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冀州战事的结束,聊下之前很少提的并州。
曹操与袁尚兄弟在黎阳对峙时,高干并没有观望,他和袁尚任命的河东太守郭援选择在河东郡开辟第二战场。
一旦拿下河东郡,就可以割裂关中和关东的联系。
从实力对比来看,钟繇手里并没有多少嫡系人马,整个关中的军力始终掌握在以马腾为代表的凉州军阀手中。只要凉州军阀不插手,高干自认可以轻松解决河东战事。
为了谨慎起见,高干还拉来了南匈奴单于栾提呼厨泉助阵,曾与白波军洗劫河东,后来又到河北与袁术结盟对战曹操的于夫罗,就是栾提呼厨泉的哥哥。兄死弟及是草原民族的习惯,于夫罗死后,南匈奴单于之位就传给了栾提呼厨泉。详见这篇:匡亭、彭城两战,大败袁术、陶谦的曹操,迎来了他人生中的最强对手!
高*预判的确没错,曹操在河东留守的兵力并不多,并州和匈奴联军南下十分顺利,所经城邑攻无不克,只是在绛邑城下遇到了麻烦(郭援之攻河东,所经城邑皆下,逵坚守,援攻之不拔)
绛邑的县令正是三国时曹魏名臣贾逵。
贾逵,字梁道,河东襄陵人,西晋开国功臣贾充的父亲。
郭援见久攻不下,召南单于并军急攻(乃召单于并军急攻之)
贾逵势单力孤,抵挡不住,绛邑父老为避免城破后被屠*,只得向郭援开城投降,前提是不能*害贾逵(城将溃,绛父老与援要,不害逵)
郭援早闻贾逵盛名,慕其才而想收用他(绛人既溃,援闻逵名,欲使为将,以兵劫之,逵不动)
贾逵不为所动,左右引逵使叩头,贾逵义正辞严地斥责他们:安有国家长吏为贼叩头!
郭援恼羞成怒,下令将贾逵处死。绛邑的吏民听到消息后,站在城上高喊:负要*我贤君,宁俱死耳!
郭援左右的人也深为贾逵的气节所感动,纷纷替他请命。郭援无可奈何,只得赦免贾逵(左右义逵,多为请,遂得免)
但是郭援仍然怀恨在心,又将贾逵囚于壶关,准备适当时候再*之(闭著土窖中,以车轮盖上,使人固守。方将*之)
逵从窖中谓守者曰:此间无健儿邪,而当使义士死此中乎?时有祝公道者,与逵非故人,而适闻其言,怜其守正危厄,乃夜盗往引出,折械遣去,不语其姓名。
贾逵身处危境,毫不胆怯,仍能坚守节操,其中一位看守被其大义感动,偷偷把贾逵放出来。
只可惜曹魏的大忠臣贾逵,他的儿子居然成了司马氏代魏的最大帮凶,实在让人叹息不已。
贾逵在绛邑失守前,还送出了一个重要情报;他派人通知郡守赶紧控制皮氏(及围怎,知不免,乃使人间行送印绶归郡,且曰“急据皮氏”)
为什么要守住这个地方呢?
因为关中要出兵,最快的方式就是走禹门渡。
皮氏地形险要,一旦被郭援占据,关中军渡河后将无法顺利向前推进!
为了给朝廷争取时间,贾逵以计策迷惑郭援谋士祝奥,郭援被拖延了整整七日(援既并绛众,将进兵。逵恐其先得皮氏,乃以他计疑援谋人祝奥,援由是留七日,郡从逵言,故得无败)
在长安的钟繇利用贾逵争取到的宝贵时间,及时抵达汾河前线,但是兵力单薄的他只能选择先应对北线战场的匈奴人。但东线的郭援极有可能会绕道其后方,到那时,钟繇就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
面对优势的敌军,诸将纷纷表示放弃河东撤回关中(袁尚所置河东太守郭援到河东,众甚盛。诸将议欲释之去)
钟繇反对:袁氏方强,援之来,关中阴与之通,所以未悉叛者,顾吾威名故耳。若弃而去,示之以弱,所在之民,谁非寇雠?纵吾欲归,其得至乎!此为未战先自败也。
钟繇心里十分清楚,关中诸将这次之所以没有选择和高干同流合污,不过是顾忌他的威名。一旦钟繇示弱,自行败退,不仅会让河东豪族失望,更可能会让关中诸将轻视,转而复叛,好不容易稳定的关中将再起战乱。
但兵力不足也是现实问题,钟繇决定坚守平阳,同时派使者向马腾晓以利害,说服他派军前来相助(说马腾会击援,腾遣子超将精兵逆之)
出使关中任务艰巨,容不得出现差错,谁能担此大任呢?
张既。
张既,字德容,冯翊人,
被州郡举为茂才,升迁为新丰县令,在任期间他的政绩为三辅各县中名列第一(举茂才,除新丰令,治为三辅第一)
张既给马腾等人分析利害关系,马腾等人被说服归顺了曹操(司隶校尉锺繇遣既说将军马腾等,既为言利害,腾等从之)
张既之后为曹操平定凉州立下大功,举几个例子。
1、成功胁迫马腾入邺城。
2、从曹操破马超于华阴。
3、招怀流民,兴复县邑,百姓怀之。
4、从夏侯渊攻宋建,平定陇右。
5、讨伐氐王窦茂,收其麦以给军。
6、助曹洪击败吴兰。
7、平定西平郡麹光叛乱。
8、征辟杨阜、胡遵等人,为朝廷提拔了大量优秀人才。
曹操之所以能以较低的成本安抚陇右,张既功莫大焉。
看过东汉史的朋友一定清楚,三次羌乱给东汉造成了重大的代价,就拿长达12年的第二次羌乱来说,朝廷花了二百四十余亿军费,凉、并二州被彻底掏空,边民死者不可胜数。
那么马腾最终选择出兵助曹的根本原因又是什么呢?除了张既的劝说,还有两点:
1、曹操刚击败袁绍,势头正盛,马腾不想在此时得罪他。
2、曹操名义上代表的是汉廷,而马腾刚归顺朝廷,如果不出手平叛,某种程度上就等同反叛朝廷,好不容易洗白的身份就没了。
腾遣子超将兵万馀人。
一次性拿出万余人,足见马腾对曹操、对朝廷的诚意。
马超来得十分及时,郭援已经领军北上至汾河的右岸,准备联合南匈奴对钟繇展开包夹。
对于凉州军的加入,郭援很轻视,他不顾众将的反对坚持选择渡河(援至,果轻渡汾,众止之,不从)
而河对岸的钟繇早就料到郭援的行动:且援刚愎好胜,必易吾军,若渡汾为营,及其未济击之,可大克也。
为啥呢?
郭援正是钟繇的外甥,作为他的舅舅,钟繇实在是太了解他这个外甥了(援,钟繇之甥)
郭援还未渡到河中央,锺繇就下令发兵进击,并州军在半渡时被凉州骑兵冲击乱了阵脚,郭援本人亦被马超部将庞德所斩(济水未半,击,大破之,斩援,)
庞德斩郭援的时候,还不知道这是钟繇的外甥,见到首级后钟繇放声大哭(德手斩一级,不知是援。战罢之后,众人皆言援死而不得其首。德晚后于鞬中出一头,繇见之而哭)
把庞德吓得赶紧谢罪,好在钟繇公私分明,没有怪罪他(德谢繇,繇曰:援虽我甥,乃国贼也。卿何谢之?)
河东之战,虽然在历史上名气不大,但对河北战场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1、南匈奴战后选择归降曹操。
2、高干退回上党,从此保持中立态度,仅提供粮草给袁尚。
在邺县攻防战最激烈的时候,袁绍派从事安平人后来的曹魏名将牵招前往上党督运军粮,同时劝谏高干:并州左有恒山之险,右有大河之固,带甲五万,北阻强胡,劝干迎尚,并力观变。
牵招劝高干把袁尚迎过来,联合起来对抗曹操。谁料高干非但不用其计,反欲加害。牵招闻讯,偷偷潜去,牵招因道路被阻不能回到袁尚处,转而投奔曹操,被辟为从事(招以干既不能,而阴欲害招。招闻之,间行而去,道隔不得追尚,遂东诣太祖。太祖领冀州,辟为从事)
曹操攻克邺城后,高干识时务的马上归降曹操,曹操也很宽容,继续以高干为并州刺史(高干以并州降,复以干为刺史)
然而一个是慑于兵势,迫于无奈才投降,另一个则因为暂时无力图谋并州,并州的问题并没有真正解决,第二场大战很快就要打响了。。。。。
高干投降不久,北境就起了巨变。
赵犊、霍奴等*幽州刺史、涿郡太守。三郡乌丸又在犷平攻打鲜于辅,袁尚似有卷土重来的迹象 !
面对幽州的危机,曹操不得不亲自率军出征,救援犷平。
高干本就迫于无奈才投降曹操,得知曹操大军出征,后方空虚,准备举兵叛曹。
名士仲长统恰巧在并州,高干问计于他(统过干,干善待遇,访以当时之事。)
仲长统丝毫不留情面:君有雄志而无雄才,好士而不能择人,所以为君深戒也。
高干你有做大事的志向却没有做大事的才干!
高干向来自视很高,依然决定叛乱,仲长统就此离开了高干(干雅自多,不纳其言,统遂去之)
高干这次图谋甚大,他先擒拿曹操任命的上党太守,控制要塞壶关,然后派兵偷袭邺城想要一举断绝曹操的归路(太祖之征袁尚也,高干密遣兵谋袭邺)
留守邺县的荀衍十分警觉,将高*精锐一网打击(衍逆觉,尽诛之,以功封列侯)
荀衍,曹操二把手荀彧的三兄,以监军校尉守邺,都督河北军事。
曹操能打下北方,颍川荀氏是最大的功臣!而当荀彧与曹操决裂,被曹操隐诛后,曹操统一全国的进程也就此终结。
得知高干反叛后,曹操第一时间派出乐进、李典进入上党,高干退守壶关凭险据守,乐进久攻不下(坚守进别征高干,从北道入上党,回出其后。干等还守壶关,连战斩首。干坚守未下)
已经平定幽州的曹操,得知乐进遇阻后,决定亲自领军入山西。
曹操清楚,能不能拿回并州的关键就是攻下壶关,只要能打败高干,其它城邑自然会望风而降。
为了毕其功于一役,曹操既没有选择北线的滏口陉,也没有走南线的白陉,他另辟蹊径,走了一条由邺城直通壶口关的古道。
这条羊肠坂道并不是常规使用的官道,通行极为困难,曹操在路上写下了其代表作之一的《苦寒行》。
北上太行山,艰哉何巍巍!
羊肠坂诘屈,车轮为之摧。
树木何萧瑟!北风声正悲。
熊罴对我蹲,虎豹夹路啼。
溪谷少人民,雪落何霏霏!
延颈长叹息,远行多所怀。
北上太行山,艰哉何巍巍!羊肠坂诘屈,车轮为之摧,意思就是这条道路像羊肠那样又细、又长、又弯,运输车辆的轮子也大量毁损,只能靠人力运输。时值冬季,北方的极寒气候又增加了极大的难度。
好在曹操最后还是走出了太行山,兵抵壶口。
见到曹操神兵天降,高干大吃一惊,只得向南匈奴求援。
然而南匈奴单于呼厨泉在阳平之战失败后,已经表示归顺曹操,不愿在卷入中原战局。
无奈之下,高干留下夏昭、邓升守城,自己率部南下河东郡。
为什么高干要选择南下河东郡?
就在壶口战役打响的同时,河东郡再次发生内乱。
终于轮到河东郡真正的主人出场了。
王邑,字文都,北地人。
董卓之乱时,王邑就担任河东郡太守。献帝东迁至安邑时,王邑还主动进献了丝绵绢帛,被封为列侯,任内颇得吏民爱戴。
王邑在河东的统治根深蒂固!这也是钟繇入长安后,没有把他换掉的根本原因。
然而河东郡又是一个非常重要而且敏感的战略位置,他处于三大势力的焦点:
司隶校尉钟繇,是曹操的亲信。
并州刺史高干是袁绍的外甥,并州属于袁氏的势力范围。
黄河西岸的关中,属于马腾、韩遂的势力范围。
高干之前与袁尚派来的河东太守郭援联兵,南下进攻河东,钟繇争取到了马腾、韩遂的支持,率兵反击,*了郭援,击退了袁氏的部队,河东方才安定下来。
王邑毕竟不是曹操的亲信,不一定事事都听曹操的。要想进一步加强对河东郡的控制,只有调开王邑,换上自己的人。
曹操写信给在许县的荀彧:关西诸将,恃险与马,征必为乱。张晟寇肴、渑间,南通刘表,固等因之,吾恐其为害深。河东被山带河,四邻多变,当今天下之要地也。君为我举萧何、寇恂以镇之。
荀彧接到曹操的信,很快回复:西平郡太守杜畿勇足以当难,智足以应变,正是明公需要的那个人(彧曰:杜畿其人也)
杜畿,字伯侯,京兆人,西汉名臣杜延的后人。
一个关中人是如何被颍川大佬荀彧看中的呢?说来也挺有意思。
杜畿结交侍中耿纪,经常夜里到耿纪家谈论时事,谈论时的声音还特别洪亮,邻居家听得清清楚楚。
巧合的是,耿纪隔壁住的正是荀彧,杜畿一谈论,荀彧就在隔壁支着耳朵听。听了几次,他发现这是个大才。
这倒是个自荐的好办法,认识一个大佬的朋友,找个机会在他吃饭的时候在旁边高谈阔论?
这个人事调动很快就激发了河东郡的叛乱。
王邑自然不想离开自己的根基,他尝试与掌管关中事务的钟繇谈判,希望能留下来,钟繇反而严令王邑马上离任,王邑一气之下,就带着印绶前往许县(诏徵河东太守王邑。邑以天下未定,心不原徵,而吏民亦恋邑,郡掾卫固及中郎将范先等各诣繇求乞邑,而诏已拜杜畿为太守,畿已入界。繇不听先等,促邑交符。邑佩印绶,径从河北诣许自归。)
王邑走后,他的部将,河东豪强出身的卫固和范先(卫、范,河东之望也)以为王邑请命为由,带着几千人堵在陕地的渡口,弄得杜畿几个月都没办法渡河上任(固等使兵数千人绝陕津,畿至不得渡)
卫固和范先这么*原因无非担心曹操会损害他们的利益。
钟繇请求曹操派夏侯惇的大军,消灭卫固,为杜畿的上任扫清障碍。
杜畿说了一段很有名的话:
1、老百姓希望安居乐业,并不是都想跟着卫固作乱(河东有三万户,非皆欲为乱也)
2、如果大兵入境,河东百姓就会被卫固胁迫,死战抵抗(今兵迫之急,欲为善者无主,必惧而听于固。固等势专,必以死战)
3、如果打赢,那么河东的百姓就会丧失殆尽,打输了,那河东这一带的局势就彻底乱了,再也无法控制(讨之不胜,四邻应之,天下之变未息也;讨之而胜,是残一郡之民也)
现在卫固等人并没有公开反对朝廷,只是打着旧太守的旗号拒绝新太守,并不敢真的*害新太守。我不带兵马,单独上任,他们不敢和朝廷翻脸,只能假意接受我。只要待上一个多月,就能想办法制伏他们(且固等未显绝王命,外以请故君为名,必不害新君。吾单车直往,出其不意。固为人多计而无断,必伪受吾。吾得居郡一月,以计縻之,足矣)
这段话展现了杜畿对民生的透彻理解力!
这就是人才的重要性啊,否则光凭曹操一个人怎么能打平大半个北中国,关中靠钟繇和杜畿两个大才就稳住了局面。
随后杜畿不等大军到来,自己绕道进入河东境内,独自上任。随后与卫固等虚与委蛇,宽惠爱民,渐渐取得了当地的民心。
杜畿的到来十分及时!
高干其实很有头脑,曹操现在的主力都被吸引在壶关,司隶校尉部十分空虚。
拿下河东后,可以向东攻打洛阳,威胁许县,曹操如果回师,就凭借黄河进行阻击。
高*形势初始相当好,河东郡的张晟聚众上万人响应高干,弘农郡的张琰也加入叛军,关中与中原的联系被切断了!(骑攻东垣,高干入濩泽,上党诸县*长吏,弘农执郡守,固等密调兵未至)
但是续贾逵后,高干这次面对一个更难缠的对手、杜畿。
新上任的河东郡太守杜畿振臂一呼,竟然召集起数千人(畿知诸县附己,因出,单将数十骑,赴张辟拒守,吏民多举城助畿者,比数十日,得四千余人)
固等与干、晟共攻畿,不下,略诸县,无所得。
就这几千人马,高干和卫固还拿不下!
杜畿的坚守给钟繇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钟繇再次集合关中诸将出兵平叛,双方在河东郡大战,高干、张晟败走,卫固、范先被*(会大兵至,干、晟败,固等伏诛)
在杜畿的建议下,卫固和范先的党羽被赦免,回家各操旧业,河东郡的局势很快平定了(其余党与皆赦之,使复其居业),之后杜畿在河东郡又当了十六年太守,史书评价其政绩:常为天下最。
盟友相继被攻*,自己身边的军队也越打越少,并州是守不住了,高干只得南下投奔刘表。路上被上洛都尉截住斩*(干独与数骑亡,欲南奔荆州,上洛都尉王琰捕斩之)
高干虽死,壶关仍在顽抗,为啥呢?
和曹操的军令有关:城陷之后,尽坑敌军(河北既定,从围壶关。太祖令曰:城拔,皆坑之)
曹仁建议:围城的时候最好让城里的人看到他们还有活路,要是让他们感觉只有死路一条,他们必然会奋力抵抗,现在壶关城墙坚固,粮食又多,我们硬攻必然会有很大伤亡。顿兵于坚城之下,强攻死守之兵,不是良计(围城必示之活门,所以开其生路也。今公告之必死,将人自为守。且城固而粮多,攻之则士卒伤,守之则引日久;今顿兵坚城之下,以攻必死之虏,非良计也)
太祖从之,城降。于是录仁前后功,封都亭侯。
一句话就避免了敌我重大伤亡,曹仁续豫州闪电战击溃刘备后,再立战功。
文武双全的曹仁,在诸曹夏侯的将领里首屈一指,他后来能单独承担守卫江陵的重任,和他的勇烈、智谋密不可分。
高干被*,壶关投降,并州北部的南匈奴也表示归顺,至此并州大定。
纵观曹操平定河北的整个过程,邺县、壶关、黎阳都给他制造了极大的麻烦,即使最后对付袁谭时,曹操都很困难,一度想退兵(太祖欲缓之),如果袁氏兄弟能齐心协力,在河北拖住曹操,高干从河东郡南下,侧翼包围曹操,再加上荆州的刘备袭扰,曹操还能打的那么顺嘛?
沮授、田丰其实说的没错,袁绍这次南下还是仓促了, 内部还没完成真正的集权,如果能理顺内部的继承顺序,将并州的控制权拿回手里,即使后来的官渡之战失败了,还可以接着打下去,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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