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国将军当中,贺晋年将军算是传奇色彩比较浓厚的一位了。
贺晋年是陕西子长人。土地革命战争时期,任红27军军长。抗日战争时期,任陕甘宁晋绥联防军警备第3旅旅长兼三边警备区司令员。解放战争时期,任东北*军第11纵队司令员,四野15兵团第二副司令员兼第48军军长。1955年被授予少将军衔。
今天主要讲讲将军剿匪的故事。
贺晋年早在陕北时便有了“剿匪专家”的美誉,解放战争时,他到东北以后,又指挥部队把东北的几股有名的土匪全给灭了,这其中就包括著名的“座山雕”。《林海雪原》这部小说就是以贺晋年部队剿匪的壮举为背景,由著名作家曲波创作而成。小说中,杨子荣等一众战斗英雄的故事可以说是贺晋年部队剿匪作战的一个缩影。贺晋年也因此而被誉为“剿匪之神”、“匪患终结者”。
贺晋年的东北剿匪可谓是临乱受命。
在东北,土匪俗称“马贼”、“红胡子”。马贼的兴起是在清末时期。当时,东北先后沦为沙俄和日本帝国主义的殖民地,清政府基本丧失了对东北地区的实际管辖权。东北民不聊生,田园荒芜,一些游手好闲的地痞流氓,或家破人亡无以生计的平民百姓,或者是战场上死里逃生的散兵游勇,纷纷啸聚山林,当起了土匪。
有人将东北的土匪划为了4种类型:
一种是纯胡子土匪。这类土匪是马贼中的最为凶恶和没有底线的。他们大多为地痞流氓,放弃正常的职业和家产,利用会道门结成团伙,肆意绑票撕票,残害老百姓。为了劫夺一枚金戒指,他们能残忍地砍断人的手指。
一种是兵匪。这类土匪的首领大多是被招安的土匪,当土匪才是他们的老本行。他们常常指挥部下便服出击,捞足财物后再回到军营。
一种是日匪。这类土匪中有些人是日伪时期的汉奸,有些人是日裔土匪。
一种是绿林土匪。这类土匪多半是逼上梁山的穷苦百姓。他们不满富豪的欺压,步入绿林生涯。这类土匪早期有严格的规矩,信守*富济贫替天行道的宗旨,专事砸窑抢富贵人家财物。但因为对共产党人认识不清,到后来便被敌人利用,对抗新生的人民政权。
东北的土匪活动主要在夏秋两季。这是东北高纬度高寒地区的气候特性造成的。当植物生长茂盛时,就为土匪的活动提供了良好的掩护。而到了冬季,土匪活动明显减少,多数土匪潜入村庄或城市避风歇息。
东北的土匪有着较为严密的组织结构,其内部分工明确。各绺之间相对独立,互不相扰。
土匪的头目叫“大掌柜”,也有叫大当家的,或叫大哥。土匪中的基本成员是“马崽”。他们以弟兄相称,在行动中绝对服从上级指挥。
土匪中有“炮头”。这是土匪中的小头目。多数“炮头”是神枪手,枪法极准,胆子也大。
“粮台”是土匪中主司粮草的小头目,这类角色多由熟悉当地情况,算盘好、心眼机敏的土匪担任。
“小香”是土匪中担任警卫任务的小头目。流动性较大的土匪队伍每到一地,即由“小香”委派崽子去设卡放哨。
“翻垛的”是土匪队伍中的军师。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此人一般有一定的文化和见识,“通天文地理”,常常利用宗教的名义搬神弄鬼,鼓动崽子们去拼命。
“秧子房”是专司处理绑票的土匪头目。“秧子房”本身就是关押绑票肉身的地方,所以专管这类事务的头目也被叫做“秧子房”了。这类土匪狡猾多端而且心狠手辣。
“花舌子”是土匪中的联络官。通常是在绑票后负责向家人送信的。这类土匪能言善辩,经常利用各种招数,恐吓肉票的家人付清赎款。
“插千的”是侦察兵。插*常常独自行动。他们多半乔装打粉,到准备攻击的窑中去侦察虚实。
“字匝”又叫先生,是土匪中耍笔杆子的人,一般都能写一手好字,有的还会刻印章,专门从事土匪内部的文书事务。
上述的八种人物在土匪队伍里称为“里四梁”和“外四梁”,人们通常又称这八种人物为“八柱”。这八柱也就是土匪队伍的中坚力量。
土匪的“大掌柜”与“四梁八柱”及崽子们之间的关系十分复杂。大掌柜的领导地位是十分明确的,但一个有威望的崽子又常常可以制约“四梁八柱”甚至大掌柜。当上下关系紧张时,大掌柜常常用金钱来化解矛盾,化干戈为玉帛。也有崽子们“起屁”也就是造反的时候,个别大土匪就是在内讧中被崽子*死的。
抗日战争胜利后,国共双方势力一时未能进入东北,原有日伪政权瓦解,社会秩序失控,东北地区的土匪组织再次活跃起来。这些匪帮中,有东山再起的旧马贼绺子,有旧警察,有日伪残余分子。国民党政权为了夺取东北,以高官厚禄收罗这些残渣余孽,让他们与共产党和人民政权对抗。当时东北地区大的土匪组织有37股,散布在东北三分之二的土地上。这些土匪破坏交通,到处*害革命群众,阻止共产党武装北上东进,对国民党军的正面进攻,起到了战略上的配合作用。
在东北的土匪群中,又以合江地区的土匪最为猖獗。合江位于黑龙江、松花江、乌苏里江交汇处的三角地带。这里地形相当复杂,高山、密林、江河、沼泽交织一起,原始森林遮天蔽日,水泊沼泽齐腰没膝,许多地方夏天人、畜不能进出,只有冬天冰封时才能通行。被人称为是“天高皇帝远,有枪便是王”的鬼地方。合江的土匪就是利用这种复杂地形建立了自己的窝子。
伪满时期,合江地区的土匪大部分投靠了日寇,当上了伪满政府的军官、警察、特务。日本投降后,这些土匪为了逃避惩罚,趁机打出保家自卫的旗号,纷纷拉起队伍,自立为王,占领城镇,各霸一方。合江地区大部分城镇和水路、陆路交通都被这些土匪所控制。一时间,合江地区成为人间地狱。
抗战胜利后,中共的先遣力量到达了合江地区,但是,先遣队领导孙靖宇不顾反对,大量收编土匪队伍,加官委职,使一些罪大恶极的土匪头子取得了合法地位和权力,公开胡作非为。而当这些土匪羽毛丰满时,便又纷纷叛变,掉过头来残*共产党人。1946年初,中共东北局纠正了孙靖宇的错误,增调部队剿匪,选派得力领导加强合江根据地的建设。
贺晋年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接任合江军区司令员职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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