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荒诞而压抑的世界抗争|搏击俱乐部

与荒诞而压抑的世界抗争|搏击俱乐部

首页音乐舞蹈球球音速大师游戏更新时间:2024-06-05

这年头,一个人如果没点“毛病”,都不好意思出门,比如抑郁症,强迫症,狂躁症之类的,甭管到底有没有“病”,反正都觉得自己都是个“病人”。不过在1999年,还不流行这么多毛病,一个失眠症就足以让人精神崩溃。很多所谓的失眠症患者大多是白天一事无成,到了晚上却又舍不得今天的离开,于是玩手机到半夜导致不想睡觉,最终陷入睡不着的境地。

俗话说的好,晚上不睡,白天崩溃,年纪轻轻就崩溃了,实在说不过去。在1999年,没有智能手机,晚上睡不着觉不能刷朋友圈,只能干挺着。为了解决失眠症问题,杰克参加绝症患者互助组织,听绝症患者相互倾诉,把自己代入到场景中从而哭出声来,发泄心中的压抑情绪,《搏击俱乐部》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了。

作家恰克•帕拉尼克在《搏击俱乐部》再版时不无得意地列举了这本书的影响:现实生活中的搏击俱乐部纷纷出现了;“周六夜直播”有了专题讨论:“‘像个女孩般搏击’俱乐部”;很多男子正式改名为泰勒•德顿……

而我们还是可以谈起搏击俱乐部的。它从虚构的文本中奇异地延伸到了现实生活里,许多人对这部“邪典小说Cult Fiction”的追捧可见一斑。“大部分人来搏击俱乐部都因为他们太怕某种东西,不敢跟它对干。几架打完后,你的怕就少多了。”似乎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泰勒•德顿,聪明能干又自由不羁,我们在琐屑的俗务包围中不敢去做的事情,潜意识里希望有一个泰勒•德顿去完成。而后果是否还能在控制之中,就远非事前可预料的了。

《搏击俱乐部》因被导演大卫•芬奇改编为同名电影,故事已广为人知。一个年轻的公司职员为了克服自己的失眠,参加了许多有黑色幽默色彩的心理治疗小组,效果不是太好。他遇见了一个充满活力的肥皂制造商——泰勒•德顿,为了应对生活的空虚,二人建立了一个地下组织——搏击俱乐部,用凶猛赤膊打斗的方式宣泄生活的压抑,得到了年轻人的热烈欢迎,发展势头异乎寻常,而德顿开始酝酿一个惊世骇俗的计划……

《搏击俱乐部》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那种小说:或追求小说艺术的革新和突破,或觊觎娱乐式的商业成功。事实上,它切中了一个时代的精神焦虑症,影响了人们的价值观和社会文化。当人人潜意识中都有一个泰勒•德顿时,《搏击俱乐部》向现实世界的延伸就是自然而然的了。

当书中的叙述者——公司职员——在经理的办公室挥拳痛打自己的鼻梁,朝着墙猛摔过去,一边咯咯直笑一边说:求求你,求你别打我了。如此的恶作剧让西装笔挺的经理惊骇万分。这似乎暗示了被囿于窄狭工作环境的后工业社会上班族,其心理困境与情绪宣泄的一种极端化。

我们生活于一个没有战争的时代,物质也日益丰裕,但精神却正在经历着一场大萧条。我们渴望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但打开窗子,却满目污浊。我们并未希冀很多,但却遭遇连绵的沮丧。生活或许过于完美,需要发生些什么将之打破。

“搏击俱乐部就像教堂里一样有各种语言歇斯底里的喊叫,星期天一觉醒来,你会觉得自己得救了。”对于为生活的压抑和无奈所禁锢的群落而言,搏击俱乐部就是他们的教堂。如同在沉陷的沼泽中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他们于此畅快地呼吸,遍体互殴留下的伤痕似乎是光耀的勋章,因为这标识了真实的存在。存在,说来容易,但对许多头脑尚清醒的人而言,在机械复制的文明社会中,一个个体的存在已是一种奢望。我们不知不觉间已沦为受奴役者,被工作、房子、感情以及各种各样的生活物什或温柔或粗暴地劫持,看似充实,个体的存在却早已岌岌可危。搏击俱乐部的活动就是成员之间凶猛的赤膊互殴,野蛮是外在,却是对文明的虚伪的一记重击。痛感是实实在在的,剥去了文明污浊的外衣,缓解了精神的焦虑症,“几架打完后,你的怕就少多了。”

泰勒给我找了份侍应的活儿,然后泰勒把一把枪戳进我嘴里说,进入永生的第一步就是你得死。虽说我们俩在很长时间内都是最铁的哥儿们。如今大家总是在问,我认不认识泰勒•德顿。

枪管一直抵到我嗓子眼儿,泰勒说,“我们不会死的。”

我的舌头能感觉得到我们在枪管上钻的消音洞。开枪的声音大部分是由气体膨胀造成的,而且一发子弹之所以会产生小小的音爆 是因为它速度太快。想要消声,你只需在枪管上钻洞,钻很多洞就成了。这会把气体放出来,把子弹减到音速以下。

可要是你洞钻得不到位,枪就会把你的手轰掉。

“这不是真的死,”泰勒说。“我们会成为传奇。我们会永生不老。”

我用舌头把枪管拨到腮边说,泰勒,你说的是吸血鬼吧。

泰勒就这么把枪戳进我嘴里,跟我一起站在帕克-莫里斯大厦之巅,我们能听到玻璃的碎裂声。通过楼顶的边沿望去。天阴沉沉的,哪怕站得这么高。这是全世界最高的楼,这么高的地方风总是很冷。这么高的地方绝对安静,你感觉你简直成了那些送到太空里做实验的猴子。你要完成训练你*那点工作。

拉一根杆儿。

按一个钮儿。

你根本就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然后你就死了。

站在一百九十一层上,你透过楼顶的边沿望去,底下的街上站着一堆长毛地毯一样的人,仰面朝上看。碎掉的玻璃来自我们正下方的一扇窗户。一扇窗户从大楼的一侧爆了出来,随后爆出来的是一个大得像个黑色冰箱的文件柜,就在我们正下方,一个六屉的文件柜从大楼陡直的一侧掉了出来,缓慢地旋转着往下落,越来越小,直落入拥挤的人群中,消失不见了。

在我们脚下那一百九十一层楼中的某处,破坏工程之恶作剧委员会的太空猴子们正在疯狂地乱窜,在毁坏历史的每一块碎片。

有句老话,说的是你总是*了你爱的那个人,其实,你瞧,这话反过来说也行。

有把枪戳在你嘴里,枪管塞在你上下牙之间,你就只能发元音了。

我们就剩下最后十分钟。

又有一扇窗从楼上爆了出来,碎玻璃四处飞溅,像一群鸽子悦目生辉,然后一张深色木桌被恶作剧委员会一寸寸从大楼里往外推,终于斜了,滑出来,上下翻滚着变为一个神奇的飞行器,消失在人群中。

帕克-莫里斯大厦再过九分钟就不复存在了。你只要有足够量的明胶炸药,把它包在无论什么建筑的地基支柱上,你就能掀翻世界上任何一幢大楼。不过你得用沙袋把它紧紧地压实封好,这样才能直接把支柱炸掉,否则炸的只是柱子周围的地下停车场。

九分钟。

帕克-莫里斯大厦就要倒了,所有的一百九十一层,像森林中的一棵树一样慢慢倒下。木材。你什么都能掀翻。想想我们现在站立的地方将不过成为天空中的一个点,满怪的。

泰勒和我站在楼顶的边沿,我嘴里有支枪,我在琢磨这枪是不是干净。

我们眼看着又一个文件柜从大楼的一侧滑了出来,抽屉在半空中打开,大叠的白纸被上升的气流裹挟着随风飘散,把泰勒那整套谋*-自*的计划都忘了个干净。

八分钟。

然后是烟,烟从破碎的窗户冒了出来。或许在八分钟内破坏小组就将点燃引药。引药将炸开底层的炸药,地基的支柱将被炸得粉碎,然后帕克-莫里斯大厦的系列照片就会载入所有的历史书。

延时拍摄的五连张照片。先是直立的大楼。第二张,大楼会以八十度站立。然后是七十度。第四张照片中的大楼会呈现四十五度,大楼的内部构架会显现出来,大楼会略微从构架中拱出来。最后的留影,整幢大楼,所有的一百九十一层将“砰”地倒在国家博物馆上,那才是泰勒真正的目标。

“这是我们的世界,现在,是我们的了,”泰勒说,“那些古人都死了。”

我要是知道这一切竟会如此收场,我巴不得眼下就死了进了天堂。

七分钟。

我站在帕克-莫里斯大厦之巅,泰勒的枪戳在我嘴里。此时桌子、文件柜、电脑流星般落向大厦周围的人群,烟从破碎的窗户中涌出来,而三个街区之外的同一条大街上破坏小组正在看着表,这一切我都一清二楚:那枪,那无政府状态,那爆炸的真正根源是玛拉•辛格。

六分钟。

我们之间其实是个三角。我想要泰勒。泰勒想要玛拉。玛拉想要我。

我不想要玛拉,泰勒也不想让我围着他转,不再想了。这并非关切之中的爱。这是所有权中的财产。

没了玛拉,泰勒等于一无所有。

五分钟。

我们也许会成为一个传奇,也许不会。不会,我说,不过等着瞧。

要是没有人写下福音书,耶稣会在哪里?

我用舌头把枪管拨到腮边说,你想成为一个传奇,泰勒,哥们儿,我就成全了你。我从一开始就在这里。

我想起了一切。

三分钟...

上述文字摘自《搏击俱乐部》

插图来自电影《搏击俱乐部》,如有侵权,请联系后台

如果你在高房价的一线城市住着别墅甚至还有几套房子

如果你开着豪车在路上焦虑着

如果你有能力和心情去找有机蔬菜天天吃

如果你家孩子在不错的学校上学

如果你西装革履在办公室里勾心斗角

如果你生活里有诸多如果

那么你最好抽空去看看这本书

将会重新认识自己的生活

作者:[美] 恰克·帕拉尼克 冯涛 译

定价:55.00元

2019年1月重版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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