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的孤独是鱼,想必连鲸鱼都会慑于其巨大与狰狞而逃之夭夭。如果我的勇气是鱼,反射着阳光的河面都会由于其巨大与朝气而更加耀眼吧。如果我的挫折是鱼,无论河川或大海都会由于其悲痛与滑稽而不再提供栖身之处吧。
——伊坂幸太郎 《一首朋克救地球》
坠入自由的金色梦乡
昨夜被蚊子有节奏的叮咬,醒来时红疙瘩错落有致,恨得牙齿痒痒痒,寻找半晌未果。再也难寐,顺手捞起枕边的伊坂幸太郎,就在他荒诞式的想象力,没有完全展开之前,捱到了黎明。
伊坂幸太郎的文字,切入感比较快,阅读时几乎勿用书签,临时救急诸如高铁间隙,大抵是欧阳修的“三上”,基本可以。好多次我都在其天马行空的臆想中,忘记了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之主次。
甚至以为他每本书几乎都出现的披头士,事实上,大多数的伊坂幸太郎作品,都与案件的推理毫无关系,这和东野圭吾的悬疑我执,多么奇奇怪怪的不同。《金色梦乡》书名便取自其热爱的披头士同名曲目,男主就此踏上了自我拯救之路。
就像伊坂幸太郎并不承认自己是推理作家,他文字的所谓治愈性,可能也并不靠谱。阅读这种略显私密的行为,一直反感那些榨甘蔗似的指引。在羁旅之中,与人与书的缘分,既偶然又必然,珍惜即可。
喜欢伊坂脑洞大开,需要摆脱村上以及东野之类文字的羁绊,而且基本上属于生活中的另类,不太同流合污的那种。若非如此,便体会不到那种茫然,沿着无人不确定目的地,义无反顾走向去的勇气。人生这种东西,去日苦多,除了尽欢还有得选择吗?
夏目漱石说过“今晚月色真美”的日文原意是爱情告白,至少日式含蓄告白,虽同是东方的大多数表白,含蓄的差点不解风情。大概知晓夏目漱石的意趣和浪漫,因为有你在,月亮才格外美丽。
出伏的秋老虎赛过酷暑,凭栏远望,大朵大朵的云彩低垂,偶尔巧合,夏目漱石《我是猫》与伊坂幸太郎《华丽人生》裹夹着翻,他们隔了百年的文字,所幸是后来的阅读。
在《我是猫》里,“猫公”也讽刺日本女人穿晚礼服。人生这种事情,任何人都是第一次,没有章法纯属正常。故此《华丽人生》诸君各自寻找的人生意义,群像式的错落有致,按照伊坂幸太郎的路数,堪比科恩兄弟一样惊悚。
伊坂的怂恿,要有趣得多,“人生既不能延长,也没有赞美。既然这样不如做些想都没想过的事,当做回忆也好啊”。譬如《金色梦乡》伊始,男主偶遇老友,被告知首相即将被暗*,自己也会成为凶手,至此踏上神秘莫测的路途。
臆测到男主不由自主地陷入不可名状的征程,就心动不已,前路凶险无比,神秘暗黑未知,个人再微弱渺小,也胜过按部就班一潭死水的现在与未来。这一切,魔障也好,我执也罢,多么希望少年心性,重新来过。
村上《挪威的森林》的书名其实是来自披头士的一首歌《Norwegian Wood》,很早以前迷恋过列侬的《Imagine》,歌词里没有“爱”抑或“自由”字眼,“想象”着小野洋子与他们家的那架白色钢琴,轻摇滚的旋律里,人和人相遇,再分开。
希望世界大同的列侬,与小野洋子疯狂的爱情一起,被流世的尘埃击中,消弭于疯狂的世界,既是遗憾,也是永恒。大概类似伊坂幸太郎《摩登时代》,最好最坏,都是我们唯一的时代,幸好,也躲不过,毋庸躲。
【绘画: 冯正梁(美国华裔水彩画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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