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的神呵,雾中的仙,神姿仙态桂林的山!情一样深呵,梦一样美,如情似梦漓江的水!这是诗人贺敬之《桂林山水歌》中开篇的诗句。年轻时,每次朗诵这首诗,我都会被深深地打动,也感动着我的学生和朋友。此后,桂林的山水就像梦一样,总在我的心头萦绕。对桂林的渴慕,成了我心中几十年挥之不去的情结。可惜,这个梦直到今年才成真,晚是晚了点,但毕竟美梦成真是美好的,是值得庆幸的。
深秋季节,我们乘火车从南宁北上桂林,一路上看景说笑,四个多小时的路程,竟不觉一晃就到了。午餐后顾不得休息,就急匆匆地跟着导游梁阿妹,去看梦寐以求的桂林山水。桂林市地方不大,许多景点都在市内车没开几分钟,就到了象山公园的门口。有道是,桂林之旅,要从象山公园开始,因为它是桂林山水的代表,是桂林市的象征,被称为桂林市的市徽。
不到象山,不算来过桂林。之前,尽管我常在图片或荧屏上看到象山的身影,但真正走到它的跟前,还是兴奋难抑,跑来跑去,总想找个最佳位置去观赏它。象山,又称象鼻山,坐落在漓江与桃花江的汇流处。我站在岸边的高处,举目远望,山上长满绿的草木、好像给山石穿上了一件绿长。山形从头到尾,从上到下,酷似一头大象。它有脊教件身板、长长的鼻子伸进浅浅的水里,悠闲而自在地吮吸水、栩栩如生,憨厚可爱。面对这奇特的画面,我感叹造物的伟大,竟能“秀出”如此神奇的山岩,让世人观赏不尽。
再向前看,在象鼻与象身之间,有一个圆形的孔洞,漓水穿流其间,阳光照进洞口,空明透亮,如一轮明月浮在江面,其名为“水月洞”。这种“象山水月”的奇景,历来为文人墨客所吟诵、所描绘,如宋代曾有诗赞曰“水底有明月,水上明月浮。水流月不去,月去水不流。”形象地描绘出象山水月相映、天上洞中交辉的奇妙景象。岁月如流,多少年过去了,象山依然,水月仍美,它吸引着成千上万的中外游客纷至沓来。当我在岸上看到“月宫”中络绎不绝的人流时,真想登上山路,踏入洞中,体验一下水月画中的美妙感受,无奈,导游的催促声让我失去了这份诗意的享受。从象山出来,导游带我们来到榕杉湖公园。这里湖水澄清,小桥连连,环湖游览,可见古榕参天,杉树绕岸。远处楼房参差,塔影巍然,高耸的日月塔,在阳光下一座金光闪烁、一座色彩斑斓。双塔美丽的倒影,直插明澈的水中,形成水上水下两塔相连,光华四射的瑰丽景象,引得游人争相拍照。走到一座玻璃桥前,近观桥上建筑,典雅别致,玲珑剔透,晶莹明亮,阳光下熠熠生辉,宛如一座传说中龙王的水晶宫,或是美丽的童话王国。导游阿妹说,这座桥的确是一座水晶宫,它完全是由合成水晶建成的。看来此湖中有了这座不同寻常的建筑,确实增色不少。无怪乎,商贩看中了商机,特意在此撑起一个摄影棚,亲热地招揽游人留影拍照,我和先生拗不过他们的热情,买下了他们抢拍的一张和玻璃桥的合影。 循湖游览中,见湖面的船只往来不断,梁阿妹骄傲地告诉我们说,“这些大大小小的游船可以载着游客,顺着两江四湖环城水系,观赏我们桂林优美的自然风光,感受我们桂林深厚的文化内涵。”嗬!竟这么棒。原来这个水系,是桂林市政府年斥巨资,花大力气,将漓江、桃花江与榕湖、杉湖、桂湖、木笼湖,这两江四湖,打造成集自然山水、历史文化、生态环保于一体的城市公园,形成了能与威尼斯水域以及巴黎塞纳河、阿姆斯特丹运河相媲美的独特的水上游乐景观。我曾有幸去过以上国家,亲身体验过那些水上景观的美丽,听她一讲,再目睹桂林这水上景色,对比之下,感到特别的亲切和自豪,不能不佩服桂林政府的大手笔,不能不赞叹桂林人的创新与大气。只可惜,此次我们来不及登上游船去领略这条黄金水道的迷人风光,下次若再来,一定要坐上游船沿两江四湖环城水系美美地转上一圈。
走出榕杉湖公园,上车还没坐稳,就到了位于漓江东岸的七星公园,传说园内的七座山峰是天上的北斗七星坠地而得名的。园内桂树成行,山水、洞石、文物荟萃,其中的骆驼峰令人称奇,远观近看,都宛如一头巨大的骆驼,昂头静卧在一片苍翠之中,其形其神栩栩如生,惟妙惟肖。此时天色渐黑,虽看不到“驼峰赤霞”的胜景,但暮色中的骆驼峰依然显示出它的雄姿与神秘。骆驼峰前有一片绿茵茵的草坪,上面还留有克林顿来桂林七星公园演讲时的石台,也许这位美国总统当年因钟情于这块风水宝地,才在此演讲吧。
游了城里的几处景点后,第二天清晨,我们开始了期待已久的漓江之游。漓江是中华锦绣山河中一颗耀眼的明珠,是桂林山水的精华,甲间名遐迩,称于世。「年来有义人雅、丹青高手、为她倾倒,为她赋诗作画,又有多少客,不远千里万里赶来观赏她。今天当我们真的走进她的怀抱,用整个身心和灵魂去欣赏她的美景,感受她的美妙时,脱种激动和兴奋是难以名状的。上午九点多,我们从杨堤码头登上游船,启程后就驶入了青山绿水的簇拥中,一路风情,两岸秀色,让人目不暇接,饱览不尽。江边茂密青翠的凤尾竹,舞动着她飘逸的枝条,好像在欢迎游客;远处江滩上的水牛悠闲地在低头吃草;江面上点点渔舟游来划去,一派恬静和谐的水上风光。我们的游船在蜿蜒的江流中缓缓前进,眼前的漓江水流柔美舒缓,江水清澈一碧,水底青草卵石清晰可见。站在甲板上,凭栏眺望,两岸山峰不似我们见惯了的北方山峦那样连绵起伏,如波涛汹涌,这里的许多山峰虽也不乏伟岸挺拔,层峦叠嶂,但刚中有柔,有连有断。一座座奇山异峰平地拔起,特立独行,姿态万千,山上草木葱茏,山体一片翠绿,让人目不转睛,百看不厌。
走进漓江,这如诗似画般的景色,真如唐代诗人韩愈所赞美的那样“江作青罗带,山如碧玉簪”一路走来,游船的导游不断地给游客介绍两岸的景点,一会儿让大家抬头看前面那座“童子拜观音”山,一会儿问大家右边那座山头像不像个大苹果,一会儿鼓动大家争作智者,去数“九马画山”上的九匹马。可惜秋冬时节,江水太浅,游船不能近到山前,许多游客,失去了“中状元”、“成智者”的机缘。后来也未能欣赏到前面“兴坪佳境”的绝美,但我觉得,能看到两岸青山群峰的倒影,就很欣慰,毕竟她是漓江最独特,最让人流连忘返的景观。这些美丽的倒影,在水中缠缠绵绵,迁延不断,她清晰动人的身影,总跟在游人的身边,有时在平静的水面下仪态万方、端庄娴静,有时在微波中轻轻荡漾,有时被渔舟游船搅乱,模糊中不见倩影,混沌一片。我们的游船在倒影中穿行,如同在青山顶上行走,给人一种如梦似幻,真假难辨的感觉,这时我好像找到了贺敬之笔下那种“如情似梦漓江的水”的感觉,有一种饱餐秀色、沐浴江风后,飘然欲仙的惬意。被漓江的青山绿水洗礼后,我们依依不舍地从阳朔乘车返回桂林,第三天,大家又兴致勃勃地去登叠彩山、伏波山和芦笛岩。没去过这些山,光听山名就很诱人,如芦笛岩,是因洞口近处的芦荻草可以做笛而得名。进入这个喀斯特地貌形成的著名山洞后,宛如进入一座富丽堂皇的“大自然艺术之宫”,那些由石笋、石幔、石花、石钟乳等,天然形成的各种景观,诸如“红罗宝帐”、“高峡飞瀑”、“原始森林”、“水晶宫”、“花果山”、“狮岭朝霞”等,形象逼真,活灵活现,加上彩灯的照射,更是栩栩如生,璀璨夺目。常言道,桂林“无山不有涧,无洞不有奇”,听说像这样美丽壮观的岩洞还有不少,真是“桂林归来不看洞”!叠彩山,则是取名自唐代元晦《叠彩山记》中所写的“彩翠相间,若叠彩然”的文义。上得山来,满目堆绣,如彩锦相叠,果然名不虚传。穿过半山的风洞,沿着临江小道爬上山顶的拿云亭,清风拂面,心旷神怡。俯瞰桂林全景,千姿百态的山峰、水明如镜的湖面、蜿蜒如带的漓江、高楼林立的城区、车水马龙的街道、熙来攘往的人流…面对这一切,我们既为桂林无与伦比的美丽山水纵情高歌,也为她朝气蓬勃、蒸蒸日上的今天和明天发出由衷地赞叹。
傍晚,我们一行,将乘机飞回北京。当飞机启动后,我知道,此刻我们还在桂林的山水之上飞旋,很快将会离她远去,内心虽有一丝的不舍,但更多的是满足,因为我那曾经遥远的林相已化为切实的记忆。此后桂林的青山秀峰,将成为我心中珍藏的瑰宝,那漓江的微波将永远在我的心中荡漾,我相信,当我再次朗诵起《桂林山水歌》时,一定会更厚实,更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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