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纪的西方会战有一个很显著的特点,那就是倾向于从比武大会中组织者和优胜者中挑选指挥官。比如布纹战役中英国一方的统帅是长剑威廉,他是亨利二世的私生子,也是英国的著名猛男,狮心王理查登基后不好意思亲自下场比武,就让这个私生子兄弟代替自己比武扬名立万;法国一方的主要将领也基本上都是比武场上的常客。阿金库尔战役法国人挑选了布锡考特当主帅,最大的原因就是这哥们在圣安格勒韦尔比武大会上有过三十天单挑无敌的惊人战绩。这种挑选指挥官的模式固然考虑到了尚武精神,更重要的一点是中世纪的战役、战争频率过低,战役和比武大会区别不大。
中世纪的欧洲战火不断,但战争频频、战役数字和中国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欧洲中世纪有记载的战争一共是272场,咱们春秋时代的老祖宗可是打了足足762场,两汉打了401场战争,咱们中国的朝代谁要是没有进行过上百场战争,谁都不好意思和同行打招呼(中国历代战争年表给出的总数是3791场,这还是一个严重缩水的数字,因为春秋时期的战争它就少计算了一半)。
在战役层面上,咱们的老祖宗也能秒*欧洲人,根据英国人的统计,法国在中世纪一共打了185场战役,唐朝舅舅和吐蕃外甥之间就进行了192次战役PK。咱们中国的战争、战役规模也远远超过同时期的欧洲,在中国十万人的战争统帅那都是韩信们鄙视的对象,放到同时期的欧洲就是不可想象的强人。
欧洲中世纪的战争和中国战争相比有三个显著特点,那就是大规模*少、精英部队少、斩首*敌数字少。欧洲著名的战争君王打得大规模*次数都不多,狮心王理查一生就进行了三场大规模*(分别是勒芒揍老爹、阿苏夫击败萨拉丁、弗雷特瓦勒战役打败绯闻男友腓力),爱德华三世、亨利五世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中世纪尽管以骑士著称,但骑士的总数不多,狮心王时代英国只有只有3000名骑士,爱德华三世远征法国时英国只有500多名可以上战场,法国在百年战争时期名义上有上万骑士,但常年可以履行骑士义务的人数也只有数千人。
中世纪战争还并不看重斩首和*伤数字,每次战役结束后,贵族和骑士们最关心的是自己俘虏了多少同行,而不是*了多少平民,他们的意思是部下可以随便*平民,因为平民和普通步兵俘虏没油水,中世纪的战报上根本就不记账。因为这三个特点,中世纪的战役就和比武大会差不多。今天我们在影视作品中看到的个人长枪比武大会在中世纪早期并不是比武的全部内容,它很吸引眼球,也能给获胜者带来巨大的财富和威望,但早年的比武大会更多的是混战。
比武大会的混战部分由几个大贵族为领袖,他就像球队经理和教练一样招募明星骑士(比如马歇尔就被几个大贵族疯抢,身价好比今天的英超巨星),要在战前安排饕餮盛宴,要在战后给倒霉的部下赎身,场外处理的事情不比今天五大联赛的经理少。顶级大贵族组织起来的比武队伍和一场战役相差无几,狮心王理查的哥哥亨利就能组织起500多名骑士的队伍跟着自己进行比武,埃诺的博杜安也能常年带着200多名骑士和1000名步兵参加比武大会。
中世纪的比武大会混战就是战役的重现,顶级比武大会参赛的骑士也不比一场会战参加的骑士少。组织队伍的大贵族就得到了多方面的培训,他要能合理安排兵力,还要会设下圈套埋伏对手,要学会使用战术和策略,打出精彩的场面和战斗、赢得丰富的战利品。
这种大贵族带领的比武队伍有自己的品牌效应,经常能在混战中获胜的贵族子弟甚至可以召集超过自己领地的人马,比武大会也是大贵族们进行合纵连横、招兵买马的场所,《冰与火之歌》中就在比武大会上安排了不少阴谋。因为中世纪大部分战役的规模都和比武大会差不多,所以中世纪的国王们就喜欢让经常组织、参与比武大会的贵族充当指挥官,甚至直接让比武大会的冠军充当主帅,只是后果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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