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洛宁吴汉伟——大铁沟逸事之《做贼》

河南洛宁吴汉伟——大铁沟逸事之《做贼》

首页休闲益智我扫雪贼6更新时间:2024-04-26

道班的东边向南有一个四十多米的下坡,坡上一个大铁删栏门把坡路关在外边。这条路是我们班的车路,每当车摇不着的时候我们就把车推到坡上边,然后挂上档,一个人搬减压,其余的人弯腰挺臀的用力推,借着坡势松开减压车就突、突、突的着火了。路东边是个小沟,沟里有树,有水,有芦苇。山上虽然说海拔高,但山上却不缺的就是水。水打沟里来,无声。轻轻的被公路像堤坝一样阻挡下来,聚起一个小小的人工湖,湖边栽有杨树,就是那高高的白杨树,不是文人笔下的杨柳。湖中间是几片永远和水共生的芦苇,水漫漫的聚满,远处冲来的泥土在这里沉淀,使水位变得越来越浅,浅的地方就那么几寸深,再朝上涨便会从路下面的那个涵洞流到路南,再西拐北折,入林通幽的最后汇聚在大铁沟底的小河里。到那里的水才可以说是河了。走路上,垮小湖五十米是小沟东边,这里靠路边面对路有两孔小窑。再往北走几步面向道班有一个小院,院里有窑,有房,有鸡,鸭,牛,羊…当然也有它的主人“人”。

路边的窑洞没有院子,里面住着一个很老很老的老婆婆,不知道姓什么,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大家都叫她老婆婆,佝偻着身子弯着腰,脸上的沟壑组成了我见过的最苍桑、最普通的老人的脸孔,枯瘦的手,留着我见过的最长的指甲。指甲发黄,手指也发黄,老婆婆抽烟,抽别人送来的旱烟。把烟叶晒干揉碎,用一个专用的小筛子筛去灰尘,放进一个用竹子精工细作的竹篓里,那个竹篓要是现在还有,那肯定是古董了。一年四季,日复一日,老婆婆抽着烟袋,有时也卷烟。可能是水土、还是什么原因,老婆婆抽烟却没有黄牙,由那满口的小贝齿推猜,老婆婆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美人。如雪的白发整日被盖在一顶黑色的尼绒帽下,可能是老人不想人们看到她苍老的面容或者是老婆婆在尽力的和岁月拼搏吧。

每天吃过晚饭,村里的和班上的人多数都到老婆婆的窑洞聊天、取暖。冬天里,屋里生上一盆火,很远就能闻到松香,准确的说是柏树的脂香。柴火是柏树疙瘩,没事的时候我们大家劈的,班上拿一把新镐,集日到罗岭街铁匠铺,一头加点钢,一端打成斧子、一头打成撅头。放到婆婆的窑畔下,谁来了谁劈柴火。村里要是谁家生孩子了,全村人禁烧柏木,因为柏木断奶。一盆火,一筐烟末,一摞卷烟的纸条还有几个小凳子和坐凳子的人们。生火的时候老婆婆给我要“取灯”,一时间我真不知道“取灯”是什么,最后老郭掏出火柴才对我说是“洋火”,凭空知道了火柴除了洋火外还叫“取灯。”生着火,大家围火而坐,卷烟的、攥柴的、去院里拿柴的人们都挤着坐下,老婆婆便不紧不慢的开始了民国时的山野俗事。岁数老迈的人,言语清晰,很少拖拉。讲了不知道多少故事,我的笔记本也因此废了不少。有一晚,我看到地上有两三寸长的不明物,不知道是什么,当我快抓到手里的时候,老郭推开我的手、用手电筒一照…妈呀!一条两三寸长的蜈蚣正在曲线爬行。原来这是蜈蚣。蜈蚣为常用药材,性温,味辛,有毒。 蜈蚣具有很好的清热解毒作用,类似金银花、连翘、蒲公英类药物。蜈蚣既能清热解毒又能活血化瘀通络。但是,你要让蜈蚣咬了那可是挺危险的。

每个月总有一两天,有个漂亮的女孩子在老婆婆这里住,说是女孩子,但比我大。到了第二天早上便走,说是北边沙子望教书的老师,教四个年级二三十个学生。从这里跑到学校得三、四个小时,山路弯弯,不时有动物的叫声,她不知道是不是害怕,来了就帮老婆婆洗洗衣服,锅灶,整个把窑洞保洁一边。嘴巴特甜,人特勤快,所以大家都很喜欢她,一个月的那几天都是早早的等着她的到来,只要她一来保证带有好吃的,虽然说我们都不吃她带的东西,可我们知道她带的东西都是让老婆婆吃的。没人吃老婆婆的东西,只是小花来了做的一样东西,那可是大家大开口福的机会,那就是小花炕的哑巴豆,把晒*玉米粒用白土放锅里搅动加热,玉米粒的水份随着温度升高慢慢的腾飞出来一团白雾,等水份快*时候,锅里便不断的啪啪乱响,这时快速的搅几下把锅盖上多半,等锅盖接开的时候豆豆便有好多开花了。抓一把烫的手好痛 ,吹吹风捻一颗放到嘴里,轻轻的一咬“嘎嘣脆”那个香、那个酥,那个…总之吃哑巴豆把嘴咬烂的大有人在,可是宁愿咬烂嘴也是照吃不误。

今年的第一场雪来的早,下的大,而且来的突然。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天上还有一晃月亮,等到半夜起床洒尿的时候,我竟然看到雪花密密麻麻,缠缠绕绕,随着风跳着舞簌簌落地,一会又飞向空中,好像不甘心来到这个世界上。空气在这里永远清新,最能看到雪景的是四周的山,满山的柏树好像不堪揉蔺的少女,发出压抑的申吟。树枝低沉,特别是门前那片竹园,被压的匍匐在地,有倒的有劈开的,层层叠叠最后都被雪层掩埋。房前屋后,看不见哪里是坡哪里是坎儿,入眼一个玉的世界,看不到山高,看不到水低,只能看到房屋让偷盖上的被子,还有那变白的黑狗和肿起来的白猫,人走雪地,好像我一夜发胖了似的把大地压的一个窝挨着一个窝。天空中那晃月并没有落下,好像她在尽自己的职责,冷冷的悬挂在对面的山头上,看着那么无力而又那么苍凉,这时我好像才知道什么是“那一弯冷月如霜,就挂在身旁的树上”

写不完也写不好那美好的雪景,看不够可也不得不回到屋里钻进被窝里,爬着,仰头看着那一方明明的窗,听着被压断的树枝声和竹子被压劈时发出的“爆竹”声。爆竹就是因此发明的也说不定。迷迷糊糊的进入梦乡又迷迷糊糊的被喊醒,我们最大的工程,扫雪开始了。一晌的忙碌,院里堆起了四个大雪人,不知道多大反正比我高,比我粗,用红纸贴的脸蛋煤块按上去的眼,还有一个脖子上围着一条围巾,咧着有点夸张的大嘴,那样子滑稽可笑。那是我堆过的最大的雪人。

由于下雪,路上有一辆上戈到县城的拉粮车被困住了,找到班上让找个看车的,这事毫无疑问的落到我和卢平国俩人身上了,因为我们工资太低(一个月五十块),班长是我哥哥,所以大家没人和我俩争,记得好像是七十块钱吧,白天我们两个基本上不用管,背着枪带着狗打猎去了。晚上大家伙都又到老婆婆的窑洞里烤火侃大山,这次小花也在,下雪被困的不光是车也还有人。大概快九点的时候老郭让小花炕豆大家吃,小花也欣然应允,可就是没有干玉米。我猛然想起车上拉的正好是玉米,便拉上老郭,拿了一个袋子来到车前,老郭掀起凡布棚,拆开一个麻袋,我用手捧了那么十多下,记得捧玉米时我的心跳的特别快,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做贼吧。看不少了,老郭把棚盖好,把玉米拿去让小花炕豆,我则蹲在雪地上抖着手,一粒粒捡起掉下来的玉米。心慌手颤,大冷的天吓得我头上直冒汗,直到今天,我还是没忘记那次做贼的感觉,真它妈的“刺激。”

作者简介:清幽,原名吴汉伟1968年瑞7月生,初中肄业。一生因没完成学业为恨事。酷爱文学,读过大量的文学作品,我只是想写我的世界,我的感觉,还有真实的我和我纯朴的朋友们。我生于贫困,长在穷家,故乡是我站起来,是我迂回学步的地方。这里有我的喜怒哀乐,有我的兄弟姐妹和父老乡亲,还有我常眠地下的亲人。我早就想写,可是我感觉到写故乡,这支笔好重,好重,重到我提不动,挥不起。我怕,我怕我一不小心把我心中的美好写糟了,把我的父老乡亲们写的不出重了,不优秀了,不完美了…所以我不断的看书,不断的吸收知识的养料,丰富着我自己,我想会有那么一天,我会写出«我的家乡那个画一样的地方》和«家乡的父老乡亲…善良纯朴的中国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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