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11岁的皇帝而言,娶妻是一件相当有趣的事情,不过按照慈禧太后的吩咐,以后他要好好听皇后姐姐的话,不然列祖列宗都饶不了他。终其一生,张成守在私下场合都称呼他的妻子为姐姐。对于20岁的袁伯祯而言,嫁给皇帝是一件很苦恼的事情,因为对方还是个小孩子。唯一值得肯定的是,皇帝非常听话。嫁到皇宫,也令袁伯祯摆脱了袁氏家庭的拘束,在后宫只有她最大的情况下,可以自由自在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这两位皇帝和皇后非常恩爱,相伴一生。
1910年,这是帝后执政的第一年,大明的情况变得更加恶化。两人终于承受不住舆论的压力,被迫召开议会。门派的议员们欣欣然地汇聚应天,制定《钦定大明宪章》。这次他们总算有了教训,承认了皇帝的权力,将皇帝与门派的权力进行了划分。
会议选举出了执政政府的主要官僚,清一色的都是门派出身,令科举官僚和武术学校出身的人员非常不满。新军大总统袁世凯认为国家需要稳定,皇帝还年轻,有新军支持,可以徐徐图之,慢慢收回权力,于是强力压制了新军内部的不满之声。
他这么做,只不过是往火山上加盖子,看起来没有事情,一旦爆发更加可怕。
随着社会的巨变,大明内部的矛盾越来越激烈。朝廷需要偿还列强的巨额赔偿金,于是到处加增税收,甚至出现了荒唐的“出恭税”“乞讨税”,人民遭到残酷剥削,苦不堪言。作为大明社会统治基本盘的门派,在社会巨变中,失去了通向中央的绝大部分权力,于是作为中间层,向下发展,成为了统治地方的豪强,视人民为奴隶。
作为大明支柱的新军,绝大部分士兵来自普通阶层,他们的家庭生活变得越来越艰难。有的新军士兵入伍一年,回家一趟发现父母均已经饿死,妹妹被门派卖到青楼,愤怒之下击*门派人员,遭到逮捕处死。中级军官非常同情士兵的遭遇,因为他们的家庭也很容易陷入困难之中。随着越来越多相同遭遇的人们结识,新军内部出现了一个组织——同盟会。
他们认为,现在大明的困苦,都是门派作孽,必须铲除门派,还政于皇帝。而新军的高层,不仅不支持皇帝,还压制他们这些正义之士,都是国贼。
1911年2月25日,天降大雪,新军同盟会部分成员在聚会的时候,不慎被宪兵发现,发生了冲突,导致宪兵身亡。士兵们恐惧于遭到镇压,索性造反。当天位于镇江的新军自发集结,在中层军官的带领下前往应天。
2月26日,大雪,谋反的新军打着“天诛国贼 以清君侧”的口号,兵不血刃地进入了应天,血洗议会堂,屠戮政府,并诛*新军大总统袁世凯等多位新军高层。
身在皇宫中的皇帝皇后闻讯以后,在禁军的保护下,仓皇逃出应天,乘坐火车前往北平。
新军在诛*了他们认为的“国贼”以后,前往皇宫请愿,但是皇帝已经逃走,新军茫然无措。
在这种情况下,新军被阴谋家利用。他们到处宣扬,皇帝已经被诛*,明朝灭亡,现在要兴建共和。
在野心家、新军谋反分子、门派残党的共同作用下,1911年2月27日,共和国政府在应天建立,通电全国。刚刚逃到北平的张成守惊慌失措,以为大势已去,在皇后的劝说下,通电全国,宣布退位,随后流亡到大西国。
明朝,从张无忌1364年称帝开始,历经547年,中国历史上持续时间最长的皇朝,就以如此莫名其妙的方式宣告灭亡。
当皇帝退位和流亡以后,缺乏正统性的共和国政府,在不到三天的时间内就宣告倒台。反应过来门派迅速掌握了地方政权,形成事实上的独立王国,他们串联起来,宣布不承认所谓的共和政府。
与此同时,在应天和周边拥有强大武力的新军,也在他们的指挥官带领下,开始谋取自己的利益。最初,各方都克制住,没有动用武力,这是动乱前最后的平静。
1911年5月,各方代表共聚应天,经过数十天繁琐的争吵,各方决定组建一个松散的联邦制国家——大明共和国。之所以继续保留大明这个国号,是因为六百年来,大明的称呼深入民心,以至于皇帝退位以后,也不得不继续以此为名。
新政权的各个地方政府拥有司法、税收、外交等众多独立国家才有的权力,事实上瓜分了大明,将其变为一个个小国。所谓的大明共和国,仅仅在名义上保持统一。
新政权组建不到三天,战争就爆发。开战的是新军,和控制地方的门派不同。新军集中于应天,之前依靠全国税赋供养,如今失去了财源。而新政权无视新军的诉求,仅留给其应天一地。这惹恼了新军,他们暗中串联,最后达成协议,以镇为单位,各镇分配一地,但是必须自己去夺取。
新军各镇向全国各地进发,与统治地方的门派交战。门派不甘心失去地方的统治权,极力抵挡。而新军或者门派,为了获得更大的利益,则勾结外国,在大明本土掀起一轮又一轮的战乱。大明迎来持续38年的混乱与内战,这是一个暗黑无界的世界,直到光明重新照耀这片土地。
而前大明皇帝张成守和皇后袁伯祯则流亡到大西国,该国以外国君主的礼仪接待两位。大西国的人口中,有三分之一是大明后裔,非常欢迎故国皇帝的到来。一度有大西国的议员提议,改大西国为大西帝国,由张成守担任皇帝。不过这被张成守拒绝,他低调地迁移到了大西国东部,进入西点学校就读。
与此同时,世界继续动荡。
在欧洲,东罗马在大明皇帝退位以后,根据之前的协议,终于戴上了世界上最尊贵的皇冠,对外自称大明皇帝、东罗马皇帝、蒙古大汗。这引起了位于东方的日本强烈不满,他们认为,自己比东罗马更有资格继承这顶皇冠。两国受制于实际距离,因大明皇冠爆发争夺战仅限于口头。
作为世界岛西部最强大的国家,东罗马控制了东到里海,南到埃及,北到高加索,西到撒哈拉。这也导致了东罗马到处都是敌人,东面是波斯,南面是不列颠,西面是法兰西,北面是罗斯。各国以东罗马为原点,根据地缘政治,远交近攻,纵横交错,组建形成了两大利益集团,分别是:
以东罗马为核心,还有普鲁士和意大利,日后成为罗马联盟。
以不列颠为核心,还有法兰西、罗斯、日本,日后被称为四国联盟。
新大陆的大西国并未加入任何一方,旧大陆的大明共和国也未加入任何一方。
1914年,东罗马皇子张猷极(罗马名:Constantine XI Palaiologos)在视察巴尔干领土的时候,遭到塞尔维亚独立分子刺*,当场身亡。东罗马以此为借口,向塞尔维亚开战。不列颠、法兰西和罗斯,为了维护均势,对东罗马开战。东罗马的盟友普鲁士和意大利,依照盟约向法兰西和罗斯开战。远在东方的日本名义上向东罗马开战,但实际上并没有参战,相反,却乘着西方诸国无力关注东方的时候,积极向南洋扩张。
第一次世界大战全面爆发,战场主要在欧洲,但各国都拥有巨大的殖民地,殖民地之间也爆发了惨烈的战争,所以这是一场世界大战。
战争期间,各国无不用其所长,双方数千万大军在数千里的战场上展开惨烈的厮*。残酷的三年战争以后,各国死伤千万,均筋疲力尽。但是谁也不能停止战争,因为停止就意味着失败。
然而战场却以出乎意料的方式结束。
位于新大陆的大西国在战争期间,依靠向交战双方出售物质大发横财。没人知道一种诞生于新大陆的可怕疾病,随着大西国物质流入交战各国。
疫情首先在东罗马爆发,由于这是一种空气传播的疾病,扩散极快,不到三个月,东罗马就有数千万人感染,数百万人死亡。同时,疫情极速在东罗马的盟友和敌国扩张,到1917年,全世界累计感染人数超过10亿人次,死亡近5000万人,比打了四年的第一次世界大战还多4000万。因这种疫情源于大西国,后世称为大西流感。
在大西流感肆虐期间,各国依旧保持战争状态,使得国民难以忍受。受到疫情影响最大的东罗马首先爆发革命。1918年,东罗马爆发大革命,士兵冲击大明堡的皇宫,皇帝全家被拖到广场上吊死。之后拥有强大门派势力的东罗马,和大明一样,地方争权夺利,掀起内战,四分五裂。
东罗马的敌国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厄运同样在他们身上爆发。同年,罗斯爆发大革命,沙皇全家被*,组成了革命政府。1919年,普鲁士爆发大革命,皇帝仓皇出逃到中立国。
多国的连锁反应吓坏了不列颠,紧急撤回了战场上的士兵,避免国内爆发革命。
第一次世界大战,因此结束。相比罗马联盟,四国联盟除了罗斯以外,基本保持了稳定,因此成为了胜利者。贪婪的胜利者开始吞噬死者的尸体,东罗马由此被肢解。
危急关头,终于有英雄豪杰出场。西武当派出身的塞尔维乌斯·图利乌斯极力撮合各个门派之间的分歧,集中全力对抗外国入侵。在他的努力下,东罗马共和国建立,通过外交斡旋,以及西方诸国恐惧于北方罗斯的红色革命,东罗马成功地避免了灭亡,但仅保留五百年前小亚细亚的版图,同时还有巨额的赔款。
愤怒的东罗马人面对现实,按耐住了不满,但是仇恨在心中滋长,成为了下一次世界大战的策源地。
1920年,四国联盟中的不列颠和法兰西联手平息了普鲁士的叛乱,但是拒绝普鲁士皇帝回国。普鲁士也组建了共和国,三国加上东罗马,联手向红色罗斯进攻。
但是四国军队非常厌战,这场镇压红色罗斯的战争草草结束。
之后是胜利者的瓜分,1921年,经过三个月的谩骂争吵,在法兰西凡尔赛宫,正式签订了一战停战协定。
根据规定:
东罗马、普鲁士和罗斯的所有海外殖民地均被剥夺。
不列颠和法兰西瓜分了非洲、印度。
战争中反复横挑的意大利拿到了原属于东罗马的埃塞尔比亚。
有讽刺意义的是,战争中不出一人一马的大明共和国,先是基于与东罗马的世仇,无视罗斯和日本近在咫尺,不基于远交近攻的原则,率先向东罗马宣战,然后又在红色罗斯建立以后,向该国宣战,不出一份力,就获得了战胜国。然而,这个战胜国毫无意义,大明继续受到列强的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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