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永乐 青花缠枝莲纹压手杯 景德镇御窑博物院藏
明永乐 青花缠枝莲纹压手杯 故宫博物院藏
清乾隆 釉里红云海九龙如意耳抱月瓶
●本报记者 赵玉国
30年来才出土一件的永乐压手杯、150余件龙纹御用瓷器、展品来自各大知名收藏机构、被誉为“2020年首屈一指的古陶瓷学术展”……8月8日，“龙翔九天——元明清龙纹御用瓷器展”将在北京保利艺术博物馆盛大开幕。
该展览展品横跨元明清三代，其时代跨度之久、数量之大、类型之专、等级之高应该说近年罕有。但值得一说的是，本次展览将通过线上“云展览”的方式来呈现。这对于身处各地的瓷器爱好者、收藏者来说，无疑是个利好消息——无需进京就可以在家随时随地与这些瓷珍“面对面”。据悉，该展展期将持续至8月31日。
这些展品来头不小
本次展览由江西景德镇市陶瓷考古研究所、景德镇御窑博物院、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北京大学赛克勒考古与艺术博物馆、保利艺术博物馆、保利艺术研究院联合主办，并由故宫博物院研究馆员王光尧担任学术主持。
对于一个展览而言，展品品质至关重要，此次展览的展品绝对来头不小。景德镇市陶瓷考古研究所、景德镇御窑博物院、北京大学赛克勒考古与艺术博物馆……这些文博机构在古陶瓷研究界代表着一种权威；而瑞士玫茵堂、北美十面灵璧山居更是近年来拍场上大名鼎鼎的私人收藏，一有藏品释出就引得众人围观。
据介绍，展览中每个朝代皆有重器呈献，而展览的目的旨在通过如此大规模的龙纹考古资料及传世文物资料整理，探讨众多主流学术问题，并与社会大众共同探讨龙文化在中华文化流变中的影响。
值得一提的是，景德镇市陶瓷考古研究所、景德镇御窑博物院的龙纹展品将以本次展览为契机，在江西以外地区首次成体系地亮相。而数件传世数量屈指可数、近百件元明清龙纹御用瓷器完整器成规模、有体系地集中陈列，并与景德镇御窑遗址出土器物对比展示等亮点共同构成本次展览看点。可以说，本次展览是2020年开年以来国内首屈一指的古陶瓷艺术学术展。
永乐压手杯首现身
本次展览的最大看点，当属明永乐青花缠枝莲纹压手杯的亮相，这是其自2018年于景德镇御窑厂西墙东侧永乐地层出土以来首次揭开神秘面纱。
据明末谷泰所著《博物要览》记载，当时是有压手杯的，“最好的压手杯有双狮纹、其次为鸳鸯纹、再次为花心纹，本次发掘出的就是花心纹，而在故宫博物院的藏品中，这几种纹饰都有。压手杯一直受到鉴藏家的推崇，从明万历年间，到清代康熙、乾隆时期均有人仿制。而这次发掘，学术界关注的一些问题也得到了实证。”景德镇市陶瓷考古研究所所长、景德镇御窑博物馆馆长江建新向中国商报记者介绍道。
传世品仅有4件的压手杯是明代永乐御窑瓷器名品中的名品，全部收藏于故宫博物院，其珍罕程度甚至远超明成化斗彩鸡缸杯。但2018年前，景德镇御窑遗址考古工作长达数十年的时间内却一直没有发现压手杯的考古遗物。
据江建新介绍，1988年在对景德镇御窑厂西围墙附近进行抢救性发掘时，发现了明代正统时期青花龙纹大缸残片，而当继续往下清理时，就发现了青花缠枝莲纹压手杯残片。引人注意的是，2018年出土的压手杯，制作风格与永乐时期青花器物有所不同，那么为什么认定该压手杯就是出自永乐官窑呢？
“压手杯纹饰紧密、胎体厚重，与永乐官窑瓷器构图疏朗、胎体轻薄的特征差异较大。但由于地层关系清楚，所以可以很清晰地认为其是永乐遗物。”江建新说道。
同时，江建新还表示：“永乐官窑都是一坑一坑堆积的，一坑之中经常能出现很多同类器物。而这件压手杯只有一件，令人浮想联翩。我们在复原过程中，从釉色、造型来看，都没有什么大的瑕疵，说明它不是残次品，有可能是不小心被打破才被掩埋的。如果它是完整的，是可以达到进贡朝廷的标准的。”
三朝龙纹各有不同
中国人自古对龙充满了崇拜，正如王光尧在序言中所述：“龙的形成过程与中华民族的融合过程相表里，通过不同人群、民族的交流实现……龙是中国的，中国人是龙的传人。包容吸纳是以龙为核心的中华文明的特色，赖有这种包容与学习，中华民族必将继续发展壮大，势如龙翔九天、与日月同辉！”
龙纹也在中国古代器物上时常出现。本次展览所呈现的御用瓷器的龙纹装饰超过30种，包含行龙纹、正龙纹、升龙纹、降龙纹、龙凤纹、龙戏珠纹等多种主题纹样，并将通过对辅助纹样搭配、纹样装饰手法、纹样与器型组合等多种研究角度，以丰富的展览语言，观察元明清三朝龙纹御用瓷器的特点。
除了首次展出的永乐压手杯外，其他展品也颇值得圈点。如被古陶瓷鉴定家孙瀛洲先生撰文指出传世品仅有三件的元后期卵白釉印花“太禧”铭盘；曾为Charles Russell、Alfred Clark、茧山龙泉堂、蓝理捷、瑞士玫茵堂、北美十面灵璧山居六代藏家依次递藏近百年，且参展著录颇丰并为西方众多学者论著的元青花龙纹玉壶春瓶；近20年内秘不示人的元青花龙纹罐等元代器物……此番都将逐一亮相。
除了大量展示脉络明显的行龙纹器物外，明宣德青花云龙纹十棱葵瓣式洗、明成化青花龙纹盘、明弘治青花龙纹盘、明正德白釉露胎龙纹盘、明嘉靖青花九龙纹杯等数件器物中皆有“降龙纹”纹样，几乎也反映了明代御用瓷器的龙纹装饰特点及变化风格。加之明代御窑遗址出土龙纹御用瓷器对于展览序列的补充与对传世品的相互印证，明代龙纹御用瓷器的特点也由此可见一斑。
在2019年北京保利春拍上，一件清雍正青花釉里红云龙纹天球瓶以1.472亿元成交，而数月之后，在保利香港秋拍上，一件清乾隆青花釉里红云龙纹天球瓶又以5664万港元成交。而这两件扛鼎之器也将会出现在本次展览中，以供对比欣赏，可谓别出心裁。它们尺寸相似、器型相同、工艺接近、纹饰同源，表现了雍正帝、乾隆帝父子审美意趣的传承与变化。
据了解，清代尤其是康熙中期，龙的式样受到画家刘源的艺术风格影响，之后各朝虽然依样烧造，样式相似，但龙纹绘画风格随着时间变化而逐渐产生差异。像一件清康熙青花龙纹瓶不仅为“暂得楼”“云海阁”递藏，且为典型的康熙中期臧窑器物。其纹饰近龙头的颈部弯曲成“S”形，强调龙的盛猛，刻画出欲擒先纵、收放自如的动感。此件器物应为清代刘源所设计，几与清代龙纹之范本接近。
足不出户，如此众多龙纹瓷器聚集云端，这样的难得机会，您千万不可错过。
瓷器图片由保利艺术博物馆提供
作者：赵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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