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传奇之国术无双(上)

侠客传奇之国术无双(上)

首页动作格斗拳无双手游更新时间:2024-04-30

光绪三十年。大清朝如步入暮年老人。

古城沧州,距离帝都五百里。小南门是沧州商贾云集之地,非常热闹。其中有个义信干货店,店老板因为生意难做,三年前将铺子转租铁匠张三,自己回南方养老。

铁匠铺是夫妻档口,张三抡大锤,妻子提小锤,张三挥动大锤,手臂上虬结的肌肉,映着红红的炉火,如活蛇一般。路过的人都竖起大拇指,喊一声好汉子。

张三的妻子金秀娘,是个温婉如水的江南女子,身材娇小,见人微笑,却将张三这等大汉,管得服服帖帖。两人打铁之余,在开出的荒地里忙碌,种出各种蔬菜,除了自吃之外,还送给邻居。夫妻来的时间不长,却四邻和睦,亲如一家。

伴随着每日叮叮当当,日子如流水般过去。

张三夫妻忙着打铁,女儿玉蝉拿了木刀,在门口玩耍。金秀娘不经意间抬头,却不见了女儿。金秀娘连叫几声,没人答应,慌得扔了小锤,四处寻找。却发现女儿在街的对面,手持木刀,跟一个拿着木剑的男孩儿对打。

男孩儿与女儿年纪相仿,出剑很有法度,张玉蝉虽是女孩儿,使用的刀法,类似疯魔,大部分采取攻势,但不管如何凶猛,都被男孩儿轻易化解。

有个二十几岁的女人,看着两个孩子嬉闹。她对金秀娘笑道,“原来是你家的女儿,真的让人喜欢。我家昊天,也有了玩伴。”那女人姓梁,名叫家珍,跟随先生来到沧州不久,就住在钱铺胡同。

拿木剑的男孩儿,突然大声道,“我爹是教体育的先生,本事大得很。”金秀娘笑道,“能当老师,本事肯定错不了。”梁家珍也笑道,“小孩子家的话,不能当真。如今世道不好,有个安稳事做,就谢天谢地了。”

门洞内椅子上,坐着一个穿长袍,看报纸的年轻男人,笑着向金秀娘点头。

两家因此熟络起来。木剑男孩儿,名叫江昊天,看报纸的男人,是男孩儿的父亲,名叫江健吾,长得白净斯文,话语不多,说话时露出洁白整齐牙齿,很像大户人家出来的公子。

入冬之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凉了。一天下午,张三夫妻正在打铁,江昊天突然带着哭腔跑来,说母亲被几个男人围住,马上要挨打。张三提起大锤,赶了过去。

刚过街角,恰好见到江健吾瘦弱身影,冲进了人群。张三来到人群外面,江健吾已经动手,他左手提着长衫,右掌砍中一名对手脖子,那人应声而倒。另有一人从后面冲来,江健吾原地转身,一拳打中那人下巴,那人也直挺挺倒下去。

其余几个男人抽出匕首,准备拼命,张三冲进人群,高高举起大锤,大声道,“谁他娘的上来,老子把他当铁打了!”见到这架势,那几个人收起刀,灰溜溜的撤了。

江健吾拢拢头发,拍拍张三的肩头,笑着说道,“感谢你仗义出手,今晚我请你喝酒。”为表诚意,江健吾特意买了白记酱牛肉,永盛烧锅的二锅头。

张三说道,“跟江先生动手的,是街面上的小偷。这些人很猖獗,整天在街面上偷人荷包,被发现了,就挥拳明抢。他们最擅长下黑手,你虽然把他们打跑了,还是要小心。”

江健吾笑着说道,“良心丧于困境,道德败于无形。没人生下来就愿意做贼。这些人,其实也挺可怜。”张三喝了口酒,说道,“我没读过多少书,不会说你们这样的大道理。我听说书先生说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有手有脚的,为何不做个正当生计,偏要去偷去抢?”

江健吾笑道,“若都如你这样自强不息,早就天下大同了!”张三笑了笑,说道,“刚才看江老师动手,好像练过西洋搏击术。”江健吾笑了笑,“你眼神不错!我教西洋搏击术,也教他们国术。”

张三握拳,用力捶腿,说道,“先生做得对!咱们中国人,就是太弱了!要都是武林高手,哪来的庚子之乱!”江健吾笑了笑,说道,“身体强健,固然重要,更要紧的,是脑子里要有东西。”

他停了一停,又说道,“义和团号称刀枪不入,遇到洋枪,还不是纷纷倒地?落后不可怕,愚昧才可怕。”

张三问道,“按先生的说法,大清国就完了?”江健吾笑着说道,“如此悲观,倒也不用,已经有远见卓学之士,提出中学为体,西学为用,只有这样,才能让国家强大。”

张三叹口气,试探着问道,“江先生说得这些,我不是太懂,你读的书多,你看大清国,还有希望么?”江健吾望着远方,幽幽的说道,“国家大事,我也说不好,大清国这么多人,总不能都睡着了吧。”

张三又喝一杯酒,说道,“西洋人的拳击术,没什么了不起,只是仗着身高体壮,使用蛮力罢了,遇到咱们的武术,照样挨揍!”

江健吾摆手道,“练武人都明白,一力降十会,又说拳怕少壮,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武技都相形见绌。西洋搏击术,绝不仅仅是使用蛮力,他们也有自己的训练体系。更何况,洋人除了搏击术之外,还有来复枪。在绝对的优势面前,咱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身体,去硬抗子弹,换渺茫的胜算。”

张三说道,“打仗就靠一口气!庚子年北京城大乱,我跟洋人交过手,你真拼了命,洋人也怕!都是爹生娘养,没有不怕死的!”金秀娘嗔道,“才喝了几杯酒,又开始胡说八道?你有几条命,够洋枪打的?”江健吾笑着,没有说话。

当晚尽兴而归,金秀娘搀扶着张三,离开了江家。女儿玉蝉提了木刀,跑到两人身边,小声道,“爹,妈,后面有几个人,跟着咱们。”

金秀娘搀着张三,低声道,“今晚你的话,有点多了。”张三直着脖子,大声道,“酒逢知己千杯少,怎么就多了?”金秀娘在他肋骨上,拧了一把,笑道,“喝了几杯酒,敢还嘴了?”张三立即闭嘴。过了一会儿,他小声嘟囔着,“后面那几个,不像好人。”

金秀娘低声道,“走你的路,不用杞人忧天。”那几个人,突然冲在前面,将一家三口拦住了。张三轻轻将妻女护在身后,说道,“咱不想惹事,事反倒上门了。”金秀娘低声道,“下手轻点。”张三点了点头。

张三刚背靠着街墙站好。一个小偷就挥拳打来,“臭铁匠,敢坏我们的事。”张三接住他拳头一拧,顺势起脚,踢向那人胯骨。想起妻子的叮嘱,收了几分力气。

那人应声倒地,挣扎着站到一半,重新倒下,张三那一脚,恰到好处,让他左腿发麻,却又不至于残废。

张三又把另一个人踹倒,剩下的那个,转身就跑。

“孬种!”张三骂了一声,金秀娘轻推他后背,“打上瘾了?还不快走?”张三摸头笑了笑,抱起女儿,跟在老婆身后,屁颠屁颠回家了。

腊月二十六,张三去永盛酒坊买酒。刘掌柜问起张三,何时关门回家,张三红了眼睛,金秀娘低声道,“原本在北京有家,庚子年闹洋人,没了,要不是当家的练过几天拳脚,只怕整个家就没了。”

张三用力握拳,砸在桌子上,说道,“刘掌柜,我就想不明白,这么大的大清国,干不过一小撮狗娘养的洋人!”刘掌柜摆摆手,低声道,“义和团几十万人,也只*了百十个洋人,如何对付洋人,是朝廷的事。咱们小老百姓,过好就行。”

张三重重点头,道:“遍地蟊贼,还有洋人捣乱,这算怎么回事?真他娘憋屈!什么时候,能痛痛快快喝一场?”

腊月二十八,江健吾送来手写的春联,张三喜滋滋的贴在门上,路过的一名私塾先生,不顾寒冷,驻足观赏,竖起大拇指,说道,“颜筋柳骨,真正的好字!”张三咧嘴笑了笑,牙齿白的,如同屋顶上的积雪。

腊月二十九,北风夹雪,冻得狗呲牙,沧州城银妆素裹,风雪里偶尔传来鞭炮声,过年气氛,越来越浓了。张三的女儿玉蟾,用筷子穿了新煮的肉,站在门口,看外面的小伙伴放鞭炮。突然一个乞丐冲过来,抢了肉塞到嘴里。玉蟾吓得哇哇大哭。

张三闻声追去。那乞丐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大声道,“肚子有肉,死也值了!”张三愣了愣,“一个大男人,就不能有点骨气?”抱起女儿,回到铺子里。

金秀娘笑着说道,“我刚才还担心,那乞丐会被你暴打一顿。”张三叹一口气,“他过年回不去家,跟我一样,都是可怜人。”金秀娘叹道,“这几天街上,流浪汉越来越多,咱们虽不是大户,也得小心了。”

张三去箱子底下,掏出一把刀,放在被褥下。笑着说道,“还是枕着它,睡觉踏实。”金秀娘又叹一口气,说道,“这苦日子,比树叶还稠,何时是个头呢?”

女儿却忘了刚才惊魂一刻,手拿木刀,在院子里东劈西刺。金秀娘叹道,“”这孩子从小舞刀弄棒,哪里有半点女孩儿的样子?”尽管如此,除夕之夜,金秀娘还是用五彩头绳,将女儿打扮得花团锦簇。

过了正月初五,商铺陆续开业。

学校还没开学,江健吾便带着儿子,来铁匠铺闲坐,看张三夫妻打铁。江昊天提了木剑,与张玉蝉对打。他出剑比年前厉害很多,木剑直刺横拨,毫不花哨,却威力极大,逼得张玉蝉绕着柱子躲避。江健吾大声呵斥道,“她是女孩儿,你让着她点!”

张玉婵笑着说道,“谁用他让了?”不顾江昊天刺过来的木剑,举起木刀猛劈下来,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江昊天吃了一惊,转头就跑。张三哈哈大笑,江健吾瞪大眼睛,过了好久才说道,“善攻者攻敌所必救,令爱这一刀,很高明。”

张三撇嘴笑道,“这不是她刀法高,而是我女儿拼了命。”他继续说道,“江先生,你少爷用的,是不是西洋剑术?”江健吾点了点头,说道,“这是西洋击剑术,讲求简单直接,步法也不如中国剑术那般繁琐复杂,练习容易些。”

张三叮叮当当打铁,说道,“中国剑术,讲求手眼身法步,缺一不可。单单基本功,就要练习很多年,西洋击剑术,讲求的速成,真的跟咱们不一样。”金秀娘笑道,“你们在一起,就只会谈论拳脚。如今我家女儿,到了上学年纪,能不能托先生门路,去学校读几天书,虽然是女孩儿家,识文断字,总归不是坏事。”

江健吾笑着,点了点头,“如今社会,讲求男女平等,你有这个想法很好。”

有个报童,从大街另一头过来,大声道,“卖报卖报,日本国偷袭沙俄舰队,两国在旅顺交火,真刀真枪,玩了命啦。”江健吾脸色一紧,买了份报纸。

张三低声道,“先生,报纸上说,谁跟谁打架?”江健吾叹口气,说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日本国和沙俄在旅顺打架,还要清政府保持中立!颜面何在,国体何存?”

张三微微皱眉,“他娘的小日本,不是个东西!那个什么沙俄国,也不是好鸟。”江健吾望着远方,过了好久才说道,“古今中外,不外弱肉强食,国家没实力,说话不如放屁。”他罕见地爆了粗口,但张三听起来非常痛快。

又过了几天,传来消息,沙俄败了。张三骂道,“真他娘的丢人,大鼻子打不过小鼻子。”江健吾叹一口气,“两国作战,打的是国力,拼的是武器和勇气,与身材是否高大,关系不大。”张三骂道,“小日本有什么可怕?矮的像猴子,武功一般,刀术一般,叫的倒是挺厉害,像哭丧出殡的。”

江健吾笑了笑,说道,“张兄的说法,倒是非常新颖。”

大街上依旧人来人往,商人们卖力的吆喝,将日本打败沙俄的消息,完全淹没。人们大多低头忙着柴米油盐,很少关心几千里外的战场。

对面商行不知何时,撤了幌子,换成日本商社的牌子。经常有穿着宽大服装,挎刀的日本武士,带着日本女人,出入其中。

张三盯着对面的商行,说道,“江先生,这日本女人后面背个包,是不是跟拉车的牲口带粪兜一个道理?”

江健吾笑了笑,说道,“那是日本和服,日本人腿短腰粗,用背包遮挡一下。”张三呸了一声,骂道,“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江健吾笑了笑,说道,“再过几天,学校开学,你把玉蝉送去,就跟昊天同班。”金秀娘笑着道,“谢谢江先生。”江健吾苦笑了下,“国事艰难,不知何时,学校就要停课,能学多久,要看孩子们造化。”

张三夫妻停了生意,为女儿买了笔墨纸砚,金秀娘还买了个新式的书包,帮女儿背在身上。张三看了好久,低声道,“中国人读书,背洋书包,看着别扭,当年我妈用块花布给我包书,吸汗防磨,好用的很。”

金秀娘嗔道,“你能跟女儿比?你不识字,就是当年没有好书包,我不能让女儿步你的后尘。”张三便不说话,只是摸头傻笑。

第二天,江先生过来领玉蝉去学校读书,张三夫妻执意封了炉火,送女儿到学校。张三对江健吾眨眼笑道,“必须亲自送去,万一女儿将来不识字,这个大罪,我可担不起。”金秀娘嗔道,“女儿要上学了,你就不能说句好话?”

自强学校是个三进的青砖院子,房主人是前朝进士,清兵入关后,死走逃离,几经易主,到了如今,变成了学堂。只有屋檐上的脊兽,以及影壁上精美的砖雕,展示着曾经的辉煌。

春天已到,但屋顶上还有枯草,在料峭春风中瑟瑟发抖。

张三夫妻离开学校时,见到几个日本浪人,在学校门口游荡。金秀娘低声道,“这些人来学校干什么?”张三撇嘴道,“让他们学点孔孟之道,不是坏事。”金秀娘叹一口气,说道,“只怕他们,就是来坏事的。”

中午金秀娘去接玉蝉放学,回来的路上,玉蝉大声道,“妈,江先生好厉害,今天好几个日本人要跟他学武功,被他拒绝了。”金秀娘轻抚女儿头顶,说道,“先生有本事,你更要好好学。”停了一停,又道,“这件事,千万不要让你爹知道。”

玉蝉似懂非懂,坚定地点头。

小孩子毕竟藏不住事,午饭没吃完,张三就知道了全过程,他端碗大笑,“江先生做得好!值得喝一杯庆祝。”金秀娘伸筷子,敲打张三拿酒壶手背,“下午还要打铁。”张三便讪讪地笑笑,举起米汤,一饮而尽,“只要心里有,喝啥都是酒。”

到了晚上,张三买了半斤猪头肉,一包花生米,去找江先生喝酒。

江健吾面色凝重,说道:“那几个日本人,很不一般。我打那几个小偷的时候,他们就在人群里。如今专门向我领教搏击之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就是烂到肚子里,也不能教给他们。”

张三竖起大指,说道,“先生是怎样打发他们的?”江先生低声道,“我问他们,如果你们的妻子遇到危险,你们会坐视不管么?”梁家珍微微一笑,为他们端上一盘炒鸡蛋,又退了下去,就着蜡烛微光,教儿子识字。

张三道,“先生的身手很不错,为何做了老师?”江健吾笑道,“未做老师之前,我曾去库伦倒卖皮货,一路劫匪横行,还好有点拳脚本事,这才全身回来。家里人担惊受怕,再也不让我去库伦,走动关系,让我做了个教员。没想才安静几天,又被日本人盯上了。”

张三道,“日本人盯上又怎样?还不是被先生赶走了?”江健吾喝一口酒,说道,“日本人坚韧至极,认定的事情,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就像狗皮膏药,一旦粘上就很难揭下来。”张三瞪眼道,“我听说书先生说,中国人是日本人的祖宗,他敢对祖宗不敬?”

又过了几天,张三女儿回家说起,日本人又去了学校,跟上次不同,这次江先生跟日本人动了手,但两下不分彼此。张三停下筷子,对女儿说道,“你要记住,江先生的武功,比小日本厉害!”玉蝉不解的问道,“那为什么打成了平手?”

张三放下筷子,低声道,“说到武功,中国人是日本人的祖宗!小日本欺负祖宗,就是忘本!可老祖宗,必须有老祖宗的做派。”玉蝉继续说道,“可江先生说,日本比大清国厉害。”张三放下饭碗,大声道,“早晚有一天,咱们比小日本厉害!孙子超过祖宗,那就是坏了规矩!”

下午开始下雨。铁匠铺难得清闲,金秀娘对张三说道,“你去买些肉来,趁着下雨,给你们包馄饨吃。”张三答应一声,戴上斗笠,披上蓑衣走了出去。

张三路过强家坟时,雨突然大起来。整个坟场一片朦胧,张三听到,坟地深处,声音异常,他循声前往,发现江健吾正跟三个日本武士动手。他躲在坟头后面,悄悄观看。

江健吾左手提着长衫一角,右手竖劈而下,切中一名武士手腕,然后将武士踢倒在地,其余两名日本武士,同时冲上去,江健吾右手拨开对手打来一拳,抬起左腿,挡下另一名武士踢来一腿。

“江先生真厉害,攻防同时完成。而且他出手干净利落,没有花哨的招式,明明可以一击毙命,但江先生还是手下留情了。”张三暗暗想到。

转眼之间,江健吾将那三个日本武士打倒在地,他拢了拢被雨水淋湿的头发,离开了坟地。

张三脚步轻快,离开了坟地。他在铺子里埋头剁馅儿,偶尔抬头,有两个浑身湿透的日本人,一瘸一拐,走进了日本商社。蹲在门口躲雨的乞丐,躲闪慢了点,被一个日本人抬脚踹倒。

他娘的,这个商社,也不是好东西。张三手上用力,菜板一分为二。金秀娘嗔怒抬头,张三嘿嘿笑道,“这菜板用的太久,该换个新的。”玉蝉望着滴雨屋檐,叹口气,“想吃个馄饨,可是真难。”

有辆马车,冒雨停在铁匠铺前,车上下来一个打着油纸伞的中年妇人,对着金秀娘笑道,“我来的真巧,可以吃上新出锅的馄饨。”金秀娘惊喜万分,将中年妇人拉进了铺子。赶车的车夫,解下蓑衣,摘下斗笠,对着张三咧嘴一笑。“多年不见,师弟一向可好?”

张三红了眼眶,扔下菜刀,拉住那人的双手,大声道,“这么多年,白师兄终于来了!”中年妇人说道,“我们找到了安稳地方落脚,来接你们过去。从此以后,咱们再不分开。”

金秀娘笑道,“能与姐姐住在一起,当然最好。”张三沉吟着没有说话,外面的雨大起来,对面日本商行,在雨中模糊起来。

雨幕中,一辆人力车停在商行门口,车上下来的日本人,一瘸一拐,正是坟地里围攻江健吾的第三个人。那日本人下车之后,径直向商行走去。车夫迟疑一下,还是拦住日本人要车钱。

日本人挣脱车夫纠缠,抬脚将车夫倒翻在泥水里。车夫吐一口带牙齿的鲜血,坐在泥地里,嚎啕大哭。商社门突然开了,一只大狼狗狂叫着冲出来,车夫连滚带爬,跑的异常狼狈。日本人哈哈大笑,关上了大门。

白师兄皱眉,“‘日本人在咱们地盘上无法无天,就没人管么?”金秀娘说道,“国家积弱,民不如狗。”

张三握了握拳,转身笑道,“你们找到好地方,我一定要去,临走之前,有几个朋友,必须见一下。”金秀娘低声道,“是去向江先生辞别吗?”张三点了点头。金秀娘说道,"多买些东西,这一次离开,再见面,不知什么时候。"

雨终于小了些。张三看了看天,戴上斗笠走出去。先去白记买了酱牛肉,又去永盛烧锅买了白酒。刘掌柜叹口气说道,“能喝就多喝点,街面上外国人越来越多了,他们胡作非为,大清国就不能管管?”

张三嗯了一声,说道,“刘掌柜,听我一句,你钱也赚得够了,趁早关了烧锅,找个安静的地方过日子。”刘掌柜叹一口气,“烧锅是老祖宗留下的买卖,怎么能在我手里丢了?我的祖宗,都埋在这里,我又能去哪儿?”

张三便不再说话,抱着酒坛,提着牛肉,走进了江家。

江健吾正在廊檐下看雨,笑着说道,“我正想喝一杯,酒肉就来了!”张三哈哈笑道,“今天陪先生痛痛快快喝一次!庚子年之乱,我与师兄分离,现在师兄找到了我,我要去享福了。”

江先生叹一口气,“希望如你所言。放眼天下,哪里还有真正的净土?”梁家珍嗔道,“人家就要离开了,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就在这时,有个日本人撑伞走进来,用生硬的汉语说道,“黑龙会桥本茂先生,久闻江健吾先生国术高强,特请先生切磋。”说着递上一张请柬,转身离开了。

江先生看着请柬,叹了一口气,皱眉说道,“黑龙会也来了。”张三道,“这个黑龙会很难缠?”江健吾说道,“黑龙会是日本人的组织,他们的口号就是,到黑龙江去。”张三骂道,“他娘的小日本,个子不高,腿伸得够长,老想着咱们的黑龙江,真不是好东西。”

张三停了停,继续说道,“先生怕黑龙会?”江健吾说道,“黑龙会不可怕,可怕的是,黑龙会背后的操控力量。而这种民间的渗透,朝廷未必察觉,等到察觉的时候,悔之晚矣。”江昊天提着木剑,说道,“爹总是说,一身屠龙技,来穿*猪衣,世间无凤凰,菜市来卖鸡。现在黑龙会来了,你正好大展宏图!”

江健吾斥责道,“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乱插嘴。”张三哈哈大笑,“'教书先生的儿子,就是不一样,出口成章。中国有句话,猛龙不过江,黑龙会敢过江,我把他当铁打了!”

江健吾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个故事差不多一万五千字,有点长,要分两次发完。

昨天九一八,发了个抗日的故事,希望大家莫忘国耻,砥砺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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