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来的臭小子,你找死不成?”
青年将军可不管王翎这边是什么情况,破口大骂。
他现在只知道,是面前这个小子抢了自己到手的功劳,任他说出朵花儿来,自己也都不可能轻易地放过他。
“嘿,我说你这不要脸的家伙,波才明明是被我等击败的,你想抢功劳不说,如今技不如人,还想报复不成?”
还不待王翎讲话,典韦一提手中的双戟,指向那名青年将军厉声道:
“不服的话,有种就来和俺典韦过上两招,你要赢了,这波才就是你的!
不过你要是输了的话,嘿嘿,那就给俺主公跪下,磕头认罪!”
“好,很好!”
青年将军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自出道以来,凭借一身武艺,还从来没有人,如面前这恶汉一般羞辱过自己。
只见他同样提起长枪,指向典韦,喝道:
“你这恶汉,真以为有两把力气,就能够不将他人放在眼里?本将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元让,住手!”
就在两人即将大打出手,而王翎想要看戏的时候,青年将军身后传来了一声高喊,原来是处在战场后方的曹操跑了过来。
“都是自家人,不要如此小家子气!”
曹操先是安抚了青年将军,随后目光在王翎身上一扫而过,落到了典韦身上,不禁感叹道:
“好一个恶汉,古之恶来,莫过于此!”
好嘛,不愧是历史的惯性,这曹操见到典韦的第一句话,果然是这个。
“喂喂,我说师兄,你不要无视我好不好!”
王翎嘴角抽动,对曹操翻了个白眼,带着威胁的意味,说道:
“你可莫要打典韦的主意,他可是我麾下之人,你要是敢动心思,别怪我跟你急!”
“哈!哈!”
曹操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过随后便脸不红,心不跳地将手搭在王翎的肩头,笑道:
“诶!师弟所言差异,你我这关系还那么见外干嘛,我的不就是你的,你的不就是我的嘛!”
“哦,是吗?”
王翎偏头望向曹操,脸上闪过一丝戏谑,将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青年将军,淡笑道:
“刚才师兄称这位将军为元让,想来应该就是师兄以前提起过的夏侯惇,夏侯元让吧?
他可是师兄同族之人,如今跟随师兄出来,怕是早已拜在了师兄的麾下,如师兄刚才所言,也可算我的人咯?”
“白日做梦,就凭你也想当我夏侯惇的主公?”
青年将军也就是夏侯惇,双眼瞪得老大,几乎是从喉咙间挤出来这句话来。
“师弟,你这话就不对了,元让是曹某的表弟,此次只是随我出来历练一番,涨涨见识,怎么能说是我属下呢?”
曹操面不改色,悄然间便将夏侯惇与典韦区别开来,正色道:
“咳咳,况且,师弟别忘了,以前在洛阳时,师兄可是待你不薄,没少带你出去见识世面吧?”
“见识世面?”
王翎听得曹操此话,顿感郁闷涌上心头,如同炸了毛的老虎一般,不爽道:
“亏得你还敢提起此事,每次都说见识世面,结果哪次不是去青楼赌坊?害得我被蔡师处罚了多少次?
而且,哪一次去这些地方,不是我给的钱?”
“是……是吗,我怎么忘记还有这回事儿了,哈哈……”
饶是脸皮厚如曹操,也不禁有些脸红,只得转移话题道:
“些许小事,都过去了还提它干嘛,对了,师弟你怎么到颖川来了?”
“哼!”
王翎见惯了曹操这模样,只是轻哼一声,解释道:
“我本是从并州前往冀州支援卢师的,但在邺城打败张角后,他抓来刘续、刘忠两名亲王作为人质,在广宗与卢师对峙,卢师只得暂时派我过来支援皇埔将军。
昨晚我们用火计击败波才后,我一路追踪他的痕迹,才好不容易找了过来。”
王翎说的基本都是实话,只是在追击波才一事上,他肯定不能说是奔着曹操来的,只是厚着脸皮说是追踪到了这里,也让曹操不好再与他争抢波才的功劳。
“对了师兄,你既然从洛阳而来,是否知道朝中现在对卢师的态度如何?”
“恐怕不太妙啊!”
曹操看向王翎,表情变得严肃,说道:
“卢大人虽然在邺城打败了张角,但却让他逃到了广宗,还对峙这么久;陛下的性情你是知道的,再加上阉党一挑唆,很是震怒。
我离开洛阳时,朝中便在商议派监军督促的事情,想来这时候监军都早已经达到广宗。
卢大人那边,现在情形如何,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这样啊。”
王翎陷入了沉默,朝中要是没有一个大腿在上面顶着,还真是不行啊。
看看那朱儁,纵观其在整个黄巾之乱中的表现,可以说是派出来这三个中郎将里边儿最差劲的。
作为攻打颖川黄巾的先锋,刚到达长社,便被波才打败,死死困住,靠着皇埔嵩的援助,才脱困而出。
随后被派去南阳,增援南阳太守秦颉,并主持消灭南阳黄巾的事宜,在超级猛人孙坚的帮助下,都没能攻下南阳。
直到皇埔嵩都消灭了张角、张梁、张宝这三位黄巾军的领导者,班师回了洛阳,朱儁才发狠将南阳给打了下来。
以他寒门出生的来历,在朝中的声望,与卢植、皇埔嵩也完全没得比。
可就因为他在朝中,有司空张温替他说话,缓解汉灵帝的怒火,结果直到最后打完了黄巾,也屁事儿没有。
而卢植呢?
好歹是打败了张角,阻止了他进攻洛阳的脚步,之后在广宗对峙,也只是因为张角手中有两名亲王作为人质。
结果就因为一名区区小黄门的陷害,就直接以囚车押送回洛阳了。
这是何等的憋屈?
“别多想了,兴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曹操知道王翎担心卢植,劝解道:
“卢大人这种层面的斗争,还不是我们现在能够参与的,而且以他在朝中的声望,至少还能保证性命无忧不是吗?我们现在啊,只需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师兄倒是洒脱。”
王翎苦笑,现在的曹操,虽然还不能和作为奸雄时期的曹操相比,但他在看待事情的本质上,还是要比王翎透彻许多。
而王翎虽然是穿越者,有着历史的真实走向作为参照,所以在看待天下大势上,自问是无人能及的。
但穿越者也并不是万能的。
就算他来自后世,也不过是一名刚毕业的大学生,对于社会上的很多东西,又能明白多少?何况是关于朝政上的勾心斗角呢?
王翎不管是后世,还是这一世,都没能经历过政治上的勾心斗角,对于这其中的勾当,虽然能知道一些,但有些本质上的东西,他暂时还难以体会。
和曹操这种官宦出身,从小便耳濡目染这些东西的人,就更没有办法相比较了。
别看后世关于做人、做官、做事方面的书籍到处乱飞,可真正能够描绘其中精髓的书,又有几本呢?
真正能够静下心来,去认真揣摩的人,又有几个呢?
古人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至理名言,莫过于此!
就好比做一件事情,管你是再天才的人物,读过再多的书,当你第一次做时,也只是纸上谈兵罢了,不可能比人家经验丰富的老人,做得更加周到。
别看王翎穿越到现在,已经有了不小的成就,但其中的艰辛,又有几人能知道呢?
穿越之初,豪情壮志,他也以为凭借后世的知识,想要起家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可真正做起来,他才知道,难!难!难啊!
时代不同,就算他知道很多这个时代没有的知识,也很难将这些东西给弄出来。
想当初,他搞酒楼,弄出高纯度白酒、各种新颖的菜色,其实都不是他自己弄出来的,而是雇佣这个时代的人,通过他的指点,历经了无数次失败积累经验,最终才获得的成功。
从他在并州开始建立商业体系,到现在不过将将覆盖整个并州,花了多少时间?整整接近十年!
所以面对那些传说中,穿越之前只是家里蹲,穿越之后就变成万事通的神人,王翎也只能表示呵呵,无话可说。
不能比,不能比!
人家能开外挂,他没开,连举报的地方都没有,能说什么?
“唉,算了!”
王翎深深地吐了口气,将那些郁闷一扫而空。
曹操说的话,十分在理。
不管他的安排是否有用,卢植的最终命运如何,至少性命无忧不是吗?
而他自己,现在需要做的,那就是努力在这黄巾之乱中,获得足够的功绩,为以后的发展,打下良好的基础。
人嘛,总是需要放眼未来的。
作为经历过无数毒鸡汤洗礼的后世人,还是有那么一点优势的,至少在自我安慰这一块儿,所向无敌!
“既然波才已灭,那师兄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班师回朝?还是去见见皇埔嵩、朱儁两位将军?”
王翎默默为自己灌了碗鸡汤后,脸上重新挂起笑容,询问曹操。
“哈哈,这才对嘛!”
曹操见王翎恢复以往模样,放下心来哈哈大笑,挂着有些诡异的笑容,说道:
“波才既然已经平定,师兄我就不想再去凑热闹了,当然是得班师回朝,向陛下禀告这个喜讯,至于两位将军那里,有师弟帮我问候一声便好。
洛阳可是还有许多事情,等待为兄回去处理了!”
“事情?”
王翎再次翻了翻白眼,不屑地看向曹操,揶揄道:“师兄莫要装蒜,不就是还有万千少女,等待你去拯救嘛!”
“嘿嘿,师弟知道就好,走咯!”
曹操没有因为被王翎揭老底儿而羞怒,反而是意气风发地挥了挥手,带着羽林骑直接原路返回。
“对了师弟,你可得记住早日回洛阳一趟,你家那小媳妇可是想念你得很呐!”
正待王翎也准备返回时,已经离去的曹操,远远地高声揶揄,让他脸上泛起了红晕,差点儿没跌落马下。
这曹操,真是太不正经了!
什么小媳妇儿,不过是个粘人的小丫头罢了,自己又没有对她做过什么。
等着吧,等以后回洛阳了,小爷天天带着你家老头子,去青楼逮你,让你调戏小爷!
“主公,这恶来究竟是谁啊?”
当王翎正在心中打曹操的小算盘时,一旁的典韦竟还在纠结曹操最初的评价,让王翎不由无语。
“你这憨货!”
王翎笑骂一声,不过随即心头一转,看向典韦道:
“那恶来,本是古商之名将,以勇武著名,哈哈,不过细细想来,典大哥当得起师兄如此之言,正好大哥无字,不如就叫这恶来如何?”
“名将……嗯,恶来好,恶来好啊!”
典韦见王翎如此说法,不住地咀嚼“名将”二字,嘿嘿笑道:
“既然如此,能得主公赐字,那是俺老典的荣幸,嘿嘿,那俺以后就叫恶来好了,也算沾沾这古人的福气!”
“别嘚瑟了!”
王翎听到典韦想沾恶来福气的话语,有些好笑,恶来虽是商纣的大将,可最终的下场,却并没那么好的,还想沾人家的福气?
唉!看来上一世的典韦,就是沾了恶来的福气,才会有那样的下场。
不过也罢,典韦上一世是跟着曹操这个人妻贼;现在嘛,他可是跟着自己,福气这种东西,沾一沾自己的也就足够了!
“走了,返程!”
王翎挥挥手,提醒还在傻乐呵的典韦,踏上了返回长社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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