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绑定攻略系统死了三回,系统说算成语,算海苔,算我倒霉……

我绑定攻略系统死了三回,系统说算成语,算海苔,算我倒霉……

首页休闲益智我爱记成语更新时间:2024-06-23

我意外绑定了攻略系统。

只有攻略沈序川,才能返回原世界。

第一世,我为了给他买花灯,死于马蹄之下。

第二世,我为了给他采药,不慎坠崖。

第三世,在我找到他时,他却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将别人娶进门。

我怒吼:「那些山盟海誓、美好时光和我两世的性命都算什么?」

系统:【算成语,算海苔,算你倒霉。】

我大哭,结果被迎亲的鞭炮崩了一嘴。

系统叹气:【唉,我们小丑界有属于自己的三生三世。】

除夕夜,京圈太子爷苦追落跑小娇妻。

两台跑车你追我赶,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下一秒我就从炸锅网友成了被创飞的 NPC。

2

临死前,我大脑飞速运转,确定自己谨遵律师学姐的生活小 tips。

走的是最高赔偿标准的斑马线。

然后安详地闭上眼睛。

3

我即使是死了,也要在坟墓里,用腐朽的声带喊出:「老娘走的特么是绿灯!!!」

4

【叮咚,攻略系统已绑定,宿主完成任务后,即可返回原世界。】

我:「不干。」

系统:【?】

我:「回去继续过我的牛马人生?」

系统敲下一串数字。

我:「这是啥?」

系统:【京圈太子爷给您的赔偿款。】

我有点心动:「哎呀早说嘛,这么一大串,我以为他留手机号呢。」

系统:【包开实习证明。】

我惊坐而起:「开干!」

5

系统给我安排的身份是攻略对象沈序川的贴身侍女。

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大喜:「行!」

一道白光晃过,系统:【不好意思啊,宿主,我读档出了一点点误差。】

我看着眼前还没到胸口的少年陷入沉思:「……刑。」

我:「这是一点点?!」

系统:【宿主你别急,感情都是从小培养的嘛。】

我对上沈序川清澈的眼神:「什么感情?」

我看着他因塞太多点心而鼓起的脸蛋:「母子之情吗?」

6

沈序川出生于将门,家风严厉。

天不亮就起床晨练,接着学兵法、书法、地理、绘画、荒野求生……

不知道的以为我到衡水陪读来了。

沈序川结束日程时,已是深夜。

他从书房里出来,我提着灯笼为他照明。

铺着鹅卵石的小路,我来来回回陪他走了三年。

这三年来,在我无微不至地照顾下,终于和他培养出了深厚的感情和十足的默契。

比如——

沈序川:「小爱。」

我:「我在。」

7

系统:【……】

系统:【这人工智能你来当吧。】

8

这天晚上,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只野猫。

我躲闪间鞋底打滑,脚踝一阵钝痛。

沈序川眼疾手快地扶住我:「你没事吧?」

我被搀扶着坐到路边的石凳上。

沈序川比初见时要高许多,半跪在我身前,跟小山似的。

他将我的脚放在膝盖上,手指轻轻摩挲着我的脚踝。

隔着薄薄的鞋袜,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热。

沈序川仔细检查:「还好没伤到骨头,等会儿我让人给你送点消肿止痛的药膏。」

我们的距离挨得很近,他抬头时几乎要擦着我的鼻尖。

沈序川的睫毛颤了颤:「其实你不用每天等到这么晚的。」

一阵风过,吹得烛火在灯笼里摇摇曳曳,柔光映着他俊美清朗的眉眼。

我的母爱不受控制地疯狂变质,当即含羞带怯地暗示:「我夜夜守候,只为同你走这段路,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沈序川:「看出来了。」

沈序川将我背起来,认真道:「你是真的很喜欢熬夜。」

我:「?」

9

沈序川十七岁时,江南水患频发。

沈家领旨前去赈灾,路上正巧碰到一名女子被流寇纠缠。

他拈弓搭箭,直取匪人的眉心。

美人仓皇无措地望过来,虽蒙着面纱,却更衬得她兰叶如眼露如泪。

我掀开车帘,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沈序川一头乌发挽成飒爽的马尾随风飘动,他高坐马上,朝对方伸出手。

眼前的少年似乎镀着凛凛的光,令人无法拒绝。

突然想到小说里,青梅竹马相伴的日日夜夜,抵不过天降蓦然回首的一瞬间。

我的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10

沈序川:「能把那个人的头扭下来给我吗?我想留个纪念。」

姑娘:「?」

我:「?」

家里开猎头公司的吗?

这么喜欢拿人头!

11

我们在南州一待就是小半年。

沈序川兴修水利,安抚灾民,还顺带着平了周围的匪患。

南州人待他比自己的父母官还要尊敬。

返京前,沈序川难得有空带我在街上闲逛。

沈序川看中一个糖画,小贩满脸堆笑:「小沈将军,这个免费。」

然后转头指了指我手里的:「你这个十五文,不买就放下,别给我碰坏了!」

我:「……」

接下来无一例外,凡是小沈将军看上的东西,都得由我掏钱。

我含恨买单:「你是风光了,我平日也帮着搭棚施粥呢,怎么不见有人谢我。」

话音刚落,就有人扯了扯我的衣角。

低头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手心里放着几颗颜色各异的雨花石。

他的声音猫似的小:「姐姐,这个给你。」

「这不是有人谢你吗?」沈序川俯身在我耳边,轻声道,「姐姐。」

12

我们还没逛完,沈序川就被几个公子哥拉去吃酒。

我则留在路边的铺前挑花灯,南州的花灯技艺巧夺天工,一盏蝴蝶花灯做得栩栩如生,蝶翅做出片状的镂空碎出溢彩流光,纤细的肢节在丝线的牵引下蜷曲舒展。

我买下了那盏花灯,一路上轻晃着手腕,看着蝴蝶似要振翅而飞,瞧着新奇又有趣,沈序川定会喜欢。

离了闹市,走进条安静的巷子里,拐个弯再走一段路就能回府。

突然听到疾驰的马蹄声从深处传来,我来不及躲闪,马蹄踩碎了蝴蝶的翅膀,也踩碎了我的胸骨。

13

系统哀嚎着重新给我造个身体。

一旁围观它捏脸的我:「有点干巴,配点小说。」

系统拒绝。

系统吟唱:【灵柩长埋深谷底……】

14

我重生了,重生在三年后。

根据这个世界剧情的发展,沈序川将会在牧城之战中计,被军师投毒,被副将砍下马,好不容易*出重围,一路逃难却被猎户当成野猪射了五六七八箭……

我:「他是拼夕夕啊?怎么砍都不死?」

系统:「……」

我在深山里翻出了被箭射成刺猬的沈序川。

沈序川强撑着力气,警惕地睁开眼,看清我的瞬间,浑浊的眸子骤然清亮。

作为救命恩人的我姿势要帅,台词要坏:「你不必再逞强了,你的强,来了!」

结果忘记我顶着和前世一模一样的脸,在他眼里炸裂程度无异于看到他太奶。

于是沈序川两眼一闭,两腿一蹬。

我:「!!!」

系统:【宿主,他好像被你吓死了。】

系统:【怎么办?】

我:「风光大办。」

15

系统检测出他还有微弱的生命迹象。

我捡了些树枝,编成席子,将沈序川放在上面,半拖半拽地来到附近的小镇。

当即有个小伙迎过来:「姑娘,需要帮忙吗?」

我:「请问你们这是医馆……」

小伙:「本堂开业大酬宾,专车接送,管烧管埋,第二碑半价哦!」

我:「滚啊!!!」

16

我的手脚已经磨得满是血泡,每走一步都是十指连心的痛。

我不由得后悔,折回去要第二碑半价还来得及吗?

眼看着就要到医馆,心头一松,膝下一软。

砰地栽倒在地。

门口晒太阳的老头吓得手里的瓜子皮撒了我满脸。

真好啊。

这稀疏的发量,看上去就非常值得信任。

17

再醒过来,我被安置在一张木床上。

手心传来痛感,身边有个十四五岁模样的少年在给我上药。

我紧张道:「小医师,我带来的郎君如何了?」

少年动作微顿,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看到另一张床上昏迷不醒的沈序川。

少年开口道:「师父说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我:「那他什么时候醒呢?」

少年摇头:「我不知道。」

我们在医馆暂住下来。

我等手上的伤好得七七八八了,赶紧托人送了封信回沈家。

虽然和老医师说了等老家的人来接时,必有重谢。

但实在不好意思赊着账,看着别人忙来忙去,所以能下地了就试着给他们打下手。我背着篓子和小医师进山采药前看着躺得四仰八叉的沈序川,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我真是不会享福的贱命一条。

18

这几日城内感染风寒的人突然多起来。

库内的草药告急,连小医师也跟着积劳成疾病倒了。

我只能自己一个人进山去采。

我将急缺的驱寒祛湿的药草摘下,放进背筐。

蹲久了,猛地一站,只觉得头晕目眩,身体失去平衡地往后栽。

系统发出尖锐的爆鸣:【宿主!!!你在干什么!!!】

我:「看不出来吗?我在自由落体。」

19

系统:【……好脆皮,下次宿主不找大学生了。】

20

没错,我又死了。

你以为死亡就能阻挡我攻略的脚步吗?

漏!我不仅不怕死,我还要死出态度!死出新意!死出水平!

一个女配倒下了,千千万万个女配站起来。

我——堪称女配界的线面。

烂命 N 条就是干!

系统:【我看你是挂面。】

21

系统的两次捏脸权限用完了。

我们只能在这个世界捡别人弃用的躯壳。

数据库里更新了一个年过八十的老太太。

我要是顶着满头白发和漏风的牙对沈序川张开怀抱:「来吧,崽,和妈咪来场轰轰烈烈的黄昏恋。」

沈序川能把我的老胳膊老腿折下来当柴烧。

数据库又更新了一个年轻男子的面孔。

我总不能顶着比沈序川还要孔武有力的肌肉对他说:「Oi,你东西掉了,弯腰捡一下。」

沈序川能拿长枪把我串成牛蛙烤。

我俩苦哈哈地等数据库的更新。

终于让我们等到了张适龄女性的脸。

22

我重生了,重生在了晋阳公主身上。

系统显示,原主并非皇帝所生,她本是护国大将军的独女。

因将军夫人早逝,将军常年征战在外,皇帝便将她接回宫中由太后抚养。

大将军战死沙场后,又破例封她为晋阳公主。

原主也是命薄,担不住这泼天的富贵和荣宠。

失足落水后一夜高热,便离了人世。

真是可惜。

23

我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打量着镜中陌生的脸。

瘦削、枯槁、病态的白。

哪里像个高门贵户养出来的金枝玉叶。

妆匣底下压着张红色的帖子,我好奇地展开来看。

「金玉良缘,偶作天合」这几个描着金粉的小楷映入眼帘。

在我看清新郎名字时,胸口猛然抽痛,哇地呕出一口血。

沈序川,竟然要成亲了!

24

婢女小金:「沈序川那个贱人!全盛京谁不知我们殿下属意于他,他却仗着军功,拒了陛下的赐婚,要迎身边的婢女为妻。」

婢女小银:「哎哟,这不是存心打殿下的脸吗?」

婢女小金:「可怜我们殿下日日都念着沈郎,将写满他名字的册子,睡时压于枕下,醒时捧在心口……如今殿下突发重症,你才怎么着?」

婢女小银:「怎么着?」

婢女小金:「他竟看都不来看一眼!」

婢女小银:「真是负心汉呐!」

我:「你俩搁这说相声呢?」

我拿开枕头,竟真有本被翻得掉页的册子。

那句歌词怎么唱来着,你出现在我诗的每一页。

「对垒牙床其战戈,两身合一暗推磨……」

等等!

特么淫诗啊?

25

我惊坐而起,捧卷细读,看着文里沈序川和八百标兵奔被窝,随时随地大小 play。

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

道德在哪里?底线在哪里?后续又在哪里?

我:「这册子还有吗?」

小金:「给殿下送册子的先生已经不写了。」

我惊道:「太太这么快就退圈了?」

小银:「先生不知何处得罪了小侯爷,被一剑削去了半个脑袋。」

我心痛:「退、退的生物圈啊。」

26

晋阳公主府比邻侯府。

成亲那天,我从后院的狗洞钻出去,一边拍着身上的尘土一边往前院走。

迎头撞上个人。

恰逢风过,将她的喜帕吹飞,正好蒙住我的脸。

我失去视线,摇摆着向后倒去,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墩。

我掀起盖头一角,惊呼道:「是你!」

眼前这个身着喜服,泪眼盈盈的美人,正是当年被沈序川救下的顾盼之。

沈序川闻声赶来,他比上一次见面变了许多,五官褪去柔软的稚气,愈发成熟俊朗,也多了几分阴戾之气。

他宽阔的肩膀阻隔了阳光,将我整个人笼在阴影之下。

我想像以前一样伸手去拉他:「我有话同你说。」

沈序川侧身避开我,将顾盼之扶起,又伸手扯过我头上的喜帕,替她重新盖好。

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一眼。

陌生得让人觉得残忍。

我喉间酸苦道:「沈序川,你就这般喜欢她?」

沈序川厌弃的眼神如同盆凉水兜头泼下:「一直不离不弃,细心照料我的是盼之,将性命垂危的我从尸山血海里背出来的也是盼之,我不喜欢她,难道喜欢你吗?」

我愣住了:「你说什么?」

我:「谁救你你就喜欢谁?那你为什么不喜欢那个给你上药的老头?」

沈序川抱臂冷笑:「殿下若是来喝喜酒,本侯甚是欢迎,但若殿下还抱有非分的妄念,本侯就要送客了。」

眼见他拉着顾盼之就要走,我起身拦住他,急声道:「可是当年救你的人,分明是我啊!阿序!」

27

沈序川凛冽的眼神有了一丝松动,可顷刻间,眸光又转成了深不见底的黑:「殿下说这些话不觉得可笑吗?牧城之战,殿下还在宫中同太后宴饮行乐,如何救本侯于危难之中?」

我大脑飞速运转,力求编出一个相对科学合理的解释:「其实……其实我就是在病中多了段记忆。」

我:「你可以当我是小爱 3.0。」

他突然猛地掐住我的脖子,我痛得呜咽出声,被逼得步步后退,直至抵到院墙。

沈序川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意:「殿下若再装疯卖傻,胡言乱语,本侯便不客气了!」

系统的警报声骤然响起。

我频频点头。

沈序川才卸了力,我整个人像断线木偶般跌坐下去。

28

我匍匐在地,捂着脖子干呕了几声,才缓过劲来。

「好好好!沈序川!你敢这般待我!我回去就把你的抹布文当宣传单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毒妇……」

不远处的沈序川停住脚步,冷声道:「殿下想让本侯见识什么?」

我立马趴了回去:「……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懦夫。」

29

我有一种答对题目但填错名字的荒诞感。

恨不得吊死在沈序川家门口,为他们这段婚姻献上诚挚的诅咒。

小金小银跟在我后头唱着双簧:「殿下何苦,殿下何苦啊。」

我:「闭嘴!」

心烦意乱间与一个人擦肩而过,他也道:「殿下何苦。」

我:「要你多管闲事……」

回头望去,只见那人青带白袍,满袖迎风。

一双春光潋滟的桃花眼温柔地望着我。

好帅。

帅得我尸斑都淡了。

我:「要不他当男主吧?看上去是我死缠烂打就能追到的类型。」

系统:【你当菜市场挑菜啊!】

我:「没品的家伙!」

30

他朝我拱手折腰施了一礼:「草民陆仁,见过殿下。」

我重复着他的名字:「陆仁?」

陆仁微笑道:「殿下还记得?」

陆仁!不就是那些小册子里最香的那对 CP 吗?

他的身世成谜,无父无母,才情斐然,不少王公贵族争着要将他收入门下,却都被推拒。

直到沈序川班师回朝,他才出山,成为誉王的座上宾。

强攻弱受,自古以来便是仙品。

我试探着问:「你是来吃喜酒的?」

陆仁摇头:「草民没有受邀,只是路过。」

这隐忍的表情,这眼角的泪意……我瞬间悟了。

我觉得有些可惜地拍拍他的肩膀:「别说了姐妹,我都懂。」

陆仁:「?」

31

我慷慨地请陆仁去喝酒。

行走间察觉到陆仁的右脚有些跛,美玉微瑕。

席上陆仁和我说了很多有关沈序川的事。

讲他如何护着自己身边的小婢女,为了这位柔弱不能自理的挚爱,随时随地展现他的超雄男友力,一个不高兴就跟阎王爷点卯似的要别人全族陪葬。

他养的*手组织也因此得了个名号——葬爱家族。

听得我嗷嗷大哭,像极了看着自家孩子误入歧途而痛心疾首的老母亲。

陆仁体贴地给我递了块帕子:「殿下也别太过伤怀了,正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

我擦完眼泪发现帕角绣着几枝墨竹是沈家常用的样式。

这小子连沈序川的周边都有?

天呐,他超爱。

我吸了吸鼻子:「你心里难过却还要安慰我,你不应该叫陆仁,你应该叫郝仁。」

陆仁闻言,忍不住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竟真笑出了眼泪。

他突然握住我的手,面颊上的一点红痣漂亮生动:「那我便只做殿下的好人。」

声如叩玉,字字珍重。

32

陆仁送我回府时,夜色已深。

因喝酒燥热发汗的我摇着把新买的团扇,给陆仁说些压箱底的冷笑话,逗他开心。

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动,行人纷纷往两边避让。

只见一位玄衣青年纵马疾驰而来。

前世死于马蹄之下的恐惧从脚底漫至腰间,吓得我四肢酸软无力,明知道要躲的,但是整个人却不受控制地胶着在原地。

「小心!」

陆仁抱着我往边上倒去。

听到刺破血肉的声音,我惊醒过来,抬头看到陆仁面色如同月光惨白。

伸手往他腰间一摸,摸到黏稠的液体。

周遭乱成一团,被推翻的摊位,惊惧不已的小贩,还有被木刺插进身体的陆仁。

他紧紧抱着我,冰冷的唇抵在我的耳畔,颤抖着吐出两个字:「别死。」

33

我:「?」

我:「你同行啊?」

系统:【不是,但我现在感动得想帮他代缴五险一金。】

34

陆仁在公主府暂住下来,养腰上的伤。

看他趴在床上抽气的模样,谁听了不哭一句姐妹情谊大过天。

我心里感动不已,殷勤地坐在床边给他剥核桃。

陆仁皱眉:「核桃壳掉被子里了,扎着疼。」

「哪呢?」我伸手去摸。

他只穿了件宽松的里衣,随着撑起来的动作,褪出一片冷白色的肌肤。

哇唔。

我好像看到了王维诗里的红豆。

偏在这时,誉王风风火火地冲进来:「快让本王看看伤得有多重……」

誉王看到我的动作,大怒:「他都伤成这样了你还?禽兽!」

陆仁赶紧帮我解释。

誉王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是本王误会了,不过男女授受不亲,还是让本王来吧!」

我嫌弃道:「他现在有伤在身,你这个大男人不知轻重的,万一弄疼他了怎么办?还是我来吧!」

推拉间无意痛击陆仁的后脑勺。

陆仁眼角抽了抽:「还是我自己来吧。」

我们仨互不相让,在榻上大打出手。

小金端着茶走进来,吓得三观和茶杯碎了一地。

小金捂住脸羞涩道:「奴婢该死!奴婢什么都没看到!」

够了!

停止你脑海中的燃春夏秋冬!

35

小金:「殿下,小侯爷来了。」

我起身理了理裙子,跟着她往前厅去。

沈序川穿着身簇新的黑袍,玉带束发,清俊无双。

等待时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腰间的剑穗。

我曾经给他编过一个,还答应过他,等我学会了并蒂同心结,再编个新的给他。

眼下他换上了新的剑穗,也打着并蒂同心结,却不是我编的。

也许那个唤作小爱的婢女对他而言,不过是少年时期一场幻梦罢了。

沈序川身边还站着一个少年,麻绳绕过胸前,将双手缚于身后。

我认出他是沈序川那个刺头堂弟,沈越。

也是那起交通意外的肇事者。

当街纵马,惊扰百姓,这罪说大可大,说小可小。

所以今日,沈序川压着沈越负荆请罪来了。

沈越不情不愿地背完他的五百字检讨。

我慢悠悠地饮了口热茶,才道:「百姓的损失可赔了?伤者在我后院养着呢,医药费怎么算?你这么一撞,那木刺扎得再下点,人家可以直接脱离低级趣味,入宫获取终身编制,这等精神创伤,让你亲自去他面前磕个响头不算过分吧?」

沈越登时变了脸色,正欲发作,被沈序川一手摁着肩膀跪了回去。

沈序川:「小弟年幼无知,殿下又何必同他这般计较?」

我冷笑道:「跑到我府上来唱这出戏,不就是盘算着,我会看在你的面子上,放过这件事吗?堂堂晋阳公主都不计较了,那小小幕僚也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

「我从不把慷他人之慨,再说了,凭什么?」我冷笑道,「就凭我喜欢你?」

我起身走到他跟前,仰着头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就凭我喜欢你,我就应该原谅你弟弟?就凭我喜欢你,就必须屈居下位任你揉捏践踏?你前脚当众拒婚,任由我沦为盛京的笑柄,将我的感情视若敝履,后脚又要利用我的感情谋得宽宥,你不觉得很无理,很自私吗?」

沈序川摁着佩剑,后退了两步,冷笑道:「我求你喜欢我了?」

眼底的轻蔑之色,如同一记重锤砸在心头,我忍住胸口的钝痛,强撑着回他一副无所谓的笑容:「好啊,那我就不喜欢了。」

36

系统警告:【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哦豁,差点忘了,我在这里搞攻略呢。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玩的生存大作战。

反正无论什么事,交给我,就一定会搞砸。

37

我回到陆仁床前唉声叹气:「我这一生如履薄冰……」

陆仁撑着身子坐起来,往我唇边递了样东西,我伸出舌头试探着舔了口,甜的。这才松开牙关,任由他的指尖轻推,将那颗糖送进嘴里。

他维持挑着我下巴的姿势,目光似有温度和质感,反复摩挲着我的唇瓣。

盯得我两颊生热,不自然地缩回脖子:「刚才说到哪?哦对,我这一生如驴肉薄冰……想吃饼。」

馋虫上来,便不那么想哭了。

「殿下一直做得很好。」陆仁温柔地抚着我的发顶,「等我好起来,给殿下做烫面小糖饼吃。」

我:「当真吗?」

陆仁眉眼弯弯:「当真。」

38

反对沈序川和顾盼之这门亲事的还有沈家老夫人。

在我还在当小爱的那些年,沈老夫人就不止一次让我偷偷地给沈序川的洗澡水里撒花瓣倒牛奶,力求强健体魄和美丽皮囊双管齐下。

比起将他培养成人中龙凤,她更像是在为皇家培养只色香味俱全的鸭。

于是沈序川成了朝中唯一拥有八块腹肌和冷白皮的武将。

这令他陷入深深的自卑,天天在烈日底下站着,立志将皮肤晒成猛男专属的小麦色。

经过他多年的努力,终于把自己变成了一只叛逆的烤鸭。

不仅推了与晋阳公主的婚事,还白白便宜了沈老夫人平日里最看不上的婢女顾盼之。

陆仁拿刀骗下块鸭肉,沾上花生糖粉,递给我:「所以,沈老夫人给你递了帖子?」

我一口咬过,满嘴的油香。

陆仁:「无事献殷勤,怕是对殿下不利。」

誉王持反对意见:「沈家老夫人同太后交好,这个面子,你不能不给啊。」

誉王又道:「本王费了多少人力物力请出来的谋士,你竟然让他给你烤鸭?」

言语间尽是心酸,堪比让孙悟空在天庭给马擦屁股的心酸。

誉王无比痛心道:「给本王来根鸭腿。」

陆仁:「……」

39

在誉王的建议下,我还是赴了沈老夫人的宴。

事实证明。

听男人的话,倒霉一辈子。

宴席上,沈老夫人亲切地拉着我喝酒,说着沈序川如何不懂事,沈家对我如何亏欠。

有种给我投了 10000 的超赞包,虽然不多,但也不真的诚意。

如果她知道我就是小爱,我毫不怀疑她会让我去把后院的恭桶刷了。

两杯酒下肚,沈老夫人拍拍手,几名舞姬旋身而来,带进一股香风。

为首的美人睫毛上还挂着点水珠,神色哀戚,这熟悉的配方,这熟悉的味道……这特么的不是顾盼之吗?

给我吓得说话都结巴了:「老夫人,这……这是何意?」

沈老夫人意味深长道:「一个拿来取乐的贱婢罢了,殿下不必放在眼里。就是进了门,也当不了侯府的正妻。」

我顿时明了,老太太故意羞辱顾盼之,想让我出气呢。

但效果显然和她的想法背道而驰,因为顾盼之跳得实在太好了。

裙摆的花枝随着她翩跹的脚步轻摇曳着,细白莹润的指尖如同林间的晨露,整个人轻盈又柔软。

我都不敢想象换作我这副僵硬的身体上去扭这么一下,将会是多么惊悚猥琐,宛如丧尸出巢。

一时间,不知道老夫人到底是在羞辱她还是羞辱我。

顾盼之似为发泄心中的不满,圈转得飞快,感觉给她头上安个浆能立马螺旋升天。

其间一双眼睛不忘见缝插针地投来仅对我可见的恶意。

正在扒饭的我:啊?我吗?

我端着碗往右边挪挪,顾盼之抬手恶狠狠地瞪向右边。

我端着碗往左边挪挪,顾盼之踢腿恶狠狠地瞪向左边。

上辈子干女团的吧?这么会找镜头!

40

我风卷残云地将眼前的菜一扫而光,立马起身告辞。

沈老夫人唤来顾盼之:「愣着做什么?还不快送送殿下?」

顾盼之委屈巴巴地为我掌灯,远远见到沈序川解甲归来。

她突然扑倒在地,每一个动作和角度都是精心设计过,力求以绝对优美可怜的 ending pose 倒在沈序川的脚边。

我当即东施效颦地往边上一歪,四脚朝天地碰瓷:「哎哟,差点摔伤了我腹中的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烧花鸡烧雏鸡……」

沈序川眼角抽了抽:「你搁这报菜名呢?」

41

顾盼之的腿摔断了。

沈序川听了那一晚的来龙去脉,提着剑*气腾腾地踢开公主府的大门。

我:「又我?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这世界是个巨大的窦娥冤。

沈序川红着眼睛:「将本侯的夫人当成舞姬取乐,你说你不是蓄意折辱她,有人信吗?」

誉王拦在我身前:「本王……」

誉王看着他拔出佩剑,再次躲到一边:「微信。」

有点义气,但不多。

沈序川的刀刃抵着我的脖颈,眼里是沸腾的*意。

「住手!」陆仁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护小鸡崽似的将我拉到身后。

我瞧他急得连围裙都没来得及解,感动之余又有点怪他怎么不知道从厨房顺把菜刀,让我砍死这龟孙。

沈序川的剑没有收回去,不偏不倚地顶在他的胸前:「你甘愿为她送死?」

陆仁:「心甘情愿。」

这四个字落下一瞬,剑尖刺入他的胸膛,我惊叫着伸手去握住刀刃,阻挡他的剑势。

鲜血冲出皮肉,溅在陆仁的白衣上,浸染成振翅欲飞的血蝶。

陆仁皱着眉,就着黏稠的血掰开我的手道:「草民的命不值钱,值钱的是军心。侯爷才刚刚收编晋国公的旧部,今日就仅凭自己的猜测,迫害忠良之后,敢问侯爷将来要如何服众?」

沈序川闻言,竟真收了剑,冷笑道:「迫害忠良之后,真是好大一顶帽子,本侯倒要看看,是你这个空架子公主的分量有多重。」

42

正值南边匪乱四起,朝廷用兵之际,沈序川却托病不出。

皇帝命誉王去请,若是请不出来,便让誉王自个儿带兵上阵。

誉王立马拉着我和陆仁召开紧急会议。

誉王:「好妹子,你就去和沈大将军低个头吧!」

我:「我递的台阶,沈序川未必会下。」

誉王:「让本王带兵打仗,怎么不指望林黛玉大闹天宫?」

我友情建议他出门左拐,去定制一口上好的棺木,他家还良心附赠纸钱香烛。

誉王曲起手指在桌案上叩了叩:「陆兄可有什么主意?」

陆仁低头为我手上的伤换药,不紧不慢道:「那就搭个引人注目的台阶,逼沈序川不得不下。」

陆仁勾勾手指,我俩乖乖附耳过去。

他说完,取过眼前的杯子,饮了口茶。

我:「那是……」

誉王:「怎么了?」

陆仁也停下动作,嘴唇不偏不倚地贴着杯沿残留的口脂。

我把后半句「我的杯子」咽了回去,腾红着脸,抠着袖边的缠枝花道了句无事。

陆仁带着笑意的眼睛像两枚湿漉漉的湖泊,被茶水浸过的嘴唇也是湿漉漉的。

好性感,我感觉我都要爱上他了。

系统:【捂这么严实还能看出性感?】

我:「你懂什么?真正的 X 器并非在两腿,而在两耳之间。」

系统:【鼻孔吗?】

我:「大脑!是大脑!」

43

陆仁给我出了个苦肉计。

我入宫自请了二十大板,太后大为感动,立刻在宫里搜罗人精打手,一米八有腹肌长得帅的优先。

虽然只是做做样子,但打手大哥拿出碗口粗的刑杖时,还是吓得我双腿一麻。

我:「没有更温和一点的刑具吗?」

一个打手大哥翻箱倒柜拿出条细长的鞭子。

我:「这就有点淫乱了。」

另一个打手大哥伸出手。

我:「?!」

我:「太淫乱了!」

我:「你们到底什么组织啊?是正经公职人员吗?」

44

打手在侯府门前铺了块莞席,我趴上去开始挨打。

打手收钱手短,拿着棍子缓慢地在我的臀部敲击……我在泰国做马*鸡技师下手都比这重,实在是有点考验演技了。

很快里三圈外三圈地围了群百姓,观看我的行刑现场。

百姓:「晋阳公主这是犯了什么事?」

小金小银哭哭啼啼地唱起双簧,说我被沈序川退婚,替顾盼之受伤背锅,沈序川因为家事拒不上朝,我不忍南边百姓受苦,自请受罚……

听得我热血沸腾,恨不得让打手大哥买二送一,再敲十大板。

随着屁股上绑的血包破裂开来,小金小银又嚎上一个八度,围观的人无不为我打抱不平。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道德绑架。

我心下得意:沈序川,惹到我你算是踩到屎了,虽然很软,但是你会很恶心。

45

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侯府的大门轰然打开,出来的却是沈越。

他拨开人群:「殿下既然要给我嫂嫂认错道歉,当由我嫂嫂亲自来打才算有诚意,只是我嫂嫂如今卧床养伤,剩下几棍便由我代劳吧。」

说完,他夺过刑杖,用力地往我的脊背上打去。

我痛得大叫一声,紧接着喉间涌出血腥气。

第二杖、第三杖、第四杖……

沈越几乎是下的死手,我的身体控制不住地痉挛,五脏六腑痛作一团,痛得我迫切地想咬住什么,只能把袖子拼命地塞进嘴里。

七杖下去,我已经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够了!」

沈序川一脚踹开沈越,嗔怒道:「这就是你说的解决?」

沈越委屈道:「明明是她先欺人太甚!」

沈序川瞥了眼周围看戏的人,低声骂道:「蠢货!」

我的神志已经不太清明,扯下嘴里的布块,唤道:「你过来。」

沈序川受到蛊惑一般,竟然真的蹲下身来。

我强撑着抬起手,轻轻刮了下他的鼻尖:「阿序,你可……消气了?」

这是我们打闹时,重复过数次的动作。

沈序川的表情从厌恶转为惊愕,揪住我的衣领:「你说什么?」

我吐了他一脸的血,昏死过去。

46

寒冬将至,院内一片萧索,唯有我的屁股,凌寒独自开。

宫里的御医在我床边轮番执勤,各种灵丹妙药灌进肚子里才勉强捞回我的一条小命。

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懒懒地抬起眼皮,身边的人似有感应,干燥温暖的手轻轻扶过我的脖子,一口一口地喂我喝水。

「好苦,这药太苦了。」

小金的声音传来:「可这只是普通的茶水……」

身边的人:「是这药太苦了。」

心底的裂缝剧烈生长,压抑许久的不甘与委屈,顷刻间从眼底汩汩地冒出来。

我撕心裂肺地哭着,哭出了整个公主府都准备抗洪抢险的架势。

陆仁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只是发出一句很轻很轻的叹息,淹没在我悲切的哭声里。

他的手温柔地抚着我的发顶,稳稳当当地托住了我的伤心。

后来我又昏昏沉沉地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精神才渐渐好起来。

这日陆仁正在帮誉王誊抄一本诗集,他挽袖执笔,写得认真,一旁的我也看着出神。

他注意到我的视线,笑道:「殿下在看什么。」

我忙低头看字,假模假样地点评道:「你这字当真写得极好,和你的人一样好看……」

陆仁:「殿下可想学?」

我摆摆手:「不成的,我的字写得很丑,写上去,你抄的这一页可就毁了。」

他将我拉过去,我局促地接过他手里的笔,傻傻地僵在那,笔尖的墨水落在宣纸上晕成小小的云团。

陆仁轻笑着握过我的手背,引着我的手腕走笔。

他挨得很近,与我肩膀烫着肩膀,我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纸上。

像被架在温火上烤着写完一行,我不禁叹气:「这些笔墨纸砚在我房里,真是浪费了……你也是,以你的才学入仕,定能平步青云,为何要在我这里蹉跎人生呢?」

陆仁愣了半晌:「殿下是要赶我走?」

我辩解道:「不是这个意思。」

陆仁:「天下名士如过江之鲫,我无意相争,只要殿下需要我,我便一直会在殿下身边。」

47

沈序川回京时,已是隆冬。

皇帝了却一桩心事,宴请群臣。

我勉强算个皇亲国戚,也受邀入席。

沈序川坐在我对面,隔着几米远,目光炯炯地盯着我。

我:?

一般男人用这种看猎物的眼神盯着女人,只有两种情况——他想做掉她 or 他想做掉她。

前者暴力,后者血腥。

鉴于我现在像个黄赌毒样样都沾的痨病鬼,搁现代警察见了都要把我铐走问话。

极大概率是后者。

我不由得一阵胆寒,刚长好的屁股又开始隐隐作痛。

整顿饭下来,紧张得国窖喝着也像马尿。

终于熬到宴会结束,我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走到宫门口时,沈序川牵着匹马,表情故作自然地问需不需要顺路送我。

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保不准是趁此机会把我抛尸荒野。

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不必不必,我的马车已经等候多……谁他喵的把我车轱辘卸了!!!」

沈序川向来没有什么耐心,翻身上马,揪着我的衣领往上一提,提溜大鹅似的把我整个人拎到了身前。

我:「等等……啊——」

沈序川纵马疾驰,我在马背上颠簸着,像是风暴中心飘摇的一叶扁舟,求生意志引导着我寻找支点,于是我紧紧抱住了沈序川的腰。

我以为他会将我推下去,像之前那样劈头盖脸地砸下恶言恶语。

沈序川的身体在一瞬间的僵直之后,一只手扯着缰绳,另一只手将我抱得更紧。

48

到公主府时,我已经冷汗涔涔。

沈序川捏住我的下巴,盯着我惊魂未定的脸道:「几年前,我见过你为太后表演骑射。」

我拍开他的手,径直跳下马,强撑着发软的腿往府里走。

下人们看到跟在我身后的沈序川吓了一跳,又不敢上前阻拦他。

竟仍由他一路追至前厅,穿廊的风将桌案上的纸吹跑,小银忙挽起袖子去捡。

那是我出门前临的帖子,在陆老师的耐心教学下,我的字终于从像狗爬进步成像狗认真地爬。

沈序川也弯腰拾了一张去看,面色愈发惨白,低声喃喃了句什么。

小金给我端了杯热茶,我囫囵咽下两口,回过神来:「时候也不早了,侯爷请回吧。」

陆仁替我解披风的动作微顿,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姐姐。」

沈序川似是被什么刺痛了一般,抬脚往陆仁的跛足猛地一踹:「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这么叫她?」

我将手中的茶盏摔在他脚边,怒道:「你又是什么东西?赖在我的地盘打我的人?」

「来人!把他给我轰出去!」

许是未曾见过我如此凶狠的模样,小金小银的身体不约而同地抖了一抖。

「我雇你们来是吃白食的?我叫你们把他轰出去没听见吗?」

放以前,我是万万不敢这么顶撞沈序川的,实在是忍无可忍,狗急跳墙。

门口的小厮面露难色地过去架住沈序川:「侯爷,请回吧。」

沈序川推开他们:「本侯自己能走。」

小金小银已经被吓呆了。

只有我蹲下去扶陆仁,轻声地问:「疼吗?」

沈序川回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

他握着那张纸在回廊下呆呆站了一会儿,孤独地走进冰冷的雪夜。

49

后面几日,沈序川来找过我。

我拒不相见。

小金出去回话,我继续一边看话本一边吃陆仁蒸的糖三角。

系统:【掉马对你来说不是好事吗?快点盛情邀请他来场热辣滚炕!】

系统说得没错,眼下应当乘胜追击,一举拿下沈序川,可我心里却说不出的别扭。

我没有理它,接过小银递过来的帕子,擦干净手指。

小金收了伞进屋:「风雪正大,殿下真的不请侯爷进来坐坐吗?」

我看了眼外边纷飞的雪絮,面无表情地扣上窗:「他要是冷了自己会回去。」

我爬上床拉过被子:「我困了,先睡会儿。」

醒来时已是夜里,我迷迷糊糊地问:「他走了吗?」

小金答道:「侯爷接了急诏入宫了。」

我眼皮猛地一跳:「为的什么事?」

小金压低了声音:「陛下意欲易储,太子与国舅号金吾卫围了太和殿……方才宫内传来消息,陛下崩了……」

一时间,百官人人自危。

我焦急地等着皇宫里的消息,沈序川能应付得过来吗?登基的会是哪位皇子?可会对我不利?

成串的问题扰得我的心七上八下。

黎明前,誉王神色慌张地闯进来,嘴里大喊着:「江山易主!江山易主!」

50

这场轰轰烈烈的宫变在*戮中结束,京中的空气都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谁都没想到一向忠君爱国的沈序川捡漏的姿势堪比德芙一样纵享丝滑。

我和誉王麻利地加入了贵族逃跑大队。

誉王打算往北走陆路去投靠母族。

我摇头道:「不行,你得走水路。」

誉王:「这不是舍近求远吗?」

我:「你们走水路,我走陆路。」

陆仁握住我的手:「我们走陆路。」

誉王反应过来,感动道:「妹子,我们没有血缘之亲,你这般助我,我当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我们和誉王告别,一路北上。

具体也就往北走了几百米,我就被沈序川的人逮住了。

我逃他追的万字虐恋情节即刻胎死腹中,还没来得及沮丧我就被宫里的人一个手刀打晕,清洗干净抹上香粉,像一只热气腾腾的烤鹅被连夜配送至新帝床头。

醒来时,沈序川披着件墨色长袍,慢条斯理地清洗着手上沾着的血。

对上我的眼睛,他温和地笑了笑:「你睡了好久,头还疼吗?」

说着,伸手要来摸我的脑袋。

我惊叫着躲开,缩在床角,满眼畏惧地看着他。

沈序川愣住了:「你别怕,朕只是想好好同你说会儿话。」

我当然害怕,我害怕他手上沾的,是陆仁的血。

我警惕道:「你把陆仁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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