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太子选妃我去凑热闹,不料他递我玉如意“可愿嫁我为妻”

故事:太子选妃我去凑热闹,不料他递我玉如意“可愿嫁我为妻”

首页传奇手游六合游龙无限刀更新时间:2024-09-18

本故事已由作者:摩羯大鱼,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每天读点故事”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

这一天地府整体氛围跟往常不大一样,黄泉路上的风沙都静谧几分。

地狱十九层度假村,一阵黑气盘旋,大魔王虞荼高调现身,向着桌旁伫立的那个光风霁月的身影毫不含蓄扑了过去,“一日不见,如隔好多好多秋,来夫君,我给你笑一个。”

后者莞尔,抵着她手臂柔声道:“有人。”说着避身一让,让出身后端坐的人来。

那人金冠华服,鬓如刀裁,眉如墨画,气场强大,清冷眸中写满了对某些人白日就开始放浪的震惊,正是天帝商昊。

天族针对每一任天帝都有个成文的规定,每任满千年便要下凡做一世凡人以昭平明之理,防长年居于高位不能体察下界民情。

今年又到了商昊下凡的日子,故而他溜达了来跟嬴舒打个招呼,司命二星君早早写了天帝陛下这一世作为凡人的命格来,贡呈御览。

2

天元三年,京都皇宫上方极北处出现一颗紫薇星,周围紫气环绕,与此同时皇后生下一位小皇子。君上大喜,赐名云章,转天便将小皇子立为了太子,举国同庆。

这位小太子,自下生开始,不哭不闹镇定异常,稚嫩的脸老成的眼,一副看穿人世的沧桑,仔细看他眼神,明明白白写着:尔等这些愚蠢的凡人。

还用小手给自己扒拉了一下包得不严实的襁褓——乍成了凡人之躯,怕冷。

云章平平安安长到了十八岁上,出落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惊天动地令人发指(虞荼书)。

这一日,该是再寻常不过的一日。

这一日,风起白云飞,雁归落叶黄,秋高气爽,太子殿下随王伴驾,陪凡间的爹去大国寺上香。

走到半道,他爹见一个湖好,诗兴大发,非要下车作诗。

于是文武百官跟随左右,侍卫围护四周,以父子俩为核心,浩浩荡荡往湖边走。

将将穿过一片稀疏小树林,“嗖嗖”就是一阵箭雨。

众人大惊,反应过来以后大呼“来人护驾有刺客”,乱成一锅。

只有太子,面无表情古井无波,虽然他不记得司命簿子上有过这一段,但十分笃定自己命好,根本没把这阵箭雨看在眼中,心中冷笑:“呵呵,射不中我。”

看在众人眼中,这就是太子处变不惊,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动声色,危乱之中仍能淡定自持,这就是一国储君该有的风范啊风范。

感动哭。

萧云章连抵挡都懒得抵挡,闭眼往前走。

忽然一支箭迎面呼啸而来,等他察觉已经晚了,一瞬间纳闷大过了惊惶,这是什么情况?

千钧一发之际他只感觉有人将他大力一扯,堪堪躲过了那支冷箭,还未及反应,一个大耳刮子贴面就呼了上来,耳畔响起女子的暴喝,“特么箭来了都不知道躲,你是个智障吗?”

萧云章:“……”

脑瓜子一时嗡嗡的,做不了任何感想,刚要想一想,手就被一扯,还是刚才那个女子,拉着他跳进了湖中。

女子的本意是好的,拉他进湖是为了躲箭,但女子忽略了太子从投胎出生那一刻起就是把自己按照废物培养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压根不会游泳。

眼看就要淹死,女子情急之下,将太子一揽,贴身吻上他的唇给他渡气。

萧云章:“……”

他在水中瞪大眼,终于看清了面前那个姑娘,剑眉星目有点帅,对比他的妖艳美貌,可以说是英气十足。

姑娘拉着他游到对岸躲过了刺客,见他傻愣愣还以为他被水呛着了,照着他腹部就是一拳。

萧云章:“……”

姑娘:“怎么没反应?”又是一拳。

第三拳招呼过来的时候萧云章终于动了一动,他捂着腹部倒了下去,“我……没……呛……水……”

姑娘:“那你不早说?害我打得手都疼了。”

萧云章:“……”

他仰面望天收拢了下裂开的思绪,先是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打我。”

姑娘没见过这等刚过河还湿着身就拆桥的,瞳孔地震了,“我这是为了救你,山炮。”

萧云章:“我说的是你打我耳光。”

姑娘:“……”

“打我耳光就算了,”萧云章虚弱道,“你还骂我。”

姑娘:“……”

“骂我就算了,”萧云章抚着唇道,“你还亲我。”

姑娘:“……”

姑娘破罐子破摔,怒而起身,“那要不我对你负责?”

等了半天未见萧云章言语,一扭头,太子殿下已经光荣地晕死了过去。

3

暮色深深秋雨潇潇,这场刺*活动有惊无险地落幕了,阖宫上下满朝文武总共出行一百七十五人,除了太子伤亡零。

萧云章深陷高床软枕,昏沉拉着太医反复确认,“我这是病了吗?真的病了吗?我是在发烧吗?我真的在发烧吗?”

太医:“……”

太医道:“殿下请宽心,您这是受了惊吓又落水,染了些风寒,吃了药很快就能好。”

萧云章:“倒也不用好那么快。”

他下来就是为了体验凡人生老病死,只不过从前没这个机会,这次不知为何,司命胆子大了安排他生病,他觉得很新奇。

太医点头连连,又给他把了把脉,在原有药方上加了几味治疗精神类疾病的药材,才退下了。

太医刚下去皇后就凑了过来,拉着他的手满眼心疼,“我儿,你吓死为娘了。”

他疏离将手抽了回去,淡淡道:“谢母后关心,儿臣无碍。”

他出生第二天就被封为太子,有专人教导抚养,皇后虽是他生母,但一年也见不了几次,而且两岁时弟弟出生了,皇后把身心都扑在了幺子身上,对他关心得就更少了。

这没什么,他早已习惯。

就算在天上,他虽贵为老天帝长子,也同样不知生母是谁,从小在老天后膝下长大,众所周知老天帝是个渣渣,老天后也好不到哪去,能让他活着就不错了。

当上天帝之后,越是享有六界无上尊崇越是觉得孤寒,寡亲缘,性淡薄,六亲不认,才是天帝的命。

他虽看不惯虞荼的行事作风,但不得不承认,他其实是有些羡慕嬴舒的。

原来凡人生病了容易多愁善感,萧云章默默想,把情绪一敛,恢复冷肃面容,道:“母后有事不妨直说。”

皇后闻言,脸色便不大好看,眸中心疼退却,脸上强堆砌出慈爱来,道:

“是这样,今日害你落水的那个女孩子,她是我朝大将军关城月之女,叫做关繇,原是女扮男装混在侍卫里偷溜出去玩的。”

“你知道她母亲素来与我交好,这次她胆敢对你不敬是她不对,我已经着她父母好好教训她了,倘若你父皇明日问起来……”

萧云章的心一点一点冷了。

习惯并不等于不在乎,他冷笑:“如果不是为了给那丫头求情,想必母后不会如此着急来看我吧,在母亲心里,旁人儿女的安危,比我重要。”

皇后立时急道:“这是什么话,你这孩子莫不是烧糊涂了,你是为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十月怀胎生了你,你病了,为娘能不心疼吗?就算是平日,为娘何时不疼你了?”

“是吗?”萧云章垂眸,不去看皇后气急败坏的脸色。

“那母后倒是说说,儿臣喜欢素色还是艳色的衣裳,喜欢酸甜还是辛辣的菜品,喜欢临什么帖,这几样母后只要说出一样来,儿臣就给母后道歉,说我错了。”

皇后哑口无言,因为她的确不知道。

“那丫头与我的事可大可小,全凭我一句话,本来我都不打算计较了,”萧云章叹了口气,“现在我改主意了。”

“你……”皇后气结,“为什么?”

萧云章道:“因为我不高兴了。”

“可那孩子分明是救了你,这是事实……”

“我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消,这也是事实。”萧云章打断她,冷然道,“母后出去吧,儿臣累了。”

皇后前脚方走,一个风火身影像踩着风火轮一样冲了进来。

萧云章都没看清是谁,一个枕头已经砸在了他脸上,“萧云章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什么冲我来,伤一个老母亲的心你算什么本事!”

萧云章:“……”

他用超然物外的眼神看着出现在他床前的姑娘,想告诉她没必要,真的没必要,没必要每次出场都先把他打一顿,他好模好样的状态下也能听懂人话。

他看着她,简短表达了自己的感想。

他道:“枕头送你了,拿着滚吧。”

关繇抱着枕头居高临下与他对视,“我滚可以,但你要跟皇后娘娘道歉。”

“你懂个……”他生生把那句粗口咽下去,头一回,八荒六合,千秋百载,前世今生,头一回有人逼着他接连爆两句粗口。

这人还是个姑娘。

天帝的尊严不能丢,他忍。

他道:“她生我是为了稳固后位,我不过是她锁住权力巅峰的一把锁,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但我会看啊。”关繇道,“皇后娘娘方才出去哭得可伤心了,真的。一个人的高兴可以是装出来的,伤心能装吗?不能。”

“而且你惹她伤心,难道自己心里就好过了吗?”

萧云章:“……”

他忽然有种被戳穿心事的窘迫感,太讨厌。

还没板起脸来怼回去,关繇忽然给他跪了。

4

萧云章腰酸背痛地侧了个身,面对她钦佩道:“我真是一点都猜不透你。”

“请教一下,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关繇跪在地上挺直腰杆气宇轩昂道:“道德绑架你,求你原谅,你要是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萧云章:“……”

关繇接着道:“首先严重声明一下,你这个人我是绝对不服的,我之所以跪你,是我妈让我来的,我不来向你请罪她不放心。”

萧云章:“关姑娘一颗孝心,感人肺腑。”

“那太子殿下是打算原谅我了?”关繇一激动差点站起来。

萧云章:“你听不出来我是用讥讽口吻说的反话吗?”

“……”关繇骂骂咧咧又重新跪了回去,哀声道:“算了,毕竟我日间冲撞了殿下,确是死罪,殿下不想原谅我,我也没话好说。”

提起日间萧云章气就不打一处来,“你只是冲撞吗?”

关繇一愣,梗着脖子道:“好吧我还亲你了,但那是人家十八年来的初吻诶!”一副吃亏的模样。

“谁还不是了?!”萧云章怒极脱口而出,他几万岁的初吻就这么被迫献出去了他说什么了吗?哑巴亏他不也吃着呢吗?呢吗呢吗?

“什么?”关繇一惊,继而笑出声,“不会吧哈哈哈,你你你这么大一太子竟然没个相好,你还能不能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萧云章:“……”

瞬间他感觉自己病得更严重了,不能好了。

他忍着怒气道:“这件事就当过去了,从此你我谁都不要提起。”

“那不行,亲了就是亲了,怎么能算了呢?”关繇舔了舔嘴唇,回味道:“实话实说,殿下的味道……其实还不错哟。”

萧云章:“……”

萧云章:“……”

萧云章:“……”

萧云章平静地道:“关姑娘,为了避免误伤我肯定一下,你方才是调戏了我吗?”

关繇笑道:“是啊。”

“那没事了,你起来,去殿外跪着吧。”

关繇:“?”

萧云章:“不是要卖惨,道德绑架我吗?雨中下跪效果多好,外头正好在下雨,天助你也,去吧。”

“你说的,我不原谅你,你就不起来,看好你。”

他说完在关繇惊呆了的目光中安然把被子拉过头顶,吩咐一旁侍立的宫女,“守好殿门,谁再进来打扰本太子睡觉,无须通报,直接拖出去斩了。”

关繇:“……”

她转身跺脚,踏上她的风火轮,飞一样出去了。

她不会知道萧云章在被下无声咧了咧嘴角,先前皇后带来的阴郁一扫而光,他忽然心情大好。

5

萧云章睡得并不熟,关繇再度回来他是知道的,但他闭眼假寐,想要看看这小丫头又有什么新花样。

直到他听见了蛋壳类碎裂的轻响。

他实在好奇,忍不住睁开眼,果然看见关繇坐在他床头剥鸡蛋。

先前被他嘱咐过的小宫女离得远远的,非但没有叫人把关繇拖出去,还给她搬了把椅子。

这是什么贴心服务?

关繇见他醒了,讨好一笑,暖黄灯火将她眉眼锋芒遮挡三分,勾勒出几分柔态。

萧云章的声音不觉也跟着柔和了几分,“关姑娘这是饿了?”

“非也。”关繇摇头晃脑,指着他脸上的红肿指头印。

“给你揉脸,这是乡下的土方子,我从前脑袋撞了个包出来我妈便是这么给我揉下去的,用在你脸上也不知管不管用,没事,死马权当活马医。”

萧云章:“……”好不容易升起来的一点旖旎遐想无影无踪,你才是死马,你全家都是死马。

他恨恨别过头去。

又被关繇眼疾手快地掰了回来,关繇会错了意,“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疼还能受不住了?罢了罢了,我尽量不下死手。”

萧云章:“……”

“转过来转过来,别浪费鸡蛋,我好容易从御膳房偷的呢,被抓住以后报的是你太子殿下的名号。”关繇笑弯了眼。

“我说我是太子殿下宫里的小宫女,太子饿了想喝鲍鱼汤泡鸡蛋,他们赶忙就给我了。”

萧云章:“鲍鱼汤呢?”

关繇:“我喝了呀,你病着,不能吃得过于油腻,浪费食物多可耻,何况是鲍鱼。”

萧云章已经生不起来气了。

他只想回去以后把司命吊起来,问问他脑子有没有瓦特。

为什么他不知道自己命中还有这等奇葩女子,一举一动都好像专为了克他而生的。

他不过思索这么一会儿,旁边便传来了“吧唧”“吧唧”的咀嚼声。

他扭头,恰好看见关繇把最后一半鸡蛋塞进了嘴里。

萧云章:“不是给我揉脸的吗?”

关繇理直气壮:“对不住,我突然饿了。”

萧云章:“……”

关繇:“吧唧吧唧。”

萧云章:“……”

关繇:“吧唧吧唧。”

萧云章:“你有心上人吗?”

关繇:“啊?”脸一红,“没、没有啊。”

莫名的,她一颗心跳得快了好多,盯着他流光溢彩的眼,感觉他有重要的话说。

听萧云章道:“怪不得,没人要的姑娘吃相才会如此难看。”

关繇:“……”心不跳了。

她反问回去,“殿下有心上人吗?你没有,没人要的男人说话才会如此刻薄。”

她吃饱喝足,摸了摸他额头,有些担忧道:“怎么还烫着?别真是给我气坏了吧。”

将被子给他拉到脖子根,掖得严严实实,象征性在他胸口上拍了两下,哄道:“你睡吧,我陪着你。”

说完打个哈欠就在他床边趴下了。

萧云章心头浮起一丝丝感动,生病时有人陪原来是这种滋味,好像还不赖。

他道:“不用你陪,你回家吧。”

关繇:“我答应我妈了,天亮之前不能回去,万一你早朝时在陛下面前告我的状怎么办。”

萧云章:“……”他一定是脑子烧糊了才会觉得感动吧。

感动,这个他生命中从未出现过的词汇。

6

太子病好以后,很快迎来他十九岁生日,生日过后就是秀女大选,帝后要为他选一位太子妃。

他记得司命簿子中,原本给他安排了丞相之女,此女温柔贤淑,与他门当户对,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特点,是成为将来皇后的最佳人选,他一世为人路上的一个点缀。

按照原来的命运轨迹,他应该将象征着太子妃地位的玉如意亲手交给丞相之女,再随意挑选几位早就内定好的高门大户之女做侧妃,按部就班走流程,内心丝毫不起半分波澜。

如果没有出现关繇这个人。

关繇在没在司命的安排中他忘了,但没有关系。

选妃当天,夜。

东宫又迎来鸡飞狗跳的一晚。

关繇手持玉如意当砍刀使,将太子死死按在地上,苦大仇深,“萧云章你到底为什么,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么害我,我拖你跳湖那事不是说好不追究了吗?”

她不过是去帮太子选妃凑个数顺便瞧个热闹,排在队伍最末,仗着没人注意嘴里还叼着半根没吃完的早饭油条,只见太子殿下穿越重重人海,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艳压在场大半女眷。

他双手捧着一只洁白玉如意递到她面前,温声道:“关姑娘,你可愿嫁与在下为妻?”

不是天家旨意也没有逼迫,他在询问她的意见,他没有说“本太子的太子妃”,他说的是“在下的妻”。

太子选妃我去凑热闹,不料他递我玉如意“可愿嫁我为妻”。

她承认她刹那间心动了。

但也只是刹那,寻思过味来她就后悔了,“殿下,我必须得说我有那么一点点地喜欢你,但你身份太高贵了我攀不起。”

太子在她孔武有力的臂膀下挣脱半晌未果,放弃了,躺平了,闻言纳罕道:“太子地位很……高吗?尔尔浮云而已。”

委屈,他都没说他是天帝。

“好,抛开身份不谈,”关繇往他身边一坐,开诚布公,“咱俩的道不同,我志在云游四海,天下那么大到处去看看,不愿囿于宫闱与一帮女人争宠。”

萧云章道:“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若不愿留在深宫,尽可以去云游,定时回来看看我就好。”

关繇定定看了他一阵,“虽知你说的是梦话,但我还是好感动。”

成年人了,有牵绊有责任,哪能由她任性,帝后不会要一个说走就走的太子妃,满朝文武天下人也不会。

萧云章却道:“由你任性,旁人的嘴我帮你挡。”

“不是,萧云章,”关繇捂脸道,“你到底喜欢了我什么呢?”

萧云章想了半天。

关繇怒了,“我的优点们就那么难想吗?”

“我不知道为何喜欢你,”萧云章道,“选妃前一晚我彻夜未眠,眼前都是你的影子,我只知道天亮以后若是不选你,余生每一天我都会后悔……要不,你当我一时眼瞎?”

猝不及防关繇将他扑了个倒,吻上他的唇,“去他的天下我不要了,开弓没有回头箭,说好了娶我便不能反悔,本姑娘沦陷了,你反悔也受着吧。”

殿外小宫女们抬了司礼监送的喜服花样子来试,看见未来准太子妃和太子在地上缠绵……

生猛,太生猛了。

7

而后匆匆春秋十载,太子二十九岁那年老皇帝驾崩,萧云章继位,国号“庆安”。

萧云章以为的庆安年,是河清海晏歌舞升平的余年,他与他的皇后可以高枕无忧笑看云卷云舒。

如果不是,他就回去掐死司命。

但大魔王说要有虐。

于是庆安元年,甘北地震,死伤十万余人,一时间天怒人怨,帝亲赴甘北安抚民心,三月方归。

期间历经余震十数次,不小心被书架子砸到,受伤昏迷好几天,大夫说是心肺受损,他醒来第一句话是:“不要告诉皇后。”

养伤时,床头飞来一只信鸽,巴掌大的信纸上画了个圈,落款是阿繇。

内侍:“皇后娘娘这饼画得好。”

萧云章:“这是一轮圆月,皇后要与朕天涯共明月你个山炮。”

陛下耳濡目染他的皇后十余年,别的进步没有,骂人技术日益娴熟。

——庆安三年,帝次子出生,讪西发洪水,百姓怨声载道,帝赴往抗洪第一线监督水坝修缮进度,做百官表率。

信鸽带来一句问候——陛下:小二的名字我起了,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北地湿冷,君记添衣否?阿繇。

萧云章要出门的腿迈了回去,老老实实把先前嫌丑,内侍怎么劝都不肯穿的大氅披上了。

然后给他的皇后回一句:小二的名字还是等我回去重起一遍吧。

——庆安五年。

陛下:

纸短情长,爱你一千遍。阿繇。

皇后:

才一千遍,呵呵。

——庆安十年。

陛下:

今日看天上一朵云彩,都是爱你的形状,我想叫陛下同看。

可我怕风吹得太急,云散得太快,不及至江南。

我也怕风吹得太缓,云不及至江南,就自行散了。

幸好我聪明绝顶,及时将那云朵的形状画了下来,等你回来再看。

可我后来想了想,还是把画撕了。

我觉得即便把云的形状还原得再像,也复制不了当时当刻的心情,更表达不了云彩背后我的心声。

最后我释然了。

因为我又想到,陛下虽远在江南,但与我同处一片天空,我能看到的,你一定也看得到。

唉。

我磨磨唧唧多愁善感得都不像我了。

阿繇。

皇后:

江南今日阴雨,天空晦暗不明,并不见什么云彩。

朕看得到。

——庆安十二年,帝身体每况愈下,匈奴六部大军压境,后替夫出征。

这回换成了萧云章坐在内宫中望天唱空窗泪。

皇后:

昨日太医说朕近来肝火太旺盛,让朕多运动。

朕今日早朝上问朝臣们朕去边疆逛逛行不行。

他们都说不行。

你看他们一点都不关心朕的龙体。

陛下:

撒娇无用,谨遵医嘱,别作。

阿繇。

皇后: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陛下:

马上。

阿繇。

关繇凯旋当日,萧云章出城十里,前去迎接。

十里桃林云锦灿如霞,长达半年的思念。

帝后见面第一句,先是萧云章道:“皇后你可知罪,说好酉时抵京,你整整鸽了朕半个时辰。”

关繇道:“臣妾知罪,全因臣妾有强迫症,一时兴起绕去十里亭去折桃花,因迟迟寻不到堪与某人匹配的那一枝,这才误了时辰。”

“如此说来,倒不是你的错,是朕气质太过出众,朕错怪你了。”

这一波狗粮,闪瞎身后千军万马。

皇后将千挑万选的那枝桃花往她的陛下衣襟上一别,回头道:“本宫要非礼自己夫君了,你们还看吗?”

众将领表示没眼看,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庆安十三年。

后二次出征。

帝驾崩于龙榻,死因:过劳死。

创业未半,中道崩殂,关繇紧赶慢赶,没能见他最后一面。

可以,这很虞荼。

8

帝下葬期间,后夜不能寐,食不下咽。

她忍着不哭。

直到小宫女端来一碗鲍鱼汤,中间泡着两枚白嫩鸡蛋。

新来的小宫女很惶恐,不知怎么皇后忽然就潸然泪下了。

明明,这是她最爱的菜啊。

9

地府。

恢复了年轻貌美的天帝绕圈追*大魔王。

两位陛下你追我赶,像两个小朋友一样,幼儿园中班的不能再多了。

半天过去商昊终于想起来自己是有兵器的,可以仗剑行凶,毫不犹豫拔剑出鞘,要跟虞荼决一死战。

虞荼:“天地可鉴日月可表,我给你改的命格是大灾不断小祸不停,最后孤独终老,我没给你安排个姑娘啊。”

她有那么好心吗,她没有。

“你自己把命格过紊乱了找我干嘛,关繇她是个意外啊意外,我都不知道还有这号人。”

“她不是意外,”商昊咬牙道,“她是个惊喜。”

“但你把我写死了,叫她余生怎么过,”商昊咬牙切齿,“我明明答应了要与她白头偕老的,都怪你!”

他食言的何止这个,他还说好由她任性,可以云游四海,原以为时间多得是,孰料初嫁他时最好的那十年,她用来照顾孩子处理家务,给长辈守孝……

人生全然被琐碎占满,别说云游了,她有时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他一步步看她藏起了年轻时的愿望和意气风华,甘愿为他洗手作羹汤,成为一个成熟稳重的妻子、母亲、皇后。

如果不是偶尔看见她眼底那些闪烁的雀跃,他几乎都要忘了,她曾经是怎样的灵动。

她在他最无望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将他如一潭死水的人生搅活了过来。

是她给了他一个完整的家,给了他爱情和缺失的亲情,他却什么都没给她。

每想到这个,他心中便觉得亏欠她良多。

他也终于明白,这才是他真正要去体味的人间百种,有无奈有惶恐,更多的却是温情,强过千万年天庭帝座之上最美的云景,这是他的阿繇教给他的道理。

眼看神魔二次大战一触即发,众人心惊胆颤。

唯有冥王淡然出现,从容分开他妻和他哥,遥指忘川对岸,对商昊道:“你看那是谁?”

商昊抬头,乍喜,欣然飞过去。

关繇站在忘川河畔,将他看了又看,吸一口气,慢慢道:“我将你安葬之后,安顿好孩子们,便来赴你的约了,因为你说过,黄泉碧落,生死相随,我一沦陷就是一辈子,你逃不脱的。”

“但是,”她后退一步,咆哮道,“你他喵的没说你是天帝啊,你们天上的神仙都有病吧,没事下凡消遣我们凡人,好玩是怎么着?”

“阿繇……”

“你闭嘴,”关繇苦闷道,“当个皇后就够累的了,原以为死了终于能歇歇,大爷的这下好了,还要协助你管天。”

“大哥你以为你谁啊,天帝了不起啊,羁绊了我一生一世,还要连累我生生世世是怎么……”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抱了个满怀,听得那个熟悉无比的声音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说得她眼泪都下来了。

他说:“就生生世世。”(原标题:《高冷天帝,在线发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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