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中国北方今冬以来最大范围降雪上线
这一场雪
知你心意,懂你欢喜
落在哪里,哪里成画
好“雪”知时节
当“冬”乃发生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紫禁城·冬雪
昨日
故宫正常开馆营业
也许唯有在雪中,才有留白
方能聆听繁华中的静谧与厚重
不妨慢慢地品,雪落下的声音
不负好时光
北国的冬天
北方的冬
虽万物凋敝
生活却不失情趣
林徽因曾写到:
冬有冬的来意,寒冷像花,——
花有花香,冬有回忆一把。
一条枯枝影,青烟色的瘦细,
在午后的窗前拖过一笔画;
寒里日光淡了,渐斜……
就是那样的
像待客人说话
我在静沉中默啜着茶。
北国的冬天
在这里等你……
《北国的冬天》
(节选)作者:梁实秋
说起冬天,不寒而栗。
我是在北平长大的。北平冬天好冷。过中秋不久,家里就忙着过冬的准备,作“冬防”。阴历十月初一屋里就要生火,煤球、硬煤、柴火都要早早打点。
摇煤球是一件大事,一串骆驼驮着一袋袋的煤末子到家门口,煤黑子(注:旧时对煤炭工人的称呼)把煤末子背进门,倒在东院里,堆成好高的一大堆。然后等着大晴天,他们带着筛子、耙子、铲子、两爪钩子就来了,头上包块布,腰间褡布上插一根短粗的旱烟袋。
他们摇煤球的那一套手艺真不含糊。煤末子摊在地上,中间做个坑,好倒水,再加预先备好的黄土,两个大汉就搅拌起来。搅拌好了就把烂泥一般的煤末子平铺在空地上,做成一大块蛋糕似的,用铲子拍得平平的,光溜溜的,约一丈见方。这时节,他们已经满身大汗,脸上一条条黑汗水淌了下来,该坐下休息抽烟了。
休息毕,煤末子稍稍干凝,便用铲子在上面横切竖切,切成小方块,像厨师切菜切萝卜一般手法伶俐。然后坐下来,地上倒扣一个小花盆,把筛子放在花盆上,另一人把切成方块的煤末子铲进筛子,便开始摇了,就像摇元宵一样,慢慢的把方块摇成煤球。然后摊在地上晒。一筛一筛地摇,一筛一筛地晒。好辛苦的工作,孩子在一边看,觉得好有趣。
万一天色变,雨欲来,他们还得赶来收拾,归拢归拢,盖上点什么,否则煤被雨水冲走,前功尽弃了。这一切他都乐为之,多开发一点酒钱便可。等到完全晒干,他还要再来收煤,才算完满,明年再见。
煤球儿是为厨房大灶和各处小白炉子用的,就是再穷苦不过的人家也不能不预先储备。有“洋炉子”的人家当然要储备的还有大块的红煤白煤,那也是要砸碎了才能用,也需一番劳力的。南方来的朋友们看到北平家家户户忙“冬防”,觉得奇怪,他不知道北平冬天的厉害。
一夜北风寒,大雪纷纷落,那景致有得瞧的。但是有几个人能有谢道韫(注:东晋女诗人,宰相谢安的侄女)女士那样从容吟雪的福分。所有的人都被那砭人肌肤的朔风吹得缩头缩脑,各自忙着做各自的事。
北平的冬景不好看么?那倒也不。大清早,榆树顶的干枝上经常落着几只乌鸦,呱呱地叫个不停,好一幅古木寒鸦图!北平喜鹊好像不少,在屋檐房脊上吱吱喳喳地叫,翘着的尾巴倒是很好看的,有人说它是来报喜,我不知喜自何来。麻雀很多,可是竖起羽毛像披蓑衣一般,在地面上蹦蹦跳跳地觅食,一副可怜相。不知什么人放鸽子,一队鸽子划空而过,盘旋又盘旋,白羽衬青天,哨子忽忽响。又不知是哪一家放风筝,沙雁蝴蝶龙晴鱼,弦弓上还带着锣鼓。隆冬之中也还点缀着一些情趣。
在北平,裘马轻狂的人固然不少,但是极大多数的人到了冬天都是穿着粗笨臃肿的大棉袍、棉裤、棉袄、棉袍、棉背心、棉套裤、棉风帽、棉毛窝、棉手套。穿丝棉的是例外。至若拉洋车的、挑水的、掏粪的、换洋取灯儿的(注:也叫洋火,即火柴)、换肥子儿(注:皂荚的黑色核,作用等于发油)的、打鼓儿的(注:指走街串巷,打着小鼓,收买居民各类旧货的人)……哪一个不是衣裳单薄,在寒风里打颤?
北平冷,其实有比北平更冷的地方。我在沈阳度过两个冬天。房屋双层玻璃窗,外层凝聚着冰雪,内层若是打开一个小孔,冷气就逼人而来。马路上一层冰一层雪,又一层冰一层雪,我有一次去赴宴,在路上连跌了两跤,大家认为那是寻常事。可是也不容易跌断腿,衣服穿得多。一位老友来看我,觌(注:音dí,觌面相当于见面)面不相识,因为他的眉毛须发全都结了霜!街上看不到一个女人走路。路灯电线上踞(注:音jù,蹲,坐)着一排鸦雀之类的鸟,一声不响,缩着脖子发呆,冷得连叫的力气都没有。更北的地方如黑龙江,一定冷得更有可观。北平比较起来不算顶冷了。
“北国”无所有
聊赠一枝“雪”
——给尚在等雪来的你
图片来源:“故宫博物院”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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