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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他的一位朋友给他介绍了一个驯马高手。此人名叫龚旺,家住东平府城外的卧虎山中,因为胸膛颈项之上绣着一只虎,人称“花项虎”。张清见此人高长八尺,身材魁伟,气质豪爽,先有三分喜爱。花项虎龚旺述说了自己的身世,他出身贫寒,后来跟人在北境贩马,习就了一身识马驯马的功夫。
张清将龚旺领到马厩前,只见马厩中有一匹黑马,头尾长有丈二,膝背高有八尺。通体黑缎子一样,油光放亮,从头至尾,没有一根杂毛,唯有四只马蹄上部一圈白毛,银白似雪。龚旺贩马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纯正的好马,龚旺向张清拱手道:“贺喜将军得此良驹,此马名为千里追风踏雪乌雅,我愿意为你降服此马。”
龚旺方要进入马厩,却又转过身来,向张清施礼道:“张将军,小人有句话羞于启口,我于驯马之前,都要吃三斤牛肉,喝一坛好酒,才有气力降服烈马。”
张清笑道:“好,我这里酒肉管你饱。”
说罢,张清让人上了五斤牛肉和一坛美酒。
这龚旺一口气将那牛肉和酒吃尽喝净,顿时精神抖擞,他将外衣一脱,露出一身虎绣,纵身跳入了马厩。
那马看到龚旺,咴咴直叫,双蹄乱踏,身上的毛都乍了起来。还没等龚旺扑到身前,这马猛然站立起来,双蹄向龚旺猛踢过去。
马厩外的张清不由惊得叫出声来。只见龚旺向一侧一闪,一掌向马的侧肋击去。
那烈马一个趔趄,险些跌倒。便马受到这记重击,更加狂暴,它转过身去,亮出后蹄,一脚向龚旺蹬过去。
“咔嚓”一声,马蹄将栅栏踢折了。幸亏龚旺闪避得快,一个跟头已经翻出了马厩。
龚旺擦了一把汗道:“方才酒肉还是吃得少了些,再给我来一坛酒,五斤肉!”
张清立即让人又给他上了五斤牛肉一坛好酒。
龚旺将酒启打开,抱起酒坛咕咚咚将酒喝下去一半。
然后一边喝酒,一边将那五斤牛肉全吃了下去。
酒食吃尽,他将懒腰一伸,打了个嗝:“好酒好酒!”
“啪嚓”他将那个空酒坛摔得粉碎,一纵身又跳进了马厩。
那黑马屁股对着龚旺一个连环踢,直踢得马厩内泥土乱飞。龚旺身体灵如猿猴,向边上一侧身,右掌便重重击在黑马左肋上。
那马摇晃了一下,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
龚旺从腰中摘下笼头,飞身扑到了黑马身上,将笼头套在马头上。
那马一跃身又从地上蹦起来,托着龚旺窜出了马厩,一眨眼就不见了。
半个时辰之后,只见龚旺骑着那匹烈马回来了。那乌雅马的野性不知哪儿去了,底头荡浪甲,咴咴打着响鼻,温顺得像只绵羊。
龚旺道:“张将军,此马我已经驯服,你可以随便骑了。”
说着,他将马缰绳交到张清手里。
张清便跨上乌雅马,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心里非常高兴。
龚旺嘱咐道:“此马虽然没了野性,但是仍然有返性的可能,你一定要再遛它三天三夜,不可停歇,方能完全驯服,到那时,此马可以日行千里,夜走八百,上山入海,如履平地。”
张清大喜,吩咐设宴招待龚旺,席上,张清又问起龚旺的武艺,龚旺便又表演了一套双刀和一趟花枪,又演示了他的飞枪绝技。龚旺身上背有五把短柄飞枪,百发百中,可以百步取人性命。
张清见此人正是自己心目中的副将,便立即禀报知府大人,留龚旺做了自己的副将。
龚旺成为张清副将的消息流传开来,却惹恼了郓城一位好汉,此人姓丁名得孙,人送外号“中箭虎”。此人自幼习武,马上马下功夫过人,尤其擅使十把飞叉,可以百步取人。他早听说龚旺的本事,尤其听说龚旺会使飞枪,背后十支短柄飞枪百发百中,可以百步取人性命。心下不服,一直想与其较量一番。
这一天,他背负十柄飞叉,骑马来到了卧虎山,他这一打听,才知龚旺去东昌府应聘副将去了。丁得孙心里道:他能应聘副将,我丁得孙为何不能?如果他没应聘上则罢,如果应聘上,我非要与他较量个高下不可!便打马向东昌府而来,
丁得孙来到东昌府向城门守军一打听,说都监府前几天招副将,有人已经应聘上了。丁得孙便来到都监府门外,指名道姓要见龚旺。守门的士兵说龚旺现在是东昌府张清手下的副将,没有张清和龚旺的同意,任何人不得随意入内。
丁得孙一听火撞顶梁,大骂龚旺,口口声声要与龚旺比武,如果龚旺不出来迎战就是胆小鬼。
军士立即进去报知了张清和龚旺,说是有个叫丁得孙的大汉非要找龚将军比武。
龚旺对张清道:“张都监,这个姓丁的我认识,他是郓城的一个泼皮无赖,仗着自己会几手本事,便横行跋扈,自以为天下无敌,今天龚旺非要教训教训他不可!”说着就要向外走。
张清跟着龚旺走出了都监府门外,只见府门前站着一条大汉,见此人生得身长过丈、膀大腰圆,头上戴一记青色帻巾,黑色披肩,身着左衽窄袖裘皮袍服,下身穿兜裆滚裤,腰围捍腰,扎一条巴掌宽虎头钉钉束带,足着虎头云靴,背插十杆短柄飞叉。往脸上看,豹头环眼,一付虬髯,胡须根根透肉,如钢针相似,端得是一付英雄气概。
张清见了不由得暗自赞叹:也是条好汉!(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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