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冬天分外寒冷,饥寒交迫成为一代人刻骨铭心的记忆。
七十年代的家乡兰考,盐碱、内涝、风沙“三害”已得到有效治理,乡亲们不再外出逃荒要饭,安心集体生产。而那时尚瘠薄的土地上,作物的产量仍在低位徘徊,所以人们的衣食供给、享用物资多是限量的。精打细算,仔仔细细过日子,是那时家家户户的常态。冬天里,人们、尤其是孩子们,不能从衣食中获取足够御寒的热量,只有以别的方式来取暖,打发漫长的冬日时光。没有电,没有取暖电器,只有劈柴生火取暖。那时候,若谁家烧煤取暖,那一定是令人艳羡的少有的在机关单位吃商品粮的人家。人们怕过冬天,因为严寒,屋里屋外一样冰冷。门是透风漏气的木板门,窗是旧裱纸遮挡的窗,甚至有的土坯泥墙、草苫屋顶还有透亮的缝隙。 那时的母亲们是最辛苦的。为了让儿女少受冻,想尽办法、打灯熬夜赶制御寒衣物。儿女多,材料有限,就出现了厚此薄彼的现象。出门干活的、上学的尽量穿厚一点,年小年老在家的就围在屋里不出门。
不下雪的日子,孩子们像不安分的猴子,在家是呆不住的,窜到街上和小朋友们玩。大家三五一群,玩的也无非是各种能够带来暖热的游戏。有的靠墙排在一起挤豆沫,就是互相挤膀子,边挤边唱“挤挤挤豆沫,挤了豆沫调调喝”。有的斗拐,一条腿勾起架在另一条腿上,一只脚跳起来与另一位同样姿势的伙伴对碰,谁被碰倒了就算输,反正穿着棉衣也不拍疼。还有很多有趣的活动,男孩子玩推铁环也叫推潲箍、打三角牌、打陀螺、打木耳,女孩子玩跳绳、踢毽等,既能锻炼身体,又能增强御寒的能力。
下雪的日子大人们更是不让出门,而好奇的孩子总是变着法子溜出来,和邻居的小伙伴玩打雪仗、堆雪人。像蹦跳着觅食的小鸟,把洁净的雪地踩踏出凌乱的脚印,甚至衣裤都被沾湿,回家少不了挨一顿责骂。记得上小学的时候,大冬天,教室里冷得像冰窟,多数学生都冻手冻脚,手甚至握不住笔。课堂上,老师时常让学生们站起来,一起搓手、揉耳朵、跺脚。当听到噗噗嗵嗵声响的时候,那定是另一个班级的学生在跺脚取暖了。那时的我也是年年冻手,小手冻的胀红,还裂出口子。有的到来年开春了,手上的口子还愈合不了。
回想昔日的冬天,有一种“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况味,与现在相比,仿佛梦境一般,很难说有童话般的美好。在寒风刺骨、白雪飘飘的日子里,谁不想拥有那种“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的情致呢?如今,我们步入了现代化建设新时代。冬天不再像过去那样让人畏惧,哪怕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生活在和平发展的国度,居住在楼房瓦舍里,各种保暖御寒措施,让人们享受着科技进步的普惠。世界尚不太平,一切发展成就均来之不易,深值我们每一个人来珍惜和维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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