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涉足过单人喜剧的她,第一次尝试便震惊了众人

从未涉足过单人喜剧的她,第一次尝试便震惊了众人

首页音乐舞蹈Layesta1.5.0更新时间:2024-04-16

11 单人喜剧难于初学走路

【食物链】[名] 同一生态系统中由一系列有机物组成一条捕食链,其中食物能量通过高级成员捕食低级成员的形式从一个有机体转移到另一个有机体。[1]

用城市食物链来比拟纽约的生活再合适不过了,唯一的区别是,人们将下一个低级成员(也就是说,站在你旁边的人)视作娱乐资源,而不是食物。甚至在电视上你都找不到这种对哗众取宠的集体渴望。纽约人最爱看其他纽约人出幺蛾子了。所以劝你不要离地铁轨道太近是有原因的,没准就有人会推你一下,不一定是出于愤怒,也许只为抓住公众的瞬时注意力,引起几声争执,招来一阵尖叫而已;这就是纯粹的街头戏剧表演。纽约住了这么多人,牺牲几个让大家兴奋一下有什么呢?

这套哲学也同样适用于纽约的单人喜剧俱乐部,在这里,你会经常目睹喜剧演员为了让找茬的观众哈哈一笑而牺牲自己。单人喜剧这行竞争无比激烈,观众对缺乏经验和略显笨拙的表演者毫不留情,因为他们都被街头路边那些歪打正着的滑稽搞笑场面给惯坏了。过去,我以为表演单人喜剧就是把自己的笑话说得比普通人紧凑一点;可现在我知道了,每一个生活在纽约的人都在随时准备着粉墨登场。从出租车司机、街头小贩,甚至是流浪汉那里,你都能学到一手。讽刺和抢劫犯一样,都是纽约的土特产。要是一个不当心,小个子的老婆婆都能把你喷得哑口无言。纽约人在这里学会了一条真理,要想在社会上平步青云,一张利嘴比任何社交技能都管用。

慕斯曾经涉足单人喜剧,虽然没有达到什么专业水平,但也迅速超过了业余者档次。她的处女秀是在1979年(那时她年方二十,还在大学读书)。我们从慕斯一位决定匿名的室友那里,获得了她对那次表演的评价,她对慕斯的努力嗤之以鼻,但我们并不确定此番言论是出于嫉妒,还是真实反应了慕斯在舞台上的失败。[2]

下面是1979年1月3日在好莱坞日落大道喜剧俱乐部的演出记录。标题是慕斯事后添加的:

我为什么没能成为一个成功的喜剧演员

晚上好,女士们先生们,你们准备好开怀大笑了吗?[停顿]很好,今晚我想用一个老笑话来开场。这个笑话五十年代末的时候贝内特·瑟夫[3]讲过,当时很火爆。是这样的。[她先自己读了一遍,忍不住笑出声]。喔,天啊,太好笑了。来了来了。蛋黄酱会对冰箱说什么话?[笑]这个笑话我每听必笑。蛋黄酱说的是:“把门关上,我太黄了,不能见人。”[笑]记起来了吗?是不是唤起了对那个年代的回忆?[停顿了一下,意识到没有人笑]你们没找到笑点吗?我是在拿“黄”这个词做文章。[停顿]别着急,我还有很多库存。一定能找到一个你们记得的。

这个怎么样:为什么一个变态要过马路?[笑]这是从一个老笑话改编过来的:因为他的鸡巴上有一只鸡不肯松嘴![4][观众席一片安静……]不好意思,这笑话是一个朋友给我讲的。他说所有人都喜欢生殖器笑话。

换下一个。如何才能区分两只鸡?[咯咯笑]一个会下蛋,另一个会——下课。[5][“你现在就该下课”——有人模仿醉汉说话。[6]慕斯开始兴奋起来。]

噢,妈呀,我的第一个找茬观众!也许大家还没看出来,这是我第一次做单人喜剧表演。我太激动了。我带相机来就是为了记录这一瞬间。大家等一下,我想先和刚才呛我的那个人合个影,这样就能发给我爸妈看了。[她拎着相机跑向观众席,和那个人合影。接着……]比面包盒小的是什么?是面包![再次意识到没有几个人被逗乐,于是她说]你们知道吗,要是你们能把标准降低一点,大家就都能开心一点。不过,你们不笑也算是在帮我。这样我就不用担心被成功冲昏头脑,也不会有人试图偷走我的笑话了。

因为这是我作为女喜剧演员的首秀,我想请大家赏脸帮我个忙。你们愿意帮我填写一份小小的问卷吗?[她开始分发问卷和没有削尖的2号铅笔。]

对了,记住,单人喜剧的第一法则是:只要你把它放在一堆更糟糕的笑话中间,任何段子都是好笑的。

单人喜剧抽样调查

1.我______________那个关于蛋黄酱和冰箱的笑话。

A.喜欢

B.超爱

C.愉快地记起了

2.下面这个笑话的...

一名保洁工程技师,一位联合国译员,还有一只三英尺长的犰狳在洛杉矶博纳文图勒酒店乘电梯,被卡在二楼和三楼之间。犰狳在译员的腿上撒了泡尿,保洁技师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______________”。

3.如果你提供的包袱被认可了,我借过来用你会不会起诉我?

4.你觉得哪些笑话如果我没有讲出来的话可能会更搞笑?

A._____________

B.______________(够了)

“慕斯”玛丽莎·米倪恩甚至准备了额外内容,以防观众太喜爱她(尽管她自知可能性很小),她需要继续表演下去。

备用材料(要是他们允许我继续在台上待下去的话)

我们没有在脚上长眼睛真是件好事,不然戴眼镜这件事就太难了。

问:一只乌龟对另一只乌龟会说什么?

答:什么都没说,乌龟不会说话。

如果观众是知识分子的话,就换成:

问:一本柏拉图的《理想国》会对另一本说什么?

答:(见上面笑话,将“乌龟”改成“柏拉图的《理想国》”。)

值得思索的话题(要是他们允许我思索的话)

你们知道日本的狗怎么叫吗?“汪,汪,汪。”

(我把这个归入外国笑话。)[7]

一系列更高级的事实:

1.玻璃其实是液体。不信你问化学家。

2.棕榈树是从上向下生长的。

3.在二十一岁生日到来的前一天喝酒是合法的。

4.莎拉·伯恩哈特[8]会在棺材里和情人们做爱。

5.麦克·奈史密斯(门基乐队成员)的母亲发明了修正液。[9]猫女乐队[10]后来怎样了?用月经血给田地施肥会有什么效果?

显然,慕斯在单人喜剧这方面还有很多要学。不难想象为什么她的室友在这场表演之后会说:“我可没有胆量像你那样跑到舞台上,把自己弄得像个小丑一样。”对此,慕斯承认:

症结在于,我眼中的滑稽就是一个不滑稽的单人喜剧演员。

不幸的是,大多数人眼中的滑稽仍是一个滑稽的单人喜剧演员。处女秀之后,慕斯在大学期间又尝试过几次,但最终放弃了,因为她总是觉得自己讲的笑话都是从别处听来的。

有时我觉得自己的幽默不是原创的,可又想不起来是谁曾经这么说过。

直到多年之后搬到了纽约,慕斯才终于在单人喜剧这一行小露头角。除了纽约喜剧俱乐部的常驻表演,还有其他几个当地的场子。她总说自己最出彩的一场演出(对她自己而言,观众不一定这么觉得)就是她把浴室体重秤带到现场给观众称重,然后分发幸运饼*那晚。甚至有个厨师从厨房里跑出来看表演,倒不是对单人喜剧有多大兴趣,他只不过是想称一下自己的体重罢了。

终于有一天,慕斯彻底放弃了单人喜剧,开始创作小说《摇滚女孩的高数人生》。时刻要在线的俏皮话,还有单人喜剧演员之间的激烈竞争都让她感到疲累;她开始害怕自己会沦落到跟他们一样的下场,不论面对什么样的观众,都必须逼自己机智迎合,对话的质量也全靠引起的笑声来衡量。

我们收入了慕斯的一些单人喜剧内容,但记住,单人喜剧是要演出来的,如果你能大声朗读出来,最好是对着邻居,就能更好地体会当一名喜剧演员的感受了。(倘若你的邻居还能配合地冲你吼吼脏话,这次练习的效果会更好。)

首先,想象自己前方的舞台上站着一个肢体紧张的女生,穿着四十年代的外婆的黑裙子。裙身规律地装饰着小亮片,说话的时候光芒闪动。她还双手抱着一个法国号——先前她已经解释过了,选择表演法国号只是因为觉得和这条裙子很搭,而且她觉得自己还需要些道具。你现在已经错过了她开场的法国号表演——《芒斯特一家》[11]主题曲,这时她开口了:

你们知道吗,听起来也许令人惊讶,其实没几个男生会找吹法国号的女生约会……尤其是那些骑摩托车的男生……但没关系,因为有个化学家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搬到纽约住。反正我当时也没有什么事业,就想:“有什么不好呢?”瞧,我总是为了爱而搬到大城市去。我知道这有点疯狂,但至少这样我也能游遍南北。

我和这个化学男是在摇滚乐队里认识的,他弹吉他,我吹法国号。我最喜欢他的一点就是,他不介意我超级大的嗓门。一个人如果嗓门又大又有趣,每个人都会觉得他是犹太人。虽然我不是,可我小时候做梦都想成为一个犹太人,我还以为这是个职业呢。只是和普通工作相比有更多假期而已。每次有人问我是不是犹太人,我会这么回答:“我的家庭负罪感和犹太家庭一样多,只不过我们不能享受他们的节日。”那时候,我梦想着要么成为犹太人,要么参加一次裸体宿营。真是艰难的抉择。我本来准备两样都做的,可是要想在裸体的时候装作是另一个肤色的人种难度有点大。

那时我真是个古怪的小孩子。我总把沃尔特·克朗凯特和袋鼠船长的扮演者当成同一个人。[12]其实,我到现在也不确定,他们俩反正从来都没有同时出现过。小时候我还超级害怕水管工约瑟芬[13],每次她在电视屏幕上一出现,我就会尖叫着跑开。这也许是因为,在我家修水管的工具是用来体罚的。

孩提时代的我很孤独,只有两个假想出来的朋友。等下,不对……只有一个……然后她也有一个朋友……我们俩都不喜欢她。我们总想试图摆脱她,可她手里有质量上乘的毒品。大家都知道的,和这样的真朋友说再见有多难。

这么说吧,我觉得自己童年孤独是因为小时候从来没有养过宠物。我总是缠着父母撒娇,直到后来他们受不了,就给我生了个妹妹做宠物。这也不错。其实害怕水管工约瑟芬的是我妹妹,我更接受不了的是神奇狗狗曼弗雷德[14],因为我对一切有毛发的生物都过敏。马,狗……甚至是椰子。去夏威夷度假的那次我差点陷入昏厥。为此有一段时间内,爸妈一直会把妹妹剃光。某个房间在过去的一个世纪中是否有一只猫曾经进来过,我都能判断出来。我的鼻子仿佛有超感官知觉一样。还有件事儿,我小时候一打喷嚏,电视就会自动换台,所以每次感冒,爸妈都会把我送到邻居那里去。(他们特别讨厌那家搞安利*的邻居。)我以为这种打喷嚏的灵异行为是家族遗传,便去找了一个灵媒帮我和外婆通灵……结果,只能和她的狗联系上。

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好笑呢?

言归正传,对宠物过敏这件事,我终于找到了解决办法。一个月之前我买了一个蚂蚁农场。你们仔细想想啊:蚂蚁最适合给城市人作宠物了。又不会褪皮,又不会随地大小便——就算它们会这么做,又有谁能注意到呢?它们挖出一条条小地道,在对方身上爬来爬去。跟它们一比,纽约人都不觉得自己的生存环境有那么挤了。蚂蚁是人类最好的朋友,不占多大空间,一直陪伴在你身边,还让你觉得自己很强壮——要是被咬了,一下就可以碾死它们。

但你们知道蚂蚁最让我气不打一处来的是什么吗?它们长得一模一样。也许有些人已经注意到这一点了。要是其中一只咬了你,你总也搞不清到底是哪个小玩意儿做的,只能将它们斩尽*绝。我很不喜欢这样。过去我还是素食主义者的时候,反感*生,还为这件事郁闷了好久。但是它们主动咬人,事情的性质就变了,你们说是不是?反正我决定素食只是因为我觉得需要磨炼自己的信念。现在看来,我只要多养点蚂蚁就行了。

如果忽略掉我养的蚂蚁最后都一命呜呼这件事,看着它们欢快地窜来窜去还是挺惬意的。只不过买来后第三天它们就动也不动了,我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我给它们浇了水,可本来就应该这么做啊!

我对它们的感情越来越深,甚至会给它们放风。就在快要学会如何回家时,它们挂掉了。我读过一本关于扫描电子显微照片的书,之后对蚂蚁的喜爱又加深了一层:科学家将负极加速电压(通常是一千到三万伏)加在尖细的钨丝上,引起电子向真空中发射——噢,你们八成已经读过这本书了。言归正传,那本书里附了这些放大无数倍的蚂蚁照片。[15]大家知道吗?其实每只蚂蚁长得都不一样。当然了,前提是在被踩死之前。踩过之后,就算再放大一千倍,看上去也差不多。

我的蚂蚁农场是在一家叫艾姆婶婶产业的公司买的,总部在洛杉矶——这点应该在你们意料之中。艾姆婶婶用来大捞一笔的这些蚂蚁,八成原本就患病了,因为我买的第二波甚至死得更快。它们在邮寄包裹中存活的时间都比在我的农场里活得久。我明明完全遵照指示做了,绝对没有多喂食。艾姆婶婶说撑死是蚂蚁最常见的死亡原因。当然,她没有考虑到它们无力承担一个130磅重的人突然压下的重量。

我思索之后觉得这蚂蚁买卖里肯定有邪教的成分。其中一只蚂蚁会教唆其余蚂蚁喝蚜虫的“酷爱饮料”[16]。我敢打赌艾姆婶婶有在背后唆使,毕竟这能让她的生意久盛不衰。可至少她也应该一起寄个蚂蚁坟过来,因为现在所有蚂蚁都四脚朝天了……好吧,有些死时的姿势是侧着身子蜷成一团的。它们都还没有来得及挖个隧道什么的呢[噘嘴]。每批蚂蚁要2.5美元呢。我已经花了……嗯……2.5的三倍是多少来着?反正多于5美元。对我来说这更像是蚂蚁纪念碑,我准备镀上铜收藏起来。等第三批一到,我就再次上手。艾姆婶婶公司还有一种化石寻宝产品,售价20美元。据她说,这一套包含一堆土,几把牙刷,二十块保证有1亿到5.5亿年历史的真品化石。但我好奇的是,他们如何判定化石有那么老。就算真的历经了1亿年,上面的日期肯定也已经磨掉了。我有个邻居在猫砂盆里找到了一块化石[17],一毛钱都没有花。

你可能在纳闷,我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和行为都是哪里来的,其实不知道。它们就像邮寄广告传单一样,甚至搬家之后也还是阴魂不散。说起来,我的父母也应该对此负些责任,我妈教心理学,老爸则是教经济学的,所以……我大部分的生活都建立在理论上。[18](这是一个针对知识分子的笑话。)很多人都意识不到,虽然经济学家对于供需关系理解得很透彻,却不懂金钱的含义。所以我们家里总是我妈处理报税的事情。但我爸把经济认真地贯彻到了日常生活当中——他只买打折降价的东西。我外婆也是这个脾性,她看见一辆叉车在打折,就毫不犹豫地买了下来。你们八成觉得这个故事是编出来的,但我发誓是真的。正常家庭里是养不出我这样的孩子来的……话说回来,那辆叉车才4000美元,超级划算,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到最近的行情价。我记得后来外婆就把它当作第二辆家庭出行工具来使用了,至少不愁找不到停车位。我爸买到的最棒的打折商品是一架自动钢琴,随琴附赠的是《贝森街蓝调》。接下来,我给大家演绎一下这首曲子,由我自己和自己二重唱。太久没有约会,我现在变得挺自给自足的。

[法国号/女声二重唱《贝森街蓝调》]

芭比成瘾

我的很多理论都是在吃东西时迸出来的。在刚吃完第十五个奶油夹心蛋糕时,我突然想到了这个理论。当时我还颇为犹豫——到底是继续吃第十六个,还是停下来记录这个理论(我特别讨厌事情不成双)。这个理论就是,人们对于毒品的瘾最初源自芭比娃娃。

我知道你们现在肯定都在想:“芭比娃娃,[模仿顿悟似的拍一下头]可不是嘛。为什么我之前没有想到呢?”

一直以来,人们都觉得毒瘾是从音乐录影带、满是脏话的摇滚乐歌词、同性恋父亲、《疯狂》[19]杂志,甚至是像侯斯特斯夹心面包那样的保健食品中耳濡目染而来的。但我得告诉你们,它的实际起源可比这些早多了。真正的源头是在你收到第一条芭比娃娃舞会公主裙的时候。因为——“没有裙子芭比娃娃要怎么去舞会呢?”接下来你又需要一个男伴肯,因为“要是肯不开车带她,芭比要怎么到现场呢?”不用说,肯也需要一套像样的礼服,毕竟“芭比怎么会随便跟一个不修边幅的家伙同框出现呢?”你们看出什么不对劲了吗?

最一开始,芭比娃娃只是为了教你如何做一个精致的成年人。要怎么穿紧身毛衣却又不把乳头给暴露出来……跟我们一比,芭比要做到这一点容易多了,因为她们根本就没有乳头。小时候我还因为这一点信心受挫,并试着用修正液把自己的乳头给涂掉。

芭比本来是用来展示晚礼服应该搭配什么样的手套和披肩,如何穿搭高跟鞋,尤其是如何跟没有生殖器的男人约会的。但归根究底,芭比娃娃真正教会我们的,是如何想要更多的芭比娃娃。

跟海洛因一样,*总是永无止尽的。第一个娃娃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接下来的渴望就会愈发强烈。芭比之后是男伴肯,接着是斯基普、斯古特,还有假发娃娃玛奇,以及随之附送的各种愚蠢无比的假发。更不用说芭比专用露营车、壁球场,还有麦当劳分店了。[停顿]没骗你,他们真的专门为芭比做了一个仿真麦当劳分店。

这真是蠢到家了,因为芭比打死都不会下厨做汉堡的,这会破坏她的新发型。而且你想想,肯会同意让芭比投资一家快餐店吗?门都没有!芭比实在太蠢了。我曾经买过一套芭比学校,可里面连教室都没有。她唯一会做的就是在校园糖果店里对肯抛媚眼,其余她恐怕也做不了什么了。相比之下,肯对特种兵乔伊人偶好像更感兴趣。我弟弟会给特种兵玩偶穿上芭比娃娃的衣服——羊绒衫,裤裙,再肩扛一把M16自动步枪。我弟弟小时候也挺古怪的,但至少这件事做得还算有创意,因为芭比娃娃实在是太无聊了!记得有一次我在把所有娃娃都摆出来之后,就那么干瞪着她们,心想:“现在要怎样呢?”芭比唯一想做的就是不停换衣服。她既不能洗澡,又不能去游泳,在性方面拘谨保守,从来不和肯上床。虽然肯还不一定乐意呢……

说起来,我小时候玩芭比唯一觉得有趣的一次,就是和弟弟一起把她给绑起来让肯折磨他的那次。你说,怎么就没人设计一个芭比地牢系列呢?像行刑架和手铐之类的有趣设计,从来没有过。当时我们用扎塑料袋的软芯绳当手铐,还不会伤到皮肤。还有一个芭比版的刑具烙铁,这在参加街道的芭比派对时用来给自己的娃娃做记号很方便。因为每次这种派对结束时,你总会发现自己的娃娃数量比当初来的时候少了几个。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对芭比的*是没有办法满足的。

相信我,我曾经上过瘾,所以我懂。但我后来得救了,一切都起自房子着火的那天。是这样的,芭比指控假发娃娃玛奇是个巫婆,于是我们决定给她执行火刑。不幸的是,失控的火势也殃及了几个邻居家的孩子。不过我总算是把芭比的瘾给戒了。少年管教所里面可没有那些玩意儿。

小翅膀(Wingy)

我还有一个理论——呃,要是大家不介意的话,我想先做个小测试,一个现场调查。[她举起一张上面用大写字母认真写着“CLITORIS(阴蒂)”的白色卡片,跟识字卡片有点像。]有多少人知道这个单词如何发音?![观众席传来几声窃笑。]

有多少男性知道它的准确位置在哪里?

又有多少女性相信男人真的知道这个部位在哪儿?

所以,我的理论就是,女性在性高潮方面往往得不到满足,是因为我们身体上最重要的部分之一,竟然都没有一个可爱,精巧,神气活现的名字[说罢甩甩头]。在打得火热的时候,要是你连这个词怎么发音都不知道,要如何顺势说出“你这该死的混蛋,扯一下我的[她举起了手里的卡片]呢?”就算你知道,谁会想在做爱做到一半的时候说这个词呢?要起身查词典就已经够麻烦的了。而且问题是,如果一个女人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读这个词,要怎么让男人相信这个部位是存在的呢?他们为了找到G点已经颇费一番功夫了。你要怎么形容这个部位的位置呢?“顺着G点一路向南”?我觉得罗盘也未必能帮上忙。所以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我这就来告诉你有什么后果!!

[她扔掉卡片,把法国号举到嘴边,开始吹奏《无法满足》[20]的开头旋律。有时观众听了好一会儿才能认出这首歌,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听过法国号版本。她会在演奏到一半时大吼一声:“大家可以跟着一起唱!”至于结尾,是这样设计的:她唱一句“我得不到!(法国号衔接旋律)我得不到!(法国号衔接旋律)我要说的后果就是这个!”]

我的建议是需要找一个新词,一个听上去既不像漱口水名称,也不像口香糖品牌的词。一个大家都能拼出来的词!

我真的找到了一个!

[她把卡片翻过来,上面同样一板一眼地写着“Wingy(小翅膀)”这个词。她故意安静了一会儿让观众消化,然后带着一丝紧张说下去,]

Wingy,没错,就是Wingy。在你本能地脱口而出“Wingy?!这算是这么鬼单词?!”之前,先静下心来想一下,体会一下它的发音。这个词不仅朝气蓬勃,充满活力,而且几乎是从舌头上如丝般滑落下来。[停顿]

偶尔。[停顿]

要是你走运的话。

真的能够碰上长得像“小翅膀”的阴蒂。我寻思这就相当于是“小弟弟”的女性对应词。

同时这个词还为俚语表达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女同性恋就可以称作“扇翅膀者”。妓女:“打包带走的翅膀”。口交则会被称为“领口旁的翅膀”。

这个词的好处还不止如此,旅行时它用起来也很顺手,很容易进行跨文化翻译。在德国就变身为“Der Vingy”,法国:“La winget”,纽约:[像唤狗那样手向下指]“Yo,wingy”,俄语是“Das Vinkovich”,还有黑话版(也许需求量不大,但我还是算作赠品说出来吧):Ingy-way。而我本人最喜爱的……是在墨西哥的狂欢派对上可以说:Et chickidas.Donde esta los wingos?[21][22]

慕斯曾经讲述过某次表演时发生的插曲,她当时举着“阴蒂”卡片站在台上,观众席有个人冲她大吼:“我觉得你那个单词拼错了!”慕斯回道:“先生,相信我,要是没有先查过词典,我是不敢把这个词写成12英寸大小,这么举着站在乌压压的观众面前的。”

慕斯说,她之所以设计这样一个环节,是因为几乎所有人都会把“clitoris”这个词发错成“kli·tor'·rus”,规范的发音是“klit'·er·iss”或者是“kly'·ter·iss”。

慕斯还发现,在词典里“cloaca”这个词和“clitoris”之间只隔了四个词,而前者通常指代“下水道”(据说慕斯当时的反应是“唔……”),正是这个发现让慕斯决定把“clitoris”这个词编进单人喜剧段子里。在查阅过多部词典之后,慕斯发现“cloaca”这个词在动物学中代表“在诸如鱼、爬行动物、鸟,以及一些原始哺乳动物的脊椎动物体内,肠道、生殖道,以及泌尿管道最终通向的孔腔”[23]。换句话说,就是一个退化了的阴道。“难怪‘clitoris’和‘cloaca’在词典里离得这么近……”慕斯这样写道,“这影射了它们实际的关系。”慕斯觉得“cloaca”这个词最有意思的一个定义是:“盛放道德污物的容器”。

慕斯在和山姆出席一个化学家举办的圣诞派对时,给在座的一圈科学家解释了这个定义,并兴奋地评价道:“这简直太精确了!”幸好山姆并不反感慕斯这种行为,反而觉得挺有趣。纽约会让人产生奇怪的变化。

[1]《美国传统英语辞典》(The American Heritage Dictionary of the English Language ),第二版,霍顿-米夫林出版公司,1982年,1985年。——慕斯·米倪恩原注。

[2]我需要声明:基本可以确定这位室友确实对慕斯有嫉妒之情。她曾经在采访中直接说“慕斯”玛丽莎·米倪恩的着装品位让看的人“感受到感官上的痛苦”。这个女生似乎习惯了对别人的错误喋喋不休。她明显是在无产阶级的家庭环境中长大,而纽约这样一个商业城市,塑造了她颇为小市民的性格。不过,最近她确实半价卖给了我一些很棒的特百惠牌冰块模具——是她办派对时买多了没用上的,分别是红桃、方片、梅花和黑桃形状。说也奇怪,我已经找这种冰块模具很久了。——琼·卡斯利按。

[3]]Bennett Cerf(1898—1971),美国幽默作家、出版家,兰登书屋创始人之一。经常在电视综艺节目及巡回演出中表演自编的笑话。

[4]“鸡为什么要过马路?因为它要到路的另一边去!”是一个十九世纪中叶即在美国出现的经典冷笑话。后来的讲述者会改变答案以影射某些人物或时事。

[5]英语lay an egg 既有下蛋,也有彻底失败、搞砸的意思。

[6]“慕斯”玛丽莎·米倪恩预料到了这一环节会有观众找茬,因为任何有找茬倾向的人都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明显的切入口。——琼·卡斯利按。

[7]这个笑话是从山姆那里获得的第一手资料,他曾经有过好几个亚洲女朋友。——莫蒂斯·威尔士按。

[8]Sarah Bernhardt(1844—1923),法国十九世纪及二十世纪初最知名的女演员之一。曾成功巡演五大洲,堪称“国际巨星”第一人。

[9]门基乐队(The Monkees)是美国1960 年代末的一个音乐组合,专为拍摄同名情景喜剧而成立。奈史密斯(Michael Nesmith)的母亲贝蒂·奈史密斯·格雷厄姆(Bette Nesmith Graham,1924—1980)于1956年发明了修正液。

[10]Josie and the Pussycats,美国1970 年代初为同名动画连续剧配唱的虚构女子乐队组合。

[11]《芒斯特一家》(The Munsters )是一部1960年代的电视情景喜剧。其中的父亲赫曼·芒斯特长相有点像弗兰肯斯坦创造出来的怪物,这是该剧和经典文学仅有的相似之处。该剧重播时极为风靡。——琼·卡斯利按。

[12]克朗凯特(Walter Cronkite,1916—2009)是美国电视记者、主持人。《袋鼠船长》(Captain Kangaroo )是一档儿童电视节目,船长扮演者为鲍勃·基山(Bob Keeshan,1927—2004)。

[13]Josephine the Plumber,美国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一则系列去污粉电视广告中的人物,由著名演员简·威瑟斯(Jane Withers)扮演。

[14]Mighty Manfred the Wonder Dog,《袋鼠船长》中播放的系列动画片《汤姆·泰瑞菲克》(Tom Terrific )里的卡通角色。

[15]“慕斯”玛丽莎·米倪恩举着书里的一页照片给观众看。——琼·卡斯利按。

[16]此处作者基于蚂蚁吸食蚜虫分泌的蜜汁的习性开了个隐晦的玩笑。——莫蒂斯·威尔士按。

[17]指硬化了的猫屎。

[18]慕斯从自己的另一个人格那里偷了可以用在单人喜剧中的段子。——罗维斯基博士按。

[19]Mad ,美国幽默杂志。

[20](I Can't Get No) Satisfaction ,英国滚石乐队的名曲之一。

[21]西班牙语:妹子们,你们的“小翅膀”在哪儿呢?

[22]由于词尾表明了性别,这个短语在变性者的派对狂欢上也适用。——罗维斯基博士按。

[23]《美国传统英语辞典》,第二版,霍顿-米夫林出版公司,1982年,1985年。——莫蒂斯·威尔士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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