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传技艺异闻录(之二十八)
微型马戏一招鲜:珍禽表演(上)标题导读:瑞鸟迎驾#鸟雀画模#放遣奇遇
宋徽宗是位集才艺与昏庸于一身的帝王,元代丞相脱脱评价一针见血:“宋徽宗诸事皆能,独不能为君耳!”
鲜为人知的是,宋徽宗与鸟结缘颇深,不但爱养鸟、爱观鸟, 还喜欢画鸟。这类趣闻轶事,史籍载述甚多。
瑞鸟迎驾
宋徽宗接任皇位后,举全国之力,费了六年光阴,在汴京建成一座皇家苑园,名叫“万岁山”。史书用“括天下之美,藏古今之胜”之语,赞美这里的胜景。
苑园内不仅遍植奇花异草,荷塘怪石嶙峋,还有地方进献的各种奇禽异兽。仅鸟类就达到数万只,麋鹿数千头,其它飞禽走兽,数不胜数。白天,鸟雀争鸣,夜间,虎啸猿啼,皇城俨然成了动物的乐园。
苑园内飞的、跑的、爬的,游的,啥角色都有,整日乱糟糟的,侍人忙得焦头烂额。
这时,一位叫薛翁的街头驯兽艺人瞅准时机,向太监总管童贯毛遂自荐,成了皇家苑园的鸟兽驯养师。
薛翁善于训练鸟兽,模仿鸟鸣惟妙惟肖。从接手那日始,薛翁每天召集卫兵,让他们模仿护卫皇帝、喝道开路的样子,队伍经过之时,擂鼓鸣锣,薛翁用巨大的盘子盛满精米拌肉,自己学着鸟鸣,让群鸟们来啄食。经过一个多月的驯养,鸟儿已完全听命于薛翁。
一天,宋徽宗来到苑园,薛翁施礼并放喉叫道:“万岁山瑞禽迎驾!”随着他的一声长呼,霎时间,群鸟齐集,遮天蔽日,列队如仪,做出欢迎状。这架势让见多识广的宋徽宗也惊喜不已,顿时龙颜大悦,对薛翁连加赏赐。
鸟雀画模
自从万岁山苑园落成,宋徽宗时不时来到这里喂鸟、逗鸟、观鸟。须知道,他来此并非为了观赏、赏玩,或消遣、寻乐,而是另有所图。
宋徽宗是一位酷爱花鸟画的帝王,仅《宣和画谱》记录了他收藏的花鸟画多达2786件,占全部藏品一半之多,可见其偏爱之深。
当初,他还当端王的时候,就在王府里就养了很多奇异的鸟,一边观察这些珍禽的生活习性,一面搞艺术创作。当下,他怎能放过这么优越的绘画条件?
《瑞鹤图》是徽宗最拿手的代表作之一,该画彩云缭绕在汴梁宣德门,天空中有十八只丹顶鹤在盘旋,另有两鹤立于鸱尾之上,交相呼应。每一只鹤风姿独具,无一雷同,但都灵动精妙,仿佛呼之欲出。而且构图奇特,群鹤高翔,布满天空,气势庄严,瑞祥自现。
宋徽宗不但自己喜欢画鸟,还将这一兴趣带到了皇家宣和画院。
一日,宋徽宗让画师们描绘孔雀升墩的画面,画家们反复绘制却未令皇上满意。
几日后,见画师们仍百思不得其解,徽宗挑明道:“孔雀往高处飞,一定先抬左脚,而不是右脚。”画师们恍然大悟,对徽宗佩服不已。
从这个记载可见,徽宗极重视写生,而且对禽鸟的形态与活动特点有深入地了解,对自然细致入微的观察也体现在他的画作中。
徽宗笔下的禽鸟形态逼真,生动自然,既具皇家富贵之工丽,又不失野逸之气韵,是宋代花鸟的最高水准。
放遣奇遇
宋徽宗因鸟荒政,朝廷上下忧心忡忡。有个叫江公望的谏官,看在眼里,急在心间。斗胆上奏:“皇上,您在宫里蓄养这儿多珍禽,这不是帝位者所可以做的事,理当力戒玩物丧志之习。”
徽宗思来想去,觉得江公望说的有道理,同时深知此臣对所谏一向坚持不舍,对他没有办法,便痛下决心将这些珍禽遣散出宫。
有些鸟在苑园生活习惯了,不愿意飞离,徽宗就招呼太监一起驱赶。
有一只白鹇,由于天天被宋徽宗宠着,竟然日久生情,任人驱赶,始终不肯离去。最终还是宋徽宗亲自用拂尘赶跑了这只白鹇。
不多日,徽宗召见江公望,不忘将驱鸟结果告之:“所有珍禽已纵放遣散,只有一只白鹇,因蓄养已久,依依不肯离,朕以拂尘逐之才去。”
事后,宋徽宗令宫廷工匠将江公望的名字镌刻在拂尘柄上,以表彰这位“铁面御史”直言敢谏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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