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明白,和那些最深情 | 专访林二汶

那些不明白,和那些最深情 | 专访林二汶

首页音乐舞蹈周五夜放克初音版中文版更新时间:2024-04-27


林二汶是一个难得平衡了酷与温柔的女生。

“酷”是从外形上看,林二汶是一个非常不普通的女生,同时集中了男性和女性的诸多特点。

在这张《初音》中你更是能感受到摄影和设计的意图,在宣传照中,你不难留意到林二汶的妆容是男生,但服装又特别地女性化。这与主流审美不同,却又极大程度地挖了林二汶身上的特质,蔓延出酷的特质。

同时,酷又是内生的。从和Ellen组建的创作二人女子组合at17开始,到如今单枪匹马在香港乐坛混得有声有色的solo歌手——林二汶目睹了千禧年之后港乐的全貌,既是见证者,也是参与者。

在早期组合时期,她就擅长敲击乐与和音编唱,也是组合中的主音、和音、吉他手和敲击乐手,自第一张大碟《Meow Meow Meow》以来便展露出词曲创作才华,更是多次尝试编曲和监制等工作。Solo歌手时期也不例外,虽与不同的音乐人合作,但每张专辑中都能或多或少见到她参与创作的部分,以高度的融入感和自觉性推动音乐,先后推出了四张完全不同的专辑。

而《初音》这张专辑中,Funk曲风《饿》,Emoji表情的《Yeah》……都是林二汶“酷”的部分,向听众分享着音乐的感悟。

“温柔”之于林二汶,但凡听过她歌曲的听众,多半会表示认同。

她的绝佳声线,更多集中在她唱的魅力上,总能让人沉浸在她打造的音乐世界里。或迷幻多彩,或风格不一,或只是轻声低吟……即便鲜少有情歌,但二汶从不局限于条条框框中,能把任何歌曲变成属于自己的味道。

这张新专辑倒是个例外,“情”字似乎贯穿始终。《解语花》是唐明皇和杨玉环的爱情,《最后的信仰》是救赎和希望,又比如新专辑中的那首《爱情是一种法国甜品》——黄伟文的词、林家谦的曲,虽然她在采访中直言这是录制最久的歌曲。

但这首歌中,那种甜中带苦、娓娓道来的细腻,也只有林二汶能表达出自己的独到理解,她更是在采访环节中说到如果有可能,希望刘德华在演唱会现场翻唱这首《爱情是一种法国甜品》。

但这种“酷”与“温柔”,往大了说又是一种参透的“不明白”和极致的“深情”,她没有在效仿谁,而是一直做着林二汶应该做的事情。

在采访席间,当我问到这十年乃至于20年的收获,林二汶很直截了当地告诉我她这些年明白了很多事情不明白,“无知才是走进智慧的开始”。她知道自己的短板和一个歌手的边界感,但仍然不避讳。

而聊到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的专辑主题时,林二汶分享了那些在专辑中埋置了太多细致和深刻的感情,将听众视线真正拉回到音乐中。

关于《初音》,林二汶想说的有太多太多……也带着这些问题,我在香港采访了林二汶。

采写:皮皮

皮皮:所以发完专辑的心情是怎样的?

林二汶:当然是开心呀。可是如果认真的说,我觉得还是很淡然的,应该也是一种从容吧。这两年我一直在做这些歌,对我来说是完成了这样一个过程,其余的就是歌自己的生命。

皮皮:从at17到solo歌手这十年,经历了很多事情,你觉得最深的感触是什么?

林二汶:我明白了很多事情我都不明白。我觉得人知道自己无知才是走进智慧的一个开始。

皮皮:这个过程中有没有特别想感谢的人呢?

林二汶:我真的很感谢这个过程中和我在一起的每个人。如果真的要说特别感谢的话,当然有身边的人,因为他们给我的支持、安慰和爱护都是非常多的;也有包括陌生人或者是其他记者朋友,他们跟我不认识,可是也都会来关心。还有我会特别感谢一些分享自己故事给我听的乐迷——我觉得两个人能相遇都是一种缘分。越浅的缘分,真心越容易被感动。

皮皮:这张专辑的实体装帧是一个嵌入式的,同时你的写真又会有一些特写镜头,就和以前很不一样,为什么会想这样去拍呢?

林二汶:这是设计师和摄影师他们美学上的决定。我看完整个写真后,觉得他们想要呈现的一个我是一个非常不普通的女生。你要留意到我的妆容好像是男生,就眉毛、一点点眼线和男生的发型,但我的衣服非常的女性化。就男生的装扮加上女生的动作,我自己也一直都是一个同时男生和女生特点的人。

皮皮:那这个会与你的初心违背吗?还是觉得摄影师他们get到了你的点?

林二汶:是他们看到我的。因为做这个设计的话,他们都是值得信任的前辈,我会很放手。陈辉雄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他做过很多杨千嬅的专辑设计,跟陈奕迅也有合作。我相信他看到的我一定不是我平常照镜子会看到的自己,在这种合作里我会特别好奇他们会怎样看到我。总之,我觉得这个模式特别地美丽!

皮皮:然后封面是为什么有这样一个想法呢?我有点好奇!

林二汶:这个照片特别让我骄傲。因为很多年来我都非常害怕拍照,虽然我觉得自己非常美丽,但是我不喜欢拍照。我觉得被拍是一个好麻烦的过程,化妆什么的我都没有特别享受。可是当我能够被人拍到、最后呈现到自己的美丽是一个专业。我们做幕前,被拍照是基本的,所以怎样在镜头前面给人家看到你自己的美丽是一个训练。这个封面的照片是我终于知道怎样去看镜头,怎样通过一个眼神来看起来漂亮,所以特别觉得自己专业(笑出声来)。

皮皮:这张专辑的专辑文案有说它着眼的是“最细致的情感”,你是怎么去定义它呢,会希望它们在呈现上是哪一种吗?

林二汶:是很有深度的情感。它一定不是流于表面的,像我很伤心、我很痛、我不愉快等等,不是这一种。我一直以来写的歌或者我发表的歌,都没有太多情歌,很多都是生活上一些不同角度的歌曲或者是不同的故事。可是这张专辑“说情”的却比较多,就算是《解语花》这一首味道很重的歌,可是它说的情也是很深。因为它的歌名是唐明皇给杨贵妃的一个故事。

皮皮:确实,专辑的情感都蛮丰富的。不止这首,像Wyman给你的那首《爱情是一种法国甜品》也是甜中带苦,你细细品味的时候,会有很多丰富的东西。我听说这首歌是你录得最久的吧?你觉得最难克服的是什么?

林二汶:我录这首歌的时候是真的不懂这首歌的真实意思。因为有句歌词说的是“可爱的,尝过还回去”,然后就说不懂怎么去说“可爱的,尝过还回去”。当然字面上我是懂他意思的,但感受上完全不懂。这首歌是一种感受,他说的也是一种很周遭的东西,就比如爱是什么什么,好像是说一个没有感情的故事。可你真的去理解创作动机的时候,又会发现里面说的是一种很大的遗憾,后来又是很大的真情。我最开始录这首歌的时候,还不会、还不明白。监制于逸尧经历比我多,他当然会,他也给我说了很多故事,让我去投入感情。但我唱的前几个版本,他听起来始终觉得没有感觉,我在录制的时候也没有达到他想要的效果。因此真正录完这首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吧,我觉得最深刻的就是让我经历那么一个困难的过程,最终完成了这首歌的录音。在8月3日派台这首歌第一次在电台发表,我5号才真正明白这首歌说的故事。所以这首歌在我的人生中,是一个不知道去怎么形容的状态。

皮皮:这张专辑体量并不大,只有八首歌,完成的话大概花了多久?毕竟真的有三年没发专辑了。

林二汶:真的制作的话,每一首歌慢慢做制作。去年3月每一首就已经有了每一首Demo,但每一首歌又要变成一个Single去发,所以制作就是边录边发。两年八首歌的时间也记录了我声音的变化,《Yeah》跟《初音》是相隔时间最远的。

皮皮:然后这张专辑的派台曲序上有什么考虑吗?我记得最先是《Yeah》,然后是《爱情是一种法国甜片》,接着《守破离》、《超友谊》,《最后的信仰》之后才是完整专辑,这个有什么讲究吗?还是公司的决定?

林二汶:这是我们自己决定的。唯二两首一早就订好那个派台时间的,就是《爱情是一种是一种法国甜品》和《最后的信仰》,《最后的信仰》是发专辑之前的8月要发这首歌的。其他的就看“那我们这一次派哪首歌呢?那就派这首吧!”“这首好像这个时候发出来挺好听的”,就很随心。

皮皮:《Yeah》这首歌好像还有两个MIX版本。为什么会想到这样做呢?而且我留意这首歌包还有很多Emoji,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林二汶:Emoji是我们常用的东西,比如说我在微博上,如果有很多粉丝跟我说话的话,然后和他们聊天我都会回一个Emoji。我个人是觉得Emoji比文字好,很亲切。通常在我的音乐作品里,你常常会常看到我生活上的一些灵感。比如说上一张专辑的《聊》,这是我们常常做的事情。灵感从生活而来,Emoji也是同样的一个出发点。

皮皮:你在微博上有说你这张专辑最喜欢的歌曲是《初音》,是为什么?和冯颖琪的合作又是怎样的?

林二汶:这首歌的合作是很跨越时间的。那时我特别打电话给她,让她帮我写这首歌,“我的专辑是一定要有你的创作”。我和她的合作,无论是《Wanna Be》还是《银发白》,都是一些非常优秀的作品。我希望一路下去的音乐作品都有她的东西。她的作品就好像翻书,上次看她的一个演唱会,我一首一首听下去,每首歌都很好,但给我感觉最深的是每一首歌的故事都不一样,就像是“一千零一夜”的那种创作模式。我和她的合作很简单,因为她一直熟悉我的声音,对我的声音也很有幻想(我待会就和她一起工作,那是一个创作讲座)。她给我的创作就好像一个很会做衣服的设计师,会让我穿得很美丽,她写的歌我唱起来都会很好听,是真的有特别设计给我。

皮皮:《解语花》这首歌很具文学性,又很有音乐性,但它的难度特别大,所以当你你哥哥林一峰把这首歌交给你的时候,你会有压力吗?

林二汶:没有,更多是我给他的压力吧。这首歌的曲是去年有的,但一直我们都没有遇上最合适的作词人。找到我哥哥的时候已经很赶,所以我说要他一天之内给我歌词。他就说:“这个在一天之内是不可能的”,可是如果他都不会那就不是我认识的他了。所以这首歌,我觉得对我哥来说会很兴奋吧,也想要一次过完成这个作品,他也真的在一天之内很高效地完成了这首歌。它很难,也很难唱,《解语花》可能也是给我们两兄妹的一次挑战吧。当然,我哥哥还有一个非常优秀的地方,他自己也是一个歌手,所以写起来也会顾及到唱出来的感觉是怎样。那么再看这首歌,它的韵律写得非常好,用字很好,再加上很深的歌词,他自己一直写,一直再去试唱,他让我也知道了我该怎么去演绎这些歌词。

皮皮:你还有另外一首歌,和6号合作了一首《超友谊》。你们接下来也还有一个音乐会,你们之间的合作是怎样的?

林二汶:《超友谊》也记录了我们友谊的诞生。听到那个demo的时候,我就有想过如果他的声音去唱应该会很好听,可是当时我们录音的时候又真的不是太熟络。直到之后很多次见面,又要宣传这首歌,加上会有一些机会去合作演唱,我们大家就变得惺惺相惜起来。再见到他的时候也觉得很亲切,我们成了无所不谈的朋友。

皮皮:这张专辑同时有和林夕、黄伟文,还有周耀辉三位词人合作,你觉得用一个词去形容他们三个会是怎样的呢?

林二汶:我觉得耀辉是“诗”,诗人的“诗”;Wyman(黄伟文)是写故事的那个“书”;林夕是“经”,经书的“经”。这三种文体是非常不一样的,他们写作的方式不一样、技巧不一样,但它们同样可以是很深的文体创作的媒体表达。林夕是我前辈,他是看着我长大的,因为我我入行的时候,他包括身边的一些叔叔和哥哥都相互认识;跟Wyman的交往是在演唱会后台碰到,我们会去聊一下,但没有很无聊,都会很有内容;耀辉就比较像我的老师,他本来也是一个大学老师,就会鼓励一些年轻的人,我们经常会有一些聊天散步的机会,他会听你说话,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他们三个人都会把我想要的东西通过词变化出来。所以如果用三个字去形容他们,我觉得非常全面了。

皮皮:《最后的信仰》这首歌的旋律,其实最先是来自蓝奕邦2002年创作的一首未发表单曲《向前走》,你觉得想通过这首歌表达什么?

林二汶:《最后的信仰》这首歌的demo已经有十年多了,可是歌词是去年6、7月才完成。那时候身边人的情绪都不好,都被情绪病或者其他困扰。你也知道,情绪一旦掉进黑洞的那种无力感,真的会是无底洞一样的,一直掉下去。那我就觉得每一个人的心里至少都应该有一个底线,当你去到某个低处的时候会触底反弹,你一定要自己去看好。所以这首歌,我会想让音乐能够充当一个提醒,一个很好的提醒,当你绝望的时候,你听到这首歌可以好一些。有一个朋友跟我说他遇上人生一个非常大的难题,真的将要开车去跳海时,在收音机听到这首歌,最后他选择留了下来。我觉得这也算这首歌的一点意义了!

皮皮:《守破离》这首歌从制作、唱法包括编曲都蛮有意思的,歌曲名字也是源自台北之行。然后演唱的话,有什么注意吗?

林二汶:这首歌演唱的话并不难。它的张力很大,所以变成现场live的时候,一点都不困难,这首歌我觉得是唱现场最容易的一首。唱现场最难的是《解语花》,但我还没有想到用什么方法可以现场唱这首。

皮皮:对,我看你开发布会之前,很多朋友都想让你去唱这首。

林二汶:我都是直接承认我还不行。

皮皮:《饿》这首歌蛮Funk的,这种类型你似乎也尝试不太多?

林二汶:这个音乐模式是我很喜欢的,歌词我特别喜欢。这首歌我也有跟耀辉商量应该要怎么写,我们都同一时间想到想要给一些正面的力量,大家就提醒大家,你会活下去,就很简单的一个正面讯息。

皮皮:《初音》算是一个新开始吧,然后2019只剩两个月不到,接下来会有什么期望吗?

林二汶:我希望这两个月可以好好地完成余下的工作,然后去好好去想下来年要做到的事情,因为我不是每一年去计划自己要做什么的人。但今年生日之后,我突然间就有了一个很大的想法:我希望来年可以做很多场演出;想要体验一些更有趣的东西,我觉得艺术媒体应该要加起来——比如说影像,跟传统戏剧结合的东西。我不是说我想要去唱戏,因为真得需要很长的时间去训练,但我希望可以将我这些年来认识的人或者是认识的不同的艺术媒体加起来做一个很棒的演出。当然,还会做一个全创作的专辑,创作模式应该要扩大,一定要是多元的,因为我做很多多元的工作,都很享受,是那些多元的工作让我变成现在这样子。

皮皮:这些听起来都很棒!

林二汶:包括你看我可以跟你很自然而然地聊天,因为我也是一个主持嘛,所以很多的不同工作加起来总有他们的价值。这是一个很多元的社会,很多人都有了许多文化发展的机会,我希望我可以用我的经验,将这些特别的东西加起来。

皮皮:现在会有什么特别想合作的音乐人吗?

林二汶:我希望可以去到不同的地方,跟不同的composer一起写歌。我看到有一些我很喜欢的专辑,比如说JT(Justin Timberlake)我很喜欢,Acher我也喜欢。我看到他们如何去制作自己的专辑的时候,其实会找来很多不同的音乐人坐在一起去写歌,那个创作过程对创作人来说是很重要的。我自己一个人创作也可以,可是一想到一个小片段如果其他人加起来的话那个火花是不一样的,跟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一起去创作感觉也不一样。我去年在瑞典跟当地的Comppser一起写歌,那个经验也是很丰富。那时候我写了其实有首歌都没有发表过,我希望每一首作品都可以跟大家分享。

皮皮:听你的分享很重要的一点,是我会蛮佩服你能享受这样一种自由、没有边界感的一种创作状态。

林二汶:是的,我喜欢这一种。

皮皮:刚刚也和Sony Music的其他艺人在九展做了一场“赏听 给我爱过的广东歌”音乐会,那你对广东歌有什么特别的情结吗?

林二汶:我小时候听的比较多的是英文歌和国语歌,广东歌是入行之后才找回来听的。我没有自己买唱片的习惯,实际上我买的第一张专辑是周杰伦的第一张专辑。至于广东歌,我觉得是在我的血液里。小时候是听着电台的歌长大的,广东歌算一路记录了许多你很尊敬的偶像;而我长大的时候又恰好是杨千嬅跟陈奕迅的时代,他们的广东歌影响了我很多。广东歌于我而言,是潜移默化的。

皮皮:你最近ins上有不少Tag,比如说“请记忆带着甜后退”、“首先祝你心理愉快”、“假使有日分享故事要从何说起”。如果选择一句话送给Fans,你会说什么?

林二汶:“首先祝你心里愉快”吧,我觉得现在的心理健康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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