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流香】乌拉壕,我们来看你

【黄河流香】乌拉壕,我们来看你

首页音乐舞蹈恋恋炫舞团台服更新时间:2024-06-09

【黄河流香】乌拉壕,我们来看你

作者/青草地

时光,又一次晕染了边塞的秋,我们悠悠然飞临你的渡口,乌拉壕,我们飞落你赤袒袒的心田,看你俯卧在牧羊海场部东边这片土地上,蜿蜒盘旋!绒绒秋草贴着你的胸口扑簌簌地摇,银发枳笈遥望着远方柔柔地飘。听,塞风瑟瑟掠过林梢,那是黄河遗落在时光里的浪声滔滔!

来了,九曲黄河千里迢迢,涉险穿沙而来!阴山巍巍,敞开浩瀚坦荡的胸怀,缓释了黄河水一路的湍急与咆哮!舞步舒软,慢漾轻摇,浪暖阴山脚,千古奇缘情聚一朝!

澎湃的黄河水南北漂移,泽润着阴山下的八百里河套!一百五十多年以前,黄河最北端的古河道——乌拉壕一直与那星罗棋布的大小湖泊一起,静静地伴着日月更叠,涤洗着,淤积着,弹拨着丰饶的歌谣!一艘艘满载着畜肉、皮毛的船筏依着阴山的臂膊,顺流而下,就像乌拉壕怀抱里戏浪的鱼,游乌镇,旅包头,至古渡碛口,再由驼马把草原人民的祝福驮送到内地各处。

山岚如烟,黄叶纷飞,掬一捧绵绵黄土,思绪便乘载着季节的船,飞呀飞,飞落无法走远的从前……

乌兰布和沙漠无休止地狂舞,狼山洪水也带着沙砾裹挟着朽枝烂根淤塞着古老的黄河主河道——北支河道,同为黄河北支的乌拉壕与乌加河举步维艰!旋舞的腰肢不停地摇摆,摇摆!终于,沉下一段湿漉漉的回忆,挥袖阴山,恋恋南去!从此,北河,成了岁月里一朵微笑的回忆!

北河断流了!阴山南麓被河水冲积的大片土地干涩了,人们开始利用河套地区南高北低的天然地形引水灌溉,从黄河曾经的南河,也就是现在的主河道直接开渠引水,渠网遍野,膏泽万项良田!乌加河断流之后,经过大规模疏浚改造成了河套地区退水总排干,融汇着农田灌溉尾水,东入乌梁素海。乌拉壕却寂静了下来,痴痴地守望,阴山默然无语!祝福,凝注在遥望的目光里!满腹深情融汇成浩浩山洪水,滋养着日渐干涸的乌拉壕!

乌拉壕,成了一条家乡的河,在乡亲们记忆里潺潺流过……跌宕的山洪水从山脚下的宝格图一路南来,在牧羊海科技站开阔的怀抱里翻涌,八连的热土地腾荡着你的歌声,二连、二点,乌兰,珍藏着你的身影……多少熟悉的村庄,多少动人的故事!

“乌拉壕又涨水啦!”

不,是涨了满河鱼!一场山洪漫卷德令山水库,鱼儿们疯跃而出,蹦着跳着向乌垃壕喷涌而来!

“小时候,乌拉壕里的鱼真多,基本上,我跟二哥每隔两三天就去抓几条来,大拐子普普通通二三斤重!有时,下一次套子能逮上四五十斤,家里的大洗衣盆装得满满腾腾……”丈夫是乌拉壕看着长大的孩子,乌拉壕就从二连他们家房后悄悄东流。一说起乌拉壕,他就有讲不完的故事……看,他们来了,从“马号”(相当于养马场)抬来一个约二尺宽,两米来长的铁皮喂马槽朝河里一放,一个个机灵的身影鱼一般地蹿了进去!开船!三四个人伸展双臂七上八下地划起桨来!“嘻嘻嘻,哈哈哈……”笑声震荡着乌拉壕的鳞鳞水波!

“扑通!……”“哎呀!……”

船扣了!“鱼儿们”全部扣进了河底!

“……我听说鱼在水里睁着眼,就把眼睁开了,可是,朝四下一看,浑黄一片,甚也看不见!”真不愧是呛水长大的,都扣到河底了,还顾着想这些!……

冬天,乌拉壕白龙卧雪,把孩子们的快乐雕凝成上学路上晶美的笑靥……

乌拉壕被朝阳镀了一层柔软的金黄,孩子们忘了寒冬的冷,避开去八连读书的近路,追着,撵着,迎着乌拉壕飞奔!

“哧溜!”“扑通!”不是仰面朝天,就是来个狗啃冰,奇怪,咋就摔不疼呢!攥一块灿灿尖冰,嚼得嘣嘣嘣地响!……一路笑语,一路欢声!看看时辰不早,这才噼啪上岸,向着西边三四里地之外的学校跑去……

寒假就更别提了!听,“呼隆隆!呼隆隆!……”孩子们坐着各式各样的自制冰车风驰电掣!乌拉壕一片欢腾!

当德令山水库、乌不浪口水库等各大水库拦截了山洪的通途,阴山终于关闭了心门,乌拉壕一天天消瘦下去,消瘦下去,一段段,一段段,消隐在时光的河道里!

乌拉壕,踏过岁月的落叶河,我们来寻觅!你,却梦一般地缥缈!有时南北枕卧,宽广深邃的河床筋脉斑驳,坦诚地裸刻着黄河水冲弹的一道道音符。有时东西蜿蜒,起伏的胸膛渐窄渐平。正当我们醉在你的怀抱,小心地追觅一段往日的踪迹,抬首间,你却倏然不见!隆起的胸脊化作一株株含金纳银的玉米林昂首向天,或者,撑起一片香葵俯首向地,彰显着秋的斑斓丰腴。

乌拉壕,化为大地的一脉,恪守着一段古老又灵动的回忆,闪烁在黄河永恒的涛声里……

作者/孙立梅,笔名青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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