐渐明白:狗狗并非工具,而是他最忠诚的朋友。
他们重新开始了旅程,但不是在雪橇上。
赛普拉陪着多哥散步,遛弯,晒太阳。
他发现慢下来的生活,也一样美好。
在生命的最后几年,多哥成为了父亲。
他生养的狗狗们,后来被带到世界各地。
从这些小狗中,培育出了名为“西伯利亚赛博拉犬”的新犬种。
一个因智力、耐力、勇气而备受珍视的品种。
最重要的是,他们拥有良好的天性,与人类结成了极为密切的关系。
后来,多哥以16岁的高龄去世。
赛普拉和妻子,继续在阿拉斯加,和雪橇犬们一起工作。
但每一趟雪橇之旅,都会让他想起曾经那只,最活泼、最勇敢、最可爱的狗狗。
电影背后的真实故事
电影《多哥》,是由真实事件改编的。
1925年冬季,在阿拉斯加州诺姆市,白喉肆虐。
狗拉雪橇,是唯一可行的运输工具。
而取回疫苗的生命接力,其实是由20个雪橇手和150只雪橇犬共同完成。
赛普拉和多哥真实存在。他们经过的,是整段旅途中最长、最危险的路段。
接力全程一千多公里、气温低于零下30度。
而他们仅用4天时间,完成了超过一半的路程。
赛普拉和雪橇队 / 图源:alaskastock.com
在电影中,生命接力的最后一段,由雪橇手冈纳·卡森,和雪橇犬巴尔托完成。
经过媒体的报道,他们红遍全国,成为受人追捧的大英雄。
而功劳最大的赛普拉和多哥,一度默默无闻。
真实的历史也的确如此。
血清接力十个月后,一座巴尔托的雕像,在纽约中央公园立了起来。
赛普拉曾说,每一支队伍都为生命接力拼尽全力。
“但我不喜欢巴尔托的雕像。如果有任何一只雪橇犬值得被特别提起,他一定是多哥。”
纽约中央公园的巴尔托雕塑 / 图源:Wikipedia
尽管如此,卡森和巴尔托同样度过了艰难而惊心动魄的旅程。
据卡森自述,他们的路段几乎在黑暗中完成。
加之狂风暴雪,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而这样一对名噪一时的英雄,却有一个令人唏嘘的后半生。
卡森和巴尔托/ 图源:Wikipedia
风光无限之际,卡森曾带着雪橇队巡游全美。
而当名气散去,卡森穷困潦倒,连回阿拉斯加的路费都没有。
现实中巴尔托,血统不纯。
因为幼时做了绝育,他失去了培育下一代的能力。
为了凑齐路费,卡森只能将巴尔托在卖给了当地的马戏团。
曾经共同出生入死的伙伴,如今不得已被卖掉。
巴尔托的遗体被制成标本,存放于克利夫兰自然历史博物馆/ 图源:Wikipedia
幸亏巴尔托在马戏团表演时,遇到了忠实粉丝,乔治·金布尔。
他发现曾经的英雄犬,拴着铁链,关在狭小的笼子里,痛心不已。
于是为他们赎身,带回了自己的故乡,克里夫兰市。
巴尔托这才能够以体面的身份,安度晚年。
《多哥》的电影,聚焦一段冒险的拯救生命之旅。
情节简单,却具有振奋人心又感人至深的力量。
真实的历史,比电影有更多的机缘巧合、变幻无常。
在令人唏嘘的故事中,我们唯一可以确定的是:
无论是多哥还是巴尔托,都是可以被托付性命的朋友。
他们既忠诚勇敢,又可爱蠢萌,在无数个生死存亡之际,与人类并肩作战。
再次回看《多哥》和它背后的真实事件,社长觉得这并不仅仅是一个关于英雄的故事。
或许它更能给我们带来思考的,是正越来越复杂的“人”,是不是能在动物身上,找到某些渐渐丢失的东西。
巴尔托不需要荣誉、勋章和人们的顶礼膜拜,他想要的不过是战友的陪伴、一个平静的晚年。
多哥不是为了雪橇、为了赢得比赛而活,而是为了那个救他、养他、训练他的主人;
很多时候,我们拼命追求利益的最大化、或是寻求做事的意义,动物们却知道:爱就对了。
“若我能将幸福带给你,我就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正如《多哥》的那句热评:
“狗狗是你爱他,他爱你。但人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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