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支队的代号只在内部使用,对外使用的代号很多。比如靖边、安塞一带深山区里的一些老人们津津乐道的"四十五团"就是这支队伍。
部队沿大理河西行数里,在一个叫卧牛城的地方过河,顺着一条蜿蜒曲折的山路向西南走了几个小时,到达王家湾。
这是一个四面环山的小村子,在安塞、靖边、子长的交界处,进出只有南北两条狭窄的山谷可行,是个易守难攻之所,其地势颇有些像井冈山或西柏坡。*在此住了五十六天。要知道,胡宗南的二十多万大军正在这片三角形的狭小的山塬沟壑间一遍遍地"过筛子",能在此地安全地呆上近两个月,堪称奇迹。
由于村子太小,八百多人的到来使这里显得很拥挤。前委机关住的是有五孔窑洞的院子。*和任弼时合住一个窑,在这间窑的东墙掏有一个拱形套窑,是平时堆放杂物的地方,当地人叫做偏窑。高不足一米五,面积不过四平方米。任弼时居住在里面,是他坚决要求的。机要室设在马棚里,院子里面还搭了一些临时住的棚子。
*始终密切关注着全国和陕北的战局。特别是与彭德怀的来往电报几乎每天都有,有时一天达数封。按照*的一贯思想,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我军的方针就是要与敌人进行周旋,寻机歼敌。要争取整个建制地全歼,而不是击溃,目的是要打疼他,让其伤筋动骨。早在红军时期,*就说过"与其击溃敌许多团,不如干净消灭敌一个团"的话。他还说:"拼消耗的主张,对中国红军来说是不适时宜的。'比宝'不是龙王向龙王比,而是乞丐向龙王比,未免滑稽。对于几乎一切都取自于敌方的红军,基本的方针是歼灭战。""击溃战,对于雄厚之敌不是基本上决定胜负的东西。歼灭战,则对于任何敌人都立即起了重大的影响。对于人,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对于敌,击溃其十个师不如歼灭其一个师。"
面对胡宗南的二十几万军队,*自信地说:"十个指头有长短,荷花出水有高低。敌人也是有强有弱,也有考虑不到的地方,我们集中优势兵力,击其薄弱,避其锋芒,即可主动。"
青化砭战役后,4月14日,西野又在瓦窑堡南部的羊马河附近打了一个大胜仗,全歼胡军一三五旅六千余人,代旅长麦宗禹被活捉。此后,胡宗南谨慎了许多。部队以集团形式运动,各部之间相互照应,不轻易分开。他们让出东部的绥德、米脂,从北、西、东三面拉网式前进,企图把中央机关和中共的军队赶过黄河。这虽是一种十分消极的做法,但确实给中央在陕北立足造成了困难,也给彭德怀在运动中伺机歼敌增加了难度。部队也产生了某些急躁情绪。
*于4月15日给彭德怀发一封电报,明确指示要"同敌在现地区再周旋一个时期(一个月左右),目的在使敌达到十分疲劳和十分缺粮之程度,然后寻机歼灭之……这种办法叫'蘑菇'战术,将敌磨得精疲力竭,然后消灭之。"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要求西野在陕北与西安之间的甘泉、洛川、耀县之间长期袭扰敌人,保证"断敌粮运"。
此前彭德怀向*提出过类似的建议,两位军事家的想法不谋而合。事实上,这种战法对他们两人来讲早已是烂熟于胸。它是在局部战场以弱胜强的法宝。
5月4日,西野取得了蟠龙战役的胜利,全歼胡军精锐一六七旅旅部和四九九团,生擒少将旅长李昆岗,缴获大量军用物资。这一仗无论对敌对我,意义都十分巨大。
时至今日,当地的老年人对这次战役仍然记忆犹新。
在蟠龙土生土长的姬老汉当年18岁,是个游击队员,参加了蟠龙战役,配合解放军打仗。由于他是独生子,地方政府有规定,打完仗没有能跟部队走,而是放下枪杆子还当他的农民,谈起这事,至今他还有一丝遗憾。他说,总攻之前,解放军已先抢占了东面的山头姬玉峁,这是整个蟠龙的制高点。5月4日拂晓,部队从蟠龙镇西北面的东高梁,西南面的石台山和姬玉峁三面发起总攻,战士们个个如猛虎下山,与敌军进行面对面的拼*。胡军是国民党精锐部队,当然也不是吃素的,仗打得惨烈。但我们的部队几倍于敌人,又是居高临下,当天就把蟠龙拿下了。这里是胡军的重要后勤基地,我们缴获了大量的被服,西野官兵换了装仍绰绰有余。还有大批的粮食和一部分武器弹药。
蟠龙位于陕甘宁边区腹地的山环里,北上榆林,南下延安,西出关外,东过黄河均十分便利,确是个屯积粮草的绝佳去处。打下蟠龙给胡宗南在陕北各地的部队以心理上的沉重打击,甚至震惊了蒋介石。
蟠龙之战是彭德怀军事生涯中的一大杰作。为此战胜利万无一失,他绞尽脑汁与胡宗南周旋了近一个月。
*对打蟠龙十分谨慎,在给彭德怀的电报中只是说"经过精密之侦察,确有把握,方可下决心攻击"。
有几天,彭德怀好象消失了一样,没有任何消息,*很着急,向我发了火:"为什么联系不上?怎么搞的嘛!"
5月4日下午,胜利的捷报传来,*兴奋异常:"要为彭大将军庆功呢!"不久,*亲自去安塞,在真武洞召开了蟠龙大捷祝捷庆功大会。
陕北三战三捷,使战场的形势发生了重大转折,胡宗南失去了刚刚占领延安时的骄横,部队士气低落,疲惫不堪,态势上已陷入被动。
*始终密切注视着全国的局势。在王家湾*向我三大*军和陈(赓)谢(富治)纵队发了大量的电报,其数量仅次于在三大战役期间的西柏坡。除了陕北,蒋介石派顾祝同率近五十万人进攻山东,妄图与我决战。对此,*于蟠龙战役的当天电告陈(毅)粟(裕):要采取诱敌深入之策,"只要有耐心,总有歼敌机会"。华东*军在广阔的沂蒙山区大范围移动穿插,终于抓住战机,集中兵力于5月16日,将蒋介石嫡系部队的五大主力之一的汤恩伯集团军整编七十四师32000人全歼于孟良崮地区,师长张灵甫被我军击毙。此战使山东战场的形势为之改观。
同时,五六月份,解放军在东北展开夏季攻势,共歼敌八万余人,解放了四十多座城市,使东北解放区连成一片。
按照*关于经略中原的战略方针,从6月底始,晋冀鲁豫*军十几万人在刘伯承、*的率领,突破国民党的黄河防线,千里跃进大别山。
但国共双方军事力量的对比还未发生根本的变化。在陕北,胡军的数量仍十数倍于西野。蟠龙战役后,西野主力多在陕北的南部、西部和北部寻机歼敌。此时,发生了胡军奔袭王家湾的突发事件,*遇到了在转战陕北期间的最大一次危险。
6月7日下午,我们从不同渠道得到情报,胡宗南部国民党整编二十九军军长刘戡率四个旅,外加整编一军军长董钊的半个旅,沿延河北进,准备突袭王家湾,敌人的先头部队离王家湾只有几十里山路了。
天阴沉沉的,不时有几声闷雷从远处传来,不一会儿就下起了雨。*仔细分析着各方面的电报。敌军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们分为两路,一路由刘戡亲自率领,由南而北直扑过来,一路从西北方向对王家湾形成迂回包抄之势。
看来,胡宗南对与*打仗十分心虚,他还是想要把*往东赶,只要*过了黄河,他就万事大吉了。
任弼时告诉我,中央已决定今晚转移,让我做好有关准备工作。我立即做了布置,并为*出发做准备。
*与*、任弼时在*的窑洞里研究转移的方向。这次,*一反常态,第一个发言,他说:"军情如火,我先表态。他胡宗南赶我往东,我偏不往东走。不打败胡宗南我是不离开陕北,不过黄河的!这是中央早就定下来的,蒋介石改变不了,他胡宗南也改变不了!"
任弼时说:"敌人是从西面和南面过来的,人多势众,我们往西走,万一与敌人撞上怎么办?而且往西越走越荒凉,不利于部队的发展;往东走不一定就是过黄河……"
没等任弼时说完,*大声说道:"胡宗南让我往东,你也让我往东,你们倒是意见一致!"
任弼时见*发火了,解释道:"往东走是从主席的安全考虑出发!"
*道:"往东就安全,往西就不安全?如果胡宗南学了彭老总,在东边沟沟里给我们设个口袋阵,你准备怎么对付啊?"
这时,任弼时也生气了:"西面太危险了,这是现实问题嘛。我是支队司令员,我坚持我的意见!"
*说:"你是司令,但如果你不愿意干,可以不干么!"
*赶紧抢过话头:"根据掌握的情况,胡宗南在东面没有部署太多的部队。西面的胡军大约有两三千人,比我们多几倍,是典型的敌强我弱,于我不利。但那里山大沟深,群众基础好,又对我们有利。况且我们往西走出其不意,也许会收到奇效。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嘛。我同意主席的意见。"
*说:"好么,我们与敌人转圈子,这是咱们的看家本领嘛。司令同志,是不是就这样决定了?吃过饭就出发!"
会议结束时,已是深夜。几位领导同志转移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好了。*的窑洞也已收拾停当。这时,*正躺在躺椅上闭目休息。忽然他嘴里咕哝了一句:"子龙,子龙!"
我马上走过去:"主席?"
*睁开眼睛,轻轻摆了摆手说:"没什么。告诉他们,把书保存好,别让雨淋湿了。"
在王家湾的这些天,*看了不少书,这几日,在他的手边总放着一部《三国志》,一有时间就坐靠在炕上翻看。刚才他自言自语,并不是在叫我,也许是梦见了长山赵子龙。此时他多么渴望身边有一位能够独挡一面的战将啊!
*忽然道:"你的烟呢,给我一支!"
*戒烟已经很长时间了,此时他要吸烟!
我马上掏出烟盒,抽出一支递给他,并为他点上火。*深深吸了一口,说:"你去把周副主席他们请来,还有支队的干部!"
几分钟后,人到齐了。*微笑着说:"客人来了,不见一面,心有不甘哩。"他对坐在角落里的汪东兴说:"你替我会会刘戡如何?"
任弼时说:"主席,担任掩护的部队已经布置好了!"
*一摆手:"不是掩护,是出击!到处敲打敲打他们,以示欢迎么。我给你一个连,怎么样啊?"
汪东兴站起来,高声答道:"请主席放心,保证完成任务!"之后,汪东兴与警卫团政委张廷桢带领部队和一部电台出发了。
雨停了,但天仍阴着。中央纵队继续赶路。山路很滑,行进速度非常慢。第二天中午,来到一个名叫小河的村子。在这个村子里,只呆了几个小时,队伍继续向西北行进,目的地是天赐湾。走到半路,又下起了小雨,偏偏在这时,向导迷路了。部队只得在漆黑的雨夜里停了下来。
敌人离我们很近,我们能看到沟对面的山上燃起的火堆,甚至可以听到敌哨兵的喊话。
*披着雨衣站在寒冷的雨夜里。他忽然问:"参谋长,我们该怎么走啊?是不是要在这里睡一觉?"
这是*特有的性格,越是面临危险他越冷静,有时还要幽默几句。
他一生中无数次历险,总能转危为安,与这种性格不无关系。这种情况我经历了许多次。建国初期,一次我与*坐汽车从北京东郊回中南海,途中经过一个铁路口时,车突然熄火,停在铁道上,此时铃声大作,道口的栏杆也放下了,远处传来火车的汽笛声。司机经紧急处理,车重新起动,但道杆拦着,车过不去。我急忙下车,用手使劲把栏杆举起来,汽车快速通过,避免了一起重大事故。在整个事件过程中,*纹丝未动。等到我上了车,*说:"别看你个子不大,还有点力气么!"五十年代中期,一次我随*乘飞机从武汉回北京,途中遇到雷雨,飞机在空中颠簸得十分厉害,飞机的天线都被击坏,通讯联络失灵,随行的工作人员和机组的同志都很紧张。*却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不紧不慢地吸着烟,看着报纸。飞机降落后,他对上机迎接的空军司令员刘亚楼说:"这次我们又享受了一回骑马的滋味。不要紧,雷公打不到我*的!"此时,刘亚楼仍是满脸流汗,看得出他是多么焦急地等待*的平安归来啊。
面对近在咫尺的敌人,*一点都不惊慌。我提出带几个人去探路,*同意了。
我们以几个人为一组,分别找路。我记住向导说的"月牙口"、"大墩梁"等几个地名,带着几个人出发了。
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了月牙口村。不久,向导也带着队伍来了。接近中午的时候,来到天赐湾村。*来到一位姓马的村民家。
*命令:"休息一下!"
这是两间狭长的窑洞。按照*的要求,我们在外间摆了两张帆布行军床,供*和*休息。
这时,我接到报告,一批国民党兵正在向天赐湾方向运动,现在大墩梁吃饭休息。对此,我们已接到从胡宗南处发来的内部情报,追击*的部队将于明天全部撤走,执行别的任务。但敌人离我们毕竟太近了,最多不过七八里山路,在村东不远的山塬上看得很清楚。
大墩梁是个地名,是当地老百姓对一座山梁的称呼。由于此地位于黄土高原和毛乌素大沙漠的交界处,延绵不断的古长城由北向南横亘其间。由于年代久远,城墙与山梁已混为一体,只有一些烽火台还矗立着。当地老百姓形象地把这些烽火台称做"墩"。
我马上把敌情报告了正在床上休息的*。*并没有起身,说:"你带几个人去侦察一下,这里是'天赐湾'么,就怕他们不敢过来。有新的情况再报告!"
敌人很多,山梁上搭了几十个帐篷。天已逐渐暗下来,敌人没有行动的迹象。
第二天上午,担任警戒的同志报告,敌人已向北开拔。
在天赐湾的几天,*兴奋的心情溢于言表。这天下午,他站在院子里收听新华广播电台的广播,音量放得很大。院门外一个老乡从没听过广播,不知怎么回事,站在那里听。哨兵让他快离开。*却高声说:"不要走,让他进来!"接着,*与他拉起了家常。
不久前,我们去天赐湾见到这位名叫马怀宝的老乡。他已经78岁了,站在当年*住的窑洞院外,他如数家珍地叙述了52年前发生的事:
"那年我28岁,是个庄稼人。*来时,我亲眼看见了,就是从下面那个沟沟走上来的,当时没有这个水库。*就住在我家旁边的王友余家。我那时不知道是*,贺乡长说来的队伍是四十五团,王老汉家住了个大官。王老汉和他婆姨一辈子无儿无女,去世多年了。那天,我出去拔牛草,路过*住的院子,看见他正站在屋门前听电台广播,我从来没听过,就站住了。门口的哨兵问:'哎!你是干什么的,到哪里去?'我说,我就是这庄上的,出去背草。他说:'你这个老乡,背草你就去背草,不要停在大门口!'我刚走出几步远,*说话了:'叫那个老乡回来,叫他来么!'
"哨兵把我带到*面前。他问我姓什么,叫什么,家里都有谁,有多少地。他还说了好多,但是他的口音重,我听不太懂。大概是说,我们走了几千里路,每天都打胜仗。
"过了两天,贺乡长把我找去,说部队的两个同志要到小河村去号房子,让我带个路。我不愿意去,周围都是胡宗南的队伍,我的娃还小着哩,万一我出了事,家里咋办?乡长说:'我们研究过来,研究过去,你最可靠,出过门,路又熟,就你去!'我说,那我就去。回家和婆姨说了说,换了一件棉布衫、黑裤子,系了条腰带,羊肚子手巾挽个疙瘩,鞋别在腰上。两个同志也和我一样打扮。到了小河,两同志说你辛苦了,还给了我七毛钱。我用这钱买了三包好烟。
"又一个早上,贺乡长来我家,说四十五团要走了,乡上借用你家的牲口拉脚。我家一头骡子一匹儿马都借给他们了。儿马驮了一个女子和五套铺盖,骡子套上车架子,拉了七个伤病号。部队走时,许多群众坐在大路坂坂上看。江青骑个土黄骡子,*骑个大骗马,头戴风帽,蒙着口罩,只露着两个眼窝窝。
"队伍走后,跑进庄里两个胡宗南的兵,他们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撞,被贺乡长消灭了一个,另一个逃跑了。从此以后,国民党部队再没见来过。"
马老汉说的大体不错。
在村里住了两天,*认为可以恢复对外发电报。
几天前,敌人袭击王家湾,来得十分突然,经分析是电波过于密集,被敌情报部门侦听到。为此中央决定暂停发报。从13日起他接连给彭总、后委、刘邓、陈粟、陈谢等发出多封电报,对各地战场进行形势分析和指挥。
6月16日,*起程重返小河村,住在曹九林家。曹九林就是带着我们去天赐湾雨夜迷路的那个向导。*在这里住了四十五天。
曹九林已于1986年去世,他的儿子曹怀清当年9岁。还清楚地记得当年的情形。他说:"部队打前站的人来到村里号房子,一个青年人在他家的院门上,用绿色的粉笔写了'李德胜'三个字。我从来没见过粉笔,很新鲜,想跟他要一支,又不好意思,就跟着他走,一直跟到下边的窑,他写着写着粉笔断了一截掉在地上,等他走了,我忙把那截粉笔捡起来放在兜里。这截粉笔我舍不得用,在兜里磨没了。我回到家和父亲说,李德胜住咱家。父亲没说什么。后来才知道,父亲明知*在我家住,只是怕不懂事到处乱说才没有告诉我。父亲是个老红军,过去曾在谢子长的部队当过兵,他的原则性可强了。*在我家住的四十多天里,父亲一直帮助部队搞宣传和治安工作。农活都是部队同志给做的,收麦子、养蚕、担水、样样都干。
"一天,部队领导在村西的石屹崂召开全村村民大会,全村几十口人都去了。在开会的路上,一个首长模样的人问我:'如果敌人来了,问你见过解放军没有,你怎么回答?'我就说没看见。他说:'不,要说看见了,他们路过这里,走了几天几夜。有胶皮轮子(汽车)、铁筒子(大炮)。'"
在小河村期间,从上至下做了大量的群众工作。初来时,我们与老百姓说话,他们都摆着手说"害怕"(陕北土语,意思是"不懂、不清楚、不明白")。经过工作和部队的实际行动,老百姓和部队的关系贴近了,主动与我们交谈,还帮助部队放哨、甚至把粮食、蔬菜、鸡蛋拿出来给部队同志吃,真是亲如一家。
在曹怀清提到的石屹崂,*主持召开了一次中央扩大会议。这是一次军事会议。*、任弼时及彭德怀、贺龙、陈毅、陈赓、王震等各部队的负责人以及中央后委的杨尚昆等参加了会议。会议讨论了解放战争第二年的形势和任务,决定刘邓所部"下决心不要后方,以半个月行程,直出大别山"。
会议结束后,*关照我们举行一次会餐,款待诸位领导同志。高朋满座,很长时间没有相见了,这次聚首,自然备感亲切。饭桌上充满了热烈、欢快、轻松的气氛。
交杯换盏时,厨师把一碗菜放在桌上,说:"这个菜叫'三不沾',请各位领导都尝尝!"
这是一道用鸡蛋做的菜,因为油比较多,吃时不沾筷子不沾碗不沾嘴,所以取了个菜名叫三不沾。
这时陈赓把鼻子凑到碗边:"好香啊!哎,诸位,在上海时有一次我在街头一个饭馆吃饭,正吃着,来了个讨饭的,你们猜他是怎么要法?"说着,他"扑!扑"往碗里吐了两口,"你看,这还怎么吃,我只好把饭给了他。噢,该死,该死!我怎么真吐了!"
*大笑着说:"好你个陈赓,想吃你就吃呗,别跟我们大家耍滑头么!"
陈赓也笑了:"还是主席了解我,那我就尊敬不如从命了!"说着,他捧起碗来,几筷子就把一碗三不沾报销了。
在轻松的气氛中,各部首长们奔赴各地,由此拉开了战略进攻的序幕。
至此,*在陕北转战最困难的时期宣告结束了。后来*多次谈到这段艰难的日子。他特别深情地谈到人民群众在其中的巨大作用。
我们在那么艰苦的条件下为什么能够战胜十倍于我们的国民党军队?一个决定性因素是人民对共产党的拥护和支持。国共双方相处多年,知己知彼,决定其力量消长的关键是老百姓人心的向背。*将天赐湾叫做天赐之湾,这个天,就是老百姓,是他们把我们带到了安全的港
湾,这个天,就是老百姓,是他们把我们带到了安全的港湾。
*对贫苦农民怀有很深的感情,在小河村,他认了三个穷人的女孩做干女儿,给她们吃的,让江青教她们识字。如今其中一个叫卜兰兰的已经去世,另两个赵姓姐妹还健在,她们还记得当年的情景。解放后,*派人给小河村送来肥皂、毛巾等日用品和他本人的照片。
同样,老百姓对共产党,对*的感情也是深厚的。据曹怀清讲,*离开小河的当天,胡宗南的部队就尾随而来,开到离小河只有10里的六家要先村。他父亲与四五个民兵骑上马冲了过去,在山头向敌人射击,敌军闻风而逃。几十年来,曹九林一直精心管理着*等*住过的窑洞,临去世时还特别叮嘱儿子,*是咱的大救星,在咱家住是咱们的福分,要把这几孔窑维护好。至今,曹怀清和他的家人还在无偿地管理着那些窑洞,里面的物品按原样摆放得井井有条。如今,靖边地区因发现了石油和天然气,人民的生活逐渐好起来。不少人说,这是*给我们造的福。有些人甚至说,凡是*转战陕北时走过的地方都发现了煤、天燃气、石油等,你说这是咋回事?这种说法失于偏颇,但反映了老百姓对*的朴素的感情。
【叶子龙(1916年12月29日—2003年3月11日),原名叶良和、叶佐臣,生于湖南省浏阳县(今浏阳市),1930年8月参加中国工农红军,1931年2月加入共青团,1932年初,调红一军团总部任译电员,同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曾任*同志秘书、中共中央办公厅机要室主任,中共北京市顾问委员会副主任,中共北京市委常委,北京市副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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