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两千五百年前,孔子的学生曾参遭遇过一件离奇的事情。
一天,曾参的母亲正在家里开心地织布,邻居大妈手里攥着零食,一边嗑一边走进曾家小院。咳嗽一声后,大妈扬着脸对正在干活的曾母说道:“我听人说,你儿子曾参,在外面*人了。”
曾母白了一眼平日里就爱乱嚼舌根的邻居:“你说话注意点啊,我儿子怎么会*人?”
过了一阵,又有人跑来告诉曾母曾参*了人,曾母这才感到害怕,丢下织布的梭子逾墙而走。
没过多久,真相大白,犯下*人罪的,原是一与曾参同名同姓的男子。
由此产生了一个成语:“机杼之惑”。以此比喻因没有事实根据的谣言而造成的疑虑。
曾子
黎明前的长安北门一千三百九十七年前,六月初四日的那个早上。
天还没亮,早朝还没开始,准备参加朝会的各位官员还在家中整理衣冠。
宫城北门上执勤的兵士远远望见一队沉默的骑兵,从北面驰来。只见这些骑兵,手执黑旗,黑衣黑甲,黑罩覆面,连战马也几乎都是通体乌黑。
见到带队军官挂出一面“秦”字大旗,守门兵士想起了昨夜里长官的交代,与同伴简单眼神交流后,下城楼打开了城门。
这队骑兵入城后,并未去往宫城深处,而是分作数股,就消失在了城门附近。
这一天的朝会,皇帝计划当着百官的面,审问一下自己排行第二的儿子,再让他们兄弟三人当堂对质,搞清楚老大和老三究竟有没有淫乱后宫。
昨日,天文台太史丞傅奕送过来一封密奏:“太白星再次出现在秦地上空,秦王将取得天下的征兆已经很明显了。”
每每想起这个时年二十七岁的第二子,这个十八岁劝自己起兵、二十二岁就领千余骑替自己扫平天下的秦王,这位六十岁的老皇帝脸上总会露出一丝不快。
自己做了九年皇帝了,一大半的时间里,总有人向自己汇报:“秦王的野心不小,陛下您一定要当心这个儿子,千万别被他暗算了。”
这些年,朝臣、嫔妃、某些其他子嗣都在朕耳边一遍遍重复着秦王的各种不是,既然大家都这么说,这次朝会就给他把罪定下来吧,我也确实不喜欢他,也不想再听到这些话了。
太白经天,必生祸乱。
终究还是逆子先动的手就在老皇帝思考这些事情的时候,自己平日里十分宠爱的张婕妤已骑上快马,偷偷出宫,向东宫驰去。
越想越烦,不如去海池游游湖放松下心情,反正明天就定下来了。
夏日长安,夕阳度西岭,风泉满清听。
夏日海池,垂柳拂岸,微风吹动波光,泛舟湖上,饮酒享乐,帝王之乐也。
帝王正乐。
不觉间,各个路口的兵士变成了自己并不熟悉的面孔,一员擐甲执矛的黑面武将突然出现在湖边。
尉迟敬德,即演义小说中的尉迟恭。
惊恐之下,老皇帝隔着湖水问道:“尉迟敬德,你为何会在这里?”
“太子、齐王起兵作乱了,秦王担心陛下安危,但他还要主持平乱,无法亲自护驾,特命我来保护陛下!还请陛下速速离船登岸,那里不安全!”
老皇帝似乎明白了什么,向陪侍在侧的裴寂、萧瑀、陈叔达发问道:“家门不幸啊,想不到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我该如何应对呢?”
几位重臣同声答道:“当年陛下晋阳举兵,太子和齐王都没有出什么力;后来一步步平定天下,他们俩也没立下什么大功。秦王功盖宇宙,率土归心,此二人不过是忌惮秦王,害怕秦王对他们的地位造成威胁,才凑在一起闹了这一出。眼下二人既已伏诛,臣等建议陛下立秦王为储君,委以国事,您自然就太平无事了。”
老皇帝腹诽:“几个老家伙,变得真快啊!”但嘴里还是说道:“好,就这么办吧,这也是我的夙愿。”
唐高祖李渊
骨肉相残天快亮了。
得到张婕妤消息的太子,心里不怎么平静,最后还是派人把齐王请了过来。
齐王心里也没底,试探道:“要不然,我们各自把府上的兵力集中起来,今天就称病不去上朝了吧,看看形势再说!”
太子似乎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我们的兵备已经很严了,秦王府上根本没什么人,我们其实并没有太多好担心的,走吧三弟,咱们上朝去。”
齐王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看着太子的威仪坚定,也就打消了顾虑。
两人骑马缓缓走过临湖殿,感觉到气氛似乎不太对头,毕竟也是战场上厮*过并活下来的,对危机的感知并不弱。
李建成与李元吉
二人当即调转马头,欲回到自己宫府,带上府卫再*过来。
“大哥!三弟!你们是要去哪啊,上朝走这边!”
说话间,秦王已打马追了上来。
齐王听见是二哥的声音,便停下马,取出弓箭,准备一箭射死这个讨厌鬼。
奈何越到关键时刻,手就越抖。齐王试了很多次,就是拉不开弓弦。
此时,秦王也取出弓箭进入射程并瞄准了太子,弓弦振动的声音还没消失,太子的生命已在急剧消逝。
一箭封喉。
最后的时光,这位三十七岁的太子眼神里尽是不甘,嘴里咕哝着说不出的临终遗言。
李世民
看到兄长殒命,齐王拔马就跑。
身后又飞来数十只箭矢,马儿受惊,齐王从马背上重重摔落下来,慌乱中也不曾松开手里的弓。
秦王一边在心里责怪尉迟敬德箭术生疏了,一边努力控驭着自己身下同样受惊的战马,直到马儿跑入树林,自己被树枝挂下马来。
好巧不巧,齐王也在附近,只见他操起手中的弓,几步就跑过来一把用弓弦勒住了二哥的脖子。
秦王历经数十场大战,常常亲率精锐骑兵冲阵,一身创伤已使此时的他无法在坠马后迅速爬起,也无法抗拒年富力强的齐王,只能任由他勒死自己。
好在尉迟敬德及时赶到,大骂一声:“大胆贼子,敢伤我主公!”
齐王这才松了手,靠着两条腿逃命。
被绝望激发出的潜能,硬是让他跑得比马还快。尉迟敬德带着七十几个百战玄甲骑兵,一直追一直射,追到武德殿才射死这位齐王超人。
世民射建成,*之。
前文中的北门,便是玄武门,既是长安城的北门,也是宫城的北门。
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纠结党羽、笼络大臣、淫乱宫闱,利用自己与皇帝李渊的亲密关系,常常对李渊施加影响,营造秦王的恶劣形象。
626年六月初四日,感觉到已几无生路的秦王,决定奋力一搏,先控制住皇帝,再伏兵玄武门*死亲兄弟,又获取指挥权剿灭乱兵,后逼李渊退位,便是玄武门之变。
这场政变之前与之后的细节,下篇中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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