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尔 《罗杰拯救安吉莉卡》 1819年 (源自同时代诗歌,情节基本一致)
无论游戏还是文学,常见这样的剧情:“英雄屠龙救公主,抱得美人归”。这一套路可以说是千年未变,换来换去的无非是:英雄的身份、怪物长相(恶龙、魔王)、拯救的曲折程度。
莱顿勋爵《珀尔修斯和仙女座》,1891 年
当然,美人不变——她只需要漂亮,其他如身份、地位其实都是附加值——这么一想生活太恶意了,我们这类丑人,连被救的资格都没有啊!怪物吃了就吃了,说不定还嫌弃。
多梅尼科·圭迪,《安德罗墨达与海怪》,1694 年
不过若是往前追溯,这一俗套,在古希腊神话中就能见到了:帕尔修斯拯救安德罗墨达(Andromeda)——艺术家们极爱这一题材,古罗马时期的庞贝古城壁画就出土了好几例,文艺复兴后更是大量涌现:毕竟又能画俊男、又能画美女、还能画怪兽,这三个在同一个画面,保准不会出错,哪怕再没文化的主顾,基本也都听过这个传说。
古斯塔夫·多雷《安德洛墨达》 1869年
边看故事边看画:安德罗墨达(Andromeda),本是埃塞俄比亚的公主,她妈妈卡西奥佩娅(Cassiopeia)虽是王后,但热衷于晒女儿,成天拿嘴炫耀:自己女儿的美丽无与伦比,甚至要比海里的神明们还要漂亮。于是,话说多就成了祸:海神波塞冬之妻安菲特里忒,决定让丈夫灭一灭这凡人的狂妄自大。
鲁本斯,《珀尔修斯和安德洛墨达》,约1622年
虽是女人为难女人,但海神波塞冬还是亲自出马了,替神明挽回面子:他先是召唤出洪水肆虐大地,而后更派海怪刻托(Ceto)蹂躏埃塞俄比亚,国王无奈,请求神谕,结果:非献祭安德罗墨达不可。
于是,美丽的公主就此被锁在礁石之上,等候海怪刻托的血盆大口。
无巧不成书:宙斯之子,希腊神话中的英雄珀耳修斯正好路过,他刚借盾牌反光*掉了美杜莎,听到公主的哀嚎,他纵马大战海怪,把安德罗墨达救了下来——顺理成章的跟美人成了亲。
解救公主这一幕,是艺术家最爱的瞬间,尤其是文艺复兴后,提香、伦勃朗、鲁本斯、德拉克罗瓦这些大师基本都画过这个题材,通常英雄、怪兽、公主都会同时在场——否则便难以识别究竟画的是啥。
古斯塔夫·多雷《安德洛墨达》 1869年
到了19世纪后,一些艺术家如古斯塔夫·多雷不再满足于仅仅把故事讲清楚,开始单独描绘作为牺牲品的公主了。
莱顿勋爵《珀尔修斯和仙女座》1891 年
但我印象最深的,还是上图莱顿爵士的画作:公主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被怪兽置于羽翼之下,丑恶的海怪与公主胜雪的肌肤形成了极端鲜明的对比,怪兽喷着火,将观者的视线引到了上方——骑着天马、若太阳般降临的帕尔修斯。莱顿虽然是以古典学院派著称的英国画家,但这幅画,却是抛开了前人的窠臼,十足的浪漫。
保罗·委罗内塞,《珀尔修斯拯救安德罗墨达》1576 年至 1578 年间
《帕修斯斩恶龙》,伯恩-琼斯作,1884-5年
事还没完:*了海怪,公主当即以身相许,帕尔修斯也丝毫没有拒绝的意思,终身大事就这样定下来了。结果,却在婚礼上碰到安德罗墨达的叔叔菲纽斯(Phineus)前来抢亲,对方人多势众,帕尔修斯逐渐不敌,在警告友军转身闭眼后,他掏出了之前被他斩首的美杜莎头颅,将敌人全部石化。
结局当然是个皆大欢喜——帕尔修斯(Perseus )成了国王,其子孙散花落叶,被认为是波斯人(persian)。(当然不排除这是希腊人通过神话黑波斯人)
同时,帕尔修斯和安德洛墨达在天文学中有更著名的名字:英仙座和仙女座。
这一故事的影响是相当深远——其后无论是各类骑士小说、文学诗歌、电影、乃至现代的游戏(像《塞尔达传说》、《超级玛丽》,救公主不知救了多少代了)、甚至基督教神话如圣乔治屠龙,其实都没有逃出过这个套路:无非主人公换换身份、怪兽换换长相(从蟒蛇、蜥蜴、恶龙、魔王)、但美人永远不会变。
庞贝古城壁画中,描绘帕尔修斯拯救公主的故事
感情“秀色可餐”不是句形容词,否则怎么能吸引那么多恶龙、海怪、大魔王前赴后继的抓姑娘呢?想一想,抓了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儿,这故事也没法讲下去了:毕竟满地都是糙汉子,你*了就*了,观众也不心疼。
若是救完之后,俩人没成亲,听起来也不怎么吸引人了:“先生大恩无以回报,小女子以身相许”,这样看来,其实是中西方文化里相似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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