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灵枢见元胤满脸苍白张皇之色,这与他平日少见的少年人的沉稳作风大不相当,不禁惊道:“元胤,元胤!你到底听到了什么啸声?”元胤嘴角哆嗦,拼命按住耳朵,大声叫道:“为何每日此剑铮鸣,啸声便会传来?我却不知这啸声到底从什么地方来,它到底有什么用意,是在指示我去做什么吗?!”袁灵枢连忙叫道:“你许是太累了吧?要不要休息一下?”生铁佛低声对袁灵枢道:“我身处魇殿九门中三百多年,曾潜心研究医术,让我给他把一把脉看如何?”袁灵枢见了元胤此状也是束手无策,道:“也只好如此了!”倏地反手一指,连闭了元胤身上三四处要紧的穴道,令他沉沉昏睡过去,道:“你替他把个脉看,看他脉象如何?”
生铁佛点头道:“你且莫急,待小僧来看。”坐在床边,两根手指捏着元胤脉门轻轻一按,片刻脸上露出不可思议之色,半晌才道:“奇怪。”袁灵枢急道:“奇怪什么?”
生铁佛道:“主人脉象平和,并无大起大落,且脉象坚强,暗力汹涌,小僧从未见人有过这样的脉象。”袁灵枢道:“你说得仔细点!?”
生铁佛道:“说得最简单,就是天底下也没有一个人能跟主人一样身体如此健壮无虞。他奇经八脉早已贯通,任督二脉龙交虎会,十二重楼毫无滞碍,除了刚才受伤血气有些损伤之外,要从主人身上找出个毛病来,小僧我还真的没有任何把握呢。”
袁灵枢道:“这就对了。你哪里知道。他的师父带他上山,就曾说过,他是十世先天修成的灵体,无论练武练剑,或者是修炼道法,无需大费周章便可轻易达成。天山剑派传世十万八千年来,门下弟子何止百万?却只有本门师祖天山老祖有他这样先天修成的体格。可见你说的也没错,他这样的人想要得病,那也是非得非常之态才行。”伸手轻按几处穴道,元胤穴道解开,倏地坐起,擦了擦眼睛道:“灵枢,我怎么了?”
袁灵枢微笑道:“你没什么,我只是想让你先睡一会儿。”
元胤正要答话,忽听耳中又是传来一声长啸,他心头不禁一跳,道:“刚才一声长啸,你们想是又未曾听见的吧?”袁灵枢道:“确未曾听到。不过你说这话时,宝剑也响了一响,而且宝剑的响声比刚才又强了很多。奇怪,只有你能听见什么古怪的啸声,我们就在你的身边却是毫无察觉,真是希奇。”生铁佛听了,亦以为然,道:“那么主人能判断得出来这啸声传自什么地方么?这总是容易判断的。可以判断啸声的方位,小僧愿陪主人走一趟,弄个明白到底发出啸声的是人是鬼?”
元胤恍然道:“你的确提醒了我。我一直只能听见啸声,却从未想过去追寻啸声。”袁灵枢道:“你如今能听明白那啸声从什么地方传来么?”元胤想了一想,道:“似乎是我这居所的东北方向。”
袁灵枢皱眉道:“怎么会?东北方向乃是我们刚刚出来的魇殿位置。不说魇殿乃是本门的一大禁地,寻常人等不能随意进出,且只说魇殿之中,还有四位我们以前没见过甚至不知道身份的四位护法在那处镇守,啸声从那里传来,却怎么可能?我们三个都是从九门中出来的,大家都看见那魇殿除了有九座红门立在殿中之外,连香火烛台都没一个,四周更是绝无他物,你是不是听错了?”
元胤摇头道:“不会。自从师父教会我百步听音之法,别说如此洪大的一声啸声,哪怕就是虫蚁出壳的细微声响,我也能听得到。怎么会听错?绝无可能。”袁灵枢道:“我适才出来见你,望见金童子长老往魇殿去了,想必有事要见四位护法。我先去帮你探听一下,再作打算吧。”元胤拉着她的手轻轻握了握,道:“也好,麻烦你了。天色不早,你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你消息便是。”
袁灵枢离开元胤的居所才走不远,隐隐听得背后呼呼风起。她连忙快走几步,将身子掩在了茂密的树丛中,同时脱下了红色外衣团握手中,蹲了下来。她轻轻拨开树叶,看见两个灰色的人影从半空一掠而过,其快如风。袁灵枢情知有异,见两人过去,忙跑回元胤的居所来。
元胤与生铁佛两人正在房中坐着,忽见袁灵枢跑了回来,连忙问道:“怎么了?”袁灵枢道:“不知从什么地方来了两个老者。本派的礼仪接待,一直是交给玉衡殿的弟子来做,但我知道最近并没有外面的什么人来造访天山剑派,那么这两个老者很可能是未经通传、擅自闯入的了。”元胤立刻警觉起来,道:“我正待去魇殿求见两位长老,也正好因此去会会这两个人。”袁灵枢又道:“魇殿乃是本门禁地之一,没有长老或掌门的召见,任何人不得擅自闯入,否则严惩不贷。我因不知两个老者的来历及底细,未敢造次。你去求见,假如两位长老婉拒,你又当如何?”
元胤想了想道:“魇殿与昊天宫虽是一体,在魇殿附近,却并无法术禁制,少不得用一用我的定海天珠和隐身法先去窥探一番,以免有外敌进入,我们措手不及。就算长老怪罪下来,也许最多是个警告处罚而已。”袁灵枢想了一想道:“你在内,我在外。外面的事就交给我和生铁佛两人吧!你小心点儿。”
元胤应了一声,命生铁佛跟着袁灵枢去了,想了片刻,从墙上摘了沧海神剑背在背上,推窗一望,雪越下越大,四周一片白茫茫的,几乎可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境地了。心道:“正好。如此严寒,魇殿的守卫未见得毫无松懈,但令我循着空隙,便入魇殿去查探一番。”耳边倏地又传来那一阵啸声,背上沧海神剑也是微微颤抖一下,心中暗惊,急忙轻身出门,将门户掩了,捡僻静无人的地方,一路向魇殿而来。
正走之间,忽见前面一条黑影,脚步如飞,往魇殿而去,看他形貌,竟似是久不露面的另外一位长老邋遢居士一般。元胤也跟着飞也似地跑过去,刚到魇殿附近时,邋遢居士身影忽然不见。远远见到袁灵枢与生铁佛躲在一个僻静的墙角,对他招手儿。元胤急忙拽步过去,见袁灵枢脸儿冻得通红,连忙将她拥进怀里。原来他身上挂着定海天珠,乃是上界神物,最能避寒避暑,蚊虫不侵的。袁灵枢碍生铁佛在旁,脸儿羞红,急忙将他推了一把,低声道:“刚才那两个老头已经进了魇殿去了,接着邋遢居士也到了。我不知这两个老头是什么来历,不过可以判定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你是非要进去吗?”
元胤点头道:“啸声与神剑铮鸣已然困扰我多时,不解开这个谜底,我总放不下这个心。你和铁佛先回去吧,在我居所等着我回来便是。”生铁佛道:“主人不要我们帮忙吗?”元胤道:“不用。就算我再不济,魇殿之中,还有四大护法两位长老,我怎么样也绝不吃亏,你们放心,先回去了吧。”袁灵枢将元胤的手捏了一捏道:“万万不可勉强。那两个老者能偷上天山,本领自是不凡,你但需小心为上。”元胤点头应了,轻轻攀着围墙墙沿,轻轻一耸,便跳进了魇殿的围墙之中来。
好个元胤,仗着一身出色术法,刚过了围墙,便将定海天珠捏在手心,默默祝道:“神珠,神珠!为我隐身法助力!”那定海天珠果与元胤心有灵犀,元胤祝语方落,定海天珠光芒一闪,果然将元胤身形隐了起来。门里面两名看守弟子,任凭元胤从身边走过,竟是毫无察觉。元胤心头暗喜,轻手轻脚,向魇殿走来。他此刻尽管仗着隐身法与天珠的法力将身形隐住,依然小心谨慎,不敢在大路上走动,沿着草坪,慢慢前行。
他还没走到魇殿跟前,已听到魇殿方向传来几声笑声。只听有人沉声喝道:“戮仙二老,你们两位果然不死心,又跑到我们山上来自取其辱了!”说话的那人语带苍凉之意,元胤却听不出来是谁。正要上前看个究竟,忽然嗡的一声,背上沧海神剑又动了一动。好在他此时还未接近魇殿,急忙回头看时,两边一带,杳无人迹,轻轻舒了口气,慢慢走到魇殿前来。
但见魇殿前的阶梯上,并排坐着三人,却是四大护法中三道一僧中的两位道人和一位僧人,他们的背后还坐着两人,一个是金童子,一个是邋遢居士,魇殿殿门开了一半,另外一扇门扇,也开了三成,一名道士手持铁剑,正与两名老者斗得难解难分。你道魇殿乃是天山剑派的禁地之一,普通弟子非经允许不得入内的紧要所在,为何三人恶斗,却不见有弟子前来帮忙?大抵因为魇殿虽是昊天宫的一部分,所在之处却离魇殿还有二十多丈远近的距离,昊天宫因为被陆昊庭下了一着臭棋,七殿弟子与昊天宫长门弟子盘踞其中,此刻哪里有人来关注小小的魇殿?都在昊天宫中张牙舞爪,两相对峙呢。因此上魇殿小地,也就无人过问了。
与两名老者对敌的那位道士乃是四大护法中的昆阳道长,但见他长剑剑光电闪,一剑之下,分袭两名老者。这两招发出,剑夹风声,果真非同小可。那两名老者却是配合得当,忽进忽退,两人同使拐杖,宛若一人在用两支拐杖一般,挡左避右,硬抢敌人中宫,两方各出全力,再无半点留情,只怕自己稍有疏神,中了对方一招半式,难免便要命丧当地。
三人翻翻滚滚的斗了两百余招,天色渐渐转黑。那位昆阳道长面对两位强敌,却是好整以暇,严守门户,剑光霍霍,逼得两名老者不敢放肆抢攻。元胤瞧着三人恶斗,心道:“这三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可见武功本身并无善恶,在人之为所用。行善则愈强愈善,肆恶则愈强愈恶。”三人你来我往,直斗到后来,天色阴暗,三人招式已看不清楚,但闻兵刃破空和窜扑呼喝之声。
可是那两名老者武功也端的非同小可,昆阳道长剑法连变,始终难以反先,连拆到一百余招,不料两名老者竟是守得坚稳之极,尽管他剑光闪耀,攻势有如惊风骇浪,始终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两支拐杖上竟没半点破绽。昆阳道长连退几步,剑招一变,掌影飘飘,出手快捷无伦。那两名老者只觉呼吸顿时急促,似有一座无形的大山重重压向两人压来,眼前金星乱冒,堪堪抵挡不住。昆阳道长瞅着空隙,倏地左手五指如钩,一把抓向身材稍矮那老者的手腕,要将他拐杖夺了过来。
那老者虽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与同伴的配合却是妙到毫巅,双手向前一推,竟将拐杖脱手送出,昆阳道长一愣,竟不知他意欲何为,长剑向下一拍,当的一声,拍在那支拐杖之中,竟将那拐杖拍得径不落地,反倒向上飞了起来。身材稍高的老者趁昆阳道长平剑拍拐,手中拐杖宛如毒蛇吐信,倏地点到昆阳道长前胸。
高手比武,往往差之毫厘便要大败亏输,微一迟疑间,只听那老者一声冷笑,左足倏起,将他手中铁剑踢飞,右掌斜翻,啪地一声打在他肩头。这一掌狠辣无比,劲力使到了十成十,但昆阳道长数百年修为练成的护体神功威力巨大,那老者虽然能打着昆阳道人肩头,满拟他定要摔倒,岂知昆阳道长肩头中掌,护体神功顿时发动,更兼卸力打力的功夫施展得恰到好处,肩头虽是一阵剧痛,却未曾大亏。长袖一展,将那老者逼开数步。他虽失了兵器,但掌法依然了得,使了一路天山剑派从剑法中化出来的掌法应敌,这一路掌法,却又阴力为主,阳刚为辅,大异常法。
道祖有言道:“兵强则灭,木强则折。坚强处下,柔弱处上。”又云:“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其无以易之。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莫不知,莫能行。”那路“凝雪掌法”却又是须视“柔”的功力是否胜“刚”而定,以昆阳道长的修为,纵使那两名老者以至柔之术对敌,也未必能胜。
元胤立在僻静之处看着三人恶斗,心中暗暗心惊道:“这两个什么‘戮仙二老’果然了得。昆阳道长乃是本派极少露面的护法长老,便是连金童子长老与邋遢长老两位长老,对这四位护法也是极为尊敬,这两名老者偷上天山,竟能与昆阳道长斗成平手,可见这两个老者,也绝非泛泛之辈。”他心念一动,只听邋遢居士道:“戮仙二老,你们每十年上山一次,为的不过是那个孽子而已。那孽子固然骄横跋扈为所欲为,但天山剑派教导他多年,他又怎会轻易受你们两人的蛊惑,而将本派的不传之秘交给了你们?我劝你们趁早认输,下山去吧!”
元胤顿时心头满是疑窦,暗道:“那‘孽子’是谁?天山剑派,还藏着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只听那两个老者中身材较高的那老者桀桀怪笑一声道:“你们以为将他锁禁起来,那个秘密就不会泄漏出去吗?我们兄弟侥幸得他传授十八句法诀,数百年来内力一日千里,进境神速,本教教主已全部知悉了这个秘密,待到本教教主亲自*上天山,到时天山玉碎宫倾,悔之晚矣!”
四大护法长老中那位僧人一直盘膝坐地,沉默不语,听那高大的老者说到此处,忽然喝了一声道:“昆阳退下!既然魔教亡我之心不死,就让贫僧度他们往西天极乐世界做客去吧!”双掌一拍,倏地团身飞向半空,让过昆阳道长,双掌向下一按一拍,但见他双掌之间冒起一段蓝色毫光,戮仙二老已疾步飞退!
只听那僧人冷冷地道:“我的四师弟以剑能与你们两个斗到平手,那么贫僧便以一双空手讨教讨教戮仙二老的‘毁天灭地玄元神功’,看看你们这百十年来,是否真的练到了可以毁天灭地的高深境界了!”运劲于臂,全身骨骼喀喀作响,双掌齐出,疾向那高老者胸口抓去,高老者伸手格挡,忽觉手腕上遇到一股大力向左粘去。那高老者吃了一惊,左手回转,反抓敌臂。那僧人喝道:“去罢!”一掌拍在高老者背上,将他打得倒退三四步,幸他内功颇为了得,未曾受伤。
那矮老者见同伴被击,心中大惊,手挥拐杖,上前挡住僧人。两人斗不数招,那僧人缩身退步,中指弹出,那矮老者忽觉“冲阳穴”上一麻,大惊之下,拐杖杖头倏地向下疾点,身体借势闪回。哪知那僧人出手如电,那矮老者危急中翻了半个筋斗避开,反手挥掌,要震开他抓来的一招。他这一掌运上了十成之力,料想那僧人两招之间短短的衔接瞬间定然无法积蓄内力相抗,哪知他心念甫动,喀喀声响,敌人手臂暴长,指尖已搭上了他肩头。矮老者左手力格,只觉敌人手掌冰凉如铁,一股寒意顿时直上心头,急忙足尖急点,倏地倒翻出去。
僧人冷笑一声,掌下紧了一紧。恰好那高老者使了一个泰山压顶,当头一杖打了下来。僧人身子一闪,让开一杖,双掌一错,向那高老者腰间横拍过来。高老者见他掌力沉重,隐隐带着风雷之声,不敢用杖去拦,足尖一点,平地纵起两丈。僧人又是一声冷笑,单掌下截,一个万佛朝宗,掌影纷飞,不理高老者,反向那矮老者猛击下来。矮老者暗叫“不好”,急忙脚下用劲,身子倏地倒翻出去,虽是逃得快,背心已被僧人掌风划破四五寸长一道血槽,登时剧痛钻心。
僧人掌力一发,忽刚忽柔,飘忽不定,那矮老者被他迫得气息也几乎不顺,心下暗暗骇然,忽地把手一扬,喝声“着!”一线寒光,打向僧人面门。原来这矮老者练就连珠飞弩,一张钢弩大约一个巴掌大小,平素就挂在臂上,藏在袖中,突然打人,可收奇效;且这钢弩虽小,却能一发十二箭,近处取人,任你多高武艺也断难躲避。僧人连声冷笑,腾地飞起半空,袈裟招展,宛若半空飞下一片红云,劲风一阵,竟将矮老者发出的十二连弩钢箭,全部收去,袈裟一抖,沙沙声响,十二连弩,竟被他一裹之下,顿时碎成一团黑沙,簌簌落地。
那僧人却不急着追击,冷冷地道:“贫僧坐关七百八十年来,以为‘血宫’的高手剑、道两学已厉害到了何种地步?想不到仍是这些鸡鸣狗盗的宵小伎俩,见不得人,上不得席面!”但见他两根枯瘦如竹的手指缓缓扬起,指间夹着三支银光闪闪的钢针。金童子等人竟也无人看明白他指间三支飞针从何而来,邋遢居士站了起来,率众走下阶梯,冷森森地道:“‘阴阳闭魄针’歹毒无比,屠龙客、吞元叟,就凭这几支飞针,你们就想进到魇殿中去,那也太过小看我天山剑派了!”原来竟是那矮老者发出十二连弩时,指尖飞弹,在弩箭之中夹带了三枚细如牛毛的钢针一起打向僧人,岂知僧人虽是眇了一目,依然耳聪目明,精细之极,不但卷了他的弩箭,还将三枚飞针都用手指夹了。
元胤躲在僻静处听得邋遢居士的话,忍不住心中暗笑道:“这高瘦如一支竹子的魔头,居然取名叫什么屠龙客。屠龙客是何等威风的名字,放在他的身上,反倒猥琐之极;那矮子叫做吞元叟那倒也罢了,哈哈。”趁着众人对峙,急忙闪身,疾步走近魇殿,悄悄趋进殿中。
他进了魇殿,却见殿中空空如也,不但没有了原先的九座门,地上便连曾经放门的痕迹也是消失不见。他心头纳闷,道:“我好不容易犯险来此一次,只为了探究魇殿存在的秘密,谁知道这里毫无一物,难道真是我听错了吗?”转念一想道:“当年老祖设立此殿,定然存有机关在此。”念着心诀,四处慢慢走动,走了几个来回,毫无所获,心中更是纳闷道:“难道我听到的啸声只是幻像吗?那沧海神剑连日啸响又是什么缘故?”忽然铮地一声,背上沧海神剑果然又响了一响!
元胤心中顿时一阵高兴,道:“这一趟总算有些来由,不算白来了。”将背上宝剑解了下来拿在手中,暗道:“神剑,神剑,你若知是谁在召唤我,就给我以提示!”双手平托剑身,轻轻放手。但见沧海神剑发出淡淡的蓝光,悬在半空,稍一停顿,四周游走一遍,停在了大殿中央,再也一动不动。但见蓝色剑光闪耀下,依稀似是见物一般,沧海神剑悬停之处,忽然出现了一扇小小的门。
那门只有九门的一半大小,悬在半空,隐隐约约,不及细看,难以察觉。元胤心中一惊道:“魇殿之中,原来不止九门,还有第十道门!为什么没人告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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